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殺意鋪天!
就在他的話一落,原本慵懶的伴倚坐着的顧七瞬間起身,腳步詭異的一個閃移,幾步間,便來到他的身邊,不帶一絲玄氣與靈氣的手如同一條靈蛇般的竄上前,以掩耳不及的速度搭上那尚在怔愕中的中年仙長,扣上他手的同時,側身一移,身影已到了他的後面。
這冷不防出手的速度除了那靜坐觀看着的軒轅睿澤之外,不僅是那中年仙長怔愕不已,就是那周仙長也沒想到她會說出手就出手,而且速度還這麼快,快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也就在這時,那中年仙長終於回過神來,當即便想要出手反攻,卻不料手一動就被她伸出來的手給扣住了,兩手同時被扣,他迅速便想運起體內靈力氣息掙扎而開,卻不料,後膝處猛的遭受重力一擊,讓他整個人往前虛撲而去。
“啊!”
他本能的驚呼一聲,以爲臉面就要撞向地面之時,卻又被她猛的拉了回去,身體猛然後退,在他暗鬆一口氣的時候,卻又整個人被她不知怎麼的摔向地面。
“砰!”
“嘶!”
她雙手的緊扣,他無力的掙扎,就連在落地時他想要站穩腳步也無法做到,因爲被她雙手的力道硬壓着往地面上摔下,整個人狼狽的被摔趴在這洛王府的大廳中,還是被一個他壓根看不起的小小凡人,這樣的羞辱,讓他紅了眼,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大步便是上前。
“好你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原本靜立着的女子嘴角噙着一抺似有若無的笑,忽的又是一個上前,這一回他有了警惕,迅速後退之時,靈力氣息暗運在掌心,在她上前這時猛然出手便以一記手刀朝她擊去。
他的運用靈力,讓周仙長的眉頭微皺了一下,在他看來,用靈力對付凡人實在太過不光明,更何況,她還是一女子。
而軒轅睿澤看着那中年仙長動用靈力,依舊是無波無紋的模樣,幽深的目光一直只靜靜的觀看着兩人的切磋。嗯,這樣的交手,也只能算是切磋,哪怕那中年仙長下手可不輕,不過在阿七眼中,那樣的攻擊對她應該還起不到效果吧!更何況,她的目的只是想告訴他們,哪怕她只是一個沒有玄力靈力的凡人,她也絕對有能力在別人殺她之前,殺了對方。
顧七看到那中年仙長動用了靈力氣息,眸光只是微微一閃,見他出手不留情,她脣邊的笑意也加深了幾分,藉着飄渺詭異的步伐,她避開了他的那一記手刀的攻擊,一個閃身間,虛步上前,手掌緊握成拳瞬間揮出,目標,他的腹部。
中年仙長一見,腹部瞬間一收,她的拳頭擊落成空,正得意間,卻不料她猛然變幻攻擊,身形一旋的同時,一腳直接踹出。
“嗯!”
避開了她腹部拳頭的攻擊,卻反捱了她一記重踢,那力道之猛哪怕他有靈力修爲在身,也不由的悶哼了一聲,身形也因此而被踢退了好幾步。
一再落於下方,他頓時有些惱羞成怒,手上的攻擊越發的猛,越發的狠厲,所用之招,乃是他們仙門弟子必練的攻擊之術,卻不料,他攻得猛,她就不接招,只是退避,直到他喘氣的時候,她就一個閃身上前。
揮出的拳頭明明沒有夾帶什麼氣息,卻能聽見拳頭擊出時風刃呼的一聲劃過耳邊,而她擊落的地方,也不知是擊上了穴道還是什麼的,偏偏還痛得驚人,讓他被擊中時,就是那靈力氣息的運轉也慢了幾分。
兩人在廳中交手,交手的動作越來越大,不是拳頭擊出的聲音所帶出的悶哼聲,就是那那中年仙長惱怒的低喝聲,兩人的交手持續了約一柱香的時間,最後,直到那中年仙長被顧七的一記過肩摔直接摔出了廳中爲落幕。
只是被摔出時,他因運用靈力穩住了身體,這一回倒沒像先前那樣被顧七的力道重按着摔向地面,他也因此能站穩了腳步,雖讓穩了腳步不至於摔倒,卻仍往後退了幾步,待他再想上前時,顧七已經退開了。
“你!”
