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竄起的念頭就是:那慕容家的滅亡跟顧七脫不了關係!
一時間,那十幾人都靜了下來,而那數百號人也靜下來看着他們,似乎想知道接下來到底要如何處理這事情?
“顧七小姐的意思是,我們聽到的消息是誤傳?”其中一人極沒眼色的開口說着,目光盯着顧七,臉色沉了下來,道:“這話可是說得一點信服力都沒有,顧七小姐也應該知道,我們眼下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就因你這一句話而放棄我們又豈會甘心?不如,顧七小姐就叫令弟出來,讓我們看個究竟如何?”
那人的話落,周圍依舊沒有聲音,只是,有的人此時已經心頭微顫,略有後悔之意,有的人卻隱隱含着期待,似乎還真的打算讓她叫顧風逸出來給他們看個究竟。
“那要不順便再放點血給你們喝喝看?”
淡然的聲音染上了一絲的冷意,清眸朝那人睨去,眼底一絲殺意掠過,而臉上卻是譏諷的神色,似乎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得寸進尺。
她在這一刻壓下怒氣並沒直接對他們動手,不是懼於他們這些人的實力,而是不想在這節骨眼再樹敵,尤其是這些人被那背後之人利用,最後他們會落得個漁翁得利的下場,只是顯然看來,這些人當中明顯有不識趣自找死路的人。
聽到顧七這話,那人就是再遲鈍也知自己惹得對方不快,只不過也許是覺得他們人多勢衆不懼顧家,更不懼顧七,當下便冷笑着:“這麼說來顧七小姐就是無法證明……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一隻纖纖玉手掐住了喉嚨,整個臉色也在瞬間發生變化,眼中盡是憤怒,以及不敢置信。
她怎麼敢!怎麼敢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對他動手?她難道真的想與他們衆人爲敵?想讓顧家滅亡嗎?
好個顧七!當真是狂妄無比!
然,心中的憤怒卻在看到她那雙淡漠而清冷的眸子時顫了顫,那眼中的殺意,那眼中的冷漠,以及那種如同看死人一樣的目光還是讓他心驚了,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陣駭然,想要開口,喉嚨被掐住卻無法出聲。
“顧七小姐!”
旁邊的衆人看到顧七這冷不防的動作也是一驚,驚呼一聲之後卻並沒有人對她出手,畢竟,她此時掐的不是他們自己的喉嚨,而是那想要出頭之人的喉嚨。
那散修以爲有修爲在身不將人放在眼裡,言語猖狂惹怒顧七,也難怪她會忍不住的出手,眼下這場面,就算是換成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也絕對不可能輕易將自家人交出來放血。
“誰給你資格在我面前放肆的?”顧七收緊着掐着喉嚨的手,目光冰冷的看着那臉色漲紅的修士:“以爲我不敢殺你嗎?還是以爲憑你們這些人就可以滅了顧七?”
聽到她的話,周圍沒人開口,只是一個個都沉着臉色,一個個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身上的殺氣迸射而出,看着她周身的氣息瞬間一變,變得凌厲,變得冷漠,變得駭人。
在一處不顯眼的角落處,一抹黑色的身影將身個身體包裹住,躲在角落處看着顧家門前的那一幕,目光歹毒而陰寒帶着恨意怕盯着顧七白色的身影。
因爲心中滔天的恨意,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握着柺杖的手用力的收緊,腦海中回想着那以往的一幕幕,想到顧七帶給她的一切苦難,想要顧七帶給她的滔天恨意,想到她堂堂慕容家一夜之朝滅亡,她恨!
恨不得親手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恨不得親自折磨她,讓她受盡世間苦難而死!
該死的顧七!該死的小賤人!生下來就是與她作對的!這一回,她一定不會放過她,拼了一死她也要將他們全拖進地獄!一個也不會放過!
似乎是感覺到身後那道夾帶着恨意的目光,顧七神色一頓,將那掐在手中的修士推了開去,微側過頭,不動聲色的朝後面望去,那目光,定是那女人不會錯,想不到她竟還敢到這裡來。
“咳咳!”
那被顧七推開的修士猛的喘了幾口大氣,穩了穩心神,擡眸,卻是憤怒而帶着殺氣的盯向顧七,似乎是被她這樣一個女子掐着喉嚨威脅難以下臺想要扳回一局一般,他在喘過氣息後雙眼發紅想也沒想的便掌風凝聚靈力氣息,發狠的朝顧七揮去一掌。
“嘶!不可!”
旁邊那兩三個中年男子看到這一幕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驚呼出聲,想要阻擋卻見自己已經擋不下來,頓時只感覺連呼吸都屏住了幾分,有種提着心顫着膽的感覺。
“去死吧!”
