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一個人開車去柳莊。
舒逸開得並不快,他的大腦一秒鐘也沒有停止思考。從楊潔失蹤到現在滿打滿算就一天多的時間,卻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太多的信息,舒逸感覺一時還無法全部消化。
就拿馮逸兮和麗莎遇襲、失蹤到求救來說,也透着詭異。
馮逸兮約麗莎見面,然後二人便失蹤了。雖然舒逸沒真正見識過馮逸兮的身手,但作爲黔州省軍警的搏擊教頭,不應該會差到哪去,而且鎮南方曾經向自己描述過他和閻峰的那次比試,從鎮南方的描述來看,馮逸兮的身手甚至比閻峰還要略高一籌。
可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讓馮逸兮重傷呢?而這一天多的時間他們難道就沒找到一點機會和自己人聯絡嗎?最可疑的一點,馮逸兮在沒受傷的時候他們都沒機會求援,現在他受了重傷反而找到了求援的機會?不對,柳莊搞不好是個陷阱。
舒逸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提高了警惕,看來這個麗莎要不是有問題,要不就是被人給控制住了。舒逸用力轟了一腳油門,車子瞬間提起了速度。
柳莊並不大,是林城近郊一個比較落後的村落,因爲沒有什麼大型企業,又不是旅遊景區,交通也相對閉塞所以柳莊的經濟起不來,這裡的人大多都外出務工了,剩下的多是些婦孺。
從高速公路下來,經過了一小段國道,便拐上了鄉村公路。舒逸駕着車在起伏不平的小路上行駛了近四十分鐘,終於看到了柳莊。舒逸在村口停下了車子,跳了下來,然後掏出電話,照着鎮南方給他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
很快,電話便接通了:“喂,你找誰?”一個帶着濃郁的本地口音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舒逸淡淡地說道“是我朋友讓我來接他們的,她告訴我到柳莊了打這個號碼就會有人出來接我。”那男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舒逸的眉頭皺了一下:“我想這和你沒多大關係吧,如果你有什麼疑問,讓我朋友和我通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至少兩分鐘,男人才說道:“你在哪?”舒逸說道:“村口,大榕樹這裡。”男人冷冷地說道:“你等一下,我讓人來接你。”說完便掛了電話。
舒逸靠在車邊,點上支菸,然後取出眼鏡布輕輕地擦拭着眼鏡。
等他重新把眼鏡戴上的時候,兩個青年男子慢慢向他走了過來。舒逸一身黑色的立領中山裝,白襪子,黑皮鞋,還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鏡,看上去就象個學究,以至於那兩個人盯着他望了很久,又看了看四周,確實沒有其他人了其中一個矮胖子才走上前來:“你是來接你朋友的?”舒逸微笑着點了點頭,矮胖子頭一揚:“跟我來吧!”
舒逸跟在矮胖子的後面,有趣的是另一個魁梧的大塊頭卻走在了舒逸的後面,舒逸心裡暗自發笑。
矮胖子並沒有帶舒逸進村子,而是從一旁繞了過去,舒逸問道:“不是說在柳莊嗎?我們這是去哪?”矮胖子擠出一個笑臉:“這就是柳莊啊,這裡方圓十幾裡地都是柳莊。”舒逸說道:“還得走多久啊?早知道要走這麼遠我就開車進來了。”矮胖子說道:“不遠,就在前面。”
舒逸沒有再說話,只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喘着:“說實話,我好久都沒走這麼遠的路了。”那胖子見舒逸這個樣子,冷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仍舊前面帶路。
離柳莊已經有一里多路了,眼前出現了一片林子,胖子先走了進去,舒逸面帶驚恐是說道:“這到底是哪?”那胖子笑道:“瞧你那出息,你不是要接你朋友嗎?他們就在林子裡面。”舒逸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哦”了一聲,才怯怯地跟着進去了,他走得慢,後邊的大漢輕輕推了他一把,他差點就是一個踉蹌。
漢子說道:“走快點,別磨磨蹭蹭的。”舒逸看了他一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三人來到了林子裡的一片開闊地,胖子停了下來,轉過身望着舒逸,臉上帶着笑容:“你就是鎮南方吧?”舒逸楞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胖子臉色一變,對舒逸身後的漢子使了個眼色,漢子一把便抓住了舒逸的胳膊,擡手一拳向舒逸的面門打來。
漢子出拳很有力量,動作也挺快,他相信面前這個文弱的讀書人根本就承受不了他的一拳。可他沒想到,舒逸被抓住的那隻胳膊輕輕一擡,頂肘,翻腕,反把他的手腕給扣住了,而舒逸的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拳頭,他試着掙扎了一下,根本無法動彈。
