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樣說,我就沒什麼話可說了。況且,此時我已經感到有些頭重腳輕,臉上滾燙滾燙的,索性捂着臉麻木地看看窗外,不再理他。
看到窗外有遊人正在拍照留念,我又想起孫文和我說過的話,此時酒勁也清醒了一半。然後問小胖:“小胖,你有沒有覺得這些年三叔有些不大對勁?”
不大對勁?三叔?小胖兩眼迷離地看着我,突然一拍大腿,說道:“對了,他是不對勁!你知道咱盜墓世家有規定,這手藝是父不傳子、母不傳女,只能叔侄相傳。你說,他爲什麼偏偏不把這手藝傳給我?”
我見他說的是這件事,不禁說道:“咳,三叔這是疼你呢。挖坑出土去刨人家的祖墳有什麼好的?看你在這兒開個古董店,沒事幹的就哄哄那些大鼻子老外,不比干什麼都好!”
小胖張張嘴想說話,卻噎住了,眼睛上下翻着,好不容易打了一個酒嗝,說:“這話可不能這樣說。像我這樣搗騰人家刨剩的東西才能折騰幾個錢?哪像三叔,刨到個耗子洞,一票下去就是一輩子的買賣!”
我撇着嘴說:“是一輩子的買賣,不過是直接就到大牢裡待一輩子去了。”
這時,小胖卻“嘿嘿”地笑了起來。我見他笑得有些不大正常,以爲他喝多了,就想結賬帶他回去。他卻說:“華偉,三叔確實有不對勁的地方。”
我不以爲然地問:“怎麼不對勁了?”
小胖面色凝重地說道:“我見過三叔他和一個女人背地裡有來往。”
我一愣,三叔不是一直一個人隱居在鬼樓嗎?怎麼會和女人有來往?
我見他好像知道些什麼,便欲擒故縱地說道:“不會吧,你千萬不要瞎說。”
小胖一瞪眼,說道:“瞎說?胖爺我什麼時候說過瞎話!”接着,他絮絮叨叨、含含糊糊地說,有一段時間,因爲古云齋裝修,他只好暫時住在三叔那裡。在晚上,總是聽見三叔在房間中隱隱約約地自言自語,他有些好奇,就下牀躡手躡腳地去看看是怎麼回事。走到門口側耳一聽,就聽見三叔屋子裡有個女人在哭,三叔則在一旁小聲和她說着話。他這才知道,三叔原來揹着人在鬼樓裡藏了一個女人!
小胖此時有些面色慘白地說道:“我當時也是一時好奇,就順着門縫向裡看了一眼,你猜我當時看到了什麼?”
我順其自然地問道:“看到了什麼?”
小胖停了停,又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我湊着那門縫一瞧,看到一個女人背影,正拿着一把牛角梳子梳頭。我就在那兒等,想看看她到底長得什麼模樣。等她終於慢慢轉過頭來時,我當下就傻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華偉,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我連忙抄起酒瓶子起身給他滿酒,好奇地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小胖表情乖乖地看着我,說:“什麼也沒看到!她轉過來的這一邊也沒有臉,也是一個梳着長髮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