“仙長,承讓了。”顧七臉上帶笑,脣邊輕揚,朝着他微行了一禮。
“我們還沒分出勝負!”看着那張笑臉,他紅了眼,也燥了臉,這讓他被顧七打腫的眼角看起來越發的顯眼。
“不,你輸了。”那與軒轅睿澤一樣,觀看了兩人整個交手過程的周仙長沉着聲音說着,威嚴的目光蘊含着威壓直視着那中年仙長。
“周師兄!我們頂多只算打個平手,我哪裡輸了?”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凡人,在仙門中,他可是數萬弟子的師叔,他怎麼可能會輸給一介凡人!
那周仙長站了起來,負着手往前走了幾步,低沉而威嚴的聲音慢慢的傳出:“短短一柱香的時間,顧小姐有十次以上讓你致命的機會,而她沒有下手,明顯就是在讓着你,而你動用了靈力氣息與顧小姐這身無玄氣和靈力的凡人交手,你告訴我,在這場切磋中,你捱了幾下揍?又勝了幾招?”
這話,讓那中年仙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靜立一旁,面上帶笑的女子,他忽的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與她交手時間不長,但他卻連傷她一分也辦不到,反觀自己,不是被摔到地面,就是被拳頭重擊,或是被腳狠踹,這、這……
想到這,他閉上了嘴,垂低下了頭,輸了,就是輸了,他確實輸給了一介凡人。這樣的打擊,讓他根本無顏再叫囂什麼。
訓完了那中年仙長,周仙長才看向顧七,這一眼,帶着欣賞與惋惜:“顧七小姐,你這樣的身手,不知師承何人?我觀你步伐飄渺而詭異,無蹤可尋,無法細觀,卻快如流星,身手更是精湛絕妙,一出手便是可置人於死地的絕招,這樣的身手,這樣的你,不能修煉實在可惜。”
因爲剛纔無論中年仙長如今相逼,她身上也沒流動出一絲玄氣與靈力的氣息來,因此,他相信了她無法修煉一事,只是,她能將那些詭異而致命的招式運用得那樣的精湛,實在是難得。
顧七淡淡一笑,淡眸中流光泛過,聲音淡然而緩慢的道:“置人於死地的不是絕招,而是人心。”
聽到這話,周仙長心頭一震,雙目一閉,腦海中自然而然的迴盪着她的這一句話:置人於死地的不是絕招,而是人心,置人於死地的不是絕招,而是人心……
天靈之處,似有什麼瞬間豁然開朗,就似原本遮在天靈之處的那一片迷霧被撥開,那耀眼而明亮的陽光灑落進來,腦海中頓覺清明,只感覺體內靈力氣息無需他引導便自行在轉動,靈力氣息越來越濃郁,全部涌向了丹田之處。
“周、周、周師兄?你、你這是怎麼了?”那中年仙長頓時一驚,看到他身體發生的變化,頓時連說話都結巴了。
軒轅睿澤和顧七兩人見了,也不由相視一眼。
而那周仙長猛然睜開眼睛,那雙眼睛在這一刻亮得驚人,他大步的走出外面,來到廳外院中之時,回身對中年仙長道:“我應該是要進入金丹之期了,你在這裡爲我護法。”
“金、金丹之期?!”那中年仙長震驚得驚呼出聲,又是激動,又是擔憂,因爲他太清楚,金丹之期的進階若是成功了,那便是又跨入了另一個修仙的境界,跨進了更高的一個層次,可,若是金丹之期無法如願成功,那他便會在進階之中隕落……
這樣的事情,進入金丹之境就是在仙門之中也是一等一的大事,每一位進階金丹的弟子在進階時都會有數名仙門金丹尊者爲其護法,以防別人趁機扼殺他們仙門的金丹修士,可如今,就在這裡周師兄要進界了?這、這還只有他一個才進入築基期不久的築期修士爲其護法?
想到這個,他不禁緊張得冷汗直滲而出,這、這要是因進階金丹而引來什麼人,那、那如何是好?