顧七在尋找那女人身影之時,感覺背後殺氣襲來,目光一斂,眼底寒意劃過,當下閃身避開,腳下的一個變動,人已經退開了一米之外。
她冷冷的直視着那名修士,看着他雙眼發紅,一副羞惱憤恨的樣子,一掌未擊中她,便厲聲怒喝:“顧七!我柳成現在向你宣戰!你可敢應戰!”
聞言,她眉頭微挑,目光帶着輕蔑的朝他睨去:“不自量力。”
可不就是不自量力麼?若非她剛纔想着尋那女人的藏身點鬆開他的脖子,此時,他已經是死人一個。然而如今他卻依舊不知死活,不自量力的向她挑戰,還真是嫌命太長,愚蠢不已。
“你!”那修士沒料顧七竟敢如此輕視他,氣得臉色漲紅,當下竟是拔出佩劍注入靈力氣息就朝顧七劈去。
顧七正想着趁着機會找找那女人藏在哪個地方,打算先將人揪出來再說,畢竟,比起收拾這不自量力的散修,她更想做的是揪出那女人,找出解藥,先治好這城中衆人的病,卻沒想到這散修不依不饒的鬧個沒完,這也讓她心中歇下的殺意再起。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她目光一眯,看着那朝她而來的利劍不避不閃,只是,當那利劍迎面刺來之時,原本站着沒動的身影卻如同鬼魅般的一掠,在那散修怔愕之中就已經到了那散修的身後,一手將對方的長劍奪下,長劍一晃,只見寒光劃過,就聽一聲慘叫響起。
“嘶!啊!”
那散修慘叫一聲,只見他手中的長劍落在顧七手中,不僅如此,此時更是身染鮮血顫抖不已。
原來,他的一條手臂被顧七直接削了下來,那手臂滾落地面,鮮血染紅了一地,同時,那散修整個人也跌跪了下去,身體顫抖,嘴脣微動,卻已經除了抽氣的叫聲已經再無先前厲色。
那數百號人看到這一幕皆怔了怔,似乎沒料到顧七竟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那散修動手,只是,此時看到她動手,他們卻不知爲何的不敢上前。
只知道,看着那一身白衣的女子,他們心頭微顫,似乎是被她身上瀰漫而出的冷冽之氣嚇到,又或者是不想成爲第二個被削斷手的散修而不敢上前。
“殺你,只是動動手般容易!”她冷冷的直視着那捂着斷臂慘叫的散修,擡手將手中的劍架到他的脖子上:“現在還想死嗎?”
她問得輕淡,彷彿就如同在說着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的漫不經心,卻不知,周圍的衆人卻是被她果斷冷冽的手段震得心頭微驚,尤其是那幾個猜測到慕容家是被顧七滅門的中年男子,饒是此時想要儘量讓自己淡定一點也無法控制那從額頭滲出的冷汗掉下來。
如此憋屈,卻也沒有辦法,那散修只是緊緊的抿着脣,忍着痛,慘白着臉看着顧七,卻已經不敢再露出一絲殺意。實力明擺在那裡,他,不是眼前這個女子的對手。
“不想死。”迫於對方強硬的氣勢,也驚於對方的身手與實力,如今小命在她手中捏着,他只能悶着聲音,低低的說了一聲,別開頭,不敢再去看她。
就在他聲音落下後,顧七掃了他一眼便收回手,她可以輕易的殺得了他,但,眼下情況未明,也不知這城中藏了多少那女人帶來的幫手,魯莽的與這此人爲何實非明智之舉,因此,在對方低頭後她便也收手。
比起這麼一個人,全城以及鄰城的衆人性命更爲重要。
而在這時,所有的人都沒人注意到顧家裡面院落的一處屋頂上,一身白衣的沐澤正不動聲色的掃視着那外面的一切,當他的神識觸及到那躲在暗處的身影時,感覺到對方那股濃郁而陰沉的氣息,以及那想隱藏也隱藏不起來的殺意時,眼中暗光一閃,下一刻,白色身影悄然無聲的掠出結界,再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掠向了那抹身影藏身之處。
那一身黑色鬥蓬罩着的慕容雪儀彎着腰,卻一直恨恨的緊盯着顧七,因爲心中的憤恨,一時間也沒留意周圍的動靜,當感覺到有一股強大氣息襲來時,本能擡頭一看,這一看,心頭一驚,當下便想要逃走。
“哪裡逃!”
沐澤的一聲清喝帶着雄厚的靈力氣息響起,頓時驚得衆人心頭一凜,也讓衆人猛的回過神來順着那聲音望去,這一看,皆驚駭的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