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煙雲的所處的院子中元氣忽地波動了一下。
這波動十分細微，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
若是季先生再次，定能通過別的痕跡發現不同。
次日，煙雲又帶着季先生過來爲了一口次一級的回魂湯。
沒有完整的靈藥靈草了，只能用剩餘一點靈藥還有其他平常藥材能代替的熬製的簡易藥湯。
藥湯進入煙雲肚子中後，季先生把了許久的脈搏。
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不過季先生隱隱間感覺牀上躺着這青年似乎已經有些不同，到底哪裡不同他也說不明白。
在周家聊了許久，依舊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雲少卿只好帶着季先生離開了。
“藥已經用完了，現在還不起作用，這次豪賭確實虧了。”
雲少卿緩緩道。
“咱們該做的也都做了，一切就看老天爺的。”
季先生沒有多說什麼佝僂着身子與一般僕人一樣。
周家，周悅怡坐在小院子中唉聲嘆氣。
“小姐不比心憂！”
衛通不知道該怎麼勸解。
“雲少卿這麼穩重的人都拿這人的傷病沒有辦法，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呃……”
衛通很想說，雲少卿沒有辦法不代表其他人沒有辦法。
整個烈陽城本事超過雲少卿的人，都不是他們能叫得動了。就算見過面，誰也不會爲了一個陌生人將自己身價性命交給人家。
“難道他真的活不了，那麼靈草真的白費了麼？”
周悅怡說完話，神情沒落不少，神色也跟着憔悴了。
都是她一時心軟非要救這個人，若不然周家也不會陷入如此困難境地。
這些日子，她也在反覆思考，重新來一次她還會救他麼？
會的！
一定會的！
誰讓她的心是那麼柔軟。
難道這就是命麼？
明知道那些事情不能做，可自己就是沒有選擇。
忽然間，周悅怡很想成仙。
只有那些逆天的人，纔會不受各種約束。至少不會受到自己性格約束，想救就救，不想救人就不救。那人是生是死一切都看此人的緣分。
就算救了，沒人能左右自己的決定。
就算芮家逼迫都不可能。
“我要是能成仙，他們芮家就不會逼迫我嫁給他們了吧？”
周悅怡忽然開口道。
“小姐別說成仙，就是能拜在仙人門下，整個烈日城沒有一個家族敢對周家動手。至於逼迫您價格不喜歡的人，更不可能了。那逼，也是仙人逼您嫁給仙人。嫁給仙人逼價格凡人好的太多了。”
衛通道。
女孩哪有不嫁人的？
成爲仙人嫁的人即使自己不喜歡，那也比凡人好的多。
“聽說望雲郡城中有仙人。”
周悅怡眼珠子亮了一下。
“小姐，那也是聽說。郡城中確實有不少先天巔峰高手，可這些高手無一例外沒有一人引起天劫，就算引起天劫也渡不過去。”
衛通噗通跪下來道。
生怕小姐犯傻跑到郡城被騙。
先天巔峰的武者想要成爲仙人，不僅僅修爲到絕頂，還有有功法引導。這一切都有了，還不一定能引起老天爺注意。
所以，大部分凡人沒法修武。大部分武者也都到不了先天巔峰。就算到了，大部分先天巔峰的武者是引不起天劫。
就算能引起天劫，能不能渡過也是大問題。
沒有渡過劫的根本算不上仙人。
在衛通看來，小姐有些異想天開了。
“那望雲城中仙人傳說是假的了？”
“小姐，就算有仙人也是偶爾落腳。你去絕對見不到。”
“也是，望雲城中大家族不少。許多家族都是超越我們周家，要是能見得着也是那些大家族中人。沒有大家族子弟被收徒的消息傳出來，我去確實等於白去。”
周悅怡說着說着人萎靡起來。
“小姐，您累了！”
衛通說道，然後快速招呼身邊丫鬟扶着周悅怡回屋。
沒過多久周小姐病了的消息傳了出來。
當天夜裡周悅怡的小院中元氣波動比前一晚劇烈了許多，也持續了很長時間。
但這種變化，周家依舊沒有什麼人發現。
次日，雲少卿帶着季先生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煙雲愁容滿面。
“聽天由命吧！”
季先生搖搖頭道。
“那咱們看看悅怡？”
雲少卿詢問道。
雖然季先生表面是雲家奴僕，雲少卿與季先生越是瞭解，越覺得季先生不簡單。
從最初的尊重，到現在事事都請教季先生。
“你先請！”
安慰了兩句周悅怡，兩人離開周家。
“看來悅怡也因爲這事病重。”
“一個弱女子能撐到現在不容易了。”
季先生依舊雲淡風輕。
要不是雲少卿見過季先生拿出儲備靈草時臉上不停抽動的神色，還真以爲這世界上沒有季先生看不透的。
當初也是季先生如此投資，他雲少卿才最終下定決心跟着豪賭。
“相比之下，我們似乎輕鬆許多。”
“她別無所求，只是希望自己的付出能救活那人。沒想到，自己的付出沒能救活此人，還將周家搭了進去。自責吧！人生中四處都是坎，這個坎過去了她的人生估計就會不同起來。”
季先生意味深長道。
其實他還有許多話還沒說。
他口中所謂的坎都是平凡人的坎，至於修士所面臨的坎坷遠超平凡所想象。
當天夜裡，周家上空的元氣不停波動。
元氣波動面積越來越大，越來越重。然而再重，也沒有人發現異常。
一連幾日，周家的元氣波動越來越頻繁。
“咦！怎麼感覺今日的元氣比往日多了一絲！”
季先生踏入周家一愣。
隨後然後退了幾步，再往前繼續走着。
“季先生，怎麼了？”
“有鬼怪！”
季先生沒有多說，快步奔向周家小院子中。
嘶！
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閉目細細感應。
“季先生……”
“噓！事情有眉目了？”
季先生高深道，然後緩步進入煙雲躺着的房間中查看了一眼病牀上依舊半死不活的煙雲。
單單看煙雲，一切和往日一樣。病牀上躺着那人的傷勢毫無變化。
“季先生怎麼樣？”
“這事情，我們回去說。”
回家的路上，雲少卿故意帶着季先生走向偏僻的小道上。
“季先生可是發現了什麼？那人的病情有所好轉！”
“看病情的話看不出來。少爺，你在踏入周家之後有什麼感覺？”
“沒有什麼感覺啊！”
雲少卿奇怪道。
“你再想想！”
“嗯！似乎精神了那麼一點。難道這也是問題？”
雲少卿仔細回憶了一下。
不知道爲什麼進入周家後精神狀態忽然間就滿了。
要說是因爲周悅怡，這些日子經常來周家，但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