然而,要進階金丹之境的周仙長卻顯得淡然而沉穩,他看着一同走出來的軒轅睿澤和顧七,對兩人道:“也請兩位,爲我護法,若進金丹之境成功,定不忘兩位護法之恩。”
“仙長言重,我兩人自當盡力。”軒轅睿澤微點了下頭,心下也有些訝異,他竟在這裡進入金丹之境,當真令人感到意外。
得了他的話,周仙長露出一抺笑,走到中間擡頭看了看天空,眸光微閃了一下,捏碎了一塊玉牌,這才盤膝在地上坐下,又揮手在周圍設下一個結界,這才雙手置於膝上,專心引導體內靈力氣息的轉動……
“他怎麼就一下要進階了?不是說,有的就是修煉數十幾,也無法觸及金丹門檻嗎?”兩人退到一旁後,顧七有些奇怪的問着,目光看着前方盤膝而坐的周仙長,很是意外,畢竟,這可是她來這麼久,第一次見到的金丹修士吧!
軒轅睿澤看着前方的周仙長,而後,收回目光,將黑瞳落在身邊的她身上,低聲笑道:“他是因爲你的一句話而頓悟的,若他得進金丹之境,能結丹成功,那,還承了你的恩,修仙者,若承恩不還,終究會成爲心魔。”
聽到這話,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連這你也懂?”
軒轅睿澤一笑:“你還想知道什麼?我一併說與你聽。”
“據說進入金丹之境,欲求會更爲平淡,心境也會如水,是不是真的?難道一個人,修成仙了,還真的能不爲七情六慾所動?心如止水?”
“嗯,可以這麼說,也可以不這麼說。”他看着前方那渾身靈力涌動的周仙長,道:“他進入金丹之境,將接受天地心境考驗,如果能過得心境三關,結丹自可成,若過不了,輕者實力倒退,打回煉氣期,重者身隕。”
他們這邊兩人在說着,那邊,豎起耳朵聽着的中年仙長卻是越聽越心驚,坐立不安的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又看了看那盤膝在結界中的周師兄,此行,若是他得以進入金丹,結丹成功,他以後就得改口叫周師叔了。
他現在只能祈求着,周師兄的進階平安無事的度過,要不然,若有個什麼事來,只怕他就是想爲他護法,也護不了啊!
想着,他來到軒轅睿澤和顧七的面前,扯了扯嘴角,儘量的讓自己露出抺笑容來,只是,因他的眼角被顧七打腫,顯得有些瘀青,這一露出笑容來,更是讓他看起來顯得滑稽。
“呵呵呵,洛王爺,那個,顧小姐,這個,你們看我師兄在進階,這進入金丹之境絕非小事,不可兒戲的,如今這爲我師兄護法的也就我們這三人,你們看,我這又走不開,能不能麻煩你們派個人去客棧,把我們仙門的那幾人叫來?一同爲我周師兄護法?”
“客棧中的幾人,可有修爲比你高的?”軒轅睿澤沉着聲音問着。
“沒有,不過有三個與我同屬築基期的,其他的都是煉氣期的弟子。”他老實的交待着。因爲看着這軒轅睿澤,他不知怎麼的,莫名的不敢放肆,總感覺此人身上有一股帝王氣息,由不得他放肆與不敬。
而那顧風華,他動了動微疼的眼角,暗自抽了口冷氣,暗忖:也是個狠角色,這下手也沒個輕點,當着周師兄的面就敢把他打成這樣,他可不敢再惹她了。
“既然如此,叫不叫他們來,又有何區別?”軒轅睿澤掃了他一眼,繼續道:“如果真有人來,築基期的修爲也護不住什麼,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
被這話一說,他頓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看了他們一眼後,又默默的走回一旁。看着那漸變的天空,再看那盤膝而坐的周師兄,他一嘆,只希望,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然而,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隨着周仙長身上靈力氣息的涌動,他所處之地,那天空中出現的烏雲遮頂攪動,這樣的異象百姓看到了只感覺驚奇,不知那是因何故而生?
可此異象被修仙者看到了,卻是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緣由,那萬丈高空中的烏雲翻滾,氣流的涌動,讓修仙者想要忽視也難,只是,進階金丹之境,就算有一些修仙者看出來了,可,要千里迢迢趕去一看,那也只有修爲高深的修仙者纔有那俱本事,而他們,就算遠觀着,也無法瞬間到達。
海外仙域看不見這邊異象,因此,不可能有人會知此處有修仙者進入金丹之境,但天璃國卻與雲天國比鄰,天璃國中還有修仙世家的旁系,此時,在天璃國的某個金丹修士察覺到異常,凌空一躍往遠處眺望,當看到那邊天空的異象後,眉頭一皺,沉着聲音問着下方的人:“東方之處,是何之地?”
