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龍久淵好奇地問舒逸:“你怎麼認定那把鑰匙有問題?”舒逸笑了笑:“如果是一把普通的鑰匙也就算了,可偏偏那鑰匙我認得,我記得是年初的時候去參加過建行的一個新聞發佈會,就是推出‘私’人保險箱的業務。”
“那保險箱分爲兩種,一種記名的,另一種是不記名的,記名的是金‘色’的鑰匙,不記名的是銀‘色’的鑰匙,而鑰匙的式樣很是新穎,就是這個樣子,就象徐進東說的那樣,它更象是個飾品!”舒逸把鑰匙遞給了龍久淵,龍久淵看了半天:“上面竟然沒有建設銀行的字樣。”
舒逸笑了:“這是爲了客戶着想,如果上面刻了建設銀行的字樣那麼就會讓人想到這是一把什麼鑰匙了。而且這鑰匙又是不記名的,只要照着這上面的號碼就能夠打開相應的保險箱。”龍久淵說道:“林得旺竟然會把鑰匙‘交’給一個小孩,真想不到!”舒逸說道:“我們想不到,他們也想不到!”
龍久淵皺起了眉頭:“可是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林得旺的鑰匙是想‘交’給馬娟,爲什麼不親自‘交’給她,而要轉徐明的手?”舒逸說道:“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問你,林得旺和馬娟見過幾次面?”龍久淵想了想:“馬娟說過,就一次,還不歡而散。”
舒逸點了點頭:“對,那一次林得旺是想父‘女’相認的,不過我們能夠想像得出那種場面會是多麼的尷尬,兩個看上去一般大的男‘女’,卻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女’兒,別說是馬娟,估計就是林得旺自己也會覺得難堪。”
龍久淵苦笑了一下:“就算是我,我也會覺得很彆扭!”舒逸說道:“之後他們沒有再見過,就是和肖英,林得旺也沒有選擇再見面,或許那種曾經的感覺已經變了,所以林得旺後來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就是不想再和馬娟她們見面,避免不必要的尷尬!”龍久淵卻不這樣認爲:“但無論再怎麼尷尬,他們畢竟是父‘女’啊!”
舒逸楞了一下,龍久淵的話確實有道理。龍久淵笑了笑:“管他的呢,反正鑰匙拿到了,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建行看看去,也不知道林得旺到底留下了些什麼。”
舒逸和龍久淵開車去了建行,根本就不用他們亮明身份,持着鑰匙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編號“335”的保險箱,舒逸拿着鑰匙,把保險箱打開,只見裡面放着一個鐵盒子,舒逸拿起盒子看了看,有些年月了,他輕輕把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枚‘精’致的‘女’人用的‘胸’針,而‘胸’針下面是一封信。
舒逸拿起信,看了一下,是林得旺寫給肖英的,原來林得旺還是深愛着肖英,哪怕是再次見面肖英已經是徐娘半老。對於馬娟的感情,林得旺的內心也充滿了內疚,他在信上說的,如果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絕不會答應去參加那個試驗,得了錢又怎麼樣,可他失去的更多,而且三十年,他自信完全能夠找到這三十萬,能夠給她們母‘女’一個幸福的生活。
可是這一切全讓他自己給毀了。
這是一封給肖英和馬娟母‘女’的懺悔信,而那‘胸’針卻是當年肖英喜歡卻沒錢買的。
龍久淵看完信,嘆了口氣:“林得旺還真是個情種!”舒逸說道:“其實對於林得旺來說,時間只過了幾天,他對肖英的感情自然不會變多少,只是他的幾天換成了外面的三十年,物是人非,他一下子卻接受不了了!”
龍久淵苦笑着搖了搖頭:“看來這對我們並沒有太大的用處!還是還給肖英母‘女’吧,也讓她們知道林得旺的心裡一直都有她們的。”舒逸卻突然不說話了,龍久淵望向他:“你怎麼了?”舒逸輕聲說道:“你不覺得林得旺的所作所爲有些奇怪嗎?”龍久淵楞了一下:“奇怪?”
舒逸點了點頭:“他做的這一切你不覺得很象是在故‘弄’玄虛嗎?錄音帶、公用電話亭的信封、保險箱的鑰匙,這一切看似他做事情小心謹慎,可實質上他留下的東西可以說根本對我們查清這個案子一點用處都沒有。”
舒逸繼續說道:“如果說這個保險箱裡藏着天大的秘密,那麼我還能夠想得通,可這裡面卻只是林得旺的懺悔信,而且是寫給他心愛的‘女’人和‘女’兒的!按理說他是不是應該親手‘交’給她們?”龍久淵笑了:“小舒,你剛纔不是說他是爲了避免尷尬嗎?”舒逸望向他:“你看了這封信上面的內容,你覺得他會是因爲尷尬而這樣做嗎?他那份感情這樣真摯,又豈能是尷尬能夠阻止他們相見的?”
