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望着冥叔,臉上充滿了嘲諷的意味:“怎麼?你有沒有說動你的那個堂弟啊?”冥叔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和他那死鬼老爹一樣,被華夏人洗了腦了!”女人淡淡地說道:“看來你想拿到那本書的可能性並不大!”冥叔說道:“我就不相信他能夠強硬到底,我總有辦法讓他開口的!”
女人搖了搖頭:“來不及了,你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這批貨一到,我們就要撤了,舒逸那個人很狡猾,我擔心他會識破我們的計劃,所以我不可能陪着你瘋,當然,人我可以交給你,剩下的事情就和我無關了,不管怎麼說,這次合作我也做到了我該做的,至於能不能讓他痛快地把書交給你,那就是你們加藤家的事情了。”
冥叔冷笑道:“怎麼說我們也合作了一把,合作期間我可是對你們母女敬愛有加,現在合作結束了,你看我們是不是能夠親密地溝通一下?”冥叔舔了下嘴脣,斜眼看了一眼女人身後的曲靜:“當然,要是你們兩能一起上那就更好了!”女人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沒想到一直看起來滿身奴性的老男人竟然敢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曲靜卻是忍不住了,她罵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這樣和主人說話?”冥叔笑了:“少東主,你還真在我面前拿捏主人的架子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母女的那點齷齪事。你知道爲什麼你媽一直對你這副樣子嗎?因爲她早就知道你和你的哥哥那點破事,你一定很奇怪她是怎麼知道的吧?因爲你那個哥哥和自己的母親之間也早就有了這層關係!”
曲靜臉色蒼白,她望向母親,女人終於沉下了臉:“加藤冥,你這是想找死?”冥叔聳了聳肩膀:“你自認爲有本事讓我死嗎?”曲靜掏出了槍,對準了冥叔,而女人身後的那個黑衣人也動了,他的槍口指住了曲靜。
冥叔揹着手,臉上帶着笑走到了曲靜的面前,伸手慢慢地接下了她手中的槍:“小孩子玩這東西很容易走火的!”女人漠然地說道:“加藤冥,真是好本事,我讓他卻監視你,你卻竟然買通了他,反過頭來對付我?”冥叔笑了:“任何人都有他的價錢,包括你我,只要出得起價,你我也一樣願意出賣自己。”
女人嘆了口氣:“加藤冥,你就明說吧,你想幹什麼?不會真的只想和我們母女那什麼吧?”冥叔笑了:“櫻子,你是個聰明人,你以爲我會就爲了一本破書替你做這麼多的事嗎?”女人眯起了眼睛說道:“看來你是想要那件貨了?”冥叔點了點頭:“對,相比之下這‘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可就值錢多了!”女人笑了:“加藤冥,你的胃口還真的不小,你不知道這批貨的真正的主人是誰嗎?你覺得你們加藤家族能夠對抗軍部嗎?”
冥叔淡淡地說道:“加藤家族自然不敢對抗軍部,不過假如山本櫻子在華夏全軍覆沒,貨被華夏官方給截走了,而我又僥倖逃脫,我想軍部應該不會對加藤家做什麼吧?”女人瞪向冥叔:“你勾結華夏人?”冥叔說道:“我當然不會勾引華夏人,不過我卻可以把你的行蹤透露給他們吧?”他看了看錶:“嗯,時間差不多了!”他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喂,請問是顧局長嗎?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有一條重要的線索要告訴你……”
顧天意沒想到會有人主動把一條重要的線索告訴自己,那人在電話裡只說他知道李新洲和盧雲的下落,說完就掛了電話。顧天意並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不過直覺告訴他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掛斷電話顧天意就讓謝峰集合了隊伍,向着電話裡所說的那處所在趕去。
舒逸一直沒有就這件事情發表什麼評論,說實話,他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在車上,顧天意遞給他一支菸:“我感覺這一趟我們會有大收穫!”舒逸笑了笑:“希望如此吧!”顧天意見舒逸的興致不高:“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舒逸說道:“我有種感覺,雖然這次我們肯定會有所收穫,可是我們做的卻是給人擦屁股的事情。”顧天意楞了一下:“啊?什麼意思?”舒逸點上煙,淡淡地說道:“也就是他們內部或許發生了什麼,勝利的一方撤退了,想借我們的手幫他們對付失敗的一方,就這麼簡單!”
