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衡目光微凝,下意識的鬆開了抓着陳萬的手,緩緩朝後面退去。
驚慌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兩側的人羣剛放鬆了些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外,電梯裡竟然也會有怪物!
這世道到底怎麼了?!
“快跑啊——滾一邊去!別擋路!”
“媽!快來救我啊。”
“哈哈,都得死,沒人跑得了,哈哈!”
……
人羣裡有心理崩潰的人開始癲狂大笑,甚至抱着別人的大腿,想要同歸於盡一樣,被人照着臉踹了好幾腳後才放開。
章衡掃了眼兩側的人羣。
韓老闆說讓撤離他們,但現在情況不允許啊——那就算了吧,能活下來多少就看他們運氣了。
章衡絲毫沒有顧忌這些人的安全,一步步後撤,直到越過那幾個崩潰的人才停下。
他們或瘋癲或癡傻的留在原地,夾在章衡和電梯內的小丑們之間!
咯吱——
猶如破舊木門開關時的尖銳聲音從那五個人身上傳來,好像他們真的是生鏽的小丑木偶,陳萬咧嘴笑着跟他們走出電梯,一步步逼近。
在逼近那幾個心理崩潰的人時,陳萬發出了‘嘿嘿嘿’的笑聲,那五個人頓時以扭曲的姿態朝他們撲了過去,張開咧到耳根的嘴,兇狠的咬在他們身上,像是電影裡的喪屍。
“啊——”
“救命!救命啊,我不想死!”
“哈咳咳哈,都得死!都得死!!”
……
慘叫大喊聲漸漸平息,只剩下了啃食血肉的聲音,章衡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若有所思。
陳萬又發出了笑聲,但那幾個崩潰的人卻沒有像電梯裡那五個人一樣,變成木偶般的人,而是變成了它們的食糧!
陳萬爲什麼沒有將他們變成自己人,而是吃了他們?
“操控五個人就是極限麼?”
章衡擡眼看向陳萬,忽然他眼睛一眯,仔細看去,一根根細絲從陳萬的胸口延伸出來,正好跟那五個人連接在一起!
那些細絲比頭髮絲還要細,還是透明的,之前章衡根本沒發現,但現在,這些透明的細絲變成了血色,就好像吸管一樣,讓陳萬從那五個大快朵頤的人身上汲取血肉!
這五個人吃的東西,都被陳萬給吸收了!
雖然不知道它汲取這些血肉之後會有什麼變化,保險起見,章衡還是採取了行動。
他抄起旁邊的紅酒瓶,甩手朝開飯的五個人之一砸了過去。
嘭!
紅酒瓶碎裂,猩紅的酒液濺射開來,它們卻沒有任何反應。
“不理我啊……”
章衡轉了下羊角錘,旋即一個健步衝上去,將尖銳的一端對準一個埋頭吃得不亦樂乎的男人,重重鑿了下去。
咔擦!
比手指略長的尖端宏毫無遲滯的鑿入他的腦袋,甚至濺起了幾片頭骨碎屑,正常人捱上這麼一下肯定是死定了,然而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自顧自的撈起一段大腸往嘴裡看見狂賽。
這已經不是人了!
章衡拔出羊角錘,將目光投到了陳萬身上。
“五個都是提線木偶,不解決它的話,就算把這五人拆成零件,它也會另外找五個人來,甚至直接操控這些人的零件……”
考慮兩秒,章衡一甩羊角錘,將上面的紅白之物甩掉,然後轉身走向酒臺,上面陳列着各式酒水,其中自然少不了高度酒,比如生命之水——跟酒精一樣的超高度數伏特加。
他倒出一點測試了下,能點燃!
於是兩分鐘後,他手上多了兩瓶游擊隊神器。
從那五個提線木偶開始進食起,陳萬就在原地沒有動過,這就給了章衡機會。
他點燃了被酒液浸透的瓶口桌布,用力朝呆立的陳萬砸了過去。
咔擦!
酒瓶碎裂,生命之水濺了陳萬一身,緊接着他便騰的一下燃燒起來!這時,章衡又將第二瓶生命之水砸了過去,火勢更加猛烈了!
“還沒反應麼?”
章衡歪頭看着陳萬的皮膚被燒焦,粉嫩的肌肉被逐漸燒熟,整個人都變得猙獰可怖,然而他卻毫無反應,像是被火燒的不是他一樣。
從他胸口延伸出的細線也沒有被火焰燒斷,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
“既然沒反應,那就這樣試試能不能把他燒成焦炭好了。”
章衡無所謂的去酒臺再次取來幾瓶高度酒,正準備朝陳萬砸去時,那埋頭苦吃的五個人倏然擡起了頭。
他們滿臉鮮血,還掛着碎肉和內臟的碎片,咧到耳根的大嘴開合幾下,就將嘴裡的東西都嚥了下去,跟着便紛紛起身,沒有焦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章衡。
那些受害者躺在一片血泊之中,開膛破肚,血肉模糊,幾個見到這一幕的人頓時不受控制的大口嘔吐起來,這輩子怕是都要留下心理陰影了。
章衡的目光從死者身上挪開,對那些嘔吐的人道:“離遠點吐,別在這礙事。”
話落,他也不管那些人聽沒聽,抄起羊角錘就朝那五個木偶人衝去,它們也嘶吼着迎了過來!
似乎是因爲大肆進食過的緣故,它們比之前靈活了許多,像是生鏽的機器浸潤了機油!
章衡錯步閃身,避過一隻指縫裡還有碎肉的手掌,掄起羊角錘重重砸向她的腦袋。
咔擦!
她的腦袋頓時如同被砸的爛西瓜一樣,外殼紛飛,露出裡面黏膩的組織。
章衡的力道比尋常人大的多,不僅因爲他本身就有跟體格不匹配的力量,還因爲那融入他身體的詭異,如果羊角錘再大一點,他直接把面前這木偶人的腦袋砸碎了也不奇怪。
“還是差了點啊。”
被砸碎小半腦袋的木偶人只是微微一仰頭,旋即便像沒事人一樣朝章衡熊抱過來,其他四個木偶人緊隨其後,一副要把他淹沒的樣子。
“是爺們就一起上!別特麼哭哭啼啼的!”
一聲大吼傳來,章衡躲過襲擊轉頭一看,就見魏青回抄起滅火器衝了過來,在他身後,胡軒和其他三個人舉着高腳椅攝影架,也一臉害怕的緊跟而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組織起來的人馬。
“你怎麼又出來了?”章衡擦了下臉上的血問道。
魏青咣噹一下用滅火器將一個木偶人砸的趔趄栽倒,表情兇狠。
“我發現了,光靠你一個人的話,你死了,我們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