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舒逸和聶子玉見面的事情,沐七兒遞給舒逸一杯茶:“這麼說來,你已經能夠確定聶子玉並沒有被什麼人靈魂附體,她還是她自己?”舒逸苦笑了一下:“恐怕是這樣的,至少她在我面前表露的是她本體的意願,這一點我想不是輕易可以僞裝出來的。”
沐七兒在舒逸的對面坐下,用手攏了攏長長的頭髮:“可是當初她爲什麼要帶給我們那樣的錯覺?還有她的性情大變也是一年前的事情,這也太巧了吧?”舒逸說道:“用她自己的話說,一年前她就已經發現了聶長生利用蘇曼來主持靈魂試驗,這件事情對她的影響很大,而爲了保護自己和她想保護的人,她又不得不把這個事情藏在自己的心裡,所以……”
沐七兒說道:“所以她的性情纔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的確,對於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來說,心裡要藏住這樣大的一個秘密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舒逸嘆了口氣:“可是有一點我卻不太明白,你都已經說了,她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哪怕她的天資再聰明,智商再高得離譜,可是她又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如果說知道靈魂試驗的事情只是個偶然,可是她卻很清楚地知道我們的來歷和我們來的目的。”
沐七兒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你就沒有好好地問問她爲什麼?”舒逸苦笑道:“我哪裡沒問,我問了,她身後是不是有高人在指點,她也承認了,只是我想再問她那個人是誰時,她就不說了。”沐七兒笑了:“你也太沒出息了,套一個小孩的話都套不到。”
舒逸搖了搖頭:“她可不是小女孩,說實話,見到她的感覺就象當初見到南方一般,起先不怎麼起眼,可是越是接觸下來越是讓人覺得高深莫測。”沐七兒說道:“其實也不盡然,至少他們在你的面前最後都露出了原形,就如聶子玉,她最初對我們故弄玄虛,搞出那麼多事情,還極力地想讓我們相信她被人靈魂附體。”
沐七兒突然盯住了舒逸:“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猜到她根本就沒有被靈魂附體的呢!”舒逸聳了聳肩膀:“這很簡單,她有自己的情緒,而這情緒是真真切切屬於聶子玉的,而不是其他某一個人。”
沐七兒說道:“你能確定她沒有僞裝?”舒逸點了點頭:“這一點我當然能夠確定。”沐七兒說道:“好吧,就算是這樣,下一步你怎麼怎麼查?”
舒逸站了起來,點了支菸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走了老半天他才停下腳步:“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幾個調查的方向,第一就是聶長生還魂的事情,其中包括由蘇曼負責的靈魂試驗,聶長生對高陽的靈魂附體,蘇曼的底細我已經安排吉光去查了,既然蘇曼也是來自西北,那麼我相信她和高陽之間應該會有一些聯繫,我不太相信所謂的偶然!”
沐七兒說道:“嗯,還有說是聶長生到底是怎麼想到要進行靈魂試驗的,誰又能夠教授他靈魂試驗的方法,而且還這樣湊效。不過我們想要直接從蘇曼那兒得到答應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只能夠從那個研究室想辦法,只是他們已經撤走了。”
舒逸笑了笑:“放心吧,我相信聶子晴是一定能夠查到它們的下落的,因爲聶子晴輸不起,一來她要報復聶長生這些年來對她的折磨,無論是靈魂上的還是肉體上的,二來她對於聶家的財富有着強烈的慾望,雖然她現在負責着聶家的一些產業,可是那畢竟是聶家的,她目前充其量只是一個代爲管理者,她不想失去這些,對於她這樣的一個女人來說,只有牢牢地掌握着真實的財富,她纔會感覺安全。”
沐七兒說道:“你對她有成見!”舒逸淡淡地說道:“不,對於他的遭遇我也是很同情的,只是我說的是個客觀事實,她有過這樣的一段所謂的家庭經歷,在她的心裡已經有了陰影,這種陰影很容易影響到她對今後感情的信任,離開感情,女人還能夠相信的或許就只有金錢了!”
正說着,舒逸的電話響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舒逸看了一眼來電,竟然是西門打來的,他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舒逸馬上接聽了電話。西門無望也沒有任何的開場白:“舒逸,馬小超出事了!”
