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漁想不通宇文豪傑憑什麼這麼肯定!
對方算計老辣,要不是崔漁提前用先天蚊蟲分身聽到了消息,只怕是已經一腳踏進去了。
這是一個陽謀!
光明正大的陽謀!
只要宇文豪傑動作,對方都必須要跟上來,否則宇文豪傑取走了寶物,就算是對方獲得玉板又有什麼用呢?
“只是復活子路的事情,又要耽擱了下來,想要復活子路可不容易呢。”崔漁心中念頭閃爍。
“不過若是能找到機會將劉邦給坑死,乃至於將大漢國的強者給坑死,叫大漢國和宇文豪傑反目成仇,對我來說可是有益無害的事情。”崔漁心中暗自盤算,該怎麼將消息傳到劉邦和范增的耳朵中。
崔漁一路來到了汝楠的草廬前,汝楠安靜的盤坐在草廬前修煉,崔漁沒有驚擾,而是等着汝楠行功完畢,才走上前去道了句:“小妹修爲日益增進,可謂是可喜可賀。”
“才踏上修煉之路罷了,有什麼值得可喜可賀的?”汝楠輕輕一嘆。
崔漁聞言笑了笑:“我即將出去一趟,要去辦一件事情,歸期未定提前和你打個招呼。你好生在真武山內修煉,希望等我回來後,你已經踏上了神通的境界。”
聽聞崔漁的話,汝楠不由得一愣:“大哥才入山門,不好好的修煉,出去做什麼?真武山不是規定,弟子未曾修煉有成之前,不得隨意下山嗎?”
“純陽峰老祖宇文豪傑叫我去辦事,我也無法拒絕。”崔漁無奈的道:“歸期未定,你自己好生修煉。”
一邊說着崔漁拿出一塊玉石,遞給了汝楠:“玉石內有我刻印的符咒,只要你催動玉石,山間鳥雀就不敢靠近。”
“大哥早去早回。”汝楠一雙眼睛看着崔漁,目光很是複雜。
然後崔漁又叮囑了汝楠一些事情,轉身返回自己的草廬,思索着如何設計將劉邦等人坑進來的事情。
“在設計之前,還要思慮一番,是不是將宇文豪傑永遠的都留在那處神秘之地。”崔漁手指敲擊着膝蓋心中思考着對策。
如果單單只是要將宇文豪傑永遠的留在那個地方,似乎沒必要將劉邦給誆騙過去,將劉邦誆騙過去也不過是多殺大漢朝的一位血脈繼承人而已,意義不大。
要叫宇文豪傑死的有意義纔是目的!
‘如果留宇文豪傑一命,再將劉邦給誆騙過去,讓雙方產生誤會,到時候宇文豪傑必定和劉邦死磕,乃至於和劉邦身後的大漢朝死磕……’崔漁手指敲擊着案几,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思來想去,還是留宇文豪傑一命。宇文豪傑不單單可以和大漢朝死磕,還可以由劉邦牽扯到崔燦燦,再牽扯到崔老虎的身上,乃至於將整個真武山攪得天翻地覆。
“想要殺宇文豪傑不難,我甚至可以有無數種辦法將其殺死,但是如何利用宇文豪傑將整個真武山攪得天昏地暗,將整個真武山拖下水,纔是重中之重。我如果將真武山主峰一脈拖到劉邦的戰車上,把主峰一脈拖下水,那纔是真正的萬全之策。”崔漁心中無數思緒流轉,竭盡所能的在未知之中,找尋出一條能利益最大化的出路。”崔漁心中念頭轉動飛快。
“還需要找個人配合我演一齣戲。”不多時崔漁心中有了對策,擡起頭看向遠方天空,目光中露出一抹沉思:“到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崔漁想到了宋智。
想做就做,下一刻崔漁走出屋子一路來到山下,卻見山間草廬空蕩,衆位弟子全部都下山做雜役了,宋智正盤坐在草廬前修煉。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草廬,仔細的感應着宋智身軀內流轉的氣機,卻覺得宋智體內的氣機很獨特。
那是一種崔漁從未見過的氣機,有幾分詭異的特性。
就在崔漁琢磨宋智修煉的是什麼秘法時,卻見宋智已經轉過身,目光看向了崔漁:“你怎麼來了?”
