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被空氣壓成一片,迅速擠近腦海,感覺不到痛苦也感覺不到憂傷,這裡既不是夢境也不是現實,這裡是來自人最根本的意識的反應,這裡是太虛,只有瀕臨死亡或者靈魂脫離的人才可能來到這裡,有的人從這裡又重獲新生,有點人卻沉溺至死,沒有人知道爲什麼在人死亡或者瀕臨死亡的時候會有這樣的現象,有人說人死後會有少許的體重的下降,於是這一消失的重量就是靈魂的重量,這個跑出身體的靈質會把我們帶向另一個地方,於是有些人去了就去了,沒有回來,但是有些人卻去了又回來了,因爲有一種羈絆,要驅使着重生過來,從這裡將得到另一種全新的生命,他既不屬於閻王也不屬於玉帝也不屬於修真界,他屬於一個全新的自己。
周圍的景色飛速的閃過,在雲海之中顯得那麼唯美,但是琴翠的身影卻不在這個朦朧的地方,這裡只有張竹羽一個人在下落,一次又一次的穿過一朵又一朵的雲朵,也不知道是穿越了多少個這樣的雲層,接着就是一陣轟鳴,來自耳根最深處的轟鳴,沒錯,這就是水迅速漫進耳朵導致的聲音,沒有人可以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還有個完整的身體,就算這是一片海洋,但是張竹羽卻不是一般的人,他是申屠牧苦心栽培但是卻沒有道出原因的一個人,一個身體中有種莫名力量的人,在墜入這個像海洋一樣寬廣的湖泊之時,除了被水包圍之外,就是被一個金黃色的鎧甲所包圍,就像來自上古時期的戰甲保護這現在的這個勇士,阻礙黑暗把這個將要有所作爲的人包圍,雖然傳說第一縷光芒是來自最黑暗的地方,但是他已是一律光芒,等待照亮世界最黑暗的地方。
張竹羽在金黃色的鎧甲的包圍之下迅速的往下沉,往下沉,他整個人在此時都放開了雙手,放開了心中的煩惱,放開了一切放不開的事情,因爲此時的他已閉上眼睛停止了呼吸,僅剩下的就是偶爾一跳的脈動。
人是有靈魂的東西,靈魂寄居在肉身裡,在肉身失去機能的那一刻,靈魂會給與這個虛殼最後的考驗,如果通過不了那麼靈魂就會遺棄它,只有最精英的人才能在死亡的那一刻回過神來。
也不知道是到了那裡,只是天空是那麼的陰霾,陰霾的天空下面是一座古城,說是古城是因爲看上去有些歷史了,但是歷史還是掩蓋不了這個城池曾經的輝煌,古城由黑色的石塊建造,最小的石塊估計也有四米開外,也大致估計有十來頓的樣子,石塊上面雕琢這各種稀奇古怪的圖案,各種稀奇的猛獸,這個建築屹立在兩旁,留下張竹羽跟前的一條細長的街道,街道的地板也是有石塊構成,錯落有致但是石塊的間隙卻滋生着細細的小草,直向前遠遠看去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峰塔,街道的盡頭就是那裡,這個世界的盡頭也是這
裡,好像只有這裡存在於這個時空一樣,街道的盡頭是由相同石塊鋪成的階梯,鏈接着石塔的頂端,這是唯一到達石塔上面的階梯,階梯大約又四五米的寬度,兩旁是比這裡其他石塊都要巨大的石塊,堆在階梯左右,張竹羽懷着好奇的心走近一看,只看這些巨大的石塊上面有着各種神獸大神的浮圖,眼前更高的地方就是塔的上面,走近的時候看去倒是沒有那麼高了,一眼還可隱隱約約的看見頂部有一座廟宇一樣的地方。
“快點上來吧,我賜予你力量。”從石塔頂部竄出這麼一句渾厚但是又帶些凌弱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張竹羽大驚失色,掉頭就向石塔反方向逃開。
“難道你不想爲琴翠報仇嗎?”石塔頂端繼續放出聲音,拼命奔跑的張竹羽也慢慢的停了下來,好像對於這一句話很是在意,突然又掉頭朝石塔頂端跑去,心中的仇恨已是漫上心頭在身體裡紮下了根,也不管是什麼東西或者有什麼危險,也不管那麼多了,只管跑向頂端,希望真的如它所說可以得到力量。
在一陣狂奔之後便到達了石塔頂端,這是一座好似道教又有佛教氣息的房子,殘缺不看和下面的那些廢棄的城房比起來更是不堪入目,歪歪倒倒的。但是好像還是聽到裡裡面有什麼喘息的聲音,好像是高興過度但是又沒有力氣高呼的喘息聲,張竹羽也不管那麼多了,只要可以得到力量,可以報仇,再是水深火熱,刀山火海也要去看看。
