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玉掙扎着在地上站起來,他口中牙齒都被踹斷了三顆,滿口是血,臉上印着的大腳印,顯得很滑稽。
觀戰的考生愣了一下,然後爆笑出聲。
李蟲娘捂嘴輕笑,她沒想到維持儀態是一件這麼艱難的事情。
一直面容嚴肅的一行也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白玄玉環視一圈,試圖以凌厲的眼神讓那些敢於取笑他的人都停下來,但考生們背景大都不差,在人多的情況下,更是不會畏懼白家的一個嫡系弟子。
白玄玉見如此做沒效,他才氣急敗壞擡頭看向周凡怒聲道:“你敢如此羞辱我?”
“我不是做了嗎?”周凡面無表情道。
他都做了才問敢不敢,這是不是傻?
白玄玉心中怒意稍減,但他眼中冷意更深道:“爲什麼?”
他不明白周凡爲什麼要這樣做?
“因爲你敢唆使熊飛秀對付我,我還好奇,我又沒得罪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周凡挑眉道。
“原來你知道了。”白玄玉冷冷一笑:“當然是爲了甲字班名額,要不然你以爲爲了什麼?爲了我家中那廢物堂弟嗎?”
白玄玉當然查過周凡的背景,知道周凡與白玄石有過過節,但在他看來,這些根本不重要,他想除掉周凡,這樣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也是因爲周凡表面上出身低微,沒有太大的背景,白玄玉起初懷疑周凡有背景,但又不是他親自出手,只是唆使熊飛秀而已,就算有背景也沒有關係。
周凡這才瞭然點點頭。
教習反應過來,喊出周凡獲勝。
周凡躍下了擂臺。
“周凡,你敢羞辱我,白家不會放過你的。”白玄玉冷聲道。
在越野試之後,白玄玉又仔細調查了一遍周凡的背景,但還是沒有什麼發現,所以他斷定周凡確是出身寒門的天才弟子。
周凡只是淡淡瞄了白玄玉一眼道:“你說的話代表白家嗎?”
白玄玉臉色一滯,他又寒聲道:“你只是出身寒門,擾了我白家的好事,你以爲就能這樣算了嗎?”
“是我說話不明白,還是你太蠢了。”周凡又道:“你說的話能代表白家嗎?”
白玄玉怒氣上涌,他剛想脫口而出,但僅剩的一絲理智還是讓他不敢這樣說,除了家中那位老太爺,誰敢說代表白家?
“要是不能代表白家,那就不要隨便撂狠話。”周凡冷笑說:“白家要是想玩,我奉陪到底,無論是明的暗的都可以。”
周凡說這話自有底氣在,不僅僅是他本身實力的強大,而是他隸屬儀鸞司,又即將進入甲字班,可以說前途遠大。
白家想對付他,也要問問儀鸞司同不同意!
只是一個白家而已,儀鸞司可不會因爲畏懼而放棄周凡。
關鍵是周凡又沒殺白玄玉,白家有這個膽子敢對他做些什麼?
白玄玉不是蠢人,他冷靜下來之後,也想到了這點,他覺得很爲憋屈,然後一口血吐了出來。
居然氣吐血了……
周凡沒有再理會白玄玉,這事還沒有結束,今天先拿回一些利息,之後還要看白家會如何做,在強大的實力與背景依靠下,他並不畏懼白家。
李蟲娘悄無聲息站在了周凡身邊,她冷冷瞥了一眼白玄玉。
李蟲孃的冰冷眼光讓白玄玉感到一陣寒冷,他頓時心臟一抖,終究還是什麼話都不敢說出來,而是轉身離開。
“周大哥,不用擔心白家,要是白家敢作妖,我們絕饒不了它。”李蟲娘安慰道。
周凡笑着搖頭,他一點都不擔心。
“七號擂臺候十三劍與杜泥的比試快要開始了。”不知誰嚷了一聲,一時間不少沒有比試的人都往七號擂臺涌去。
周凡與李蟲娘都沒有比試,也向着七號擂臺走去。
七號擂臺的一場比賽快到了尾聲,那名換血段考生被氣竅段考生壓着打,正在苦苦支撐,但誰也知道他很難繼續支撐下去。
嘭!
還是被氣竅段考生一拳轟下了擂臺。
因爲考試細則的修改,殺人無法多獲積分,考生們也就沒有試圖刻意殺人,畢竟殺人很費力氣,而且還容易得罪考生背後的勢力。
要不是失手,大多數考生都不願意殺死自己的比試考生。
畢竟對方都不是他的對手,一般也不會構成威脅,沒必要殺人來淘汰人。
所以比試進行到這等境地,只是出現了兩例意外死亡。
那名氣竅段考生戰勝了敵手,也沒有任何的高興,而是平靜走了下去,因爲他很倒黴被分在了七號擂臺,而七號擂臺存在兩個強勁的對手候十三劍與杜泥。
要是接下來這場戰鬥候十三劍與杜泥沒有兩敗俱傷又或者一個重傷,那他想出線,恐怕機會渺茫。
所以這場戰鬥對七號擂臺考生來說更爲重要。
站在七號擂臺不遠處的是仲田三個主考官,候十三劍與杜泥的比試,他們三個當然也很感興趣。
對這三位主考官,考生們都是又敬又畏,不敢靠得太近。
“仲院長,你說誰會贏?”張李老太爺逗趣問。
仲田自然聽出了張李老太爺的調侃之意,他道:“杜泥會贏。”
“候十三劍可是劍宗弟子,在越野試中獨身一人大放光彩,最終成績排名第三,而杜泥排名第五,我們都知道越野試開始時雖然荒唐了一些,但還是能體現出考生的一定實力,你真的這麼有信心?”張李老太爺笑問。
“阿彌陀佛,大魏一直流傳一句話,要說擅長戰鬥,劍宗弟子當世第一。”圓海也是緩緩說。
張李老太爺瞥了一眼圓海道:“沒想到圓海大師也聽過這句話,但我覺得這句話言過其實了,書院與大佛寺可是一直穩穩壓劍宗一頭。”
“那是因爲書院有我老師,大佛寺有老首座在,要說擅長戰鬥,沒有人比劍宗更擅長的了。”仲田糾正道:“但這只不過是整體情況,凡事總有例外,我還是認爲杜泥會贏。”
仲田似乎對杜泥有着絕對的信心。
圓海與張李老太爺心裡都有些訝異。
但在他們說話間,教習已經登記好上一場的比試結果,並喊杜泥與候十三劍上臺比試。
杜泥與候十三劍向着臺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