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始終是小孩子,剛纔爲了兩個老人的安全他挺身而出,可是現在他的心裡卻是無比的忐忑。兩個黑衣人是開着車來的,原本是要讓他上車的,可是他說如果坐在車上他很可能找不到藏書的地方,最後褚哥只得答應他走路。
曾凡年紀不大,但卻也很是人卻也聰明,他知道一旦上了車說不出個一二三來自己想要逃跑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就是現在這樣想要逃脫也是難如登天啊!曾凡一直在想自己怎麼才能夠逃出這兩人的魔爪,跑嗎?自己肯定跑不過兩個大人的,再說了他們的手上還有槍。
“小子,這都走了半個小時了,你不會是在拿我們開心吧?”那個年輕的黑衣人沉聲問道。褚哥也沉着臉,曾凡嘟着嘴:“這就要到了,過了前面的那個路口左拐,大概再走十分鐘就能到了!”曾凡這話自然是在敷衍,他不知道再過十幾分鍾以後自己又該怎麼辦。褚哥扭頭看了一眼慢慢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那輛麪包車,歪了歪頭示意它跟緊一點。
曾凡他們快到了路口,前面的轉角突然出現了兩個人,一個坐在輪椅上,另一個推着輪椅,推輪椅的那人見到曾凡臉上露出了驚喜:“咦,小凡!”曾凡也認出了這個中年女人,就是在火車上買盒飯給自己吃的人,曾凡沒有笑,反倒是一臉的苦澀。
這個阿姨是個好人,可不能因爲自己而受到什麼傷害。曾凡的表情讓中年女人有些納悶,她擡眼看了看曾凡身後的兩個黑衣人,女人說道:“小凡,你怎麼在這兒,他們是誰?”曾凡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褚哥開口了:“我是他的叔叔!”女人眯起了眼睛,她在火車上可是和曾凡聊過不少,曾凡說過自己在滬市根本沒有什麼親人,就連他的母親是不是在滬市曾凡也不是十分的確定,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叔叔來。
再說這兩人一看就不象是什麼好人,這點眼力勁她還是有的,她正準備說什麼,年輕的黑衣人開口了:“褚哥,和她廢什麼話,小子,快走,少他媽的磨蹭!”褚哥也不再說什麼,一隻手搭在了曾凡的肩膀上:“我們走吧,別爲不相干的人浪費時間!”可就在這時,輪椅上的人卻開口了:“放開他!”
褚哥望着輪椅上的男人,剛纔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這個女人身上,直接忽略了輪椅上的男人,在他看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應該是與人無傷的。可是當他望向這個男人的時候心裡卻是一凜,這男人大約四十來歲,面色蒼白,那張臉看上去彷彿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他的一雙眼睛裡卻閃着凌厲的光芒,而且還帶着森森的殺氣!對,這是殺氣,這種殺氣並不是因爲憤怒而激發的,而是經過無數的殺戮而生成的,自然而然的外露的殺氣!
“一個廢人,你囂張個毛啊!”年輕黑衣人嘲笑般地說道。輪椅上的男人慢慢地將目光移向年輕的黑衣人,那目光移動的速度很慢,慢得就好象電影裡的慢鏡頭一般,中年女人好象也有些驚慌,他扶住了那男人的肩頭:“闖哥!”那男人根本就不理會女人的話,只見他左手一揚,只見年輕黑衣人的一隻眼睛瞬間就冒出了鮮血,褚哥嚇了一跳,他只見到男人擡手,根本就沒看清楚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但他已經明白了,這男人竟然是個暗器高手。
年輕黑衣人嚎叫着,下意識地從身上掏出了槍,可是那槍竟然掉到了地上,輪椅上的男子兩枚暗器射在了他握槍的手上,他連槍也沒能夠握住。褚哥知道遇到了高人,他苦笑一下:“朋友是哪條道上的。”輪椅上的男子淡淡地說道:“孩子留下,帶上你的同伴滾!”褚哥知道就算是自己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也沒有半分的勝算,他嘆了口氣,撿起了地上的槍,拉着年輕黑衣人便上了身後不遠的那部麪包車。
而中年女人則上前來一把拉住了曾凡:“小凡,到底出了什麼事?”輪椅上的男人輕聲說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阿瑛,我們先回去吧!”
和褚哥他們相比,舒逸和曾志高的運氣就沒有這麼好,其實舒逸和曾志高也曾經到火車站的附近去打聽,可是滬市的火車站很大,而剛好他們問的人並沒有看到張老頭領曾凡離開的那一幕,所以舒逸和曾志高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曾凡下落的線索。
下午一點多鐘,舒逸接到了車銳的電話:“舒逸,有《預言天書》的消息了!”舒逸楞了一下:“在滬市?”車銳說道:“是的,滬市警察局刑警隊接警了一起謀殺案,據說其中一個被害者曾經向一家字畫店以五千元出手了一本古籍,好象就是《預言天書》,他們交易時在場的一位典當行老闆描述那本書也是一本無字書!”
