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
衆人聞言,都仔細的回憶,但就連魏羣啓,也說不出答案。只知道,對方似乎真的很早就在這張賭桌,可下注的次數並不多。
徐陽對此,也沒有深究,或者說在他看來,這個答案並不重要。此時稍微整理了推測,繼續說道:“其實他待了多久,也不用深究,從詭異動手目標看,這並不是觸發的機制。同樣,下注的次數也一樣。”
“確實是這樣,就算他大多數時候都選擇觀望,下注都很謹慎。可次數上,也不會比蘇茜她們少,同樣的,也不是最多的人。”胡鬆鳴點頭道。
如果是時間早晚,那也不對,還有比成爲詭異動手目標,更早或者更晚參加賭局的人。下注的次數,也是這個道理,暫時可以排除這兩種可能。
那麼觸發的死亡機制,肯定是另外的情況。
胡鬆鳴此時根據情況,還有徐陽話中的意思,也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當即問道:“白羊,難道你是覺得,他們不下注的次數,纔是觸發死亡機制的關鍵?”
下注的次數,並不是死亡機制。
然而,徐陽還是仔細的討論了次數的問題,也就是說關於次數,徐陽其實很在意。
但並不是下注的次數,而是沒有下注的次數。
“沒錯,這個詭異賭局,只要下注一次,就會成爲詭異的目標。賭局還在繼續,沒有再參與賭局的人,嚴格來講也沒有遵循詭異賭局的規律,結果反而是安全的,這很奇怪。”徐陽說道。
“我懂了,這個詭異的規則,死亡機制上有着嚴謹的判定。從成爲詭異目標的時候開始,沒有下注的次數越多,就越容易成爲詭異動手的目標。”胡鬆鳴說道。
“是的,根本沒有什麼隨機殺人,而是在滿足條件的情況下,沒有下注的次數最多的人,成爲了詭異下手的目標。”徐陽點頭道。
這與之前徐陽、胡鬆鳴的推測,並不衝突,在賭局成立的情況下,兩邊都有人買,觸發死亡機制的人,就是買錯的人。
可要是全部都壓一邊,錯了的話,就是下注的人裡,累積沒有下注次數最多的那個人。而買對的時候,則是沒有下注的人裡,那個累積次數最多的人。
至於賭局沒有開始,或者不成立的情況下,則範圍是全部人。
徐陽、胡鬆鳴察覺到詭異氣息,並且找到這賭桌上,觀察了許久,結果好一陣子纔有人出事。
現在看來,最初死掉的胖子,很可能不是第一位死者。
因爲下注後,又離開的人多了,按照徐陽前面的推測,下注的人沒有超過一半,可能在詭異的規則下,這樣的賭局並不成立。
那麼所有被盯上的人,都觸發了死亡機制,而沒有下注的次數,則是決定了真正要被殺死的人是誰。
繼續留下參與賭局的人,偶爾成立的賭局,因爲參與了進去,所以次數沒有增加。
相反,已經離開的人,因爲沒有參與進來,次數不斷增加。所以這些人,是最容易死掉的人。
胡鬆鳴找回來的這些人,肯定不是全部,有些人胡鬆鳴已經發現他們死掉,可有些人卻未必發現。
比如說,獨自待在房間裡的人。
這樣的人就算死掉,別說還沒一晚上的時間,就是兩三天沒有發現也是正常的。
而隨着這些人死掉,沒有下注的人數減少,賭局成立的情況越來越多。無論當時的賭局,是成立或者不成立,觸發死亡機制,而次數最多的人就是那個胖子。
所以胖子死掉,也就成了徐陽、胡鬆鳴他們見到的,第一個死者。
這時候衆人也都明白了,原來從第一次下注開始,在往後的賭局中,下注的次數越少,反而越危險。
原來誰會成爲詭異下手的目標,根本就不是隨機的。
可是仔細一想,似乎就該是這樣,哪怕是對詭異處於懵懂狀態,不是很明白的人。通過兩位特置組顧問的話,也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詭異存在規律。
