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什麼人?”玉葉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人已經茫茫撞撞的闖了進來,橫衝直撞的朝裡面跑去。
玉葉一行追一行道:“你是那裡來的野人,快站住。”
柳珂聽到玉葉的喊聲,起身正要開門出去看看,剛走了兩步,房門便猝然被人撞開了。
柳珂被嚇了一跳,定眼一看竟然是隔壁的李氏。
“求求你,救救我,老天會保佑你的,求求你!”李氏跪在柳珂的跟前磕頭如搗蒜。
柳珂不知道爲什麼李氏會闖進這裡來,更不知道她爲什麼選擇跟自己求救。
只是見李氏渾身是傷,心裡忍不住起了惻隱之心。
只聽李氏接着道:“我沒有病,我真的沒有病,你要相信我,這些都是容炐編造的,因爲我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她纔將我關起來折磨的,求求你救救我……”
她剛說到這裡,外面便又闖進來兩個丫頭,正是那天柳珂在院門前看到的那兩個丫頭。
“王妃您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貴人真是對不住都是奴婢的過失,望貴人不要將此事告訴王爺。”
她們說罷便拖着李氏往外走。
李氏大聲尖叫道:“你若不想救我,求你以後能出去的時候,轉告我的父親給我報仇,一定要給我報仇,我是被容炐害死的——”
兩個丫頭不待李氏將話說完,便堵上了她的嘴。拖着走了。
玉葉還心有餘悸,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主子,這個女人看着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呢,會不會真的像她說的那樣。”
柳珂一擺手,沒有說話,此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是圓芯與芳晴回來了。
圓芯一進門便道:“貴人都已經準備好了。”
柳珂點點頭,沒有再提剛纔的事情,出門去做孔明燈了。
她大約還不知道。此時正有人在等着她的孔明燈。
後宮的蘇晚秋一晚上都沒有睡。坐在院子裡靜靜的看着天空。
她的腦海中卻並不像她現在的神情那樣波瀾無驚。
以現在的情景看,燕王是要至容燁於死地了,只要容燁一死,她不但可以爲母親和蘇家所有死去的人報仇。還可以見到她心中的那個人了。
照理說。她應該高興纔是。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蘇晚秋卻開心不起來。
他在找柳珂?
難道柳珂真的沒有死嗎?
他爲什麼要找柳珂,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昨天晚上的孔明燈是真的是柳珂放出來的?
…………
無數的不解之惑在蘇晚秋的腦海中接連出現。
就在她對着天空發呆的時候,忽然。天上果然又升起了孔明燈。
她不由的直起身,慢慢站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此時正在院中的翠心,也看到了天上的孔明燈,她忙朝着蘇晚秋道:“主子,快命人將天上的孔明燈射下來。”
“爲什麼?”蘇晚秋看了看天空中的孔明燈,語氣有些冷硬的道。
翠心一臉急切的道:“好了好了,就算是我的不對好了吧,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找不到柳家姑娘,我們誰都別想安然回到世子的身邊去,你以爲世子找不到柳氏,便會一心一的只喜歡你一個人嗎?別做夢了,你是什麼身份?自己也不想想,而且你的身子不但被漢朝的先皇帝那老頭佔了,而且現在又是新帝的寵妃,你覺得世子還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嗎?”
翠心說完之後,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說我們現在還是好好的給主子辦差是要緊的,想其他的都沒有用。”
蘇晚秋一擺手道:“不用解釋,我知道怎麼做?”
她說完這話之後,對站在宮門口當值的侍衛道:“來人!”
兩個侍衛忙快步到了蘇晚秋的跟前,道:“娘娘有什麼吩咐?”
“將天上的那幾個孔明燈給射下來。”蘇晚秋面無表情的道。
“是!”兩個侍衛領命去了。
不多時便拿了兩個孔明燈來了。
蘇晚秋臉看都沒有看,直接道:“交給翠心吧,”
兩個侍衛將射下來的孔明燈交給了翠心。
翠心拿了孔明燈之後,仔細端詳了一下,見上面果然依然是有字有畫,看來與昨天放孔明燈的人是同一個人。
她將兩個孔明燈收好,放入了懷中。
“主子,等會奴婢可能要出去一下。”粗心走到蘇晚秋的跟前道。
蘇晚秋慢慢的走回了房中,邊走便道:“你又不是我的奴婢,你要去那裡不用跟我請示,你自己決定就是了。”
翠心聽了此話之後,無奈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她懷揣着那兩個孔明燈扮作小太監的樣子,出了宮門。
一出宮門便直接朝着城西走去。
昨天的孔明燈應該已經到了駐守徐州的燕王世子容爍的手中,不知道他看了孔明燈上的字和畫之後,能不能得到一點線索。
她心裡如此想着,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她與燕王在京城的暗哨接觸的地點——一個破敗的民房。
此時,她要見的人還沒有來,裡面卻睡了一個滿身骯髒的乞丐。
她上前一腳踢在乞丐的身上:“走走走,誰讓你在這裡睡覺的?”
