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平停好車子上了樓,這些天他並沒有再繼續幫着尋找曾凡,這是車銳的意思,曾凡已經不在滬市了,顯然,讓劉江平一個私家偵探再到金陵去折騰明顯是不適合的,不過車銳也留給了劉江平一個任務,那就是一旦那個男人再和他聯繫的時候必須馬上打電話告訴他或者舒逸。
至於文慧那邊劉江平去過一次,是想把文慧給的訂金給退還給她,文慧倒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她說這段時間劉江平他們確實是做了不少的工作,這錢就算是給劉江平他們的車馬費,劉江平不會和錢過不去,自然也就欣然地收下了,說了些感謝的話。
這些天劉江平都在忙別的案子,暫時把曾凡的事情放到了一邊,而那個男人也沒再打電話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劉江平打開家門,進去後在沙發上坐下,長長地鬆了口氣。然後拿起茶几上的煙,取出一支正準備點上,可是他的動作卻頓住了,他看到了陽臺的地上掉了一個毛線球,而打了一半的毛衣也落在自己的那個躺椅的扶手上掛着!
劉江平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他大聲叫道:“馮琳,馮琳!”沒聽到迴應,他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衝向了房間,所有的房間都找遍了,包括廚房和衛生間都沒有找到馮琳,劉江平掏出手機撥打了馮琳的電話號碼,手機鈴聲從房間裡傳來,劉江平這才發現手機竟然就在牀上放着。
馮琳出事了!劉江平冷靜了下來,他翻出了車銳的電話,給車銳打了過去:“車,車局長,馮琳不見了!”車銳輕聲問道:“不見了?什麼意思?”劉江平大致說了一遍,馮琳是個喜歡收拾的人,如果她有事情要去哪兒,一來她不會把打了一半的毛衣和線團亂扔,更不可能忘記帶手機。
車銳說道:“你彆着急,他們如果真的綁架了馮琳一定會和你聯繫的,他們綁架的目的不就是想和你談條件嗎?馮琳暫時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劉江平嘆了口氣,車銳說道:“我現在在金陵,舒處也去了津市,這樣,我讓我的助手和你聯繫,他會給予你幫助的。”劉江平說道:“那就謝謝車局了!”
汪真很快就打電話過來了,問清楚了劉江平的住址他馬上就掛斷了電話,汪真才掛掉電話,劉江平的電話就響了,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劉江平的手抖了一下,手機差點就掉到了地上,不過他馬上就摁下了接聽:“喂,哪位?”電話裡傳來了劉江平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劉大偵探,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劉江平緊張地問道:“馮琳是不是你們抓去了?”男人淡淡地說道:“她不就是你的前妻嗎?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劉江平說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男人說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別忘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劉江平原本以爲對方已經不會再提這事了,沒想到又來了,他嘆了口氣:“老兄,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們,可是你也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了,這事情涉及了華夏的兩個神秘部門,還有警方也盯得很緊,你覺得我一個小小的私家偵探能夠有什麼辦法嗎?再說了,那孩子不是已經被你們抓走了嗎?”
男人說道:“誰告訴你那孩子是我們抓走的?我真要抓到了他還會來打擾你嗎?”劉江平皺起了眉頭,月華鎮曾凡被帶走的事情劉江平是知道的,他之所以以爲對方不會再來糾纏也正因爲他以爲就是對方抓走了孩子,所以在車銳提出男人再來電話的時候讓他記得通知時他還暗笑,說車銳這是多此一舉,現在看來是自己太樂觀了!
劉江平說道:“那你說吧,要我怎麼做?”男人說道:“那孩子在金陵,具體的地方我會發信息你,不過你得想辦法把他給我弄來,記住,這件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只要你能夠把那孩子給我弄來,我不光放了你的女人還會給你們二百萬,足夠你們遠走高飛的了!不過如果你玩什麼花樣,那麼就等着給你的女人收屍吧,另外自己也小心一點!”
男人掛斷了電話,接着一條短信就過來了,劉江平記下了地址,然後皺起眉頭,想了想,他把短信給刪掉了。
汪真帶了幾個人過來,不過綁匪卻沒有留下一點的線索。汪真見劉江平的神情有些恍惚,以爲他是因爲馮琳被綁架的事情讓他的心神不寧,他輕聲說道:“劉偵探,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全力尋找馮女士的下落。”劉江平黯然地點了點頭,他不相信這些人真能夠找到馮琳,就象找曾凡一樣,這幫人還不是一樣的無能爲力。汪真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勸他:“那我們就先走了,你的精神狀態很差,好好休息一下吧!”