這規律,甚至是如同規則一樣,人與詭異都要遵循。所以存在着死亡機制,也存在着生路,關鍵在於人能否找到。
兩位特置組顧問,現在就是在調查詭異的規律,從而明白規則如何,從中找出生路所在。
隨機有可能是某種規律,但這太不靠譜了,從兩位特置組顧問的表現看,一般詭異事件是不會出現這類情況的。
以爲是隨機選中哪個人,其實只是沒能發現,其中的規律而已。
現在通過觀察、詢問,終於找到了答案,即便還未得到證實,但看兩位特置組顧問的神情,應該不會有錯。
事實上,徐陽、胡鬆鳴也只是討論推測,就算根據前面的情況,這種可能性很大,但還是要再觀察,才能夠確定。
當即,徐陽詢問起衆人,沒有下注的次數,或者是離開的時間。
每次賭局的時間都差不多,稍長或者稍短一些,偏差不會超過兩三次。
至於在這賭桌上,下注後就沒離開的人,就可以更清楚的確認了。
一般人不會記得這種東西,可現在關係到生死,所有人都仔細的回憶,基本都能夠想起來。
而根據衆人的說法,再加上徐陽、胡鬆鳴前面的觀察,來判斷這段時間內,一共進行了多少次賭局。
偏差還是存在的,因爲有可能前面他們參與的賭局,是不成立的。
即便如此,還是縮減了範圍,根據衆人的次數,找到最可能成爲詭異下個目標的幾個人。
這個發現,對於解決詭異,並沒有實際上的幫助。
然而對詭異規則的更深瞭解,是找出詭異真相的關鍵,有可能最後所欠缺的拼圖,就跟這些東西有關聯。
關於詭異的任何發現,都不會沒有意義。
至少確定了情況後,真要是判斷的那樣,將更容易確定目標,不至於出現紕漏。
前面好幾次,都及時找到了詭異下手的目標,並且及時出手將其救下。可並不是說,接下來還能夠繼續做到。
哪怕隨着人數減少,詭異可能下手的目標,數量也跟着減少。
可只要是人,就有出現紕漏的時候,徐陽只能儘可能避免這類情況發生,卻無法做出保證。
這還是因爲詭異的規則,體內的詭異能量爆發後,無論生死都不再是目標。同時,救人的人,也不會因此成爲目標。
否則的話,可能徐陽自身都難保,很難顧得上別人。
接下來,隨着每次觸發死亡機制,卻沒有人死掉,詭異可能會發生某種變化。
這也是徐陽特別留意的地方,免得引火燒身,當然徐陽覺得存在着可能性,但更可能出現的,還是詭異氣息上的混淆。
如果衆人體內的詭異能量,在爆發之前,完全由詭異控制的話。
那麼當被救得人越來越多,詭異察覺到情況,肯定也會在這上面動手腳。
可要是次數上的判斷正確,就能夠通過這個鎖定目標,就算後面詭異開始混淆,也不會起到作用。
畢竟誰也不知道,爲了找到有問題的骰子,要進行多少次賭局才行。
而詭異會不會因爲規則殺人,而變得恐怖,規則上再出現變化。這些都是未知數,有可能詭異在通過某種方法,進行自身的完善。
規則上的變化,只是完善過程中,出現的某種情況而已。可對於陷入詭異的人來講,卻是更加的走向絕望。
因爲有可能那時候找到的生路,隨着詭異規則的完善,將變得不復存在。
甚至前面所發現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一般來講哪怕出現變化,也不會這樣徹底,但運氣不好,也可能碰到這類情況。
所以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免得因此受累。
一步錯,步步錯。
此時,衆人都知道了情況,並且根據次數的判斷,也大致知道自身是哪種處境。
部分人鬆了一口氣,部分人則緊張起來。
次數這樣的機制,是前面的積累,在衆人都明白這個機制存在時,彼此之間的差距就不會變化。
原本觀望不下注的人,是絕對安全的位置。
兩邊都有人下注,賭局又成立的情況下,他們就不會有事。
可這樣一來,他們沒下注的次數,不就增長了一次麼。從目前的情況看,這樣輪替,就算增長一次,似乎也沒有影響。
