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部五局九處解散已經六年多了,作爲五局的檔案員,九處的檔案一直都是由我兼管的,我好歹也算九處的編外人員,可偏偏我也不知道九處當時爲什麼就突然解散了
我把一些密級低的,或者已經到了年限的案例挑出來,稍稍進行了些處理,發到了網絡上,沒想到竟然有很多人喜歡,因爲《詭域檔案》,墨綠青苔這個名字也有了些小名氣。就連九處的幾個人也打電話來向我道賀,他們原本就不怎麼記得我的名字,於是都叫我青苔。
九處存在的時候我們除了工作上的一些聯繫,就很少打交道,倒是後來九處解散了,《詭域檔案》拉近了我們的距離,經常電話聯繫,而每次他們到燕京來遊玩或者辦事,大家都會一起坐坐,聊聊。
前年國慶的時候鎮南方和小惠舉行婚禮我出席了,他們就在燕京辦的,理所當然會請我參加,他們的婚禮很隆重,華夏政界、軍界的很多名人都出席了,九處的成員在他的婚禮上再一次聚齊,也是這一次,我和他們的關係又更進了一步。
我把他們請到了我的家裡,把幾經修改的《詭域檔案》的稿子給他們看,舒逸說文學性太強,反而使得真實性要差了許多,另外有的案例選得不是那麼適合,比如《毒蠱》,這個案子裡面還有很多懸而未決的地方,因爲涉及到了一些禁忌的東西,並不適合公佈的。
那次我試着問他們九處解散的原因,可每個人都諱莫如深,沒有一個人告訴我真實的答案。
此刻舒逸與沐七兒已經結婚了,兩人在麗江過着近乎隱士的生活,偶爾只是和大家通通電話,葉清寒和小盛從五局調到了八局,去了國外公幹,鎮南方和小惠留在京城,小惠進了警察局,而鎮南方則重新進了大學,繼續未完成的學業。
和尚聽說去了黔州省,在某市的九龍寺做了住持。
謝意去了萊市國安局,和肖楠也已經結婚了。至於靳大海和袁才山則回了滬市,仍舊在國安部門工作。
九處解散了,人也散了,不過“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用舒逸的話說,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大家在一起共事這些年也算是有緣份的了,而生命中更多的人,最後只能是匆匆的過客而已。就如和尚、葉清寒和小盛曾經以爲的愛情,最後都無疾而終。
鎮南方的婚禮後,我和舒逸又見過一次,那是我和家人去麗江玩,提前給他打了個電話,他熱情地招呼我們玩了好幾天,他在古城開了一家小酒吧,沒有名字的小酒吧,我開玩笑說這酒吧乾脆就叫詭域吧,舒逸笑着說,真要叫那麼個名字,會嚇跑很多客人的。
舒逸看起來還是沒變,只是沐七兒看起來更成熟了,因爲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當然,美麗依然。
原本以爲我的《詭域檔案》就這樣結束了,可沒想到在九處解散了六年多後,還會添上這麼一卷,而且我竟然也有份參與。
這天晚上十一點多鐘,我還在書房整理着資料,準備新書,就聽到急促的門鈴聲,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客人上門?我忙去把門打開,門口站着的人是鎮南方,他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些蒼白。
“南方?快進來!”把他讓進了屋,我給他倒了杯水:“你這臉色很難看,出了什麼事了?”鎮南方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煙,點了一支:“小惠不見了,其他人也聯繫不上了。”
我楞了一下:“其他人?”鎮南方說道:“老舒、老謝,還有和尚他們。”我笑了:“大晚上的你想開派對啊?”鎮南方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象請柬一樣的東西,不過是黑色的,我馬上就否定了,這玩意不會是請柬,沒有人會用黑色的請柬。
可我卻錯了,這還真是一張請柬。
我錯愕地望着鎮南方,他說道:“你打開來看看吧。”我把請柬打開,只見上面寫着:鎮南方先生,想見到你的夥伴的話,請在半月內趕到弩支城。更讓我震驚的是這份請柬的落款,那四個字讓我的心不禁顫抖起來:諸葛鳳雛!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向活人發出了請柬,這是死亡邀請函嗎?