一開口,一股無形的威壓便在空中瀰漫而開,那是一股屬於金丹強者的威壓,一個眼神,一個靈力波動,便可將一介凡人置於死地!
這,便是實力所在。
下方的人趕緊恭敬的彎腰回道:“回老祖,東方乃雲天國之國境,是一小小凡人國界。”
“小小凡人國界竟有修仙者進升金丹之境?倒是奇事,待本尊前去看看,是何人進階!”他眯着眼睛,雙手往身後一收,體內靈氣一動,瞬間如同流影般掠出,往那方向而去。
而此時,在雲天國洛王府中,看着風雲驟起的天空,軒轅睿澤眯了眯眼,幽深的目光看着那天空處,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旁邊的顧七也看着那漸變的天空,風雲的攪動,這股動靜太大了,想要不引來修仙者,很難,只是不知,引來的會是什麼級別的,如果太強,只怕就是他們有心,也無力相護。
“流影,把人全叫到後山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軒轅睿澤突然開口,沉着聲音吩咐着。
“是。”也不知從哪裡閃出來的流影恭敬的應了一聲,往後而去。
不多時,白羽來了,旁邊還跟了個小丫頭,碧兒。兩人一到,碧兒便好奇的盯着那盤膝而坐的周仙長瞧了一眼,便快步跑到她家小姐身邊,緊張的道:“小姐,府裡的人都躲起來了,你也快躲起來。”雖不知出了什麼事,但流影那語氣,能嚇死人,看樣子,準是要出什麼事了。
“主子。”白羽也來到軒轅睿澤身後,看着他,又看了看那盤膝坐在院中的周仙長,微皺着眉頭。
顧七瞧着身邊的碧兒丫頭肉肉的臉上那緊張兮兮的神情,淡淡的笑了笑:“你個小丫頭,怎麼跑來了?”
“我是小姐的丫頭啊!當然得跟在小姐身邊,小姐,他坐在那裡幹什麼?那天上翻滾的雲,是他搞的鬼?是不是他會給我們帶來麻煩?他怎麼不去別的地方坐着,偏偏跑這裡來坐着?”
小丫頭一開口,便問個不停,語氣帶着幾分不滿的看着那周仙長,直覺的,她就知流影要他們都到後面去不要出來,是因爲這個人。
那一旁原本一顆心就七上八下的中年仙長,聽到碧兒丫頭的話後,臉色漲紅,看了看軒轅睿澤,又看了看顧七,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說道:“不是我周師兄不去別的地方,而是他周身靈力涌動,不不及去別的地方了,而且,他在這裡進階也是相信洛王爺和顧小姐。”
說着,看着這院中被撤得差不多的護衛,又道:“只是,洛王爺你把人都撤了,要真有什麼事起來,誰來爲我周師兄護法?他在進階中,可是不能受到一點傷害的。”
“若來者是金丹期以上,本王府中的護衛根本無人能護,若是金丹期以下,本王相信,這裡的人爲周仙長護法已經綽綽有餘。”軒轅睿澤沉着聲音說着,負着手,目光依舊落在天空之處。
那中年仙長看了周圍一眼,嘴角抽了一下。這周圍也就他和這洛王還有顧風華,以及那一黑一白兩名男子外帶一個看起來憨頭憨腦的小丫頭,就這些人就能爲他周師兄護法?他怎麼看都覺得懸。
而在外面,原本已經離開的軒轅鴻烈和顧風清因爲看到那洛王府天空中的異象,一怔過後,兩人又迅速往洛王府而去,卻見,外而門房緊守,靠近門房,能感覺到裡面有一股強烈的氣息在涌動着。
不顧洛王府中的護衛阻攔,軒轅鴻烈說了聲躍進去後,兩人便直接強行進入洛王府,往着那前院而去,護衛追着而來,卻在看到他們王府的揮手示意後,退了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軒轅鴻烈看着那盤膝坐在地上的周仙長,卻在目光看向那中年仙長時,見他眼角烏青腫起了一大塊,更是一怔:“仙長,你這是……誰打的?”說話間,他疑惑而錯愕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軒轅睿澤的身上。
想來,在這裡有那個膽對仙長動手的,又有那個能力的,也只有他了。只是,對方可是築基修爲的仙長,軒轅睿澤的實力就算再強,也應該不是他的對手纔是,可仙長怎麼會受了傷的?