“有件事想要和你說。”崔漁苦笑一聲,倒也沒有隱瞞,將宇文豪傑的事情說了。
宋智聞言一愣:“你是說宇文豪傑的玉板丟了?”
“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竟然能變成我的模樣,將那玉板給順勢摸走,宇文豪傑追趕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盜走了玉板。”崔漁道了句。
“宇文豪傑丟失了玉板?這回有意思了。普天下能從宇文豪傑手中盜走玉板的,可沒有普通人,全都是修煉大成之輩,而其中還擁有變化手段,叫宇文豪傑追趕不及的,怕也只有寥寥數位。可惜,就算能懷疑的目標只有寥寥數位,但是卻也難以查證,那幾個人無一不是天下間絕頂的人物,沒有實質證據,貿然懷疑指認,只會爲我真武山惹來大敵,所以宇文豪傑這個虧是吃定了。”宋智一雙眼睛看向宇文豪傑,目光中充滿了嚴肅:“真武山內必定有內賊,否則對方就算是擁有如此手段,也難以佈置如此周密的計劃。”
崔漁點了點頭:“我想要尋個機會,將劉邦拉下水,順帶着崔燦燦、崔老虎,全部都連帶着拖下水來,叫宇文豪傑和主脈拼個你死我活,將宇文豪傑拉上咱們的戰車,你覺得如何?”
宋智聞言眸子裡閃爍出一道金光,一雙眼睛盯着崔漁:“你可是有什麼計劃?”
崔漁也不囉嗦,將自家的打算和宋智說了一遍。
宋智聞言沉思,思索着計策的漏洞,許久後才道:“想要找個與你配合完美的人,確實很難,而且還不能叫劉邦看出破綻,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所以需要老祖相助。”崔漁看向宋智。
其實這也是他對宋智的一個考驗,宋智口口聲聲說要對付主峰,要和崔老虎作對,他還要看看宋智究竟是不是心口如一。
宋智也是個聰明人,聞言笑着道:“此事倒也簡單,我知道劉邦此人,每日都要去三百里外的少陽峰打坐修煉,你我可以暗中設計計謀。”
宋智湊到崔漁耳畔,一陣低聲的嘀咕,崔漁聽得眼睛發亮,不斷拍手稱讚。
“可還有不清楚之處?”宋智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露出一抹精光。
“只怕劉邦不上鉤啊。”崔漁有些遲疑:“那玉板雖然神秘,但未必引起劉邦的興趣。”“呵呵,你可以散佈謠言啊?”宋智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眼神中充滿了神采。
崔漁聞言一愣:“散佈謠言?”
宋智笑眯眯的解釋道:
“劉家的血脈可以掌握一種真火,此火焰乃是來自於太陽的力量,你只要暗中散播謠言,就說宇文豪傑昔年遇險之地,有掌握太陽真火的神明屍體,然後我再去藏書閣,將咱們真武山的史記做一番手腳。你散播謠言之後,劉邦必定會前往藏經閣查閱我真武山的《宗門史記》求證,到時候雙管齊下,不怕此人不上鉤。”
宗門史記是什麼?
記錄了真武山開山數千年的歷史,真實的記錄了真武山上的一切事蹟,記錄了真武山主要當權人物的生平,記錄了真武山的權利變更。真武山的史記不容修改、編篡,唯有真武山的‘隱官’一脈可以記錄,而真武山的隱官一脈非白敕境界的強者不可勝任。
而所有的白敕強者近乎於都藏匿在了法界內,外界根本就不可以接觸,所以沒有人能篡改真武山的歷史。
但是偏偏他宋智有些機緣,昔年曾經救了一位隱官一脈的前輩,不敢說求那位前輩胡亂修改真武山的歷史,但編篡出一本假的史記,還是沒有問題的。
崔漁聞言大喜過望,心中也在爲宋智的算計而感到暗自驚心,這宋智了不得啊!
很了不得!
