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百里嘉琬門前,小九還有幾分猶豫,隨即敲了敲門。
百里嘉琬本是準備好藥材打算溫習一下煉丹之術,聽到敲門聲時有幾分詫異,將東西都收拾好,問了聲是誰。並沒有人回答,不過百里嘉琬也並不多問,將房門打開,頓時愣在那裡。
來人是一個男子,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面若桃花,目若秋波,倒有幾分女子形狀。若不是身材修長再加上一身的男裝,怕要真的以爲面前的是女子吧!
小九見百里嘉琬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兩團可疑的紅暈。乾咳了一聲。
百里嘉琬回神,問道:“你是?”
小九乾咳了幾聲,似有些尷尬:“我是,喜塵!”
喜塵?百里嘉琬一愣,隨即想起來,喜塵不就是小九?一巴掌拍過去:“你妹的,不是說不能變嗎?”
當時看到雷豹他們時,百里嘉琬就很是疑惑,這些人既沒有小九血統高,更沒有他實力強,爲什麼他們可以化身人形,而小九隻能窩在她懷中。小九唬她說是越是高等的動物化身人形越晚,因爲不太瞭解,也就這麼信了,居然也沒有求證,原來是被騙了!
小九自知理虧,並沒有躲閃,背上實實的捱了一巴掌。百里嘉琬看看自己的手掌,忍不住皺皺眉頭,本是想打腦袋的,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不就是矮了嘛!
“蹲下!”
小九一愣,但還是乖乖地蹲下,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啪!”百里嘉琬滿意的收回手,看着小九一臉糾結的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忍不住得意的哼哼幾聲。
“你還小啊!這麼幼稚!”小九揉着腦袋,還從未被人打過腦袋,心中忍不住有幾分異樣的感覺,每次孩子犯了錯,母親都是拍腦袋的吧。。若是百里嘉琬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估計要忍不住爆發了!
百里嘉琬斜眼看着他:“當然小,哪兒跟你個老妖怪似得!”
小九臉皮抽了抽,知道她是生氣了,也不敢反駁,只是小心翼翼的說道:“還在生氣?”
百里嘉琬白了他一眼,轉身朝屋內走去,小九自然是快步跟上。百里嘉琬不發話,小九也就沉默的陪着她,沒辦法,認錯必須要有認錯的態度!
瞟了他一眼,看他還算是老實,鬆了口氣,剛剛擔憂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眉頭微皺,看了眼小九,說道:“小九,你爹他,沒事吧?是不是很生氣?”
小九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很快打個哈哈,笑了過去:“哪兒有啊,我回來了,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生氣!”
百里嘉琬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小九眉頭跳了跳,說道:“又是那老頭說的?”不知爲何,小九和沈離淵很是不和,沈離淵還好,只是無視他,而他則是每次都炸了毛似得,說話很是不客氣,怎麼說都沒用。老頭,也是對沈離淵的稱呼。
“是或不是又怎樣,回答我的問題先!”百里嘉琬聽到老頭兩個字還是忍不住皺眉,語氣也是加重了些。
“這些你別管,當初既然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會一力承當的,你什麼都不做就好!”小九知道也瞞不過去,在心中暗罵了一聲沈離淵,說道。
“什麼叫你一力承擔?你爹,是想讓你解除契約的吧?”百里嘉琬聽他如此說,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看來果然是提到過了!
小九皺皺眉頭,雖然自己最後甩手走人,但是芸孃的話依然猶在耳邊,知道她的身份不高,很大原因都是因爲自己不喜,但是她來,若真是她自己的意思,那也就罷了,若是爹的意思。。。族中大小事,沒有他不知道的吧!
眼神微閃:“別想多了,沒事的!我就是想來吃個烤雞,好餓!”
見他這樣,也知道問不出什麼,拿出燒烤的東西,一邊動作,一邊不死心的說道:“這些事,就是你不跟我說,總會有人跟我說的,這樣瞞着我也沒什麼意思吧!”
見他毫無反應,接着說道:“我寧願是你說出來的,也不願意是從別人那裡聽到的,有什麼事總是能解決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現在我都不知道他的態度,怎麼能克敵制勝?”
又看了一眼小九,見他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的烤雞,彷彿其他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耳,無奈的抽了抽嘴角,放棄了。
昭華看着眼前眼角含淚的芸娘,知道她在小九那裡受氣了,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是也是無奈的嘆口氣,說她是罪人,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看她仍是有幾分忐忑,想了想她在這裡的地位確實不高,但只要塵兒一天不放下,自己也是沒辦法的。
“你去找塵兒了?”沉吟了一聲,說道。
芸娘身子一抖,知道自己逾距了,有幾分不敢開口。但是。。。“是!”
“以後就別去找他了,這些事,我會看着辦的,你就管好你份內的事就好了!”
“是。。。”芸娘心中閃過一絲苦澀,是啊,又怎麼能瞞得過他呢?
“嗯,既然如此,你先下去吧!”
芸娘一愣,老老實實的行了個禮,走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了喜塵最後說的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若是自己去問,怕也是得不到什麼好的!
“我今日老老實實的告訴你,想讓我解除契約,沒門!你有這個閒心,還不如多燒香拜佛,爲我死去的娘祈福!”
昭華閉了閉眼,塵兒一向不願與他人提起嬌娘的事,如此說,怕也是想要間接地提醒自己吧!只是這種屈辱的東西,怎麼能出現在他身上!若是小九這裡行不通,那就只有從那個小女孩下手了!若也是個刺頭,那就只好動用最後一種方法了!
“阿秦!”
從門口進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對着昭華行了個禮,便等着他發話。
“塵兒呢?”
“在今天抱她進來的那個小女孩那裡吃烤雞!”
忍不住皺皺眉頭,又問道:“可都說了些什麼?“
“公子在那裡,不敢靠太近!”
昭華一愣,隨即想起了什麼,揮了揮手,讓他下去,而自己則是負手站立,彷彿站成了一座雕塑。
“縱使你意再堅決,我又怎麼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