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軍的動作很快,當天就跟上面制定好了行動計劃。
之後的兩天,大羣戰士在白天時進入蛇山,形成一個逐漸縮小的包圍圈,將越境武裝分子的行動範圍限制在一定範圍內後,伐木開始,連夜清理出一條防火隔離帶,哪怕被巨蛇襲擊也不退。
“犧牲在所難免,只要能用最小的傷亡換取更多人活下去就值了。”
于軍如此安慰自己和心中有愧的同僚。
八月十四日,防火隔離帶清理完畢,放火開始,在有意縱火的情況下,火勢迅速擴大,無法向外擴散,只能朝內部蔓延,燒了整整一天。
消防和其他各部門分散在周圍的林子,天上有直升機協助,隨時準備撲滅外溢的火苗,還好,天氣很配合,沒有大風,沒有火苗被吹到隔離帶以外,相安無事。
深夜,火勢漸消,等到次日下午時,戰士們才呈包圍態勢朝內部搜尋,章衡和劉大勇也在其中。
搜查了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發現了一羣聚在一起的焦屍,正是越境的武裝分子!
而在他們中間,赫然有個抱着瓷壇的焦屍。
“這應該是那個僧侶吧。”
劉大勇蹲到他身前,偏頭一看,屍體耳朵上的盤蛇吊墜竟然毫髮無損!
“誒?這東西……”
一個戰士伸手想碰,被章衡抓住了手腕。
“別碰,有危險。”
“一個耳墜能有什麼危險。”
戰士不爽的嘀咕道,一個半大小屁孩,你在教我做事啊?
這時一個年輕人走來,看起來有些帶吊兒郎當的樣子,他拍拍戰士的肩膀,道:“兄弟,人家這是幫你呢,別不領情啊。”
戰士顯然認識他,寒暄兩句就離開了。
“章衡是吧,我叫劉愷,雲通外勤二組的。”
劉愷自來熟的擡手搭到章衡肩膀上:“你的事我聽說了,一個人幹掉仨啊,以前練過? ”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
“就是沒事跟樓下大爺去公園打打拳什麼的,應該也算練過吧?”
樓下大爺,公園打拳?
劉愷腦海裡一下子出現了大爺大媽在公園晨練的畫面,這也能叫練過麼?
“你還挺幽默,算了,不想說就不說吧,這個項鍊你們怎麼看?”
章衡沒吭聲,他沒啥想法,倒是劉大勇起身道:“應該跟這瓷壇是一起的,還是不要碰的好,雲通市收容部的人什麼時候到?還是轉交給他們比較好。”
劉愷聞言有些失望,還以爲青杭來的人有多特殊呢,現在看,也就中規中矩嘛。
他失去了興趣,道:“一會兒就到了,你們要是沒什麼事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我們在這配合就行。”
章衡還想看看那巨蛇呢,劉大勇卻率先道:“那行,辛苦你們了。”
他拉着章衡離開,後者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道:“就這麼走了?不配合查一下麼。”
“人家都趕人了,就別熱臉貼冷屁股了。”
“有麼?”
章衡回想了下,沒覺得被驅趕了呀。
“你這方面比較遲鈍吧,也是好事,至少不會跟人生沒用的氣。”
劉大勇忽然有點羨慕章衡了,雖然他不正常,但仔細想想,他也少了許多煩惱,至少不會爲了這個委託任務的事發愁。
從整體來看,這個任務毫無疑問的辦砸了,三人組殘了一個,兩個受傷,休養一個月後,人家雲通市六部抽調出人手,沒自己什麼事了!
而到了最後,解決越境武裝的人也不是自己,是人家邊防戰士和消防、警員,解決詭異的也不是自己,是人家雲通市收容部。
這叫什麼事啊……
劉大勇嘆了口氣,跟章衡回到蛇山腳下時,鄭安邦把他倆叫了過去。
“辛苦兩位了,任務報酬……”
“鄭隊長,報酬就免了吧,我們這任務辦的實在太糙了,那些報酬就給其他兄弟吧。”
劉大勇打斷了鄭安邦,有些慚愧的說道。
三人的住院費,周海的補償金已經讓雲春市出了不少錢,而且任務還沒辦好,再拿酬金實在有點燙手。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鄭安邦最終同意了,順水推舟的決定將約定的報酬分給這次出力的其他人員。
“章衡,你不會怪哥把錢推出去吧?”
次日,雲通市的候機大廳裡,劉大勇詢問道。
章衡無所謂的搖搖頭:“沒有。”
劉大勇笑了下,章衡如果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了。
他拍拍章衡的肩膀:“這次算我耽誤你掙錢了,下次任務,我的獎金給你,當做補償了,怎麼樣?”
正常人都會推辭一下,章衡卻只是哦了一聲,讓劉大勇有些哭笑不得。
……
八月十八日,章衡和劉大勇回到六部,受到了韓國棟親自接待。
“對不起韓老闆,委託任務辦砸了,給你丟臉了。”劉大勇剛坐下就歉然道。
“有什麼可對不起的?六部外勤隨便拎出來一個,哪個敢說自己百分百能完成任務?再說了,你們至少救了人不是麼,而且章衡還一個人幹掉三個歹徒,也算給我長臉面了。”
韓國棟滿不在乎的道,主要還是這次任務雖然做得不盡如人意,但卻沒有造成平民傷亡。
如果有大量平民因爲任務出差錯而死亡,那纔是他發飆的時候。
劉大勇鬆了口氣:“謝謝韓老闆。”
“行了,不說這個了。”韓國棟從抽屜中取出一份檔案袋推到劉大勇面前:“周海去了後勤部,六組光有你們兩個可不行,這三個是剛培訓過的新人,你挑一個吧。”
劉大勇精神一振,翻開了檔案袋。
兩男一女,他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那個女新人的資料上。
賀媛,28歲,曾是青杭某搏擊館的女子防身術教練,在一個月前經歷詭異事件,事後提出了加入六部的申請。
“大勇,別光看人家是個女孩啊,綜合考慮,別耽誤正事。”
韓國棟提醒道。
劉大勇尷尬的嘿嘿一笑:“主要我們組一直陽盛陰衰,多個女組員調節一下也挺好。”
“不看看另外兩個了?”
劉大勇搖搖頭:“他倆一個三十八,一個四十二,我跟章衡一個二十八,一個十八,他倆來了,誰聽誰的啊。”
韓國棟啞然失笑:“那行,你們回去休息一下,後天過來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