就在他們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連天現異象也弄出來了?
被他這一問,再見他與那顧風清都看着他,那中年仙長目光一陣閃爍,摸了下瘀青的眼角,訕訕的笑了笑:“不小心踢到石頭,摔了一跤,不礙事的。”
說着,以防他們又要追問,連忙錯開話題,道:“你們來得正好,周師兄正在進階金丹境界,正好可以幫忙爲他護法,進升金丹境界可不是小事,一個弄不好會隕落的,但若進階了,他就將是結丹尊者,地位輩份都更升一層,誕生一位金丹尊者,在仙門中可是大事件,你二人若護法有功,回去仙門後,門主一定有賞賜。”
兩人聽到這話,有些怔愕,對於他們來說,還未入仙門,也極少接觸仙門中事,不知仙界的品階區分,只知擁有靈根便可修煉成爲仙人,而初修煉者則爲煉氣修士,再上的,就如眼前中年仙長一樣是築基修士,金丹尊者?這還是他們頭一回聽到,更不知,一位金丹尊者所代表的是什麼樣的存在。
但,兩人皆不是心思單純之輩,從眼前中年仙長的緊張與重視來看,金丹修士,絕非一般。當下,兩人皆應道:“是,仙長放心,我們定當竭盡全力的爲周仙長護法!”
“好好好。”那中年仙長一聽,這才笑開了。
而在一旁,軒轅睿澤和顧七兩人則是淡淡的朝他們瞥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護法?當真以爲那麼好護的?一個不小心,命隕當場都有可能。
“何人在此進階!”
也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蘊含強大威壓的低沉聲音,那聲音似雷鳴,又似銅鼓,極爲的清晰,極爲的響亮,聲音一出,震得地面上的他們一個個心頭血氣翻滾,感覺頭痛欲裂,耳朵轟轟迴響,似耳膜要破裂一般,十分難受,更似有一股威壓從上往下壓迫而下,逼着他們跪下去。
金丹強者的威壓,又豈是他們能受得了的?只感覺腿一軟,整個人無力的跌坐下去。
下方院中,如果說面色稍好一點的,也就只能是軒轅睿澤和顧七了,軒轅睿澤沒人知道他是因爲所故而對那威壓有所抵抗之力,而顧七,則是因爲她本與三足金烏契約,縱然如今的小烏鴉吉祥還十分弱小,但,上古神鳥的威壓與她並存着,故,能抵擋一些金丹強者威壓的震攝。
但,在金丹者的面前,他們又豈能無知逞強?
軒轅睿澤暗拉着顧七的手,兩人相視一眼後,順勢便在地上坐下,微斂着眼眸,儘量的讓自己看起來不起眼。
而流影白羽以及碧兒三人,因受不住那股威壓而臉色變得慘白,嘴角也溢出了一絲鮮血,別說移步退開了,就是開口說話也無法辦到,在那股威壓之下,三人跌坐地面,無法起身。
軒轅鴻烈與顧風清兩人也好不到哪去,同樣的臉色煞白,嘴角溢血,他們死死的強壓着,可越是壓,越是壓不住,體內的血液流竄得更快,更亂,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後,顧風清身形一晃,也跌了下去,狼狽的坐在地面上。
而軒轅鴻烈卻是因心中驕傲,死命撐着,目光透着狠厲之色的盯着那上空中的那名修仙者。那名修仙者察覺到他目光中的殺意與狠厲,擡眸朝他掃來,只是一眼,只是一記蘊含了金丹強者威壓與殺意的一記眼神,他甚至連開口也沒有,連動作也沒有,整個人就被一股無形中的氣流擊了出去。
“嘶!啊!”
軒轅鴻烈只感覺那股殺氣陰寒狠厲得如同一把利劍,在他眼神掃來之時,狠狠的朝他的心窩之處剌來,無形中的一股氣流將他整個人擊了出去重重的摔出了數米之遠。
“噗!”一口鮮血再度噴出,他掙扎着,想要起身,卻終抵不過身體裡那股劇痛而昏了過去。
在金丹強者的面前逞強,那就是在找死,很顯然,驕傲的軒轅鴻烈,似乎沒意識到這一點。修仙強者的面前,尤其還是擁有強大實力的修仙者面前,不管你是戰神還是什麼,他都可以輕易的將你殺死!不管對與錯,只要他想殺,而又殺得了,那,你就必須得死!
