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童開霽後那人損耗太大,不敢對陳刑動手?
湯老這話一出,不少界老都是看向了陳刑。
要是這樣,陳刑就錯過了殺死那個修士的最好機會。
陳刑臉抖了一下,他冷哼道:“你們看着我作什麼?我當時看他可沒有任何力盡的跡象,換了你們,會如何做?”
那些界老收回了視線,要是換了他們在那種情形下,童開霽都被殺死了,對方都不對他們出手,那他們……當然會立刻轉身離去。
何必真的去賭對方是否真的力盡?萬一對方並不是似湯老想的那樣,難道還陪着童開霽一起死不成?
所以陳刑這樣做無可厚非。
“我不是責怪陳界老。”湯老說:“這不過是其中一個猜測,也有可能對方很強,不僅僅是道府境,可能已經超過了道府境,在看不清對方虛實之前,陳界老的應對很正確。”
你說了半天這不等於沒說嗎……有些人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起來。
“如果他殺死童界老,還有餘力可以留下陳界老,而沒有動手……”湯老停頓了一下道:“那說明此人沒有與我們界老會爲敵的意思,他與童界老之間是私怨。”
“沒錯,他說冤有頭債有主,我也覺得他應該是尋仇的。”陳刑附和道。
“可是童界老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厲害的人物?”紫霄子摩挲着下巴露出了思索之色,“總不能真的是童界老把他鄰居家的老母豬給那啥了吧?”
衆人臉色怪異看着紫霄子,心想你這人嘴這麼臭,童開霽的棺材板估計都壓不住了。
不過衆人也是知道紫霄子的嘴向來臭得很,這人能活到現在,是因爲他修爲高,要不是他修爲高,以他這張嘴,早就讓人給活撕了。
“此人自稱趙霸。”林昊乾臉色微沉道:“純陽境以上修士蠻星界纔多少,爲什麼我們從來沒有聽聞過任何關於他的事情?”
衆人把心思到林昊乾說的話上面,確實,純陽境已經是站在蠻星界的頂端了,蠻星界純陽境以上修士籍籍無名之輩可能會有,但絕對不多。
而就算是籍籍無名之輩,他們也會偶爾聽聞,這趙霸出現得無跡可尋。
“會不會是來自其他星界?”有人忍不住道。
“這怎麼可能?”
“這絕不可能。”
此話一出,就有數位界老毫不猶豫反駁道。
那人乾笑一聲,他也知道自己這想法太荒謬了,三座星界傳送陣都在界老會的掌握之中,而蠻星界已經百年沒有外來者進入了。
沒有星界傳送陣,想用其他辦法進入另一星界,幾乎不可能。
“再說如果是來自其他星界,爲什麼要尋仇童界老?”孟天祿搖頭道:“童界老的仇家不可能已經遍佈其他星界了吧?”
排除了來自其他星界的這個可能,紫霄子不耐道:“這事很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修士做的,只是他僞裝得很好,我們無法識破而已,當然不排除有潛心修煉數百年變得厲害了,纔出來報仇的可能。”
林昊乾掃了一眼在座的界老,他冷笑道:“如果是熟人做的,說不定就是我們在座中的一個。”
衆人面面相覷,陳刑臉色沉了下去,“林昊乾,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懷疑我嗎?”
童開霽死的時候,只有他這個純陽境修士在,所以他就成了最可疑的人。
“不敢,我只是說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包括我也有可能。”林昊乾淡淡道。
紫霄子嘿的一聲笑道:“說這麼多作甚,無論是誰做的,童開霽那個倒黴蛋不死也死了,難道還有誰想替他報仇不成?”
紫霄子這話沒有說錯,界老之中有誰願意替童開霽報仇?
就算平時關係不錯,那也是基於實力建立起來的交情,現在人都死了,報仇不存在的。
都是活了數百年甚至一千多年的老怪物,對情感往往看得很淡漠,就算是血脈後裔過了幾代都會淡化,更別說只是有些交情的一個修士。
除非有利可圖,否則沒有人願意出手,尤其是對方可是擁有瞬殺純陽境的本事……就算真的有利可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斤兩?
就算是秦老、湯老也沒有替童開霽報仇的任何想法,界老會本來就是這樣寬鬆的組織,沒有說一個界老死了,就要不顧一切替這個界老報仇。
界老會這樣組織的出現,更多是爲了調和矛盾。
衆人心裡面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但也知道這事只能不了了之。
“就說童界老死於私人仇殺,多的就不要說了。”有人提議道。
這個提議得到了很多人贊同。
“那人來歷不明,最好想法查一下,當然儘量不要得罪此人。”
一個個提議被提出來,有的得到了通過,有的沒有通過。
“還有一件事,玄壺宮向我們界老會申請庇護。”又有界老出聲道。
此話一出,室內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玄壺宮申請庇護並不奇怪,畢竟童開霽一死,玄壺宮就沒有純陽境修士坐鎮。
此刻的玄壺宮可以說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但問題在於要是給玄壺宮提供庇護,就可能得罪那個來歷神秘的修士。
要是不給玄壺宮提供庇護,又有些違背界老會的宗旨。
“庇護什麼?”有人冷笑道:“玄壺宮可是有分神境、出遊境修士在的,在蠻星界依然算是頂尖宗門,這樣的宗門要界老會提供庇護,這根本就不合理。”
“是呀,我們不是怕了那個修士,但玄壺宮還沒怎麼樣呢,就要我們提供庇護,那其他連出遊境都沒有的宗門,也要求庇護?我們能忙得過來嗎?”孟天祿搖了搖頭道。
二十個界老有大半都持反對態度,其餘的小半沒有出聲,但顯然也不贊成。
他們都精明得很,現在給玄壺宮提供庇護根本就不合適,真要提供庇護,也要等玄壺宮快要滅門時纔給予考慮。
此項提議就被這樣否決掉了。
“先觀察,要是玄壺宮真的危急,再議吧。”秦老同樣如此說。
界老們又是商量了幾句,很快就都散了。
瞬間只剩下秦老與湯老在。
沉默了一下,秦老問:“湯兄,你說會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