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珂回門之後,爲了安柳崤的心,便有意將柳崤接到身邊,只是柳家祿沒有同意。
其實,柳珂明白柳家祿的意思,如果皇帝真的要株連,只要柳崤在京城,便沒有什麼可避的地方。
柳珂見柳崤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問道:“你怎麼來了?做什麼跑的這麼急,臉通報沒免了。”
柳崤將手放在嘴邊:“噓,別這麼大聲,我是偷偷跟着送豬肉的人進來的,只有你身邊的玉葉知道我在這裡,其他人都沒有看到我呢。”
柳珂一臉不解的看着柳崤:“你這是鬧哪樣?跟着買豬肉的人進來的,到底怎麼回事,快跟我說說。”
容熠滿臉都是驚訝,道:“你怎麼做到的,怎麼跟着送豬肉的人混進了王府,你倒是挺厲害的。”
柳崤鼓了鼓腮幫子,道:“我其實在門口等了有一會兒了,本來想看看能不能等到你們的車架,可是沒想到點挺背,一直沒有等到你們。便在附近瞎逛遊,看到一輛木車,上面裝了好多豬肉,朝着王府方向來,我便在拐彎的地方提前撒了銅錢,趁着拉車的人住了車,下車撿錢的時候,我偷偷爬上了車。”
容熠聽了柳崤的話以後,笑的直不起腰:“你倒是挺會想的,怎麼能想出跟着送豬肉的車進來。倒是個當細作的材料。”
柳崤皺着眉頭看了看容熠道:“姐夫,別取笑我了,我餓了,能讓人給我準備些吃食嗎?”
他這聲姐夫叫的容熠心裡很舒服,再加上他肉嘟嘟的臉上
。一雙含淚的大眼睛,讓人見了便心生憐愛。
容熠呵呵一笑道:“好,那好說,你便慢慢在這裡跟你姐姐說話,我去去就來。”
容熠說完便出了房門。
柳崤拉着柳珂進了禮物,小聲道:“姐姐,今天祖父去上早朝。我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回去。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事,說不定,祖父已經被皇帝抓起來了。就等着抄家呢,你一定要就我。”
“你怎麼知道的叔祖什麼時候下朝,再說了,或許他下了朝去別處了呢?”柳珂聽了柳珂的話之後。終於將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可是柳崤緊張的神情,卻一點都沒有變。拉着柳珂朝裡面走去,邊走便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才道:“我每天都記着祖父上朝和下朝的時間,每天祖父都會按時回來。可是今天,我來的身後都已經巳時了,可是祖父依然沒有回家。”
他說到這裡之後。頓了頓接着道:“而且,現在是祖父的非常時期。他絕對不會亂跑的,一定會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最好皇帝忘了他纔好呢,怎麼會去別處?”
柳珂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今天世子回來之後,並沒有提及叔祖被皇帝抓了的事啊?”
柳崤一擺手,道:“他一個紈絝子弟,有不能臨朝,他怎麼會知道。”
說了此話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他已經是楚王世子了,在朝中肯定沒有什麼實職,一般朝廷不是有規定,五品一下官員不能上朝嗎,所以姐夫應該不知道祖父現在的情況。”
柳珂臉上有些得意的道:“可是今天,他就偏偏上朝了。”
柳崤聽了此話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姐夫升官了?”
柳珂點點頭,剛要說話,外面傳來容熠的聲音:“我以前覺得我已經算是早慧的了,卻沒想到崤哥比我小時候還要聰明。”
柳崤連忙跑去打開門,迎着容熠,滿眼驚訝的道:“姐夫,我跟姐姐說的話,你在門外便能聽到啊!”
容熠一揚眉,道:“別說是門外,就是在院外,只要我想聽也能聽到。”
柳崤嚥了口口水,心道:“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順風耳啊。”
容熠見柳崤呆呆的,伸手在他的頭上一按道:“怎麼樣?你想不想也有這個本事?”
“想,當眼想了!”柳崤使勁兒的點頭道。
“去拜個師傅習武吧。”容熠說着便進了門。
柳崤聽了此話之後,剛剛提起的精神頭瞬間便沒有了,道:“我纔不習武呢,有吃那苦的,我還是讀書吧。”
容熠聽了此話,搖頭一笑
。
他看向柳珂道:“你們擔心的問題,暫時可以不用擔心了,據我所知,今天柳家祿是被太子殿下留下校正什麼《古今圖書典籍》了,並不是出了什麼事。”
“也許是借這個名頭將他軟禁在宮裡也說不定。”柳崤聽了容熠的話之後,依然不願承認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容熠一笑:“你當你祖父是什麼,要將他軟禁,還用使手段,還軟禁在宮中,你以爲他是稱霸一方的藩王啊,讓皇帝和太子費這麼大的心機。”
柳崤撓撓頭,還是擔心的道:“可是我都已經跑出來了,真的不想再回去萬一要抄家的話,柳家連個根也沒有了,有沒有什麼地方讓我藏一下。”
“哈哈……”容熠忍不住大笑起來,笑了半天才一面擦眼角笑出的眼淚,一面道:“你比你家祖父考慮的還長遠呢,你這小腦瓜裡到底裝的些什麼?”
