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睿澤瞥了他一眼:“有話就說!”
“顧家大小姐顧風清成說不出話,以及端王被揍得奄奄一息,這兩件事是不是跟那顧七有關?”他看着他,臉上盡是認真的神色。
軒轅睿澤斂下眼眸,目光深了幾分,低沉的聲音慢慢的響起:“此事與你無關,莫要過問。”
聞言,君千殤挑起眉頭:“這麼說,八九不離十了?呵呵,我還真期待,可以見一見這位顧七小姐。”他忽然想起,那一日在樓上看到樓下護着她瘋子爹爹的顧七,那少女,當真有這個本事?她又是怎麼惹到這尊閻王的?竟被他下了追殺令?不過,一個能在他手底下溜走的人,還是一介女子,她,確實是讓他有了幾分好奇。
聽着他的話,軒轅睿澤沒有開口,只是斂下幽深的眼眸盯着自己的手,似乎在想着什麼……
另一邊,顧七獨自走在前往清河鎮的大道上,前不見村,後不着店,沒有代步的馬匹,只能邁着兩條腿走着,從早上走到正午,想喝口水解解渴也找不到有水源的地方,再加上頭頂太陽火辣得很,汗水溼了衣裳,讓她累得直喘着氣,實在走不了了,便走到路邊陰涼點的地方坐下,打算歇歇再走。
沒有馬匹代步,步行到清河鎮只怕最快也要到明天中午。想到這,她不由皺起眉頭,也不知她爹爹現在怎麼樣了?他時而清醒時而瘋顛,真的很讓人放心不下。
“嗒!嗒!嗒……”
突然間,遠處傳來的馬車聲讓她頓時來了精神,迅速的站起往那聲音之處看去,只見,一隊人馬護送着一輛紅木馬車正往這邊而來,她看了一下,那些人身上都有着濃烈的血腥味,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
目光微暗,想退開已經來不及了,只好走到路中間等着那馬車漸漸靠近。
“什麼人擋路?快讓開!”騎馬在前面開路的中年男子沉聲對着顧七一喝,厲目警惕的一掃,見他渾身上下沒有玄氣氣息,這才鬆開了微擰着的眉。
顧七笑着一拱手:“這位大叔,我沒有惡意的,只是先前被人搶了馬匹,徒步難行,想請大叔讓我搭搭便車,到清河鎮放我下來便可。”
“我們的馬車豈是你小子可以搭的?快退一邊去,否則,休怪我馬蹄無情!”中年男子坐在馬匹上,雙手勒着馬繩子,那匹馬兒一仰頭,前蹄懸空,嘴裡發出嘶嘶聲音,後蹄更是焦慮的跺着,似乎,顧七不讓開,那馬蹄就要朝她身上踢去一般。
然,顧七聽了他的話,卻是低低一笑:“原來大叔有馬蹄啊!看來我這話是問錯人了。”無視着那馬匹上中年男子黑沉下來的臉,她的眸光一轉,落在那輛馬車上,微微一笑:“不知馬車裡的主人家,可否讓我搭回便車?”
“大膽!”那中年男子沉聲厲喝,一手便要拔出腰間的劍,而在這時,馬車裡慢悠悠的傳出了邪肆妖媚的聲音。
“本座的便車竟也有人敢搭?倒是有趣。”
顧七看去,見,那馬車的車簾被兩名半跪着的美豔女子挑開,那馬車裡面的佈置,也映入了她的眼底。
馬車的車廂很寬,兩名美豔的女子半跪在兩邊,中間擺着一張矮茶几,一側還有一個香鼎爐,左右兩側鋪着豪華的暗紅色毛毯,內側是一處軟榻,一名紅衣男子斜斜的半倚着,長長的鳳眸半眯着,帶着三分慵懶七分危險,脣角微微勾起,噙着一抺邪肆的笑意,衣裳半敞而開,一縷墨發垂落在那敞露出來的性感胸膛之上,更添一股妖媚,整一個人,給人一種妖孽般的感覺,而此時,那紅衣妖孽男子正用着他那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饒有興致的盯着她看着。
危險!很危險!
看到這個男人,她幾乎是本能的起了警惕之意。就是那個揚言要揪出她來剝皮抽筋的軒轅睿澤也沒眼前這個人給她的那種幾乎想轉身就跑的衝動。
“上來。”紅衣男子飲了口杯中之物,示意顧七上馬車,臉上依舊是那危險而妖媚的笑。
“公子的馬車非同一般,我怕腳下泥沙污了公子的地毯,到時要我賠可就麻煩了,不如公子讓你的下人給我匹馬騎騎?”她的頭皮有些發麻,這人渾身的氣息這般危險,讓她與他同坐一馬車?誰知會出什麼事?
“上來與本座飲幾杯。”
知道沒有推辭的餘地,顧七這才邁步走上他的馬車,半彎腰進了裡面,果然,腳在那地毯上一踩,頓時留下幾個腳印,她歉意的一笑,而後盤膝在桌几邊坐下。
盯着顧七脣邊的那抺笑,紅衣男子眯了眯眼:“你叫什麼?”
“在下姓顧,單名七。”她端坐着,中規中距,從遇見這人開始,她就斂起屬於她的風華,努力的讓自己當個普通不起眼的少年。
“顧七?”他玩味的念着這名字,掃了他那平凡而普通的面容一眼,見他斂着眼眸,坐直着腰桿,雙手規距的放在自己的膝上,他扯了扯脣角:“你很怕本座?怎麼連擡頭都不敢?”
她飛快的擡眸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的斂下眼眸,一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淡定的模樣:“公子心善,帶我一程免去在下徒步而行,在下十分感激公子,只是,公子天人之姿,光芒尤如驕陽,實在是讓在下不敢直視。”
她在心下暗暗翻了個白眼,這馬屁拍得真是叫她有些消化不了。此人心善?她自己都不信她說的話,就更別叫他相信了,果然,聲音才一落下,就聽他低低的笑聲傳出。
“呵呵……心善?第一回聽到有人將這兩個字用在本座的身上。”他眸光帶笑的看着垂眸端坐的顧七,脣色一勾,忽問:“本座這兩個婢女長得如何?”
顧七一怔,擡頭朝那兩名美豔性感的女子看了一眼,連忙低下頭:“兩位姑娘身段妖嬈,容顏美豔,美眸流轉間風情攝魄,皆爲難得一見的美人。”
紅衣男子邪肆一笑,一手拉過一名女子摟入懷中,同時衣袍一拂將另一人推入顧七懷裡:“此去清河鎮長路漫漫,美人在懷纔不寂寞,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