但後面無論是死掉,還是被搶救下來的人,都不再是詭異的目標。
這就說明,人數的總數在不斷減少,必須不斷的縮減觀望的人數,增加下注的人數才行。
所以平衡肯定會被打破,那時候多了一次不下注的次數,就可能出問題了。
這樣一來,就只有兩種辦法可行,要麼大家都下注,要麼大家都不下注。
原本縮減下注的人數,只是爲了能夠縮小範圍,找到詭異下手的目標。可一早就知道是誰,那麼就不用再特意這樣做了。
而只要大家都保持一致,次數上的差距,就不會出現變化。
原本大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纔出現的結果,這是運氣,但也算是自身選擇的結果,誰也埋怨不了誰。
而明白這個機制後,還想要偷奸耍滑,其他人自然也不答應。
比如說不下注次數最多的人,故意不下注,就等於讓別人替他承擔危險,自己坐享其成。
其他人自然不會答應,大不了都不下注,結果也是一樣。
可是不下注是不行的,因爲兩位特置組顧問,還打算通過這樣,繼續瞭解詭異的情況。
要是解決不了詭異,或者找到生路的話,他們遲早都要死,只是先後的差別而已,並且差距不會超過一個晚上。
所以賭局還是要繼續,這是所有人的希望。
只是接下來要怎麼做,卻真的很糾結,衆人只能看向兩位特置組顧問,還是讓他們做出安排吧。
詭異方面的事情,這兩位纔是專家,也只能聽他們的話了。
徐陽在講出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可能遭遇的情況,而相應的安排,也早就考慮好了。
幾個次數最多,最可能成爲詭異下手目標的人,徐陽將其分開。
因爲存在誤差的可能性,就算只是兩三次的誤差,結果卻完全不同。最好的辦法,是將這幾個人安排在不同的兩組上。
觸發死亡機制的人,只有其中某一組而已,可以繼續縮減範圍。
這關係到自身的安危,該下注哪裡,也將由他們做出選擇。至於其他人,怎麼下注其實無所謂,如果真的是這種機制的話。
另外也是由最可能成爲詭異下手目標的人,他們先進行下注,避免了在別人下注後,他們卻不下注的可能性。
其實這樣也只是暫時躲過一劫而已,後面還是會成爲目標,並且引起衆怒。可人在嫉妒恐懼的情況下,做出某些愚蠢的舉動,其實也不奇怪。
比如說蘇茜,她前面就是這樣,倒不是因爲自身,而是最在意的人遭遇了危險,才失去理智。
蘇茜是第一個,有可能不是最後一個。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還是儘早的做出安排,這些徐陽也都說明白了。
分成兩組,最先下注的人,將是這幾個人。他們可以商量好,該選擇哪邊下注,最早有決定的一方,就獲得選擇權。
事實上,誰做出選擇都不影響結果,誰也不知道骰盅裡的點數,尤其是點數也不是總點數,而是有問題的骰子點數。
結果也只是碰運氣而已。
同樣,賭局繼續下去,藉此找出有問題的骰子,無法干擾的情況下,其實也是在碰運氣。
可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賭局是必須繼續下去的。
現在唯一剩下的,可能還算安全的,就是主持賭局的人了。這個按照原來的安排,也是輪替進行。
而且看情況,似乎主持賭局,也算是真正參與其中,就跟別人下注一樣。只是他所觸發的死亡機制,是另外的情況。
所以魏羣啓的參與率是百分之百,即便不主持賭局,也是最後纔可能出事的人。衆人有些羨慕,但也只能羨慕,這也是對方的運氣使然。
無論如何,賭局繼續,衆人都聽着新的安排,只能期盼能夠儘快解決,或者找到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