柳崤被容熠笑的有些惱怒,向後一退道:“你們=沒有身處其中,自然不會明白將要大禍臨頭的人是什麼心情,你若不願收留我便罷,我走了。”說完氣呼呼的便要離開。
卻一把被容熠抓住了。
“氣性倒不小,我有說過不收留你嗎?”容熠抓着他的胳膊便見他拉回了原地,“我已經命人給您準備飯菜了,你這時候走了豈不是浪費我楚王府的糧食。你吃完了,我便命人將你送到別院去。”
柳崤看了看柳珂。
柳珂似有若無的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小廚房已經給柳崤準備好了吃食,命人鬆了進來。
柳崤跑了不少路,此時正餓了,見有飯菜,便一貫不顧的大吃起來。
柳珂坐在他的對面道:“其實現在楚王府的處境跟柳府差不多,世子正在努力說服皇上,不要牽扯太多的人,我想皇帝也不想一下打擊的人太多。”
柳崤邊往嘴裡扒飯,便含糊的道:“既然皇帝想整治祖父,爲什麼卻遲遲不動手呢?”
“因爲其中有些人是皇帝也不好動的,萬一打草驚蛇,說不定就會釀成大禍。”容熠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柳珂的身邊。
柳崤聽了容熠的話,原本已經吃進嘴裡的飯,又從嘴裡掉了出來,眼睛裡滿是驚恐,“難道祖父犯下的罪過還牽扯旁的人,不會是什麼結黨營私之類的事吧,若是那樣的話就慘了。”
容熠沒想到,自己一句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話,竟然能讓柳崤一下子便想到“結黨”上去。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柳崤。
只聽柳崤接着道:“若與他一個陣營裡的,有一個不安分守己,想要作亂的,那便是反叛的大罪,造反是皇帝最不會饒恕的罪責了
。”他說到這裡之後,覺得自己此生剛剛開始不到十年,便要結束了。
此話讓容熠再次對柳崤刮目相看,他側頭對柳珂道:“你們柳家出來的人還真是個頂個的聰明。這孩子若是好好培養,一定會成才的,就是——”
柳珂抿嘴一笑,道:“就是太膽小了對不對?你也要想想他是多大的孩子,能夠從柳府跑出來,混進楚王府,還沒有被人發現,這已經很利害了。”
“說的也是!”容熠點點頭。
柳崤吃完飯之後,本還想跟柳珂說話,可是被容熠拎着手便出了院子命人將他送到了別院。
柳珂怕柳家祿擔心,特意派玉葉回去稟告了柳家祿與石氏,並稱會好好照顧柳崤。
一連過了好幾天,柳珂每天都早起去議事廳聽朱氏安排家裡的雜務。
在這十幾天裡,柳珂就只帶了耳朵去的,幾乎都不插嘴。
朱氏的警惕之心慢慢的便被柳珂消磨沒了。
每天柳珂來了,也便只當旁邊的座位上多了一個看客,並沒有將她的存在放在心上。
柳珂也不着急,聽完了便打道回院。
不過給柳珂記錄的小廝,一直都沒有閒着,依然每天幫柳珂記着。
柳珂也依然會將他記得東西帶回來。
這期間,柳珂回了柳家一次,見到了柳琀。
將柳珍與姜姨娘之間發生的事情的始末仔仔細細的問了清楚,並讓柳琀將她們兩人的一行一動都看好了,隨時命人報給她。
這天,柳珂正在自己的房中細細的翻看在議事廳中記錄的東西。
只聽院外傳來喊聲道:“姑娘去稟告世子妃,她的孃家妹妹來看她了。”
玉葉趕緊跑了進來,回道:“世子妃,二小姐來了。”
柳珂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出房門迎接:“你怎麼親自過來了,是那府裡有什麼事嗎?”
柳琀簡單的給柳珂行了一禮,一臉嚴肅的道:“姐,我們房裡說話。”
柳珂與柳琀進了屋,並命玉葉與晚秋在門外守着,不讓閒雜人等靠近。
“發生了什麼事?”柳珂問道。
柳琀嘆口氣道:“姐,我覺得柳珍與姜姨娘真的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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