顧天意原本有些激動的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舒逸說得很有道理,他問道:“那邊有消息了嗎?”舒逸點了點頭:“船還有半個多小時到香江!”顧天意又問道:“都安排妥當了嗎?”舒逸說道:“安排好了,放心吧,不管怎麼樣,他們今晚都在劫難逃!”顧天意這才放下心來,不管怎麼說,現在是收網的時候,自然不能夠讓他們跑掉了!
大隊人馬趕到了別墅,別墅裡空無一人,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了別墅的地下室,不,應該稱之爲地牢,地牢裡的四個牢房裡竟然關了十幾二十個人,李新洲和盧雲赫然就在裡面。而在這個地牢裡舒逸還看到了一個老熟人,曲靜,她身邊有一個女人,很是美麗,和她彷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舒逸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她的母親,舒逸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曲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凌晨五點多鐘,荔灣碼頭,一艘船悄悄地靠岸了,早已經等在岸邊的冥叔對身邊的年輕人說道:“我們上去吧,直接出海,先離開這兒再說。”兩人上了船,船開了,冥叔站在甲板上,雙手扶住船舷,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香江,再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四周亮起了燈,幾艘巡邏艇把船團團圍住了,只聽有人喊話:“我們是華夏香江海警巡邏隊,你們被包圍了,停船接受檢查,所有的人員全部到甲板上,雙手抱頭蹲下!”
冥叔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和憤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精心策劃這場遊戲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他一直都看不起山本櫻子,山本櫻子是螳螂,而他自詡是黃雀,可是現在看來他自己也是隻螳螂!冥叔一咬牙:“別害怕,讓大家拿傢伙,他們不敢用重火力,我們加足馬力衝出去!”
冥叔清楚,船上可是華夏國的瑰寶,用重火力的話可就毀了,華夏方面這麼大的動作爲的不就是這東西嗎?只要東西在自己的手上他們一定會投鼠忌器的!可惜他還是打錯了算盤,他的人才拿着武器衝上甲板就聽到了機槍的掃射。看來對方動真格的了,冥叔的心裡很是苦澀,他感覺到自己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他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投降吧!”
幾天後,燕京。
陸亦雷親自爲舒逸泡了杯茶:“幹得漂亮,只是這功勞卻便宜了非研局的人!”陸亦雷嘆了口氣,舒逸卻笑了:“我說陸大局長,這功勞歸誰我覺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半個多世紀的歷史懸案總算告破了,而我們華夏國的瑰寶也沒有落入敵人的手中!再說了,九處的風頭已經很勁了,多這份功勞也沒有太多的影響,至於我個人嘛,這一切就更不重要了!”
陸亦雷點了點頭:“說得也是,對了,你來之前車銳給我來過電話,柳俊抓住了!”舒逸嘆息道:“可惜了,他可是車銳最信任的人,而且能力也很強。”陸亦雷笑了笑:“能力不強也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不過我說舒逸,這麼複雜的案子你是怎麼理出頭緒來的?”舒逸說道:“慢慢理唄,其實這個案子看似複雜,那是因爲所謂的《預言天書》起到了一葉障目的作用,有一點是我沒有想到的,那就是他們因爲這個計劃竟然籌劃了半輩子,幾代人!就拿《預言天書》來說吧,因爲它和《水書》一塊發現的,又附上了那麼動人的傳說,連我都差點以爲是真的了!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是山本家和加藤家的合作是這樣的勾心鬥角,或許我們想要揭開真相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是啊,這本書就是這個局的局眼,可還是讓你看破了!”陸亦雷說道。舒逸笑了笑:“那本《詛咒之書》不會也是假的吧?”陸亦雷眯起了眼睛:“那倒不是,那本書是真的,只不過……”陸亦雷沒有繼續往下說,舒逸卻接道:“只不過這本書太詭異,也不祥,所以最好還是讓它繼續沉寂,對嗎?”陸亦雷說道:“在非研局現在有兩種聲音,其一是以車銳爲首的,他的看法和你的是一致的,另外就是老顧,他覺得這本書如果真蘊藏着那樣大的能量,就值得研究一下,如果能夠讓那力量爲我們所用就好了!”
舒逸皺起了眉頭:“陸局,我還是覺得不能讓它存在!”陸亦雷笑了:“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我和父親溝通過了,這件事情父親的意思也和我們的一樣,不能讓這書存在於世,沉寂是最好的辦法。”舒逸這才鬆了口氣,陸亦雷又問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舒逸聳了聳肩膀:“我能有什麼打算,你們用兩個九處把我栓住,只能努力工作了!”
從陸亦雷的辦公室出來,舒逸長長舒了口氣,望着耀眼的陽光,他微笑着輕嘆:“今天的天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