張峻是七點半鐘回來的,他給舒逸和沐七兒來回來了豆漿油條?
當他打開門進屋後看到舒逸和沐七兒竟然早已經坐在客廳裡了,而且看那樣子就好象整夜都沒有睡覺一般。?
沐七兒聽到動靜,扭着看是張峻,她笑着說道:“回來了?”張峻說道:“嗯,沐大姐,舒處,我給你們帶了早餐,來吃一點吧。”舒逸也微笑着站了起來:“別說,我還真的餓了。”說完和沐七兒一起來到了餐桌旁邊坐下,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大口,等沐七兒把豆漿倒在了碗裡,又喝了一口:“嗯,我從小就喜歡吃油條。”?
張峻笑道:“我買了很多,管夠。”然後他又輕輕地問道:“舒處,你們好象昨晚都沒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舒逸點了點頭,一邊吃一邊簡單的把半夜發生的兩個案子對張峻說了一下,張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舒處,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也不打電話讓我回來呢?”?
舒逸說道:“你難得和女朋友見一面,叫你做什麼?再說了,就算你趕回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還不如讓你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事情還挺多的,有好的精神狀態比什麼都好。”正說着,茶几上的手機響了,沐七兒正待站起來,張峻儘快把半根油條塞進了嘴裡:“我去吧。”?
張峻過去把電話拿過來,遞給了舒逸,舒逸看了一眼,是鮑偉打來的。?
“舒處了,昨晚的案子我已經聽說了,看來我們原本計劃今天的排查也沒有必要了吧?”鮑偉的聲音有些低沉,估計他的壓力也夠大的。舒逸說道:“鮑局,排查不能停,不過查的兩個人要變一下,這樣吧,你馬上安排人查一下滬海市所有叫葉恆修和鮑偉的人,十點前我讓汀蘭來取資料,然後我和他們碰個頭,分析一下,下午針對這兩個名字進行排查。”?
鮑偉苦笑道:“希望他的這個鮑偉指的不是我。”舒逸說道:“對了,鮑局,晚上你能來我這一趟嗎?”鮑偉說道:“你不會真以爲我會是下一個兇手吧?”舒逸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不管怎麼樣,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鮑偉無奈地說道:“好吧,晚飯後我過來。”掛了電話,舒逸把早餐吃完,坐回到沙發上抽了支菸,又拿起了電話。?
“老師,我是舒逸。”舒逸輕輕地說道。?
朱毅才起牀,接到舒逸的電話很是詫異:“舒逸?你不是在滬海嗎?”舒逸說道:“是的。”朱毅說道:“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滬海的案子遇到什麼麻煩了?”舒逸說道:“老師,你知道怎樣讓一個正常人產生幻覺嗎?”朱毅笑了:“怎麼了?這麼簡單的問題你來考我?”舒逸忙說道:“老師,你誤會了,我是說在不依靠藥物,也不採取催眠的手段的情況下。”?
朱毅楞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產生了幻覺的人事後還有自知力?能夠清楚或者明白自己的感受?”舒逸苦笑道:“恐怕是的。”朱毅嘆了口氣:“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至少我是做不到。除非這個人是個潛在的精神病患者,本身就有臆想的傾向。”?
舒逸說道:“不,他們絕對是正常人,至少在外人的眼中他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有好的職業,地位和名聲。”朱毅半天沒有說話,舒逸不由得輕輕叫道:“老師,你在聽嗎?”朱毅象是纔回過神來:“嗯,我在,這樣吧,我介紹個人給你,你去找他,或許他能夠給你點提示。”舒逸說道:“誰啊?”?
朱毅說道:“夏哲淵教授,滬旦大學應用心理學博士後導師。我和他是在一次國際應用心理學研討會上認識的,他可是國際知名的應用心理學專家。”舒逸說道:“老師,畢竟我和他不太熟悉,要不你看能不能過來一趟?”朱毅笑道:“沒事的,老夏這個人很好說話的。你先去找他試試看,我這邊還有些事情,晚一些我再過來。”?
舒逸說道:“好吧,那就只能這樣了,下午我就去找他。”朱毅說道:“嗯,我一會就給他打個電話吧。”?
十點鐘,除了接到舒逸電話到局裡去拿資料的汀蘭以外,大家都到了。?
舒逸很簡潔地安排着任務:“葉然,你仍舊和崔海琳一組,不過今天你們的重點是找和李一鳴熟悉和親近的人瞭解一下李一鳴平時的生活情況,特別是要注意挖掘一下李一鳴有沒有可能這裡有問題。”舒逸指了指自己的大腦。?
接着他又對蔣颯和睿傑說道:“燕飛那邊放放,你們兩個的任務和他們的一樣,只不過他們要查的對象是沈碧君。對了,史墨晗那裡你們就別去打擾了,估計他也不可能再對你們說什麼,主要是親戚、朋友和同事。”?
