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本來以爲,最快也要晚上才接到回信。
結果,才發過去沒多久,許墨那邊便給回信過來,徐陽便打開查看。
“怎麼樣?”安德烈森在一旁問道。
“他答應了,並且讓我告訴他時間、地點,明天會準時到達。”徐陽神情怪異,從回信中看,滿滿的誠意啊。
可正是如此,才讓徐陽覺得有問題。
“這樣看來,他恐怕真的另有打算。”安德烈森點頭,沉吟片刻後說道:“也好,時間、地點都由你來決定,這樣對我們更有利,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告訴他。”
“沒有,只要是青陽市內,提前一小時告訴他就行。”徐陽說道。
“這樣看來,許墨果然已經到了青陽市。”胡鬆鳴若有所思,片刻後又道:“他可能是提前知道,所以提前到了青陽市,等着你回覆他。”
“許墨可以做到這點,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的態度。”安德烈森說道。
可能是他們在電話中提起過,所以被許墨那邊獲知了,爲此許墨提前來到青陽市,這對許墨而言並非難事。
最讓人奇怪的,恰好是許墨的態度,有幾分威脅,又帶着幾分示好。
原本以爲許衛死後,許墨會爆發,對徐陽出手。可現在,真是誰也無法看透許墨的心思,這種傢伙太過陰沉,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
“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再說,情況對我們有利,只要找個合適的地方,最後再告訴許墨,他便是想做什麼,也來不及安排妥當。”鍾燕說道。
“確實如此。”安德烈森點頭道。
“看看吧,我挺好奇許墨想對我說什麼。”徐陽說道。
“別太大意,許墨成爲求生者的時間,比我們都早。便是獵詭者俱樂部的管理者,都只是與他差不多時期,可能他掌握着我們所不知曉的隱秘。”安德烈森說道。
“大熊說得沒錯,不過也不用過份緊張。”朱慶元說道,語氣一頓,再看向徐陽,“白羊,青陽市你熟悉,這個時間、地點你先想好。不過,也不必提前告訴我們。”
“沒錯,這樣確實保險一點。”胡鬆鳴也表示贊同。
反正無論如何,都是過來給徐陽撐場子的,避免意外情況發生。而時間、地點,他們便是提前知道了,用處也不大,到時候跟着徐陽一同過去就行。
這樣徐陽心裡有底,誰也不告訴,便不會被許墨那邊獲悉情況。若是說出來了,安德烈森他們不可能主動泄露,但誰知道許墨那邊,是否有手段能夠提前獲知。
徐陽聞言點頭,這樣的話,確實應該好好想想才行。
無論如何,都不能在人多的地方,要是出現問題,動靜太大,也可能牽連無辜的人。
“對了,大熊,要不你算一卦看看。”胡鬆鳴突然說道。
“我不是算命的。”安德烈森瞪了對方一眼,不過也知道胡鬆鳴的意思,想了下,將幸運幣拿出來。
“許墨那邊,要用幸運幣判斷,似乎也不容易吧。”鍾燕皺眉道。
“也是,他既然知道我們過來,肯定也會防着。”安德烈森想了下,也沒有使用幸運幣,再次將其收起來。
這樣推測,準不準倒是其次,關鍵是可能被發現,甚至是被誤導。有些時候,求生者比詭異還要麻煩,尤其是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
接下來,徐陽等人也並未出去,就在屋子裡待了一整天。
本來徐陽安排好房間,四個房間可以讓安德烈森他們四人住,他在客廳裡就行。
結果都在客廳,談了一整個晚上的話,都沒有感到疲憊。
第二天,天色未亮,徐陽便喊上安德烈森等人,離開翔和小區,乘車前往塔雲山。
這個塔雲山以前是個景區,後來開發了更多的新景區,這裡反而荒廢了,已經很少有人到這裡來。
而且現在,除了少數人還有興致,大多數人都已經不喜歡登山了。
徐陽選擇這裡,跟許墨見面,在出發以後,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徐陽便用手機打開獵詭者俱樂部網站,給許墨發去信息。
沒多久,徐陽便接到回信,許墨表示已經知道。
很快車便到了塔雲山,此時天色才微亮,果然看上去很冷清的樣子。徐陽等人,便開始登山,話雖如此,實際上就是走階梯而已。
幾人的腳程很快,十幾分鍾後,便已經來到山頂。
若是普通人,便是再快,也要半個多小時,而且早就大汗淋漓。可對徐陽等人而言,卻沒什麼影響。
這時候在山頂的小亭子裡等候,轉眼到了約定的時間點,一個人影出現,立即引起徐陽等人的注意。
“許墨!”
