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藍淡淡地說道:“沒我什麼事我先回房了!”
鎮南方點了點頭:“嗯,我只是向大家通報一下情況。”
冷幽藍站了起來,向房間走去。進了房間,她關上門,無力地靠在了門上:“錦浩,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可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我一定會查出來到底是誰在陷害你。”
冷幽藍的心裡升騰着怒火,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找出幕後的那隻黑手,還閆錦浩一個清白。
鎮南方對閆錦源說道:“你也回房休息吧,如果你真能感應到什麼記得及時通知我們!”閆錦源點了點頭,頹然地回了房間。
西門無望遞給鎮南方一支菸:“這件事情很古怪。”鎮南方望着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點上了煙。西門無望說道:“閆錦浩怎麼會跑到望城鎮去了?而且還和黑道扯上了關係。他自己身上的麻煩已經夠大的了,此刻按理說他應該是要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到處去惹事生非。”
鎮南方點了點頭:“我想是不是他在那邊發現了什麼。”
西門無望說道:“從市裡到望城鎮差不多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要說他在那邊發現了什麼可能性不大,除非他是從市裡一路追蹤過去的。或許他和林月見面的那晚他並不是被人給綁架的,而是自己走掉的,就是爲了追蹤到望城鎮去的這條線索。”
鎮南方搖了搖頭:“不,你別忘記了,他既然向閆錦源和冷幽藍求援,那麼就說明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單打獨鬥,再說了,他最初的懷疑也是落在林月的身上,就算臨時有了其他的線索他也應該和閆錦源或者冷幽藍通個氣吧?”
西門無望沉默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到望城去多半不是本意,他很可能是被綁架到望城,然後逃脫了?”鎮南方嘆了口氣:“我確實是這樣想的,只是有一點我還是沒想通,既然他脫險了爲什麼要殺人?又爲什麼不和冷幽藍聯繫?”
西門無望不解地問道:“你爲什麼強調不和冷幽藍聯繫而不是不和閆錦源聯繫?”
鎮南方笑了:“他找冷幽藍幫忙就是想借用冷幽藍的專業,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只有和冷幽藍聯繫纔是最安全的,冷幽藍是電腦專家,防竊聽也是一把好手。”
西門無望這才釋然:“對啊,也就是說此刻他若是聯繫冷幽藍應該是最安全的。”鎮南方說道:“所以我才覺得想不通。”西門無望想了想:“或許他是怕連累他們吧!”鎮南方沒有說話,這個問題他也找不到答案。
他們肯定找不到答案,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閆錦浩已經失憶了。
閆錦浩當晚就離開了望城,他偷了一輛摩托車。
中途還在加油站加滿了油。
凌晨四點多鐘的時候他便已經來到了市裡。
玉山市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幾分的親切,他甚至下意識就能夠找到很多地方,這讓他的心裡有些欣喜。
在城郊找了一家小旅館,可在進旅館的時候他看到了外面牆壁上貼着的一張警方的通緝令,他看到照片上的那個人很是面熟,想了半天他發現竟然很象自己。
“閆錦浩,男,二十八歲……”他仔細地看了一遍,心裡很震驚,他已經確信這上面說到的這個閆錦浩就是自己,自己果然是警察,不過現在只能說曾經是警察,而今卻是個逃犯。殺人,又是殺人!
他搖了搖頭,自己真的殺了人嗎?
他有些猶豫了,到底要不要進去,現在整個市裡應該都已經貼滿了自己的通緝令,這兒已經不安全了。不過當他的目光再落在那張照片上的時候反而又安心了,從那張照片里根本就看不出和現在的自己是一個人。
閆錦浩還是走了進去。
女服務員伏在服務檯上睡着了,閆錦浩輕輕敲了敲櫃檯,女服務員這才擡起頭來,睡眼惺忪地望着閆錦浩,先是打了個哈欠然後才問道:“住店?”閆錦浩點了點頭,女服務員說道:“身份證。”閆錦浩在身上摸了半天,其實他摸也是白摸,他的身上哪有什麼身份證,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拿出來吧?
女服務員皺起了眉頭:“你倒是快點,要住不住的啊?”閆錦浩苦着臉說道:“出來得急,忘記帶身份證了!”女服務員盯着他看了半天,把他看得心虛。
女服務員說道:“看你也不象是壞人,算了吧,我給你胡亂編一個吧。”
女服務員翻到前面,隨便找了一個曾經登記過的身份證登記上,然後說道:“我們這的房最低有三十的,最貴的一百二,你看看住哪種。”她的手指向了牆上的價目表。
閆錦浩說道:“就三十的,是單間吧?”女服務員點了點頭:“對,是單間,不過就只有一張牀,一臺舊電視,洗漱和衛生間在走廊盡頭公用的。”閆錦浩微微一笑:“沒問題。”女服務員又問道:“住幾天?”閆錦浩想到沒身份證也挺麻煩的,既然能夠住下就多開幾天也好:“十天吧!”