舒逸點上煙:“你們要注意方式和方法,不能讓人家反感,特別是不要隨意在他們的親友面前做出臆測性的結論。你們只需要收集客觀的證據,至於最後的結論我來做。好了,你們去吧。”?
他們才離開不到十分鐘,汀蘭便來了。?
“舒處,這次我們的目標範圍要小得多,從局裡得到的資料顯示,全市範圍內一共有六個叫葉恆修的,而叫鮑偉的也只有十一個。”說完她把資料遞給了舒逸,舒逸接過來仔細地看着,手中拿着一支紅筆,輕輕地勾劃着。?
“怎麼沒有你們鮑局長的資料?”汀蘭皺起了眉頭:“你不會真認爲鮑局會成爲殺人兇手吧?”舒逸說道:“凡事皆有可能,立刻讓他們把鮑局的資料傳過來。”汀蘭不情願地“哦”了一聲,舒逸說道:“希望下次你在執行命令的時候別自作主張,我希望以後我的命令不會再被打折扣。”?
汀蘭被舒逸訓得臉色通紅,沐七兒見狀忙說道:“你別說小汀,就是我也不信鮑局真會去殺人。”舒逸哪不知道沐七兒是在給汀蘭解圍,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而是埋下頭繼續看着手中的資料。?
大約五分鐘後,汀蘭接到了局裡的傳真,她拿過來遞給了舒逸,然後賭氣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舒逸擡起頭來:“張峻、汀蘭,這十七個人我又篩選了一遍,符合條件的只有九個,三個叫葉恆修的,六個叫鮑偉的,我都標註好了,我和鮑局說好了,下午請他們所在的轄區派出所協助進行一次排查,至於鮑局,我會親自和他溝通。好了,你們去準備一下吧,我的兩個電話都開着的,有什麼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
兩人離開後,舒逸對沐七兒說道:“我靠一會,你也抓緊時間去休息一下,一點鐘我們出門,隨便吃點什麼,然後到滬旦大學去。”?
滬旦大學,華夏國著名的高級學府,與燕京大學齊名。?
按照朱毅提供的地址,舒逸很容易就找到了夏教授的住處,朱毅告訴他,夏教授一般下午都沒有課,大多時候都在家裡。?
夏哲淵教授住的是一幢兩屋的老式洋房,房子前是一個十幾平米的小院子,院子裡很整潔,有一張石桌子,四張石凳,不過舒逸卻感覺這個院子裡好象少了點什麼。?
沐七兒輕輕說道:“要是有幾盆花點綴一下就好了。”舒逸這才知道他爲什麼會覺得這個院子好象少了點什麼,是花。很多人都會把屋前的小院變成花園,但這個夏教授卻是個例外。?
舒逸輕輕摁了下門鈴,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跑出來開門,她望着舒逸和沐七兒:“是舒先生吧?”舒逸點了點頭,女人笑道:“快請進,夏教授在屋裡等着你們呢。”舒逸微笑着問道:“你是夏教授的?”女人說道:“哦,我是夏教授家的保姆,他們一家都叫我何媽。”舒逸點了點頭,也輕輕叫了聲“何媽”。?
進了屋子,客廳裡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在翻着一本雜誌。聽到舒逸他們進屋的響動,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微笑着進上前:“是舒逸吧?”舒逸也笑着說道:“夏教授你好,我是舒逸。”夏哲淵又望了一眼舒逸身邊的沐七兒,舒逸說道:“這是我的女友,沐七兒。”?
夏哲淵笑道:“郎才女貌,你們很般配,很般配。對了,何媽,上茶。”?
接着夏哲淵請舒逸他們在沙發上坐來。?
舒逸看了看房間裡的陳設,古色古香,讓人感覺到很濃的書香之氣,他又望向夏哲淵,夏哲淵人有些清瘦,但卻是很精神,穿着一件絲質的對襟短唐衫,一條黑色的悠閒褲,平底的黑皮鞋。?
夏哲淵微笑着說道:“小舒,不會一見面就準備分析我吧?”舒逸臉上一紅,他還真是起了這樣的心思,這是職業習慣,他也是下意識的:“哪裡,夏教授說笑了,對了,怎麼沒見到夏夫人?”夏哲淵說道:“哦,她上班去了。”舒逸說道:“夏夫人也是學校的老師吧?”夏哲淵搖了搖頭:“沒有,她在市文化局工作。”?
夏哲淵說完,望着舒逸說道:“小舒,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麼?”舒逸說道:“哦,有點問題想請教夏教授。”夏哲淵說道:“哎,什麼請教不請教的?你舒逸的名頭我可沒少聽,華夏國著名的行爲心理分析專家,你要說請教我還真不敢當,有什麼問題大家共同探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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