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條大灰蟲是什麼概念?
如果放在他釣壽果的河面,運氣不算太差的情況下,十條大灰蟲就能釣起三年壽命,一百條大灰蟲都能增加三十年壽命了!
當然這樣算或者有些理想化,畢竟當時他的實力要是遇上土屍蟲,也不可能殺得死這麼多的土屍蟲。
不過這可以說明一百條大灰蟲的不菲價值。
這女人壓根就不打算與他來一場正當的交易,要不然也不會喊出這樣高昂的價格來。
周凡一時間也出不去,他只能走到一邊思索了起來,過了一會,他才走了回來,對着帳幔裡的胭脂道:“我可以給你五十條大灰蟲。”
“你說真的嗎?”這下輪到胭脂有些訝異道。
周凡猜得沒錯,她本來正在氣頭上,所以不想幫周凡的忙,胡亂喊出一百大灰蟲的價,現在周凡居然願意出五十條大灰蟲。
那這價格也不低了。
即使再氣憤,她胭脂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呀,所以她心動了。
“不過我得附加一個小小的條件。”周凡又緩緩道。
“先說來聽聽。”胭脂就知道周凡沒有這麼好心,她哼了一聲道。
“這繾綣發是一個人送給我的禮物,我想你替我找出這個人來。”周凡臉色微冷提出自己的要求。
這人要是一直不出現,就是在背後不斷搞小動作,他可受不了。
從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五十條大灰蟲解決繾綣發以及尋出那個人解決這隱藏的麻煩,對周凡來說就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你知道他的名字或是他的樣子嗎?”胭脂問。
“我對他一無所知,唯有知道那繾綣發是他送的。”周凡搖頭道。
“那你就是白日做夢,如果你境界高一些,這事會簡單很多,但以你現在體力初段的境界,這世界這麼大,我要幫你找出一個信息這麼少的人,別說五十條大灰蟲,就算是五百條大灰蟲,老孃也做不到。”胭脂冷笑道。
“我又不用你滿世界找。”周凡微微挑眉,“我敢肯定他就躲在天涼城內,限定在這座城,想找出他我想不會很難吧?”
“一座城的範圍嗎?”胭脂聲音裡帶着猶豫。
周凡沉默等着。
“如果只是一座城,他又用繾綣發算計過你,但倒不是沒有辦法……”胭脂忽然輕笑了一聲,“萬一他不在你所說的城內,我可不會把到手的灰蟲退給你,你要是想好,那這生意我接了。”
“沒問題。”周凡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如果那人離開了天涼城,那就代表危險暫時解除,這樣做也虧不到哪裡去。
若隱若現的帳幔裡,胭脂掀開了被子,她從牀榻坐起伸出素手掀開帳幔,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穿着白紗素衣,赤着雙腳踏在甲板上,那嬌豔無雙的臉有些蒼白,給人一種楚楚可憐之感。
周凡心裡訝異起來,胭脂的樣子就似大病了一場一樣,真的可能是那個來了而導致的,看來女子境界再高,生理上的循環週期該來還是會來,該痛還是會痛。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這樣,胭脂看起來也多了一絲煙火氣。
“你在想什麼?”胭脂蛾眉微蹙。
“沒什麼,只是一想到胭脂姑娘病了,我還要麻煩胭脂姑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周凡訕笑一聲道,心裡的想法可不能說出來,要不然這女人肯定得炸毛。
“我沒病。”一提起這個胭脂臉色微冷,她手一伸,灰色霧氣在她掌心凝結成琉璃球,琉璃球內的一條條灰蟲化作光團融入她的掌心內。
“沒病就沒病。”周凡順着她的話笑着說。
胭脂取走了五十條大灰蟲,臉色稍緩,不過依然板着晚娘臉道:“繾綣發既然是寄生在你身上,那自然是你的頭髮與怪譎的結合衍生物,它沒有說謊,它要是死了,你就得大病一場,至少得在牀.上躺上一兩年,無論你是什麼境界都沒用。”
周凡臉色微沉,繾綣發沒有說謊,那就麻煩了。
“你想處理繾綣發,我可以給你提供兩個辦法,任君選擇。”胭脂想了想道。
“說來聽聽。”周凡一臉認真道,他花了五十條大灰蟲,就是爲了解決繾綣發。
“第一個辦法就是你可以殺了繾綣發,不過在殺之前,我可以給你一件一次性法器,斬斷你與它之間的牽連,這樣它就算死,也不會牽連到你。”胭脂笑了笑道。
“第二個辦法則是不要殺繾綣發,它既是你的頭髮所生,那就可以當作一件法器來用,我傳你控制繾綣發之法,你就不用擔心它的反噬了。”
“你建議我選哪個?”周凡在心裡權衡了一下問。
“我當然建議你選第二個,繾綣發不強,但好歹是一件不錯的東西,尤其是它在束縛上對你這等境界的武者來說還是有些用途的。”胭脂有些隨意道。
周凡也是這樣想的,殺了還不如收爲己用,他點了點頭,“那我選第二個辦法。”
胭脂食指輕點,指尖溢出一紫色光點飛入了周凡的腦海中。
他腦海中隱隱多了一種控制繾綣發的法門。
胭脂又伸手朝霧氣中一撈,捉出了一道紫色的符籙,遞給了周凡。
周凡接過符籙收了起來,這道符籙是控制繾綣發的法門關鍵。
“繾綣發的問題給你解決了。”胭脂笑了笑,“那就輪到你要找的那人。”
“其實想找出他對我而言一點也不難,他利用繾綣發想殺你,那就是他與你之間存在了因果關係,要想找出他,只需要利用好這點關係……”胭脂說着話,一縷霧氣飄到了她的面前。
霧氣旋轉着,盤旋起來,凝成了一面銅鏡。
巴掌大的銅鏡有着長木柄,木柄上雕刻着細如米粒的符文。
“只要他還在你附近,這鏡子就能替你尋到他。”胭脂看了一眼鏡子,就將鏡子遞給了周凡。
周凡接過鏡子,鏡面映照出的是他的臉,他挑了挑眉道:“該怎麼用?”
他沒有質疑鏡子是否真的有用,而是問怎麼用,畢竟胭脂敢拿出來,那這鏡子肯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