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華洋站了起來,對屠月說道:“我去見見那女人,我倒要看看她想怎麼樣!”屠月淡淡地笑道:“你想好怎麼應付她了?她可是等着你把行動的方案告訴她,這樣的情勢下,無論我們怎麼騙她,她都不會相信的,這個女人很精明,更主要的,她的疑心病很重。”路華洋笑了:“怎麼?你以爲我真沒有辦法?這個山莊我經營了這麼多年,可能沒有準備嗎?”
屠月楞了一下,不過他的臉上馬上就露出了笑容:“我就說嘛,先生從來就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雖然他的嘴裡這樣說,可是他的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忿,他自認爲可以算是路華洋的親信了,在山莊的時間也不短,他甚至以爲路華洋的一切都不曾對自己隱瞞,可是他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路華洋還留了後手,他在心裡暗暗嘆息,看來路華洋並不象表面那樣相信自己。
路華洋背對着他,並沒有發現他臉的上細微變化,路華洋說道:“你就不用跟着我去了,給我盯住唐肥,這個人不老實,我懷疑他已經和那女人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如果他真的出賣了我們,你就……”他沒有明說,不過屠月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屠月有些失望,如果路華洋帶他一起去見樸昌姬,那麼自己還有機會聽到他們的計劃,可是路華洋卻支開了自己,他越來越懷疑真正和樸昌姬達成了什麼交易的是路華洋,而自己和唐肥則只是他們的一枚棋子!
雖然屠月跟了路華洋那麼多年,但他一直都看不明白這個人,總是給人一張笑臉,一切的事情他彷彿都滿不在乎,可是他到底在想什麼自己卻從來沒有摸清楚過。屠月微笑着說道:“是!”路華洋走到了門口突然停下了腳步:“告訴你底下的人,守好山莊,不許放進一個閒雜人等!”路華洋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樸昌姬並不相信自己和自己手下的人,那麼她堅持要完成任務的話一定會把她的人引入山莊。
路華洋不想讓自己的計劃被破壞,只是他並不知道,就因爲一件小事屠月和自己之間已經有了極大的誤會。
路華洋往樸昌姬的住處去了,屠月望着他遠去的背景皺了下眉頭,他也走出了房間,可是他剛剛走出房間便被兩道黑影給攔住了:“吳處長,我們又見面了!”屠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他心裡一驚,但臉上卻露出了笑容:“是智同志啊,你怎麼來了?”智剛手中的槍抵住了他的腰際:“跟我走,別耍花樣!”望着已經離了很遠的路華洋,屠月的嘴角動了動,可是他還是忍住了,如果沒有剛纔對路華洋的猜忌,他可能會開口示警,可是現在他的心裡卻很是複雜,他不知道這樣做值得不值得。
嘆了口氣,屠月跟着智剛他們走了。
路華洋敲了敲門,門並沒有關,他推門就走了進去。樸昌姬正坐在沙發上抽菸,目光冷冷地望着路華洋:“怎麼?我們的路總終於捨得來見我一面了?”路華洋關好門,坐到了樸昌姬的身邊,伸手拿下了她嘴上的煙,在菸灰缸裡摁滅,微笑着說道:“美女抽太多的煙會影響容貌的!”一邊說一邊摟住了樸昌姬的腰。
樸昌姬沒有動,任由他摟着:“爲什麼讓唐肥來殺我?”樸昌姬一邊問一邊望着路華洋,路華洋一臉的錯愕:“有這樣的事?”樸昌姬冷笑道:“唐肥和屠月都是你的親信,來華夏之前就一直跟着你,他想要殺我你不會不知道吧?”路華洋鬆開了手,聳了聳肩膀:“昌姬,說真的,我確實不知道,一會我就去找這傢伙,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了他這樣的膽子!”
樸昌姬知道路華洋在說謊,這樣的謊言她怎麼會相信?可是現在她卻不想過多地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她也笑了:“不是你就好,或許是那天他想對我動手動腳讓我給罵了一頓,心裡不爽吧!”路華洋的手再次搭在了她的肩上,另一隻手卻摸到了她的胸上:“那肥豬,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他也不撒泡尿照照。”樸昌姬呼吸有些急促,輕哼了一聲,眼睛也微微閉起,一臉的享受。
路華洋的脣吻上了她的臉,她輕聲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到底有什麼計劃?”路華洋楞了一下:“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有點掃興!”樸昌姬推開了他:“我要確保我的任務萬無一失!”路華洋笑了,放開了她:“放心吧,我有辦法,不過要等天黑以後。”樸昌姬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路華洋說道:“整個山莊有一條暗道,連接了所有的房間。”他指了指那個防火噴淋:“看到那玩意了嗎?”樸昌姬說道:“煙霧探測噴淋,怎麼了?”路華洋說道:“只要我高興,它還可以噴出毒氣!”樸昌姬的眼睛一亮:“你是說先放毒氣,然後再通過暗道進入那人的房間?”路華洋說道:“只要進入他的房間,我們用時空轉換裝置就可以安然離開了!”樸昌姬沒想到路華洋竟然還有這麼一手,她有些不相信:“我憑什麼相信你?”