舒逸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西門無望的語氣有些急促,舒逸輕聲說道:“西門,到底出了什麼事,彆着急,慢慢地說!”西門無望說道:“馬小超中毒了,我們現在正在去往醫院的路上,離我們這兒最近的醫院是私立新南都醫院。”
舒逸說道:“你覺得他會有生命危險嗎?”西門無望想了想回答道:“應該不會,我做過緊急處理。”舒逸又問道:“吉光和傅大同呢?”西門無望說道:“和我們在一起的,還是小傅先發現的情況。”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們馬上趕過來,你們先招呼着。”
舒逸他們通話的時候沐七兒已經聽了個大概,她幫舒逸拿起了外套,自己也背上了包,兩人一邊出門她一邊問道:“到底是誰要對馬小超下手?看來你的預感是對的,只是怎麼就連西門他們都沒發現。”
舒逸沒有說話,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總不能隨便假設吧。
車子在私立新南都醫院門口停了下來,兩人匆匆忙忙地跑了進去。急診室的門口,西門無望、靳大海、吉光和傅大同四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見到舒逸,西門無望輕聲說道:“舒處,對不起!”舒逸搖了搖頭:“現在不說這些,情況怎麼樣?”
吉光說道:“大夫已經在急救了,大夫說了,他中的毒不會要了他的命,可是很容易對中樞神經造成嚴重的傷害,幸好發現得及時,如果再晚半小時送來的話就不定以後他就會成爲植物人了。”沐七兒說道:“他是怎麼中的毒?”西門無望他們四個人被問得面面相覷,舒逸皺起了眉頭:“你們這表情是想告訴我你們根本就一點都不知道?”
西門無望說道:“我們還真不知道,當時我和小傅正在下棋,靳大哥和吉光兩人在馬小超的房間,他們也都在抽菸聊天,不過馬小超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自從你們走了以後也沒有什麼人接觸過他,他根本就沒有什麼異樣,是突然就這樣的。”
舒逸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幾個人都沒有說話,舒逸想了想睜開眼睛說道:“馬小超並沒有瘋!這毒藥是有人提前交給他的,而他則選擇了這樣的時候服下。”沐七兒不解地說道:“爲什麼?”舒逸苦笑了一下:“有幾種可能,一是給藥的人威脅他,他必須死,可是面對死亡是需要勇氣和決心的,他用了很長的時間來下這個決心。”
“二來就是他拿到藥以後故意選擇這樣一個時機,他在我們嚴密的保護,或者說監控之下出了這樣的事情,很能說明我們也有問題,就會有人站出來質疑我們是不是有資格再繼續留下他!”舒逸嘆了口氣:“如果我沒猜錯,不一會就會有人到醫院來向我們發難了!”
吉光忿忿地說道:“憑什麼?這分明就是一出苦肉計!”舒逸白了他一眼:“你能證明這是苦肉計嗎?此刻所有的人都知道馬小超的精神出現了問題,並不正常,所有的人也知道我把他留下來的,還專程讓你們看護他,可是結果呢?卻出了這樣的事。質疑我們有沒有能力保護他還是小事,搞不好他們會說我們的內部發生了問題。”
靳大海嘆了口氣:“都怪我,我怎麼就這麼大意,就沒想到他自己會耍花招!”吉光也低下了頭:“舒處,我也有責任,你處分我吧!”舒逸淡淡地笑了:“現在爲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接下來我們要想怎麼應對,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夠讓他們將馬小超帶走,現在這個馬小超我倒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沐七兒輕聲說道:“西北局的那兩個人還在南海,我估計他們這次會堅持帶走馬小超。”舒逸說道:“他們帶不走,這件事情就算是讓嚴部長出面也不能夠讓他們帶走馬小超。”舒逸說完就給嚴正打去了電話,嚴正大致聽了舒逸反應的情況:“你放手去做吧,如果他們堅持要帶走馬小超就讓他們找我要人,沒有我的首肯,任何人不能夠從你手中接走他。”
舒逸輕聲說道:“謝謝你,嚴部!”嚴正笑道:“謝我做什麼,不過既然你懷疑西北局和南海局內部有問題,你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害羣之馬給揪出來。”舒逸說道:“我明白了!”
舒逸這邊的電話才掛斷沒多久,南海局的段局,西北局的李峰和杜永光都來了,李峰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舒處,我真沒想到,人在你們手上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我已經向我們付局做了彙報,付局的意思還是謝謝舒處的好意了,馬小超我們會自己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