龍久淵楞了一下:“你變話可是真快!”
兩人離開銀行,上了車,舒逸掏出煙來點上:“龍處,你想有沒有這種可能‘性’,林得旺並沒有死!”龍久淵嚇了一跳:“你說什麼?林得旺沒死?不可能吧,你不是親自到現場去看過嗎?”舒逸嘆了口氣:“是的,我確實去現場看過,可是現場的那幾具屍體全都燒焦了,而我們又有了先入爲主的想法,有人想殺林得旺滅口!”
龍久淵說道:“警方不是進行過屍檢嗎?”舒逸點了點頭:“是做了屍檢,可警方也象我們一樣,認定死的就是林得旺一家,屍檢的重心就在死因上,對於死者的身份判定就很模糊了。”
龍久淵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你如果說林得旺是詐死,我真的不敢相信,他爲什麼要詐死?就算他要詐死也用不着賠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吧?”舒逸也在想這個問題,提出林得旺詐死的假設很是大膽,但確實又有些地方說不通。
舒逸說道:“我只是突然閃過這樣的想法,第一林得旺玩了這許多的‘花’樣,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再說了,當一個人意識到自己有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死的情況下,他還有心思玩這麼多的‘花’樣嗎?留下錄音帶也就罷了,還要讓我們猜謎語,而明明照他的話說他只是個試驗品,又怎麼會知道啓封的軍事基地?而且我去過啓封,雖然那兒有個很象他描述的被關押的地方,可那兒根本就是近幾年才建的,他的暗示帶了很明顯的誤導。”
龍久淵點了點頭,這其中確實好多的疑點想不通:“現在我們又回過頭去看看這個林得旺,三十年後爲什麼又突然會冒出來,而他冒出來又主動找到了‘私’家偵探想要搞明白自己失蹤的事情,可偏偏從他的錄音裡我們知道他對自己失蹤的事情根本就是知道得很清楚!”
舒逸苦笑了一下:“對,他不僅對自己失蹤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啓封無名山的916基地他竟然也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很象是想要給我們什麼暗示,可是查來查去他彷彿又象是在和我們捉‘迷’藏,繞圈子!他一直在自己的錄音帶裡提到會有生命危險,他怕自己有一天會被那些人給殺了滅口。”
“可他原本根本就有大把的時間報警,如果說他找偵探是想暗示什麼,爲什麼不直接找警察?”舒逸一邊問一邊望向了龍久淵。龍久淵說道:“看來我們還真有可能被他給耍了!照你這樣說,我也要懷疑這個林得旺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可是如果他沒有死,那麼他又會去了哪裡呢?”
舒逸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當然也不排除一種可能,他真正的能夠在不同的時間維度裡實現穿越!”龍久淵笑了:“那怎麼可能?他的話裡,我最不相信的就是這一點了!”舒逸卻說道:“龍處,你還真別完全不信,他那外貌特徵不正好說明了這一點麼?而且他的這種穿越也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種離奇,古代現代的穿來穿去,他只不過是進入了我們這個時空的另一個維度,在那邊時間過得相對緩慢了許多。”
龍久淵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除非他主動‘露’面,否則我們根本就無法找到他。”
龍久淵問道:“那我們怎麼辦?徐家那邊的人要不要撤?”舒逸淡淡地說道:“不撤,繼續這樣盯着。”龍久淵說道:“假如林得旺並沒有死,而這一切都是他在其中策劃着,我們不就白盯了?”舒逸說道:“我也只是假設,至少現在我也拿不出相應的證據,再說了,就算他沒想,可他不是希望我們認爲他已經死了嗎?那我們就看看如果他沒死又想玩些什麼‘花’樣吧!”
龍久淵笑着問道:“你現在要去哪,回去嗎?”舒逸想了想:“送我去鄧叔那吧,我想再和他聊聊,他是第一個見到林得旺的人。”
鄧琨聽了舒逸的分析,他點了點頭:“現在看來林得旺前後說的,做的很多都自相矛盾,你的猜測也很有可能。可是你自己也列出了那麼多爲什麼,你想過怎麼去求證你的那些爲什麼嗎?”舒逸說道:“暫時還沒有想到該怎麼去求證,這一切都與林得旺有關,如果能夠找到他就好了。”
鄧琨說道:“可要是找不到呢?所以你不能等,既然你自己提出了爲什麼,就想辦法去查清楚,或許你把這一切搞清楚了,林得旺也就被你‘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