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說道:“退伍以後我便來到了省城,我家是農村的,可我卻不想再回去了。於是我便留在省城,想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舒逸擡起手:“等等,既然你要從頭說起,那麼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麼全離開部隊?部隊培養一個特種兵並不容易,而你年紀並不大,部隊應該捨不得放你走纔對,而且我看得出來,你的身手應該很是不錯。”
冷雲的臉上滿是苦澀:“舒處長這是在諷刺我吧?就我這身手也叫很不錯,在你的面前我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舒逸淡淡地說道:“別和我比,在我的眼裡,特種兵和普通人沒多大區別。”冷雲雖然心裡有些不服氣,可是舒逸的身手他是確確實實地領教了,舒逸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冷雲說道:“我犯了錯誤,部隊把我開了。”舒逸微笑着說道:“什麼錯誤?”冷雲咬了咬牙:“和駐地附近的女孩談戀愛!”舒逸淡淡地說道:“好象不僅僅是談戀愛那麼簡單吧,你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人家找上門來,你才被掃地出門的吧?”冷雲楞了一下:“你既然都知道了,爲什麼要問我?”
舒逸這次沒有再阻止他發問,舒逸說道:“我想看你是不是會真的老實回答,在等你們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的底給摸了一遍。”舒逸沒有說謊,在等曾國慶他們的車子過來的時候他還真打電話去查過冷雲的底,他現在說出這些一來是爲了給冷雲一點震懾,讓冷感覺到壓力,不敢隨意地說謊。
冷雲繼續說道:“退伍後我便安心在省城找份工作,可是你也知道,作爲一個特種部隊的退伍軍人,還是有一定的市場,沒多久,我便被一家公司的老闆給看中了,他請我給他當保鏢,就這樣我在他身邊呆了半年。”
舒逸沒有說話,喝了口茶。
冷雲見舒逸沒有提問,接着說道:“半年後,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對我說,以我的實力,完全不用給別人做保鏢。說實話,當時我很滿足自己的那份保鏢工作,一個月三千多到四千的收入,而且不累。不過那人的話也激起了我的雄心,正如舒處長你所說的,就算是在我們部隊,我的身手也能夠排上號的,既然能夠有更好的去處,我當然也想往高處走。”
舒逸問道:“那男人是誰?”冷雲說道:“閻峰,恆藝集團黔州分公司的總經理。”舒逸呆了,閻峰?怎麼會是他。舒逸望着冷雲,輕輕地說道:“然後呢?”
冷雲說道:“我聽了他的話,便問他,到底是什麼差事,一個月能賺多少錢?我記得他當時那笑容,帶着嘲諷,他說如果我願意跟他走,那收入和做保鏢是不能同日而語的。在我的一再追問下,他終於告訴我,年薪百萬,每次任務還有可能有額外的獎勵。”
舒逸點了點頭:“他是讓你加入安保高級顧問團。”
冷雲說道:“是的,不過他也提出了一個條件,要加入這個顧問團,必須要參加爲期一個月的訓練。起初我很納悶,以我的身手,還需要參加什麼訓練?直到我最後答應了他,去參加訓練以後我才知道,他們培養的並不是真正的安保人員,那訓練更象是特工培訓。”
舒逸說道:“你就沒想過他們是什麼目的嗎?”
冷雲說道:“想過,我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舒逸笑了:“那你還敢加入這個顧問團?”冷雲苦笑道:“我有過猶豫,雖然我從部隊出來的那段歷史不光彩,但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我還是分得清的,所以我開始的時候很警惕,也問過他們到底想要我們這幫人做些什麼。”
舒逸嘆了口氣:“可是你的警惕性在百萬的年薪面前被閹割了。”冷雲說道:“是的,誰都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特別是我,我知道捱窮受白眼是什麼滋味,這樣一個機會擺在我的面前,如果我放棄,我會後悔一輩子。”
舒逸說道:“其實你做出那樣的選擇才真正會後悔一輩子。財富的積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應該是正道,不是邪道。”冷雲沒有說話,雙眼盯着自己的手。舒逸又說道:“好吧,你接着說。”
冷雲這才繼續說道:“最後我還是被那豐厚的報酬給吸引了,留了下來,參加了那個惡夢般的培訓。”舒逸皺起了眉頭:“你是特種兵出身,還會害怕訓練嗎?”冷雲點了點頭:“是的,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還有殘酷程度也遠遠超過了我曾經參加過的特種兵訓練。”
“訓練結束後,我被派到了山都縣,他們讓我應聘了縣警察局的協警,以我的素質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們交待我,沒有任務的時候就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要盡心盡力盡責。我也這麼做了,甚至還因些蝕了一條腿。”冷雲說到這裡,望着舒逸放在桌子上的煙,然後用手指了一下:“能給我一支嗎?”