那中年仙長一見那半空中踏着飛劍的人,心頭一震,那股威壓是金丹強者的威壓,強大得讓人臣服,讓人仰望,他強忍着眼體內翻滾的氣血,跪了下去恭敬的朝上方的修仙者行了一記大禮。
“小道拜見仙尊。”
自稱小道,是在修仙同類當中的一種自稱,仙者爲道,同修爲的也可稱爲道友。
見那中年仙長跪下行大禮,那空中的金丹強者目光微眯,掃了他一眼,低沉而蘊含威壓的聲音從口中而出:“此人是你何人?你們又是何門派中人?”
那中年仙長擡頭,一邊暗自打量着對方的衣袍,卻見對方穿着灰衣,根本看不出門派來,這要回答門派,就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因爲,若對方與他們仙門有仇,此時看到他們仙門又將誕生一位金丹修士,定會下殺手,到時,只怕他們誰也護不住,可若不說,對方也定不會善罷甘休……
正想着,那上方金丹強者已經不耐的皺起眉頭,低喝一聲:“說!”
這蘊含威壓與不悅的聲音一喝,那中年仙長頓時嚇得心頭一跳,幾乎是本能的便答道:“那進階中的乃是小道的師兄,我二人是華山仙門的弟子。”語落,頓時有種想要咬舌的衝動,他怎麼就說了?這一說,對方若是……
想着,悄悄擡頭一看,暗自注意着那金丹強者的臉色,心下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一顆心緊緊的揪緊了,唯恐真的碰上死對頭的仙門了。
應該不會的,應該不會的,哪會那麼巧?別的門派沒碰到,就碰到死對頭的?應該不會的,不會的……
他在心下碎碎念着,而那上方的金丹者則半眯着眼睛,掃了下方的人一眼,眼中暗光涌動,卻是不知在想着什麼。半響後,他負着手,從空中下來,邁着步伐走近了那布着結界的圈域,看着那裡面盤膝坐着的中年男子。
“呵呵,竟是華山仙門的弟子,難怪一身白衣。”他低聲笑了兩聲,那聲音聽着,怎麼都覺得有些奇怪。
在他身後不遠處,軒轅睿澤和顧七相視了一眼,兩人擡眸朝他灰衣人看去,暗暗的注意着他的舉動。
“不知尊者是師承哪個仙門?”這話,那中年仙長問得小心翼翼,屏着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一邊注意着他的神色,看到他的神色透着幾分狠厲之色時,只感覺額頭的冷汗也滲了出來,手心都是溼的。
“華山仙門?呵,華山仙門可是一直被列爲仙門之首,怎麼門中弟子進入金丹之境,連個像樣的爲他護法也沒有?”那灰衣修仙者語氣古怪,目光直盯着那結界中的人,臉色浮現出幾分狠厲之色,那眼中頓現的殺意,讓那中年仙長連死的心都有了。
“倒是不曾想,在這小地方也能碰見華山仙門的人,還是一名正在結丹的修士,本尊這運氣,似乎太好了點。”他邊說着,手已經暗暗的運用靈力氣息,似乎打算先破了那個護着周仙長的結界。
“尊者!尊者你、你想做什麼?”他上前,想阻止,卻被對方一記掌風擊飛了出去,同時摔向身後時,竟撞向了那倒黴的顧風清,將她整個人砸了個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中年仙長回頭一看,有些怔愕,他沒想到會砸到身後的顧風清,有她在後面墊背,他被那一掌擊出倒傷得不重,反倒是她……掌力透過他擊向了她,而好了又撞向地面,那額頭撞破,讓他看了有些些傻眼。
軒轅睿澤和顧七兩人見了,前者面無表情,淡漠的移開了視線,後者卻是挑了下眉,暗忖:這一下,砸得好啊!
“你若傷我華山金丹修士,我仙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看着他手掌運起靈力氣息,就要破解周師兄的結界,心下一驚,當即大呼出聲,試圖阻止。
“哈哈哈!”