我輕聲問鎮南方:“你知道弩支城在哪嗎?”鎮南方苦笑了一下:“我查過資料,好象是古代樓蘭國的一個重鎮。”我微微點了點頭:“它又叫瓦石峽古城,位於于闐省若姜以西八十公里的沙漠中。”
鎮南方望着我:“我記得你對古樓蘭很有研究?”我搖了搖頭:“很有研究說不上,只是對古樓蘭的傳說很感興趣。”我突然意識到鎮南方的想法:“你是想讓我和你一起去嗎?”鎮南方點了點頭,我的心裡隱隱有些興奮,但突然想起他進門時說的那句話,我問道:“你說小惠和他們都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鎮南方說道:“前些天我跟着學校的實習小組去了北河考察學習,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昨天下午我接到媽的電話,哦,就是小惠的母親,她告訴我就在我離開燕京的第二天小惠就不見了,他們還以爲小惠是偷偷到北河去看我了,小惠那身本事你也是知道的,他們就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昨天下午,媽給我們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桌子上有兩份請柬,黑色的請柬,一份是給我的,一份是給小惠的,兩份請柬的內容一模一樣。當時媽就覺得事情不妙,她把這事情就告訴了大伯。”
“大伯馬上就和老舒聯繫,可是老舒和沐姐姐的手機都關機了,打到麗江的酒吧,說是半個月前兩人就出門了,說是去見一個故人。大伯感覺這事情很蹊蹺,就讓媽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馬上趕回來。”
我又問道:“九處的人還有誰不見了?”鎮南方苦笑道:“你都快趕上九處的人了,看問題一針見血。”我微微一笑:“你以爲我這兩年的《詭域檔案》白寫了?”鎮南方嘆了口氣:“謝哥,和尚和西門大哥。”
我楞了一下:“西門不是在玉山那個案子傷了重傷以後就回了黔州嗎?對了,好象是在鄧琨那兒做了一名私家偵探是吧?”鎮南方點了點頭:“對,他也不見了,而他們幾個幾乎都是同一時間離開各自的住處的。”
我又問道:“其他幾個人呢?”鎮南方說道:“葉哥,盛哥在國外,靳大哥在參加部裡的封閉式培訓,袁哥出差了。所以我想請你陪我走一趟,不知道青苔哥願意不願意?”
我說道:“你沒把這件事和部裡說嗎?”鎮南方搖了搖頭:“我想老舒他們都沒有說應該有他們的道理。”鎮南方是個智者,而且他對舒逸他們的瞭解更加深,既然他這麼說應該是這麼回事。
說實話,我有點猶豫,這件事情透着古怪,其中自然不乏兇險,而我和鎮南方可以說都沒有什麼戰鬥力,要遠赴于闐,這一路上會遇到些什麼樣的人和事可不清楚。
見我半天不說話,鎮南方的臉上微微有些失望:“原來青苔哥也是葉公好龍!”我知道鎮南方一定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其實我已經打定主意要陪他走這一遭,只是對於安全有所考慮罷了,畢竟不把這事情向部裡彙報,那麼就只能算是私人的行爲,我只是部裡的普通文職人員,鎮南方也不在序列了,我們連武器都沒有。
我說道:“南方,你考慮過沒有,這一路可是不會太平。”鎮南方笑了:“你是考慮安全問題吧,放心吧,大伯和我們一起去,另外,他給我們辦了特別許可證,我們特許持槍。”我聽說廣仁也去,這才放下心來,有這樣一個高手跟着,而且他又有很深的軍方背景,我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什麼時候走?”
鎮南方說道:“我知道嫂子和孩子都回孃家玩去了,你也不用請假的,要不我們今晚就動身?還有些事情我們車上慢慢聊。”
沒想到鎮南方做事情也是風風火火的,我笑了笑:“好吧,我收拾一下,給我十分鐘時間。”
二十分鐘後,我和鎮南方下了樓,一輛黑色霸氣的悍馬就停在樓下,駕駛位上坐着一個年輕的男子,鎮南方給我介紹道:“這是小惠的表弟,廣森,他也和我們一起去。”廣森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青苔哥?姐夫可是經常提起你的,對了,我也是你的粉絲!”
說完他伸出手來和我握了握,他的手上滿是老繭,看來也是練過的,應該是廣家後輩中的高手。鎮南方招呼我上了車:“我們去接上大伯就出發。”
離開京城的時候是半夜一點多鐘,我在車上根本就睡不着,不是因爲不習慣,而是因爲內心隱隱的興奮。在我寫《詭域檔案》的時候也曾經幻想,如果有一天能夠和九處的人一起有一次這樣的經歷該多好,沒想到這一天還真讓我給盼來了,只不過故事的開端卻有些詭異,接下去的旅程會是什麼樣的?
最後一卷的寫法改變了一下,希望大家能夠接受,接受不了的也別噴,諒解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