舒逸皺起了眉頭:“其中一個被害者?不會那個字畫店老闆也遇害了吧?”車銳苦笑了一下:“你猜得沒錯,字畫店老闆還有他的弟弟都被遇害了,而那書也不見了蹤影!不說了,具體的你還是和市局那邊溝通一下吧,一會會有車過來接你們。”舒逸說道:“盧雲有消息了嗎?”車銳說道:“哪那麼快,不過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盯着呢!”
掛了電話,曾志高輕聲問道:“小凡沒事吧?”他剛纔隱約聽到什麼被害者,一顆心都提一了嗓子眼,他真的好害怕曾凡會有什麼三長兩短。舒逸安慰道:“小凡沒事,車局說《預言天書》出現了,因爲這本書還死了幾個人,他讓我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志高,小凡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應該不會有事的,現在有了那書的下落,找到小凡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曾志高點了點頭,雖然他知道舒逸是在安慰自己,可是沒有壞消息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十多分鐘後,舒逸和曾志高到了酒店門口,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停在那兒,車邊站着的是一個很精神的小夥子,見舒逸他們出來他上前兩步伸出手來:“是舒處吧?”舒逸和他握了握手:“我是舒逸!”小夥子笑着說道:“我叫刀彥躍,非自然現在研究局滬市站的負責人,車局說了,從現在起我們整個滬市站的工作重心就是給舒處打下手。”
和舒逸寒喧過後他又微笑着與曾志高也握了握手:“曾先生,歡迎你一滬市來!”曾志高是兩世爲人了,現在面對一切已經能夠很是淡定從容,當然,他對曾凡的那份擔憂與牽掛不會改變。
舒逸和曾志高上了車,刀彥躍發動了車子就向滬市警察局去了。
刀彥躍看來早就已經和市局聯繫過了,很快他們就找到了負責這個案子的刑警隊副大隊長王森。王森知道刀彥躍他們的來頭都不小,所以他的身段倒是也放得很低:“今天凌晨五點多鐘,地方派出所接到報警,說是在淮海路露天廣場的長椅上發現一具屍體,派出所出警後,經過初步勘驗,發現死者是被謀殺的,便把案子交到我們手上了。”
“隨着我們對死者身份的認定,我們很快就查到了他之前兩日內的行蹤,查出了他昨天曾經出手了一本古書,死者是個濫賭的人,還欠了人家一些錢,數目倒是不大,可他的書出手以後一不急着還債,二不忙着搬本,這讓我們很是不解。”王森說到這兒,舒逸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沒有還債也沒有去賭博?”
王森說道:“我們對他的圈子進行了排查,確實是這樣,他出手了那本書後,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很多人都給他打過電話,就連他的愛人也沒能夠聯繫上他。”舒逸沒有再說什麼,王森說道:“就在我們想去找那古書的買家想了解情況的時候,又接到了報警,說是發生了兇殺案,而碰巧死者竟然就是那書的買家,麻家兄弟。”
王森說到這兒,清了清喉嚨:“報案的人是麻家兄弟的老婆,麻家兄弟住在同一個小區,不過不在同一個單元,但幾乎是同一時間報的案!”舒逸說道:“慢着,你是說兩兄弟是分別在自己的家裡遇害的?而都是他們自己的老婆打電話報的警?”王森苦笑一下:“是的,她們是先報警,然後才彼此之間通了個電話,才知道兩人都遭遇了同樣的事情。”
曾志高說道:“會不會是她們自己殺死了自己的男人?”舒逸微微一笑:“志高,聽王隊說吧,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刑事案,車局也不會這麼快就收到消息了!”王森望向舒逸的目光有些敬佩:“其實之前我們也象曾先生一樣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是當法醫給出初步結論的時候我們卻驚呆了,張宇寧、麻家兄弟從表面上看都是被人勒死的,可是法醫鑑定的結果,勒死他們的人就是他們自己。”
曾志高一驚,張大了嘴,王森嘆了口氣:“我在聽到這結論的時候也驚呆了,我甚至以爲法醫的腦子出了問題,可是請了更權威的法醫複查以後,還是同樣的結果。”舒逸說道:“而你們無論是在兩兄弟的住所還是他們的那個字畫店都沒有找到那本涉案的書,對吧?”王森點頭回答道:“對,而麻家兄弟的老婆都是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老公就死在自己身邊的,也就是說現場並沒有發現任何第一者的痕跡,最奇怪的是哪怕自己把自己掐死也應該多少有些動靜吧?那兩個女人真的睡得那麼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