崔漁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目光看向宋智似乎勝券在握的表情,心中暗自提起戒備。
宋智的神通本事如何,崔漁不知道,但宋智的算計能力崔漁是領悟到了。
二人一番商議之後,宋智腳步匆匆的離去,不過小半日就回返,來到了崔漁的門前,對着崔漁擠眉弄眼:“史記已經暗中做了手腳,被我給調包,你別忘了明早的算計。”
“我當然那不會忘記。”崔漁點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好。
第二日
崔漁起了個大早,掐準時間後,一路施展遁術,控制好速度之後,故意向少陽峰的方向飛去。
沒過多久,忽然見到前方有一團火光飛過,崔漁心中瞭然:“那是太陽真火的氣息!必定是劉邦的遁光無疑。”
崔漁加快速度,‘隱晦’的繞過劉邦,從劉邦身前的山川穿插而過,向着遠處而去。
劉邦看到崔漁的遁光,不由得一愣:“那是……崔漁的氣息?這小子鬼鬼祟祟的在門外潛伏,莫非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若是如此,我抓住他的把柄,逼迫他將先天靈寶交出來,或者說我直接出手將其斬殺,奪了其先天靈寶……”
那可是先天靈寶啊!
劉邦心頭一熱,直接調轉方向,向着崔漁所在的方向追趕了過去。
且說崔漁一路飛遁,察覺到了後面隱晦的火光後,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下一刻遁光加快,轉眼間飛出八百里,落在了一座無名山峰上。
而劉邦也暗中收斂遁光,化作了一隻三足鳥,立於枝椏上,將自家的全身氣息都收斂起來:“這小子悄悄的跑到這等荒無人煙的所在之地,怕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暫且先不着急動手,等我察覺出其中的秘密再說。”
劉邦心中微微一動,腹下的一隻爪子收起,化作了尋常的兩足鳥雀,彷彿是一隻普普通通的烏鴉般,在山林間蹦蹦跳跳,悄無聲息間的接近崔漁。
而崔漁似乎毫無所覺,依舊在羣山間左右張望,顯得忐忑不安似乎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劉邦心中疑惑,但還是耐下心來靜靜的等候,直至一炷香的時間後,才見一道遁光劃過,在崔漁的身前顯露蹤跡。
“那是宋智?”劉邦看到宋智之後,不由得心頭一驚,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怎麼會這樣?崔漁和宋智什麼時候攪合在一起了?看二人鬼鬼祟祟的摸樣,分明是見不得光啊。”
劉邦心頭一驚,宋智和崔漁不在真武山光明正大見面,反而悄悄跑到這等犄角旮旯,豈不是可笑?
就在劉邦心中無數念頭閃爍之時,只聽對面的宋智開口了:“你這般着急的將我喚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回稟師叔,有大事發生。弟子探知,宇文豪傑已經破解了玉板的秘密,即將再次前往昔年的神秘之地,奪取其中的造化。弟子聽宇文豪傑說,那神秘之地有一件誕生於混沌之中的先天靈寶,還有一尊誕生於太陽之中的先天神聖,那先天神聖懷抱靈寶而隕滅在那神秘之地,乃是大造化啊。所以弟子不敢耽擱,連忙通傳師叔,還請師叔決斷。”
崔漁面色恭敬的道。
聽聞崔漁的話,宋智聞言面色震驚:“先天靈寶?自太陽之中誕生的神聖屍體?你所言可是真的?”
“回稟師叔,絕無半點差錯。”崔漁恭敬的道。
一邊說着,崔漁伸出手去,一片金黃色的羽毛,似乎是燃燒的火焰一般,出現在了崔漁手中:“師叔,這是弟子從宇文豪傑那裡偷來的,還請師叔明辨。據說此物乃是昔年宇文豪傑進入那神秘的未知之地,獲得那先天神聖身上的一縷毛髮。”
“金烏的羽毛!而且還是始祖級別的羽毛!我的血脈在沸騰!我的理智在掙扎,叫我恨不能立即衝出去吞了那羽毛。”不遠處的劉邦身軀扭曲,目光中滿是震驚、訝然、灼熱。
宋智聞言接過那金烏的羽毛,眼神中滿是神光:“好生不可思議的造化。”
“如此造化,豈能錯過?我若是能得那先天靈寶,必定證道有望。”宋智聲音中充滿了激動。
崔漁也是點點頭:“所以弟子聽聞消息,就趕緊過來稟告了,還請師叔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