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凡在身上摸了摸,然後對鎮南方輕聲說道:“給我一支菸吧!”鎮南方遞給他一支菸,楊一凡點上以後才輕聲說道:“我的父親叫楊澤春,七十年代末他參加了一個探險隊,進入羅布泊,回來以後,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很是陰鬱,沉默寡言,母親問他什麼他也不說,問得急了,他便發一通脾氣。”
“我上大學的時候報考生命工程生命物理專業,這個專業很冷僻,很多人甚至聽都沒聽說過,但我父親聽了反應卻很是激烈,他很反對,一直叫嚷着讓我換專業。不過後來我還是堅持了,之後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直到大約十二年前他老人家去世的時候,我在他的遺物裡找到了一本殘缺的筆記,筆記裡記錄了他們那次進大漠探險的一些經歷。奇怪的生物,恐怖的病毒,還有就是‘雙魚玉佩’,筆記裡有很多的缺頁,我懷疑是父親把它給撕掉了,或許是不願意我看到吧?當時我這樣想,後來我才知道,應該是其中的一些內容涉及到保密的原則。”
“父親在日記裡說,最後他們的領隊去尋找重水,然後神秘失蹤了,而讓父親費解的是那領隊當時竟然是把所有的標本都帶走了,生物的,病毒的,更重要的還有他們找到的那塊‘雙魚玉佩’。後來有人說曾經見過一次這個領隊,在大漠的深處,只是讓人感覺恐懼的是這個領隊並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說他們是孿生兄弟,可是那感覺卻讓人說不出來,再是孿生兄弟也不可能象極了同一個人。當然,或許這只是傳聞,畢竟誰也沒可能真正的跑到大漠深處去證實是不是真的,不過當時國家卻花了很大的力氣來尋找那個人,卻一無所獲。”
“而我是從事這方面研究的,得到父親的筆記我如獲至寶,便向處裡提出了申請,你們也知道這樣的研究都是在秘密的部門,而且可以說對於國家來說很是重要,所以很快得到了批准,還給我配備了三個助手,那就是羅淼、簡路和仇天,羅淼和仇天是負責安全的,簡路是我真正的技術助理。”
楊一凡說完,舒逸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鎮南方說道:“楊教授,既然你是專門從事生命物理學研究的,對於那個什麼越維度空間也很有見解,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們,爲什麼我們與鏡像之間沒有遵循那個七天定律?”
楊一凡苦笑了一下:“我剛纔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在聽到舒逸說到六年前的事情時我就在想了,不過我也只是假設了一個可能性,或許在你們聽來會很瘋狂!但在我看來很可能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大家都緊張地催促他大膽地說出來。
楊一凡說道:“超維度空間它能夠派生出鏡像,那是因爲是在不同時間軸上進行人或物的截取,不同的時間軸上除了有人、物、時間還有什麼?”沐七兒說道:“地點和事件!”楊一凡笑了:“對,假如你能夠通過改變維度,來實現人或物的截取,那麼你是不是就有可能抹去某一時間段上的事件?假如可以,那麼七天定律就不存在了!”
“也就是說,現在掌握這個鏡像生成技術的人,他們製造出來的鏡像生成器已經大大超越了‘雙魚玉佩’!其實在我們這些所謂的科學家看來,科學有時候是很恐怖的,因爲有時候你甚至可以感覺得到,你根本就控制不住它,你不管學了多少知識,掌握了多少知識,你在很多事情上都會感覺到自己竟然還是那麼的無知。”
抹掉時間軸上的事件!這是一個大膽的假設,對於發生過的事情,真的能抹掉嗎?雖然我們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卻又不能說是一點可能都沒有。鏡像都能截取,抹去時間軸上的一點東西又有什麼難的?而且如果不是如此,又怎麼能夠解釋舒逸他們並沒有遭遇七天定律。
只是問題又來了,那些人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他們不願意看到舒逸和他的隊友死亡?不,我想對於那些人,舒逸他們的生命在他們的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除非……,想到這兒我嚇了一跳,沒錯,我確實是想除非他們是想利用鏡像來取代舒逸他們,用他們能夠控制得住的鏡像!
只有這樣才能夠說得通爲什麼他們會抹去時間軸上的事件,不讓七天定律發生。
“他們有沒有可能控制鏡像人?”我和鎮南方同時開口問道。其實這是大家都很關心的一個問題,如果真的可以,那麼這個陰謀所圖就很大了。不過我們這是多此一問,回想想舒逸的那個鏡像都做了些什麼我們就能夠得到答案了,所以說我們是關心則亂!
