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嘉琬看着臺下衆人議論紛紛,眼中一抹滿意閃過,帽高壓死人,看來這張家平日裡高帽沒少戴啊!不過,越是這樣,就越有利!
就在百里嘉琬準備開口再加一把火的時候,一個年過半百,身體發福的男子快速地走上高臺,身後還跟着一批家丁模樣的人。男子看着百里嘉琬和流懷山,一臉無可奈何的說:
“哎呦,我的幾位小祖宗,你們怎麼來了,來了也不先說一聲!福伯不認識你們也就算了,你們還這般貪玩,和二小姐鬧出這般動靜,徒讓外人見笑!”
轉過身去,對着衆人一抱拳:“對不起了各位,還讓各位見笑了,這幾位啊,是我們張家的遠親,這次來賀喜的,只是年少調皮,還讓各位見笑啦!”
說完也不看臺下衆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招招手,衆家丁一擁而上,將他們“請”回家。流懷山本是皺皺眉頭,想要出手,百里嘉琬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百里留易因着和幾人相距較遠,再加上一直未出聲又與他們年紀相差甚遠,卻是被忽視了。
幾人被“請”到高臺之後的一座華麗樓閣之中,一個一身大紅喜服的女子背對着他們,看身量,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張瑩瑩看到她時,卻是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明顯有點畏懼她。
百里嘉琬皺皺眉頭,這女的看上去也不像是嫁不出去的,怎麼就會搶婚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女子開口,聲音涼薄清冷,卻也是十分好聽。
“這位姐姐說笑了,我看上了今天要和你拜堂成親之人,當然是來搶親的人啊!”百里嘉琬一副小兒無畏的模樣說道。
張晨晨眼眸微低,聲音越發顯得冰涼:“小姑娘,不要逼我動手!你們有什麼目的,快說吧,看在我大婚之日,興許還能放你們離開。”
流沙菀一聽,忍不住就想要上前理論,被百里嘉琬和流懷山同時扯住。對視一眼,百里嘉琬開口了:“你搶了我相公,我就再搶回來,還能有什麼目的!”
紅衣女子的身形明顯一動,緩緩轉過身來。一雙丹鳳眼,兩彎黛眉,鼻樑微挺,小嘴微翹,整一個清純可人的美女。若非親眼看到,怕是怎麼也不會相信那涼薄的聲音,居然是這樣一位鄰家姐姐般的人物發出來的。
“你相公?”
百里嘉琬剛剛看到張晨晨的眼睛,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自己納入其中,精神慢慢變得有幾分恍惚。
“嘉琬,嘉琬!小心點,她在對你使用幻術!”沈離淵略顯急促的聲音響起,將百里嘉琬震得一個激靈,突然清醒時,卻是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尼瑪,果然有點邪門!
再看向張晨晨時,眼中不由的帶上幾分警惕的色彩。“當然,我相公!”
張晨晨皺皺眉頭,似是沒有料想到她居然可以這麼快清醒過來。“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百里嘉琬眉頭微皺,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那不知他是如何說的?”
張晨晨勾了勾嘴角,眼中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可與你無關吧!張伯,將人帶下去!”
“你!”流沙菀剛想張口辯駁,被百里嘉琬一個眼神制止,幾人任由所謂的張伯帶到一處隱秘的石屋。甫一走進,一陣清香撲面而來,正待細細分辨,卻是驟然清醒。看了看周圍的幾人,流晗和流懷山倒是沒什麼異樣,只是微微皺眉,而流沙菀和清風卻明顯有幾分不對勁。
百里嘉琬暗暗咬牙,待到張伯和其餘衆人都離開之時,立即從納戒之中掏出幾枚清心丸,遞與每人一枚,自己也是快速吞服下去。看着幾人明顯清明許多的眼神,才暗暗鬆了口氣。
這石室之中的香味很是不同尋常,再加上剛剛張晨晨對她所施的迷幻之術,不難猜出,這想必也是一個迷惑人心智的香氣。百里嘉琬暗歎一聲,看來這對手還是有幾分難纏的啊!其餘幾人也是清醒過來,驚出一身冷汗,相互對望時,皆是透出一抹濃濃的防備。
“看來,哥哥一定是被他們控制了!”百里嘉琬看着幾人心有餘悸的面龐,擔憂的說道。“這樣,我們要救他,就更難了!”
“那可怎麼辦啊!還有啊,這香味這麼邪門,嘉辰有沒有清心丹,會不會,會不會不認識我們啦!”流沙菀突然說道。
百里嘉琬抿抿脣,看着衆人擔憂的眼神,也是微一嘆氣:“先救出他在說吧,到時候我自有辦法!只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流懷山忽的一笑:“不知道那就去找,我們在這裡,她總不至於懷疑吧!”
百里嘉琬突然眼睛發亮,看了一眼流懷山,剛欲開口,流晗卻是默默地站了出來,一言不發的望着她。百里嘉琬一愣,隨即瞭然。
“那就我跟流晗一起去吧,你們在這裡也不至於無聊!”
流晗抽了抽嘴角,繼續保持沉默。幾人商議了一會兒,百里嘉琬就和流晗瞄了個空點,避開外面鮮有的幾位守衛,悄悄溜了出去。
張伯站在張晨晨身後,畢恭畢敬的等着她發話。“已經有人出來了?”
“是,說要來搶親的那個女孩和一直沉默的那個黑衣男孩一起出來了。”
張晨晨臉上現出一絲笑意,卻是給人一種冰冷冷的感覺。“帶他們過去!”
張伯一愣,心中微有疑問,看到張晨晨瞟過來一眼,立即收斂神色,答道:“是!”說完立即走出去,安排餘下事宜。
張晨晨看着他走出去,眼中一抹幽深,那個女孩倒是有幾分意思,怕是個煉丹師吧!即修煉鬥氣,有修煉精神力,倒是個年輕的天才啊!若是能爲自己所用,倒也是物盡其才了!
嘴角勾起一個淺薄的弧度,拿起桌上的酒杯,微微旋轉,一口飲下。嘴角的那抹弧度再次勾起,卻是看的一旁的張瑩瑩越發抖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