這個房子裡,也是黑暗得很,只有一些燭火照亮着空間,也不知道爲什麼這裡有燭火,按道理在來的路上是沒有看見有人的,也不知道這些燭火是從那裡來的,就算是以前的燭火那麼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直照亮着這個房子。
張竹羽在不遠處隱隱約約看見一些石柱,走近一看才知道這是一座精鑄的監牢,石柱上雕刻着看不懂的符文,石牢裡黑暗異常就連火光都無法照亮牢裡的情況,這裡除了石柱外就只看見裡面一團黑暗,但是好像有兩顆相星星一樣閃爍的眼睛,石牢大致是個正方形的牢獄,坐落在這個石塔頂端的石屋的中心。
“我等你很久了,王竹羽,你終於來了。”一個聲音從這個石牢中傳了出來,張竹羽緩過神來才確認發出這個聲音的正是那對閃着星光的眼睛那裡。
聽到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叫自己王竹羽,張竹羽也納悶起來,“我沒有聽錯吧?或者是你說錯了,我姓張名竹羽,不是姓王名竹羽。”
“你卻是姓王,那張姓只是你那張二叔給你取的,你身體中流着王翦王家的血液,難道當年申屠牧冒充達川濟和李閻打起來時候你沒感覺到你體內的力量?”
“什麼,什麼力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姓張的。”張竹羽遲疑了一下說道
“好好好,你姓張姓了吧?既然你來到這裡那麼我就賜給你力量如何?”
張竹羽低頭想着也沒理會這句話,倒是說“你怎麼知道當年那件事的?”
“我知道的多了,怎麼說得清楚?還是說說給你力量讓你報仇的事吧!”
說道這裡張竹羽突然腦海中浮現出家人和琴翠的面容,憂傷之情溢於言表,“好,你說怎麼給我力量?”
“很簡單,你腳下你看見了嗎?那有個法陣,只要你把你的一滴血滴上去,你就可以得到無邊無際的力量,殺申屠牧報仇也指日可待了。”
聽到這裡,張竹羽不禁在石牢面前打起轉來,來回的低着頭思索,想到琴翠臨終說過一定不要親信於人,況且眼前這個看不清形態的怪物是個未知的東西,怎麼可以相信,但是想到也只是滴一滴血而以,如果真的可以得到力量,那麼也不嘗是件好事。
突然張竹羽把大拇指放在嘴巴旁邊,用力一咬,只看馬上就冒出了血液,正準備滴向那個法陣,石牢裡的那個怪物好像對於這個行爲已期盼已久,那個冒着星光的眼神顯得更加的明亮,可是張竹羽卻遲疑了,看到這裡那怪物又說話了“怎麼了?就是滴一滴血而已,我是不會騙你的,如果我騙你又怎麼會編這樣無聊的謊言呢?就算不成功也沒損失什麼吧?沒事的”那個聲音的語速更加的快了,但是好像是一個病人在求助醫生求救一樣,聽到這裡張竹羽也覺得有理,正準備把血液滴向那個法陣,突然背後一個強光照向自己,還沒讓張竹羽反應過來,這縷強光就已極快的速度和極大的力量把張竹羽向石屋外拉去,向天空方向飛去,張竹羽又一次騰空在半空中,又一次被什麼力量拉扯着,腳下的古城在迅速離去的張竹羽的眼中顯得更加的仔細,在高處看下去,只看見下面是一片漆黑,那座古城卻是黑暗中唯一的一座城市,圍繞在其邊緣的是無數發光的佛印和一些骸骨,遠遠看去宛如一座死亡之城。看着張竹羽遠遠飛去,那個怪物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就像一個最後希望都破滅的人一樣。
“你會再回來的,你需要我,你需要力量,哈哈哈哈哈。”那個石塔頂端的石屋建築裡發出大笑的聲音,但是在張竹羽的腳下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直到消失在這個奇怪的太虛幻境裡。
“你終於醒了,哈哈哈,果然不愧是王翦後人啊。”一個老態龍鍾的人坐在牀弦說道,這個老人帶着一個郎中一樣的帽子,鬍子和耳朵旁邊的鬢角都是純白,那純白的鬍子更是顯得異常的完美,剛開始張竹羽第一眼看去,還以爲自己到了天上看到了神仙,直到這個老頭看到張竹羽驚訝的表情,於是說了一句“你不要怕,我是救你的人,我是通曉老人,我等你很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