劉江平等汪真他們離開後,他咬了咬牙,拿了些東西就下樓了,他要趕到金陵去,他必須要把那孩子抓來交換。雖然他和馮琳已經離婚了,可是對於馮琳的那份感情卻依舊沒有改變過。他覺得非研局的人根本就沒有把馮琳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且這樣的事情靠誰都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
劉江平打了個電話給阿強,阿強是他的員工,同時也是他的朋友,兩人的關係很鐵,這個時候估計也只有阿強能夠幫自己了。
錢鍾越削了個水果遞給文慧,文慧木然地搖了搖頭:“鍾越,這都又過了兩天了,你說怎麼就還沒有小凡的下落呢?”錢鍾越說道:“別擔心,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聽那個舒處說,這小子蠻精的,應該能夠保護自己。”文慧嘆了口氣:“可再精他總歸是個九歲的孩子。”錢鍾越也知道,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傅沖走了進來:“大先生,我發現周邊多了些形跡可疑的人!”文慧有些害怕地望向錢鍾越,錢鍾越笑了笑:“別怕,有我在呢,沒有人敢對你怎麼樣!”傅衝眯起了眼睛,他知道錢鍾越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他的心裡也沒有底,從錢鍾越那嚴肅的表情看來,錢鍾越的心裡也有些害怕。
錢鍾越問傅衝:“都安排好了吧?”傅衝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有兄弟們在大先生就放心吧!”錢鍾越微笑着望向文慧:“小慧,聽到了嗎?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文慧說道:“唉,我真希望他們能夠早些找到小凡!”傅衝說道:“慧姐,三哥已經帶人去了金陵,我想他一定能夠把小凡給安全地帶回來的。”
就在距離文慧所住的小洋樓不遠處的一個公寓裡,雅子站在窗邊遠遠地望着小洋樓:“今天半夜動手!”身邊一個黑衣人說道:“今晚恐怕不行!”雅子扭過頭:“怎麼?就幾個普通的小混混你就怕了?”黑衣人輕聲說道:“雅子小姐,你誤會了,我之所以說今晚不行是因爲我們發現今晚除了遠超集團的人還有另一幫人在,好象是非研的人!”
雅子楞了一下:“非研局的人?他們怎麼會在這兒?”黑衣人搖了搖頭:“不知道,那臺車你注意到沒有,車上就是非研局的人。”雅子露出了兇光:“我們的行動暴露了?”黑衣男子苦笑道:“這倒不是,應該是個巧合,就我看來他們的目標並不是我們,應該是洋樓裡的人!”雅子有些不解,她可是聽說在月華鎮遠超集團可是和非研局走得很近,還幫着非研局做事的,非研局的人怎麼可能監視文慧的住所?
她哪裡知道,這是汪真的意思,劉江平的前妻出事,汪真覺得很可能與錢鍾越有關係,他覺得一開始就是錢鍾越在搗鬼,錢鍾越並不想幫文慧找曾凡,相反他不希望文慧找到小凡,所以在得知劉江平接了文慧的生意後,就玩了這麼一手,畢竟在滬市錢鍾越確實有這樣的能力。而現在車局他們去找曾凡了,錢鍾越是知道了,他一定有了緊迫感,所以纔出些濫招來威逼劉江平。
於是汪真才讓人盯上了錢鍾越。
殊不知也正因爲他這樣做,讓原本準備來綁架文慧的雅子他們無法下手,就也就是無心成就了好事吧。
雅子嘆了口氣:“錯過了今晚,又得等到明晚了!”黑衣人說道:“嗯,不過還是小心爲妙。”雅子知道黑衣人的話沒錯,任何一個疏忽,都可能是致命的,還會影響了主人的大局,所以她也不敢冒進,她不能出哪怕一點的差錯。
劉江平到金陵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強子的心裡很不踏實:“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這可是綁架!”劉江平瞪了他一眼:“沒膽量你就回去,我自己一個人去!”強子苦笑一下:“大哥,你是知道我強子的,我不是一個膽小鬼,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小孩因爲我們把他交給了壞人而死在了壞人的手上怎麼辦?就算把嫂子給救出來了,我們恐怕這一輩子都無法心安的。”
劉江平把車停在了路邊,點了支菸,強子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他卻顧不得這許多了,強子又說道:“我說哥,你自問,我們比起綁架嫂子的綁匪厲害嗎?他們既然能夠綁架了嫂子,竟然還神不知鬼不覺,被小區的監控都沒發現他們的蹤影,說起來抓個孩子不是更容易嗎?爲什麼還非要折騰這麼一下來逼我們出手?”劉江平被問住了,從出事以來他一直都在惦記着馮琳,還真沒有多少時間去思考。
劉江平望向強子:“那你認爲呢?”強子說道:“我也不知道,雖然我能夠想到不合理的地方,可是我卻解釋不了!”劉江平想了半天:“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逼我們出手的人和帶走那孩子的人應該是一夥的,或者至少也是認識的,他不方便也不能夠親自出馬,所以才假手於我們。”強子楞了一下:“也就是說他們的內部存在着問題?有人在內耗,在窩裡鬥,甚至打着自己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