路華洋笑了笑:“這樣吧,我帶你去我的住處,從暗道過去!”樸昌姬有些猶豫了,她很想看看路華洋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她的屋裡還藏着趙本仁,但最後她還是決定跟着路華洋去看看,這是完成任務的關鍵,再說了,只要自己看了馬上就回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樸昌姬點了點頭,只見路華洋走到了牀邊,移開了牀頭櫃,摁下了牆壁上的一個隱藏得很好的按鈕,原先擺放牀頭櫃的那地板竟然打開了,露出了暗格,大小正好容納一個人進入,路華洋先下去了,樸昌姬想了想也跟着進去,下了近兩米的高度就是一個暗道,走出十幾米就看到有岔口,路華洋輕聲說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樸昌姬沒有說話,繼續跟在他的身後。
而就在他們進入暗道兩、三分鐘後,舒逸領着幾個人來到了她的屋外,廣仁也從暗處閃了出來:“路華洋進去了!”舒逸掏出槍來,然後對那幾個人說道:“小心一點,一定要保證人質的安全!”廣仁說道:“一會衝進去我負責對付路華洋,舒逸你對付樸昌姬!”可當他們闖進屋裡的時候竟然沒看到人,一個外勤站在牀頭叫道:“這兒有地道!”舒逸他們攏過去看了一眼,廣仁說道:“我去看看!”
舒逸拉住了他:“不,這個暗道我們並不知道它到底通往哪裡,裡面有什麼機關,你這樣貿然進去很容易打草驚蛇!”廣仁說道:“這萬一他們跑了呢?”舒逸也拿不定主意。“這兒有人!”另一個外勤人員輕聲叫道。舒逸聽到這句話,他微笑着對廣仁說道:“放心吧,我保證他們不會跑!”舒逸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爲他知道外勤人員找到的是誰了,應該就是趙本仁,既然趙本仁還在,那麼他們就不可能逃跑!
舒逸取下了男子嘴上的布條,鬆開了他手上的繩索,男子大約五十多歲月的樣子,不過看上去很憔悴,舒逸輕聲問道:“你是趙本仁?”男子無力地點了點頭,舒逸對外勤說道:“把趙先生先帶回去!”外勤人員把趙本仁帶走了,舒逸對廣仁說道:“廣叔,我們就在這兒等等吧,他們既然沒有帶走趙本仁,應該還會回來的!”
廣仁的心裡也鬆了口氣,找到了趙本仁,這個任務就已經完成一半了,只要抓住路華洋和樸昌姬這兩個元兇,就可以結案了。他看了舒逸一眼,舒逸的臉上雲淡風輕,這小子看來並沒有把自己將會受到的責罰當回事,廣仁心裡感嘆,舒逸比以前成熟多了,也穩重多了。
樸昌姬還是從原路回來的,只是回來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她的記性很好,倒沒有在地道里迷路。不過當她費力爬出那個暗格的時候整個人呆住了,她看到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正望着自己微笑,只是這張臉她是最不願意看到的。
舒逸望着樸昌姬:“胡媚兒女士,我們又見面了!”樸昌姬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大衣櫃,門是敞開的,她馬上便面如死灰,她知道大勢已去了。對於路華洋的抓捕也沒有任何的懸念,接下來,國安的人便介入了,開始對山莊所有的工作人員進行甄別,至於樸昌姬讓唐肥通知來的兩個幫手自然也投了羅網。
第二天二號首長到了林城,而林城很是平靜,沒有人再提起這件事情。同一天陸亦雷也到了林城,他一下飛機就去了陽明祠,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人。
陸亦雷對這次任務的順利完成給予了充分的肯定,特別是營救出了趙本仁這個重量級的科學家的事情陸亦雷說幾個大首長都很是高興,至於涉案的其他一干人員的抓捕與處理就交給了地方的安全部門,智剛他們得到了相應的嘉獎,只是舒逸在辦案的過程中有着嚴重的違規行爲,所以不但沒有受獎,還對他進行了降銜一級,停職半年的處罰。這樣的結果是預料之中的。
陸亦雷宣佈完獎罰命令後,宣佈散會,然後走到了舒逸的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這次委屈你了,希望你能夠沉下心來,這半年很快就過去了,你是想回京還是留下?”舒逸輕聲說道:“留下吧,反正還有大半年的時間,我想和老師多學些東西。”
陸亦雷嘆了口氣:“你是功臣,如果不是你的幾次魯莽,這個案子可能會繞更多的彎路!給你處分我的心裡很難受,但是……”舒逸笑道:“陸局,別這樣說,只是我沒想到一個簡單的案子,卻被我弄得如此的複雜!”朱毅說道:“說簡單也不簡單,表象太多,想要抽絲剝繭並不容易,不過小舒,表現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