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樹,見手背劃出一道口子,便從裡衣撕下布條隨便綁住,拿着那幾枚蛋往回走,沒走幾步,就看到那倚在不遠處的軒轅睿澤。
軒轅睿澤瞥見她包紮着的手一眼,眉頭微皺:“受傷了?”
顧七漫不經心的應道:“只是被突出的枝枝劃破皮。”走近他,遞了三個鳥蛋給他:“別的沒有,只找到一窩鳥蛋,將就着吃吧!”
接過她遞上來的三枚鳥蛋,他皺了皺眉:“生吃?”
“生吃才營養。”話雖如此說,但她拿着手中的幾枚蛋,讓她就這樣生吃下去,確實是有點難以下嚥。
見她看着手中的幾枚鳥蛋有着那麼幾分嫌惡,軒轅睿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緩聲道:“本王不吃生的東西,這林中有樹木,撿些樹枝將這蛋悶熟吧!”說着,將手中的幾枚蛋遞給她,自己則轉身去折一些乾枯的樹枝。
看着他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顧七喊道:“我來弄,你抓緊時間調整氣息,看能不能儘快恢復,要不然若是遇到危險,我可沒能保住你。”
聽了她的話,軒轅睿澤也不再多言,轉身找了個地方坐下,盤膝運氣,調整體內氣息,讓身體能儘快恢復過來。此時他們兩人所處之地不明,更不知明日會遇到什麼危險,兩人中她沒有玄力氣息,若碰上強敵,定無法全身而退,只有讓他將實力恢復過來,才能保障兩人的人身安全。
那一邊,顧七折枯枝,挖個小洞,將那一窩鳥蛋都放進去,拿着那顆跟雞蛋一般大小的蛋對着光看了看,雖奇怪鳥窩裡有一顆這麼大的蛋,但也沒多想,順手便將那枚蛋放了進去,上面再蓋上一層薄泥土,將折來的枯枝放在那小洞上面,見軒轅睿澤閉目調息,便從空間中取出打火石,點燃了那小火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她移開火堆,用樹枝撥着土,將上面那層土撥開後,挖出那些鳥蛋,拿起一枚小的鳥蛋輕輕一捏,蛋殼便碎了開了,剝掉殼,將那小小的一枚鳥蛋直接吃進口中。
瞥了那盤膝調氣的軒轅睿澤一眼,她也沒去打擾他,將那枚雞蛋般大的蛋撥了出來,入手,還有一股燙燙的感覺,她連忙放地上,用樹葉拿起,在石子上輕輕敲着,本以爲輕輕一碰便會裂開的蛋,竟依舊完好如初,一絲裂痕也沒有。
“嗯?”她拿着微燙手的蛋在手中看着,搖了搖,感覺裡面像有什麼東西,對着光線照着看,依稀看到裡面有一團模糊的東西,不由低聲呢喃:“不會是一隻稚鳥就這樣被烤熟了吧?”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眼皮微不可察的一跳。
用手大力一捏,也沒能捏碎,於是,她再度拿起那枚蛋往石頭上敲去,一次又一次,可手中的蛋就是一點裂開也沒有,直到,她感覺掌心猛然一燙,頓時一鬆手,那枚蛋掉落在小火堆中,她清淅的聽見咔嚓的一聲,那枚在火堆中的蛋裂了開來,只是,讓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的是,蛋殼一裂,裡面不是黃澄澄的蛋黃,也不是白嫩嫩的蛋白,而是……
一隻炸着毛瞪着一雙火焰眼的稚鳥,小小的稚鳥頭頂着半截蛋殼冒了出來,渾身長着短而剌的稚毛,尖長的紅色嘴巴,一開口就是極爲難聽又憤怒的尖銳聲音。
“敲敲敲!敲你妹啊!”
顧七傻眼了,直愣愣的盯着那在火焰中拍着短小的翅膀,想要從蛋殼中出來卻費了好大勁也沒能跳出來的稚鳥,火焰在燒,而那隻鳥的身上也沾上了火,但它卻似乎不懼火一般,那短而剌的稚毛依舊炸開着,黑溜溜的目光憤怒非常,尖長的紅色嘴巴一張一合的罵叨着:“哪個不長眼的混蛋吵着老孃睡覺?不知道老孃要睡要自然醒的嗎?又敲又烤的這是哪個混賬東西!”
它自顧着嘴裡罵叨着,爬不出來,黑溜溜的眼睛一瞪,張開那尖紅的紅嘴巴直接就衝着那蛋殼咬去:“敢擋老孃的路,老孃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
看着那隻脾氣暴燥自稱老孃的稚鳥,聽着那蛋殼咔嚓咔嚓被它咬碎吞進肚子的聲音,顧七額頭劃過幾條黑線,誰來告訴她,這隻鳥兒到底是什麼怪胎?放土裡烤不熟,掉火裡燒不死,她又敲又捏的不碎,掉火裡它卻自己蹦了出來,還說得一口人話?
腦海中,莫名的閃過靈寵兩個字,可,有這麼難看的靈寵麼?
發泄怒火般的將那蛋殼咔嚓的咬碎吞進肚子裡,那隻稚鳥拍着翅膀,頭頂着剩下的半截蛋殼,雄糾糾氣昂昂的邁着腳丫從那火堆中走了出來,當看到面空平凡的顧七時,那雙黑溜溜的眼中頓時流露出鄙視。
“丫的,長得這麼醜你也好意思出來走?如果老孃是你,情願就躲在殼裡不出來了!”
看到那黑溜溜的眼睛中帶着赤果果的鄙視與嫌棄,顧七嘴角一抽,頓時有些無語。她盯着面前那頂着半截蛋殼充當帽子模樣滑稽的稚鳥,打量了一番後,伸出了食指輕點了下它頭頂上那頂蛋殼帽子,問:“變種的燕子?”
誰知,那稚鳥一聽,頓時炸了毛,憤怒的拍着短小的翅膀,瞪着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用着那尖銳難聽的聲音尖叫着:“你纔是燕子!你纔是變種燕子!你全家都是變種燕子!老孃怎麼可能是燕子!怎麼可能有我這麼美麗動人的燕子!呀!呀!呀!呀!呀!”
聽到那呀呀呀的叫聲,顧七眼皮一跳,看着那隻炸毛的小東西,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烏鴉……”
------題外話------
烏鴉……還是隻母的……我掩面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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