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笑了:“沒想到岈虎大哥的警惕性還挺高的嘛,莫非柳河村也曾經出過什麼事情?”岈虎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他笑了笑道:“我們村子倒沒有出過什麼事,不過我們離黃田村太近,黃田村發生的古怪事情讓村民覺得恐慌也很正常的。”
舒逸遞給他一支菸:“對於黃田村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岈虎吡着嘴笑了:“你們記者就是對什麼都好奇,其實黃田村的事情我們知道得也不多,雖然我們離得近,但我感覺他們村子好象並沒歡迎鄰村的人去做客,也不願意到鄰村竄門。所以我們知道的並不多。”
舒逸點了點頭,這一點岈虎應該沒有說謊,黃田村因爲整個村子都牽扯到盜墓的事情上,所以相對封閉,不希望這件事情被外人知道,所以不與鄰村的人走動是很正常的事情。
舒逸又問道:“你們和上、下壟的關係應該不錯吧?”岈虎搖了搖頭:“上、下壟村也與我們隔河,河面還要更寬些,離得也遠了點,走動不多,倒是茶店村與我們捱得近,村民之間的關係也不錯。”
說着話,便到了岈虎提到的如涵洞般的巖洞,巖洞的左邊便是小河,而右邊是天然的半坡,騎着坡整齊地碼放着無數的棺木,很是壯觀。
岈虎指着巖洞最頂端說道:“看到那裡的小洞了嗎?”舒逸望了一眼,他想到了昨晚進過的小巖洞:“裡面也有棺木嗎?”岈虎點了點頭:“那叫‘聖洞’,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安葬在聖洞的,一般是很有聲望的族中長者,或者是族裡的先知。”舒逸驚訝地問道:“現在還有先知嗎?”岈虎笑道:“從清代以後就沒有了,我們村解放後再沒有人葬進‘聖洞’過。”
舒逸問道:“黃田村有‘聖洞’嗎?”岈虎說道:“當然有,他們的聖洞就在巖洞口的兩邊,齊着地面掘的。”舒逸說道:“就不怕雨水灌進去?”岈虎說道:“不可能,從洞口起往裡走,是呈十五度的斜坡,雨水是灌不進去的。”舒逸回憶着,好象還真是這麼回事。
舒逸說道:“他們這樣的‘聖洞’多嗎?”岈虎想了想:“應該也不會多吧,解放後他們好象也沒有再掘過‘聖洞’。”
舒逸“哦”了一聲:“你剛纔說他們的‘聖洞’就在巖洞口的兩側,山背後沒有嗎?”岈虎說道:“沒有,朝向不對。”舒逸問道:“我還準備到他們的後山上看看呢。”岈虎笑了:“你想看也看不了,那是軍事禁區!”
軍事禁區!
這是舒逸沒有想到的,他回憶起在狗場鎮看見的買菜的空軍戰士,他問道:“是空軍的雷達站吧?”岈虎搖了搖頭:“是空軍,但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站我就不清楚了。”舒逸皺起了眉頭,他有種預感,這個所謂的軍事禁區和這裡發生的一切應該有密不可分的聯繫。
他已經沒了繼續私下調查的興致,他必須要先搞清楚這個軍事禁區到底是個什麼單位。
“岈虎大哥,下午我會到黃田村去看看,這兩天打擾你了。”聽舒逸這樣說,岈虎以爲他是記掛着洞葬的專稿,點了點頭:“去吧,有時間再來家裡做客。對了,我叔公那裡有整理得有族譜,上面也記載得有一些關於洞葬的東西,如果你呆的時間長,我抄一份叫人給你送過去。”舒逸露出感激:“那感情好,我就先謝謝了。”
岈虎說道:“客氣啥,如果能夠讓我們這出名,發展旅遊,讓村民們都富起來,那該是我們謝謝你呢!”他這話讓舒逸有些不自在,他心想,到時候一定要想辦法幫岈虎實現這個願望,不然他會內疚的。
舒逸回到岈虎的家裡,拿起了揹包就準備趕往黃田村,朵兒倚在門口怯怯地問道:“舒記者,你要走了麼?”岈虎說道:“舒記者有工作,要去黃田村。”朵兒說道:“舒記者,你會把照片送給我嗎?”舒逸楞了一下,隨即微笑着說道:“那是一定的,我回到城裡就把照片給洗出來,讓人送來給你,好嗎?”
朵兒笑了,她的笑很陽光。
舒逸再次與岈虎告辭,便向着村西的獨木橋走去。
舒逸直接去了村公所。
曾國慶他們已經到了黃田村,見到舒逸,曾國慶忙上前來:“舒處,你不是說得兩天才過來嗎?”舒逸說道:“先進屋,我有些事要問你。”曾國慶說道:“葉清寒和宮正陽在烏麻家裡,對了,烏麻我也讓人送回去了,不過花妹我還留着,我想你還沒有和她談過。”
進到屋裡,舒逸擺了擺手:“那些事情先放放,我想問你,山背後有駐軍你知道嗎?”曾國慶點了點頭。
舒逸問道:“知道是什麼部隊嗎?”曾國慶脫口而出:“空軍啊!”舒逸說道:“我當然知道是空軍,我是說空軍的什麼單位?”曾國慶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從來沒有接觸過。”舒逸說道:“後山上劃出這麼一片‘軍事禁區’你就只知道這一點?”