“理論上是可以的,剛纔我不是說到十七維度或者十八維度什麼的嗎?其中就包括了速率、頻率、波長,波幅、膜化等等!人的思維是由大腦控制,而大腦的神經系統是一個信息傳送,處理、反射到反饋的閉合過程,其活動會產生相應的電波,我們稱之爲腦電波。通過對腦電波的波長、波幅、頻率的再調整,就可以神經系統的運動軌跡。”
“這樣一來,那個人,我們姑且也稱之爲人,就已經被成功的控制了!只是一些本能的技能他是不會遺忘的,如思考和運動,只是他的思考在立場上已經定向,就象是灌輸了一種信仰,而這樣的灌輸我們甚至不能通過洗腦來改變,是根深蒂固的。”
不得不說,楊一凡還是很厲害的,原本很複雜的學術理論讓他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雖然有些我還是不得要領,可大部分的內容我還是能夠理解的。
當然,對於李鐵嘴和虎爺,要讓他們理解就相對困難得多了。
舒逸望了望我和虎爺,又望了望對面的那“我們”,他輕聲問道:“識別,如果識別鏡像?”楊一凡說道:“這個問題就有些難了,不過他我能識別!”說着他向着我走了過來。我的心裡很是緊張,他真的能夠識別嗎?他不會說我是假的吧?大家也都注視着我們這邊,楊一凡來到我的面前,拉開了我左邊的衣袖:“咦?你的那個疤怎麼不見了?”
我急忙說道:“我的疤哪在左邊,在右邊!”楊一凡冷笑一聲:“是嗎?我明明清楚地記得是在左邊的,小鎮應該也看到過吧?”鎮南方楞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注意過,我看到楊一凡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我突然感覺他這是故意的,我也聽過有關“雙魚玉佩”的傳說,那生成的鏡像是和現實相對的,就比如,我的左臉頰上如果長了顆痣,那麼那顆痣在鏡像的臉上就變成右臉頰了!
果然,楊一凡跑到了另一個“我”的面前,拉起了他的右手,確實有一道疤痕。
這一下子我楞住了,我成了鏡像,而那鏡像竟然成了我,我可那個“我”的眼裡看到了一抹冷冷地笑意,而他望向我的目光又滿是同情,彷彿在他的眼裡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我身邊的虎爺一驚,他忙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麼可能是鏡像呢?”我知道虎爺爲什麼這麼激動,脣亡齒寒的道理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自然是知道的。楊一凡說道:“什麼不可能,他和你在一起又怎麼了?他都是假的了,你還真得了麼?”
楊一凡的這一手打得我措手不及,最初聽到他娓娓而談的時候我以爲遇到了明白人,可沒想到他竟然把我和虎爺給繞了進去,結合他剛纔說的那些,我們的心裡已經明瞭了,這個楊一凡才是真正有問題的人。可是現在我和虎爺再說什麼會有人聽麼?
舒逸又問道:“那他們兩個呢?”他是指廣仁和和尚。楊一凡象是謙虛地說道:“這個,我和他們並不是很熟悉,說不好!”舒逸笑了:“青苔手上的疤痕那麼隱秘你都注意到了,廣叔左手斷了半截小指你竟然沒看出來?楊教授,你知道你錯在哪嗎?”
楊一凡楞了一下,舒逸淡淡地說:“你根本就不應該說你能夠分辨出真人與鏡像,那樣,我永遠都不會懷疑到你,雖然我們多少也聽說過鏡像的傳聞,可不是由你說出來那只是個傳聞,誰都不敢肯定,甚至我們還不一定會往這上面去想!就是想,也只是去分辨誰是鏡像,而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因爲你剛纔只是闡述了一個學術觀點,不再傾向性,可你的指證就傾向性太強了,你在急於讓我們認定鏡像纔是真人!”
楊一凡的臉色大變,舒逸嘆了口氣:“有句俗話說得好,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太心急了,否則這場遊戲你可能只會輸掉那個假廣仁,可現在……”舒逸搖了搖頭。
楊一凡沉默了一下,然後冷笑道:“舒逸,你果然厲害,沒想到就這一點點的破綻就被你給抓住了!”他叫了一聲:“動手!”他原本就站在那幾個鏡像的身邊,那些人動了,他們護着楊一凡,想要幫着他衝出去!
新書白天一更,這兩天生病,體諒下,胃鏡的反應還沒消失,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