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是被趕出706基地的,由軍務處的靳新領着四五個士兵把舒逸架着扔出了基地。這件事情在基地裡傳開了,都說國安部的一個小處長竟然想要窺探基地的秘密,被軍務部門發現了,好在舒逸的出發點是爲了查案,而且他也沒能發現基地的秘密,所以只是把他趕了出去而沒有進一步地追究。
舒逸走了很遠,回頭望了望基地的方向,嘴色露出了一絲笑容。
就在舒逸和葉清寒前往706基地的時候,鎮南方接到了一個電話,唐銳在電話裡說道:“南方,你猜吳良和黃永忠他們發現了什麼?”鎮南方想也沒想:“還用猜嗎?昨天晚上那個前臺一定整晚和閻峰呆在一起。”唐銳楞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怎麼知道?”
鎮南方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首先你的語氣很八卦,其次,你問我的時候把吳良和黃永忠扯到了一塊,還不夠說明問題嗎?而你到現在纔給我來電話,說明他們應該是在他們分開的時候才向你做的彙報,他們天亮才分開,那自然是在一起呆了整個晚上了。”
唐銳笑道:“我說南方,你又全猜中了。”馮逸兮一邊看着報紙,一邊望着鎮南方,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小子的腦子到底是個什麼構造。
鎮南方微嗔道:“爲什麼昨晚不告訴我?”唐銳說道:“他們是想有個結果再告訴你嘛。”鎮南方笑了:“逗你玩的,去查查閻峰的家庭背景,特別是夫妻間的感情以及與老人和子女間的關係。當然,別忘記了我們那個前臺的妹妹。”
唐銳說道:“放心吧,我早就安排下去了。”鎮南方說道:“嗯,那就好,對了,還有件事你也想辦法查查,閻峰的功夫是在哪學的。”唐銳說道:“這個就有點難度了。”鎮南方說道:“嗯,是有些難度,盡力吧。”
掛了電話,鎮南方走到了馮逸兮的面前:“馮哥,你和閻峰彷彿聊得很來,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的那身功夫是哪學的?”說完在馮逸兮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馮逸兮放下報紙,然後說道:“剛纔聽你和唐銳說起,就知道你會問我。不過他倒還真沒有告訴過我功夫在哪學的。”
不知道爲什麼,鎮南方會很在意這個問題,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馮逸兮又說道:“不過我倒有點想法,不知道對不對。”鎮南方說道:“馮哥,有什麼你說吧,跟我還繞什麼?”馮逸兮笑了:“我這不是怕誤導你,耽誤你破案嗎?”鎮南方說道:“沒事,你說就是了。”
馮逸兮說道:“那我就說吧,你姑且聽聽就行了。我記得你說過,閻峰教過巴音長拳,對吧?”鎮南方點了點頭。馮逸兮說道:“那我就先給你普及一下吧,長拳是傳統北派功夫,但他只是個統稱,象查拳、紅拳、華拳、炮捶拳等都屬於長拳。直到建國後,國家體育部門把長拳範疇內各家之長相融合爲一體,編制了一套國家標準的武術長拳。”
“可這和查出他的功夫來歷有什麼關係?”鎮南方問道。
馮逸兮笑了:“當然有關係,如果他傳授給巴音的是傳統長拳,那麼應該就會有嚴格的師承,可如果他傳授的是國標長拳,那麼他應該是曾經從事過體校的武術教練,再不濟也曾經在武術隊混過。”
鎮南方說道:“你不是玩自由搏擊的嗎?怎麼對長拳那麼清楚?”馮逸兮說道:“這次你走眼了吧?你馮哥可是‘北少林’出來的,正宗的武學淵源。”鎮南方笑了:“這我還真不知道。”馮逸兮說道:“也沒有幾個人知道。”
鎮南方說道:“要不找個機會你和他切磋一下?我想你跟他交手更容易查出來吧?”馮逸兮說道:“這倒不失一個好的辦法,這樣吧,後天是週末,大家約起找個僻靜的地方燒烤去,到時候我找個藉口跟他過過招。”鎮南方說道:“這容易,我馬上給楊潔打個電話,把時間定下來。”
楊潔聽到鎮南方的聲音,她很是開心:“怎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鎮南方說道:“楊姐,週六應該還沒回去吧?”楊潔說道:“估計得再呆上幾天,幹嘛,想請我吃飯啊?”鎮南方笑道:“我想到郊外散散心,找個人少一點的地方,約上朋友一起燒烤。”楊潔笑道:“好啊,我也好久沒去郊遊了,到時候我叫上閻總和麗莎吧。”