老乞丐身體動了動,一臉的睡眼惺忪,“誰啊,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
“就是本姑娘我,讓你起來呢,快起來,到別處睡去,這裡本姑娘佔了。”翠心蠻不講理的對那老乞丐道。
那老乞丐卻依然躺在亂草堆裡沒有動,只是睜開眼睛看了翠心一眼,道:“你這姑娘好不講理,明明是老叫花子先佔了這個地方,怎麼能說你佔了呢?”
翠心懶的跟他廢話,舉起拳頭,嚇唬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的拳頭便不長眼了。”
翠心的拳頭還沒有落下,那老乞丐便抱着頭道:“打死人啦——有人打死人了。”
翠心本來心中沒氣,只是想逗逗他,聽了此話之後,舉起的拳頭便重重的落在了那老乞丐的身上。
老乞丐身上吃痛,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道:“你這姑娘怎麼真打,老叫花子好歹是一條人命,打死了,你以爲不用償命嗎?”
翠心又舉起手要打,老乞丐抱着頭便往外走便求饒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說着便抱着頭跑了出去。
翠心站在後面看着那老乞丐抱頭鼠竄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這老乞丐不是別人,正是再次潛入京城的吳儀。
他出了那間破敗的民房之後,心裡暗自納悶,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出來,本就怪異,而且還穿着太監的衣服,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吳儀沒有走遠,而是悄悄轉到了那民房的後面,蹲在那民房的後窗後下面,悄悄斂了聲息,靜靜的聽着裡面的動靜。
不多時,吳儀聽到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的走來。
難道這姑娘是出來會情郎的?
吳儀心裡如此想着,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
“你來了?”翠心對來人道,“昨天的東西送出去了吧?”
“主子問你這孔明等是從什麼地方而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翠心聽了此話,臉一揚,得意的對來人笑道:“這你便管不着了,只要這東西對主子有用算是我的本事。”
“好吧,你跟我來?”來人對翠心道。
翠心一臉警惕的道:“跟你去做什麼?”
向他們這樣專門暗中做消息傳遞的人,是隨時都有可能被主子或其他人滅口的,所以翠心不能不防。
那人聽出翠心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對他的提防,遂笑道:“放心,沒有主子的指令我是不會傷害你的,何況你對主子還有用呢,主子怎麼會捨得將你這麼得力的人殺了。”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們不都是這樣嗎?已經習慣了。”翠心笑了笑道。
翠心一面朝外走一面對來人道:“我遞出去的東西,是不是真的與柳姑娘有關?”
此時,藏在房子背後的吳儀,原本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可是當聽到“柳”字的時候,他忍不住打了一個機靈,忙束起耳朵聽着房中的動靜。
此時只聽一個男聲傳來:“你那東西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這可不是我要問的,是主子要問的。”
翠心道:“我也不知道,是在宮中的時候,看到天上飛起了孔明燈,有人說上面有字,蘇晚秋便命人射了下來,我便拿了來讓你們送到徐州去了。”
她說着又從懷裡拿出了今天的孔明燈道:“這是今天射下來的,看着方向,好像是從城東什麼大戶飛出的。”
吳儀聽見聲音距離自己原來越遠,便悄悄的從房子的後面轉了出來,跟上了翠心她們。
此時,只聽前面的人道:“城東能有什麼大戶,除了晉王家,似乎沒有什麼深宅大院了。”
翠心猛然間道:“會是從他家飛出來的嗎?若真是從他們家飛出來的,?那我們可白忙活了。”
悄悄跟在後面的吳儀聽到“晉王府”這三個字之後,腳下忍不住一滯,柳珂真的會在晉王府嗎?
她爲什麼會在晉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