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父子兩人的快手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夜白。
夜白走上前,問道:“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女孩?”
“哼,老子綁來的的小女孩很多,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老頭嘴角翹起,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看起來有些自豪。
夜白不急不躁,問道:“估計也就十五六歲吧,昨天失蹤的。”
“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她啊,早被我練成小鬼了!”老頭開懷大笑,眼中滿是厲色。
“此話當真?”夜白疑惑道,老頭有可能是在騙自己,雖說兩人萍水相逢,但還是不希望聽到這種消息。
“呵呵,這還能有假?你想找她?放心吧,你們一輩子也找不到她!”老頭眯着眼笑看着夜白。
夜白擺了擺手,示意問話問完了。
緊接着,快手押着牛二兩人離開了。
“大師,要不我與縣令大人說一下,此人狡詐,讓他幫您審問一番,看他說不說實話。”
一旁的快手班頭聽了老頭的話,頓時怒氣上涌,但礙於此事與夜白關係甚密,於是開口問道。
夜白搖頭,道:“不用了,他說的是真話。”
一個亡命之徒,臨死之前想必不會撒謊,而且根據這個老頭的言行以及神態來看,基本上是真話。
只是,有點可惜了,與自己有關聯的人又死了一個。
“大師,您不必在意,那賊人不過是誆騙您的,等待明日開庭,上刑具時,看他嘴還硬不硬。”快手班頭道。
夜白輕微皺眉,難道接近自己都沒有好下場?
天老爺啊,咱不至於……
夜白有些欲哭無淚,先前是許老哥死了,現在又死了一個林巧巧,難道這真的都是命?
老子偏不信還會有人死!
快手班頭見夜白臉色難看,於是道:“大師,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們看守,明日您只要來旁觀審案便可。”快手班頭抱拳道。
“嗯,這樣也好,那你們注意安全。”
話罷,夜白踱步走向鎮子。
片刻後,夜白來到鎮子上,伸手掏了掏,發現只有一兩銀錢,而且是最後的家當。
“忘記掙錢了……”夜白纔想起,這些銀錢乃是前身積攢下的,到如今已經所剩無幾。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吶!”夜白感嘆一句,隨即走進一家店內。
此時店內點着油燈,店小二手杵着頭正呼呼大睡。
夜白敲了敲案桌。
“誰啊?這大半夜的。”店小二迷迷糊糊擦眼,望向夜白。
“住店。”夜白道。
店小二聞言,這才精神不少,笑呵呵道:“這位客官,需要上等房還是中等房?”
“最便宜的來一間吧。”夜白捏着銀錢,有些肉疼。
總不能睡在大街上吧。
“行,一共一貫錢!”店小二道。
夜白將那一兩銀錢放在桌上。
店小二拿起銀錢,用手掂量一下,隨意撥弄算盤,從下方錢罐裡拿出銅錢,道:“找您的錢!”
“給您燈,房在二樓右手邊一直走到頭便是。”店小二又補充了一句,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夜白點頭,接過銀錢和剛點着的燈,朝着樓梯走去。
俄頃,夜白來到房間內,將油燈吹滅,躺在榻上睡着了。
這幾天折騰得太厲害,有些累。
翌日。
夜白起了個大早,因爲要旁觀審案。
“啊~”
他雙手伸展,打了個哈欠,睏意頓時一掃而空,忽然感覺手邊有什麼軟綿綿的東西,觸感似乎不對勁,手就像碰到一百度的熱水一般,迅速彈開。
幾乎下意識的往那裡望去,頓時嚇了一跳。
我去!
牀上怎麼躺着一個人!
還是個女的。
怎麼回事兒?明明昨夜都未發現!
怎麼能這麼大意,萬一要是個殺手怎麼辦?!
幸好啊。
夜白感覺劫後餘生,迅速下牀。
咚咚咚!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客官您還在嗎?”
門外傳來的聲音,似乎是昨夜店小二的聲音。
夜白將門拉開,看着比自己小一個頭的店小二,此時臉上帶着慌張與尷尬的表情。
“額……客官,昨夜您……沒事兒吧?”店小二撓了撓頭,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夜白皺眉,道:“怎麼了?”
“小的昨夜記錯了,這房間先前有一個女人住進來了,當時睡得有些糊塗,實在不好意思。”店小二解釋道。
夜白頓時額頭浮現黑線。
還好那姑娘還未醒,不然真要當成流氓了。
“你還知道啊,你這是坑人你知道嗎?”夜白走出房門,將門輕輕關上,接着一個暴慄敲在店小二頭上。
昨天也是怪自己大意了,躺牀上就睡着了,根本沒管那麼多。
店小二很委屈般捂着被敲的頭,語氣中帶着歉意道:“昨夜真是睡糊塗了,沒想起來,要不俺把銀錢退給您吧,俺自己掏,還懇請您別去店家那反映。”
的確,這算是他的工作失誤,要是被店家知道了,他的工作就不保了。
“嗯,這樣也好,讓你不長記性!”夜白感覺自己也沒虧什麼,只是感覺有些不自在。
這麼危險的世界,和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睡在一起,實在是太粗心大意了。
夜白趁那姑娘還沒醒,踱步想離開。
但,剛踏出一步,裡面就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睡了就想跑嗎?”
夜白頓住,轉頭望向店小二,又是一個暴慄,道:“都是你乾的好事情!”
“爺教訓的是。”店小二隻能點頭哈腰,這位爺接受自己賠償,並且不去向店家反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夜白不好弄,有些左右爲難,聽那姑娘的語氣,如今跑路是跑不了了,只能先把事情說清楚。
雖然睡在一張牀上,但他真的沒幹什麼。
夜白扶着頭,嘆了一聲,硬着頭皮推開門,走到牀前,而此時的姑娘卻還在牀上躺着,臉色蒼白,一雙大眼盯着夜白。
似乎受傷了。
“姑娘啊,昨夜真是店小二弄錯了,在下真不是有意冒犯。”夜白苦笑着解釋道。
姑娘有氣無力,望着夜白不喜也不悲,清冷道:“把門關上,再過來。”
“啊?”夜白腦回路有些跟不上,稀裡糊塗將門關上,然後再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