鎮南方苦笑道:“那個酷妹?”楊潔說道:“怎麼?不樂意啊?那我就不叫她了。”鎮南方說道:“叫上吧,我無所謂。”楊潔說道:“那好,到時候我來準備,要不要我過來接你們?”鎮南方說道:“不用了,唐銳他們有車的。”
掛斷電話,鎮南方靠在了沙發靠背上,雙手抱着頭,閉上了眼睛。
馮逸兮問道:“在想什麼?”鎮南方輕輕活動着頸椎:“馮哥,一個分公司老總,竟然與一個前臺文員有染,這正常嗎?”馮逸兮說道:“這個問題我就說不清楚了。”鎮南方皺着眉頭:“不正常,很不正常。”馮逸兮很是不解,鎮南方爲什麼說得這麼肯定:“我倒覺得沒什麼不正常了,現在的人啊,有點錢就變壞,特別是所謂的老總。”
鎮南方說道:“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到他們公司去嗎?當時這個前臺在看到我們的時候,特別是看到閻峰和楊潔的時候,她的眼裡沒有私情,只有畏懼。如果她與閻峰有染,那個時候的情緒應該有一絲得色,雖然不會很明顯,但至少在望向閻峰的時候目光多少應該帶些情感纔對。”馮逸兮說道:“也許是她隱藏得好呢。”
鎮南方說道:“眼神,眼神是無法隱藏的。”
馮逸兮並不懂舒逸教給鎮南方的關於行爲心理分析的那一套,他說道:“可唐銳明明說,他們一整個晚上都呆在一起,孤男寡女的,你覺得他們會一整晚都在談心嗎?”鎮南方點了點頭:“嗯,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特別是這樣的特殊時期,我就不相信他們會想不到我們有可能會懷疑上他們,就算有私情也應該收斂一下吧?”
馮逸兮笑了:“我也被你就糊塗了。”
鎮南方說道:“我覺得有兩種可能,但絕對不會是兩人真的有染。”
馮逸兮問道:“什麼可能?說來聽聽唄。”鎮南方說道:“第一種可能,是串供,這種可能建立在前臺和閻峰都有問題的基礎上,因爲那天以後,他們會慢慢去分析和總結,那天他們的話語中會不會存在什麼漏洞,及時地補救。第二種可能,是威脅,就是前臺或許是無辜的,但卻多少知道些什麼,閻峰怕她頂不住我們的查問,而說出點什麼,便想要威脅她閉嘴。”
馮逸兮站起來倒了兩杯茶,遞給鎮南方一杯:“可如果只是這兩個原因的其中一個,他們有必要呆一個晚上嗎?”鎮南方說道:“這樣顯得他們的見面更符合情理,更自然。”
還有第三種可能鎮南方沒有說出來,就是閻峰有意將自己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自己和前臺的那個女孩身上,不過這是鎮南方最不願意接受的,因爲如果真是這樣,能夠讓閻峰甘心做擋箭牌的也許就是楊潔。
從現在各方面的跡象來看,第三種可能性並不大,至少鎮南方覺得在與楊潔的交往中,這個女人沒有一絲一毫捨得自己懷疑的地方,可舒逸曾經說過一句話,他又不得不警惕,沒有疑點也是疑點,因爲很多事情,在真實的面上,常常會浮着一些假象,如果真到一點假象都看不見,太乾淨,乾淨得讓人無法相信這就是真的。
馮逸兮不說話了,他發現自己的腦子根本就不夠用,他望着自己的一雙手,輕輕地嘆了口氣。鎮南方微笑着:“馮哥,你也不必感慨,術業有專攻,我這個人就是腦子閒不住,不過這小身板可就是經不住折騰的那種,而你是武學大家,功夫了得,豪氣干雲。”
馮逸兮心裡一驚,這個小子也太鬼了吧?就連自己的心理活動也讓他剖析得一清二楚。
鎮南方說道:“你也別再驚訝了,你剛纔從我身上把目光收去,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望了望自己的手,不就是拿我們兩個在做比較嗎?”
馮逸兮笑了:“和你在一起,看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簡直藏不住什麼秘密!”鎮南方苦笑着說道:“我這算什麼,我衝其量就是一面鏡子,而老舒,他才真正厲害,就是臺X光機。不,也是CT機,直接可以對任何人進行腦部的掃描。”
馮逸兮說道:“聽你這麼說,我還真想見見這個老舒。”鎮南方笑了:“有機會的,到時候我一定把你引見給他,對了,老舒的身手也很恐怖的,不過他不讓我說,你可別去問他這事,不然到時候他鐵定又得罵我了。”
舒逸打了個噴嚏,然後心裡罵道:“哪隻猴崽子在背地裡說我壞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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