女服務員又看了他一眼:“房費三百,押金六十。”
閆錦浩也乾脆,遞給她四百元。
辦好了入住,女服務員扔給他一把鑰匙:“二樓,二0六室,順着樓上去,往左,最檔頭!”說着退給他四十元,閆錦浩沒接:“給我拿幾盒煙吧!”
房間很潮溼,還帶着淡淡的黴味,通風也很差。
可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閆錦浩關好了門,躺在牀上,點上支菸。
下一步該怎麼辦?這是他最爲頭痛的。自己竟然是個通緝犯,走在街上都得多生幾雙眼睛,誰知道什麼時候警察就從後面把自己抱住了。
他摸到了腰間的槍,苦笑了一下,看通緝令上的描述,自己無異於是個悍匪,異常危險的人物。果真是這樣嗎?據說自己槍殺了一個女人,那是怎麼一回事?
閆錦浩相信事實一定沒那麼簡單,肯定有着什麼內幕。
他把槍小心地藏在了枕頭下面,然後才睡下,睡覺的時候他的一隻手是伸到枕頭底下的,握着槍,他覺得這樣安全一些。
天亮了。
和尚長長地鬆了口氣,自從林媽被綁架以後,和尚每個晚上都崩緊了弦,能夠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將林媽綁走,對手絕對不是庸手。再加上鎮南方來過電話,提醒過自己,對方應該一直在打着遊家的主意,雖然鎮南方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和尚卻明白自己和小惠的壓力此刻是最大的。
天亮了,對於和尚來說是最幸福的事情,他的睡眠就只能是白天眯上三四個小時,而那時候就由小惠陪着遊家父女在客廳裡坐着。
鎮南方的電話裡還提到了諸葛鳳雛,這個名字一樣讓和尚與小惠都有些膩味,對於九處的人來說,和他打過幾次交道,卻沒能夠抓住他。而他也總是陰魂不散地與九處若即若離。
遊老望着和尚那張憔悴的臉:“你又一晚沒睡?”和尚苦笑了一下:“睡不着。”遊老嘆了口氣:“要不你和你們領導說一聲,加派些人手吧。”和尚說道:“嗯,過一陣子就好了。”
和尚不能對遊老說,這裡的內緊外鬆就是在拿遊家父女做餌,鎮南方之所以沒有給這邊加人就是讓對方覺得有機可趁。
小惠和遊雅馨也從房間出來,下樓來到客廳。
“再這樣下去別說他們,就是我也會天天失眠的。爸,這算怎麼一回事嘛,我們家纔是受害死呢,可偏偏象看犯人一樣地看着我們,喏,我現在就是想出去轉轉都不行。”遊雅馨一肚子的牢騷。
遊老說道:“他們這是在保護我們,你這孩子,怎麼就不知道好歹呢?”遊雅馨說道:“現在的警察也太無能了,到現在都沒有破案,這案子要是一天不破,我們是不是就永遠都只能夠窩在這兒啊!”
小惠皺起了眉頭:“我說遊小姐,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我現在不但要保護你,還得充當你家的傭人,燒菜做飯都是我的活了你還想怎麼樣?”遊雅馨冷笑道:“是我逼你做的麼?你大可不做的,再說了,某些人生下來也就只能是丫頭命。”
遊老喝道:“雅馨,你別太過份了!”遊雅馨也激動地說道:“爸,我已經受夠了,你別朝我嚷嚷,我知道你一定也煩死了,我們的生活就是被他們給搞得一團糟的。”遊老罵道:“閉嘴!不是你們姐妹倆,會惹出這麼多事?”
遊彬的情緒很激動,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指着遊雅馨,可突然就不動了,嘴角抽搐着,然後整個人跌坐到了沙發上。
和尚忙上前去扶住他,小惠說道:“別亂動,他可能是中風了!”和尚楞了一下:“中風?”小惠點了點頭,掏出電話給120打了過去。遊雅馨也嚇了一跳,圍了上來:“爸,爸,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別嚇我!”
大約半小時後,急救中心的車終於到了,醫生和護士給遊老進行了簡單的檢查,也說是中風,得馬上送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