那金丹修士仰頭大笑,笑聲震耳,震得地面微微晃動着,驟然間,笑聲一止,他回頭一掃,厲目透着嗜血殺意掃向他:“不放過本尊?本尊將你們全殺了,誰知是本尊所爲?華山仙門,三年前我兒便是死在你們華山金丹修士的手中,本尊立過誓,日後見到華山修士,見一個,殺一個!”
聲音一落,手一動,蘊含靈力的手掌就要擊向那結界處,卻在這時,身後不遠處的軒轅睿澤和顧七同時站了起來,前者身形一閃,不知從何處取出的利劍一抖,凜冽劍光折射而出,夾帶着雄厚的玄力氣息襲向那金丹修士。
同一時間,顧七手指間夾着銀針,步伐一移,閃身上前的同時,銀針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射出,朝那金丹修士的穴位而去。只是,此人終究是金丹級別的強者,又豈會輕易被兩人所傷?
在他們兩人同時站起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察覺,回頭的同時也避開了軒轅睿澤的利劍攻擊,同時衣袖往外一揚一揚擋去,顧七的銀針就被無數的還了回去。
看到銀針射回,顧七一個往後翻身避開了那些銀針,同時站穩了腳步與軒轅睿澤兩人各站一方。
“你二人是何人?”
那金丹修士目光一眯,盯着兩人打量着,原本的不在意,在這一刻竟發現,這兩人十分詭異。一個渾身沒有靈力氣息卻能在他的威壓之中臉色不變半分,行動更是自如,另一個,出手快如閃電,劍氣所指,蘊含駭人殺氣,若非他剛纔避得快,定會被他所傷!
而那中年仙長,看到他們兩人出手,更是驚喜得險些哭出來:“洛王,顧小姐,你們一定要護着我周師兄!一定不能讓他破了我周師兄的結界啊!”
其實,軒轅睿澤與顧七兩人聯手對付那金丹修士,他們是半點勝出的把握也沒有的,顧七雖在暗中修煉,但目前連築基修士也不是,而軒轅睿澤,雖玄力修爲高深,在靈力方面也有所涉足,但終究還不是金丹修士的對手,兩人清楚的明白這一點,因此,他們想做的並不是要贏,而是要拖住那金丹修士時間。
他們兩人注意到,那周仙長在盤膝坐下時,捏碎了一塊玉牌,如果他們沒猜錯,定會有他們仙門的人而來,只要能爲他們爭取時間,便足夠了,至於到底他們能否撐到他們仙門的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阿七,小心了。”
軒轅睿澤只是低聲對顧七說着,在見到她點頭後,手中利劍一動,劍身之處涌動起一股肉眼可見的玄力氣息,氣刃呼呼而響,隨着他身形的掠出,劍尖的舞動而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另一邊,顧七也瞬間出手,這一回,她不再用銀針,而是用匕首採取近身攻擊。
對於兩人凌厲而快如閃電的攻擊,那金丹修士心中十分詫異,沒想到小小地方,竟還有這樣的人物,只是……
他一邊與他們過招,約莫十幾招後,冷笑了一聲:“身手確實不錯,只可惜,就憑你們這點修爲跟本尊動手,還嫩了點!”語落,他的攻擊瞬間一變,雙手擊出一股雄厚的靈力氣息的同時伴隨着金丹修士強大的威壓,這一道攻擊來得太快,也太猛,以至於讓軒轅睿澤和顧七都無法避開,硬生生的受了一擊。
“噗!”
兩人身形往後倒退,氣血的涌動直衝喉嚨,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來,微晃的身影還沒站穩,那前方,金丹修士手中再度凝聚出兩股強大而駭人的靈力氣息,那靈力氣息在他的手心中躍動着,如同兩頭咆哮着想要飛撲而出的猛虎。
“待本尊送你們一程!”陰狠而夾帶殺氣的聲音一出,那手中的攻擊也同時襲出,以着勢如破竹,無法阻攔與閃避的速度擊向兩人!
殺意鋪天,強大威壓襲捲而來,那是一股極近死亡的毀滅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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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將出現一個神秘人物,此人與軒轅睿澤有關,更與將來的顧七有關,至於會是什麼關係。也許你們可以猜猜,但不要往正常的路線去想……同時,貌似月尾了,我也萬更十幾天了,有月票的妹紙捨得就把票丟過來,捨不得就留着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