曾國慶苦着臉說:“是的,我聽姜局說,那是一個什麼保密單位,可拽了,上次好象市局追逃,接到線報說逃犯上了山,市局的人便趕了過來,誰知道到了後山上就被攔住了。後來市局的局長前來交涉,也沒能夠進去,市局領導一氣之下便靠到了省裡,省裡的回答竟然是讓他們沒事別去人家的地盤上晃悠。”
舒逸皺起了眉頭,看來後山的駐軍還不只是個雷達站那麼簡單,曾國慶這裡是肯定一無所知的,他說道:“省國安來的那兩個人呢?”曾國慶說道:“他們讓我派人帶去了巖洞那邊,說是你給他們佈置有任務。”舒逸點了點頭:“那好,你先去忙吧,我打個電話。”
曾國慶出去了。
舒逸把電話直接找給了嚴正。
“小舒啊,案子查得怎麼樣?”嚴正輕聲問道。舒逸沒有回答,直接問道:“嚴部長,我想查一下,黔州省山都縣狗場鎮黃田村這裡的空軍駐軍是個什麼單位。”嚴正不解地問道:“你不是在粵東省嗎?怎麼跑黔州省去了?”舒逸說道:“這事以後我再解釋吧,你先幫我查一下吧。”
嚴正說道:“好吧,你等等,一會我給你回過來。”舒逸掛了電話,點起了一支菸,靜靜地等着。大約五分鐘後,嚴正的電話打了過來:“我能知道你爲什麼要查這支駐軍嗎?”舒逸說道:“你還記得我老師轉過來的這個案子嗎?”嚴正說道:“嗯,小鎮在負責。”舒逸說道:“我懷疑這個案子與這支駐軍有關係。”
嚴正彷彿吃了一驚:“什麼意思?你說明白一點。”舒逸沒辦法,只得大致把案子向嚴正彙報了一下,嚴正聽到小惠失蹤的事情,嚇了一跳:“小惠失蹤了?天,那個老廣這次可要發飆了!”
舒逸苦笑道:“這個先不管了,你還是把駐軍的事情說說吧。”嚴正說道:“這件事情我不能夠在電話上說,這樣吧,你等兩天,最多兩天,我去找領導說說,看看你能不能夠直接和他們接觸。”舒逸心裡一驚,聽嚴正這意思,他這個部長的面子在這裡都不一定管用?
舒逸的心沉了下去,如果真是這樣,事態的嚴重性就可想而知了。舒逸說道:“那你儘快吧,我等你的消息。”嚴正嘆了口氣:“好吧,我盡力!”
掛了電話,舒逸呆在那裡,直到手上的煙已經燒盡,燙了手,他才驚醒過來。
舒逸打了個電話給鎮南方,鎮南方從早上起來一直就在林城市裡轉悠,拉着唐銳做司機,轉了一趟又一趟,他希望在某條街上突然發現小惠的身影,然後小惠告訴他,只是想和她捉迷藏,開個玩笑,看看他是不是緊張自己。
舒逸的電話來的時候,鎮南方的一雙眼睛正望着窗外,鈴響了半天他才聽到:“喂!”舒逸問道:“找到小惠了嗎?”鎮南方的聲音很頹然:“沒有。”舒逸說道:“我知道你很難過,不過你得振作起來,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去做呢。”鎮南方輕輕“嗯”了一聲,說道:“我已經請盛哥幫我去查了,看看閻峰是不是真的回了總部開會。”
舒逸說道:“你懷疑他?”鎮南方說道:“我和小惠到林城只有你和七姐知道,可卻被人家這樣準確地算計,我們之前只去找過閻峰,如果我們不是被人從頭到尾盯在眼裡,那麼就只能是恆藝黔州分公司出了問題。”
鎮南方這個時候還能夠冷靜分析,舒逸總算是放心了,他還生怕小惠的事情讓鎮南方一蹶不振。舒逸說道:“那你去恆藝查了嗎?”鎮南方說道:“我已經請省國安的同志盯着了,我現在在街上找小惠。”舒逸沉默了一下:“這樣盲目的找是找不到了,先查案吧,小惠能保護好自己。”
掛了電話,舒逸的心情有些沉重,他想到底要不要把小惠的事情告訴廣叔,不過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小惠會出事,小惠的身手雖然不如自己,可也相去不遠了。最後他還是掛了一個電話到燕京去,電話鈴響了很遠,卻沒有人接,他又打了幾遍,還是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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