舒逸站了起來,掏出一支菸,拿起火機走了過去。
冷雲深深地吸了一口:“我和巴音一個組,之前他是組長,我們的一切行動都是由他負責安排。不過來了這麼久,我從來沒有出過一次任務。直到前段時間,也就是巴音中毒住院的那天,有人找到了我,是個女人。”舒逸說道:“楊潔?”冷雲點了點頭:“是的,她拿着代表了安保顧問團最高領導者的信物,直接找到了我。”
舒逸微微點了點頭:“她直接給你佈置了任務,而你接的第一個任務便是除掉巴音。”
冷雲嘆了口氣:“是的,那時我知道巴音住在醫院,而且還有人守着,我想要完成這個任務難度還真是很大。不過既然拿了人家的錢,就得認真地辦事,於是我就去醫院偵察。可我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好,那兩個負責守衛的警察並沒有在病房裡,而是在門口聊天。”
“我就坐在過道的椅子上,想好好地計劃一下,應該怎麼行動,不過我更希望那兩個警察能夠走開一會,就一會,當然我知道這樣的可能性並不大。我準備從外面爬上去,就在我走到電梯口的時候,聽到兩個護士在說話,其中一個問另一個說是不是才下手術,另一個回答她是的,並說她準備去吃點東西就回家休息,累了一整天了。”
冷雲說道:“本來我也沒在意,可後來我又聽到她們說什麼男朋友正在特殊病房守着,是不是叫上他們一起去吃宵夜,我想到了守在巴音房間門口的那兩個年輕警察。如果她真能夠把那兩個警察調開,我就有機會了。就在這個時候,楊潔打來了電話,她說我的機會來了,讓我好好把握,我當時就懵了,她是怎麼知道的?”
舒逸淡淡地說道:“她是一個精於算計的女人,那個小護士之所以正好參與手術便是她的手筆,她當然知道這個小護士做完手術一定要吃東西的,既然她的男朋友也正好在醫院裡,那麼小護士當然會來請他們一起去吃宵夜。她爲了給你創造條件,機關算盡啊。”
冷雲說道:“怪不得。我悄悄地跟在了那個小護士的身後,她果真是去叫她男朋友吃東西,兩個警察在她的勸說下,終於跟着她走了。我的機會來了,我很快地進了病房,對巴音下了狠手,確定他已經死了我才離開。”
曾國慶問道:“爲什麼走廊上的監控沒有拍到你?”冷雲冷笑道:“就那傢伙?我一直都避開它的。”
舒逸說道:“老曾,以他的身手,那監控還真拍不到他。”小申也說道:“那速度不知道得有多快。”舒逸淡淡地說道:“那速度也只是一般,只不過他經過專業的訓練,能夠第一時間找到攝像頭的盲點。
冷雲又說道:“殺了巴音我便逃跑了。又過了幾天,楊潔又找上了我,這一次的任務是殺姜顏。她告訴我具體的行動方案。”冷雲說到這裡望向舒逸說道:“後面的事情我想你們都知道了吧?”舒逸搖了搖頭:“我想聽聽你在天台上都做了什麼?”
冷雲說道:“我當時沒有等在天台上,我一直就躲在四樓的暗處,聽到姜顏上樓後,我便跟在了她的身邊。就在快到天台的時候,她發現了。我怕她叫出聲來便急忙上前想制止她。誰知道她看到我的時候嚇壞了,翻身就向天臺衝去。”
“她是我這次任務的目標,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於是我也追了出去。”舒逸說道:“僅重要的說。”“我看到她很恐懼的樣子,然後蹲在了天台的護欄上。她一邊警告我別過去,如果我敢過去,她就往下跳。”
“你是說還真是她自己跳的?”舒逸問道。冷雲輕輕地說道:“是啊,她跳了。不過我也在幫了一把,我打掉了她拉住護欄的手。她很自然地便掉了下去。接着我也下去了。”舒逸輕輕說道:“沿着那根水管。”冷雲點了點頭。
“我下去以後馬上跑了過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卻發現竟然還有一口氣,爲了不讓自己暴露,便給姜顏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並叫醒了樓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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