舒逸的膝蓋向上一頂,狠狠在砸在他的胸口,他一陣胸悶,一口血便噴了出來,舒逸就在他要張口的時候放開了他,側身閃到了他的身後,迅速地踢出兩腳,一個魁梧的大漢竟然跪到了地上。
舒逸一隻腳踩在大漢的雙腿之上,望着胖子,目光凌厲,宛如尖刀。
胖子沒想到這個看似文弱的男子舉手之間便把他的同伴給制住了,他驚道:“你不是鎮南方!老大說了,那小子不會功夫!”舒逸笑道:“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死在這裡,第二,帶我去找你們老大。”
胖子哪裡肯就這樣認命,他擡起腿就想跑,可在舒逸的面前,他逃得掉麼。
舒逸一腳踢在面前這個漢子的後背心窩的位置,漢子撲倒在地的同時,舒逸一隻腳踩上他的後背,提身一縱,整個人如燕子般飛了出去,攔住了胖子。
舒逸望着胖子笑道:“你信不信,你再動一動以後就不用再動了。”胖子的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水,他知道今天是踢到鐵板上了,他望了望他的同伴,大塊頭已經趴在地上象條死狗一樣了。
他說道:“我帶你去,別打我。”舒逸微笑着搖了搖頭,一巴掌打在了胖子的臉上:“這一巴掌是你騙我走冤枉路的代價,懂嗎?”胖子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他捂着臉點了點頭,委屈地說道:“懂,我懂!”舒逸的笑容在他看來無比的邪惡,甚至恐懼。舒逸淡淡地說道:“手拿開!”胖子差點哭了:“還打啊?”
舒逸點了點頭。胖子指着另一邊臉:“這邊行嗎?”他話音才落,另一邊臉也迎來了一記閃亮的耳光:“這是你想逃跑的代價。好了,現在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胖子忙點了點頭:“知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帶你去,請跟我來。”說完便想走了,舒逸叫道:“等等!”
胖子頓了頓,驚恐地望向舒逸,見舒逸地衝着地上那漢子走去才鬆了口氣。
舒逸走到那漢子面前,一腳踩在他的手指上,漢子大叫一聲。舒逸說道:“不用裝死了,起來吧,再不起來以後也就不用起了。”漢子聽了趕忙爬了起來,感情他是一直在裝死。
這一次是兩人在前面帶路,舒逸一個人走在後邊。
他們走的是回頭路,目的地是柳莊。
一直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口,胖子說道:“你等等,我叫門。”舒逸看了一眼,這戶人家在村子裡應該算是條件好的,高高的院牆,大鐵門。
胖子上前去用力敲了三下,只聽裡面有人問道:“誰啊?”胖子回答道:“是我,何胖子。”門開了,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瘦子伸出頭來,看到舒逸他先是一楞,然後問道:“他是誰?”何胖子嘴動了一下,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舒逸走上前去,一臉的笑意。那瘦子見他笑得那麼燦爛,也跟着賠笑,誰知道舒逸突然一隻手抓住了瘦子的頭髮,另一隻手抓住了鐵門,猛地用力拉了幾下門,那瘦子的小腦袋哪經得住這樣折騰,昏死過去了。
舒逸放開了他,然後拍了拍手,回頭對胖子說道:“前面帶路。”
舒逸的手段讓何胖子和那大塊頭看得瞠目結舌,心裡一陣陣發涼,何胖子忙走上前去,推開了門。
這邊的動靜不小,院子裡的人早就警覺了,四五個彪形大漢攔住了舒逸的去路。領頭的一個望着何胖子:“何胖子,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何胖子哭喪着臉說道:“他,我們,彪哥,這不關我們的事,大個失手了,他逼着我們帶他來見老大。”
舒逸望着彪哥淡淡地說道:“彪哥是吧?我的朋友呢?讓我見見他們。”
這時彪哥的身後一個長頭髮的年輕人跳了出來,手中提着一根鋼筋,朝舒逸一指:“你他媽的是誰啊?敢這麼跟我們彪哥說話。”“當”的一聲,只見他手中的鋼筋已經掉到了地上,接着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他的半邊臉立馬便腫了起來。舒逸的動作太快,直到舒逸退出來拍了拍手的時候那夥人才反應過來。
彪哥身邊的人怒了,一個個瞪着舒逸,提起傢伙便躍躍欲試,彪哥擡手攔住了他們。他已經看出來了,他們幾個加起來也不是舒逸的下飯菜,他看了看屋子裡面,咬着嘴脣。
“彪子,誰啊!”這時屋裡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也就是三十來歲。
彪子大聲回答道:“大哥,一個男人,說是來找他的朋友的。”那男人說道:“請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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