來者正是許墨,而且看樣子,也只有他一個人過來。
“你們都在啊。”許墨微笑一聲,他早知道這情況,但並不在意。
這種態度,讓安德烈森等人更加戒備,可仔細觀察後,發現確實只有許墨一個人,並沒有其他人跟着。
許墨注意到這點,直接說道:“你們不用找了,只有我一個人。”
“這只是你說的。”安德烈森搖頭道,並不相信。
“上山的確實只有我。”許墨搖頭道。
“這麼說,山下有你的人了?”胡鬆鳴說道,他注意到這個細節。
“當然了,知道你們都在,我怎麼可能沒有防備。可是,我還是一個人上山,這是我的誠意。”許墨笑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安德烈森皺眉道。
“我不是找你的,而是想要跟白羊談談。”許墨說道,他並未喊徐陽的名字,而是用代號,這也是一種態度。
如果是過來挑釁的,他應該直接喊名字,現在這樣也是在展示誠意。
徐陽皺眉,真正看到許墨,給他的感覺卻有些不一樣。之前獵詭者俱樂部資料庫的查閱權限受到限制,徐陽還覺得許墨是個陰險並小家子氣的人。
可現在對方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不過徐陽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很危險,完全不能用常理去判斷。
而現在,對方點明要找他說話,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徐陽稍作思考後,便朝安德烈森等人說道:“大熊、燕子、色狐、懶豬,你們先在這裡等着,我看看他想要跟我說什麼。”
安德烈森等人聞言皺眉,可還是點頭答應。
這種情況下,便是稍微走開一點,發現情況不對,他們也能夠立即過去幫忙。
再說許墨一個人上來,確實很大膽,目的恐怕也真的想要跟徐陽說些事情。可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讓許墨放下仇怨,這般平心靜氣的講話。
他們不相信,許衛的死,就這樣過去了?
這時候,徐陽、許墨走到另外一邊,與小亭子稍微有些距離。
這段距離對於擁有高級詭異體質的求生者,其實沒什麼大用,可故意壓着聲音,或者利用某種能力,還是可以預防被聽到的。
“白羊,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是來找麻煩的。事實上,我們本來就沒有仇怨,沒必要成爲敵人,反而還能做朋友。”許墨說道。
“沒有仇怨?不是這樣吧,許衛可是死在我手裡。”徐陽並不相信。
儘管嚴格來講,許衛是被張玲殺死的,可這事也是徐陽幫忙出力。在跟其他人說的時候,徐陽也是表示,許衛死在自己手中。
“許衛。”許墨有些沉默,而後搖頭說道:“他是罪有應得,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他揹着我做了那麼多事情。”
“你是想說,所有一切都是許衛的主意,而你現在才發覺。”徐陽搖頭說道,他看上去像是那麼好騙的人麼。
再說便是如此,也不能改變許衛死在他手上的事實,許墨不該是這種反應。
“不,只是他的所作所爲,讓我有些生氣。我這些年栽培他,便是覺得他是個不錯的苗子,可事實證明我錯了。”許墨搖頭說道。
這似乎是在表示,其實對於許衛,許墨只是欣賞,並未有太多感情。當這種欣賞不在,轉而感到失望,那麼態度上的變化,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所謂寵溺,只是別人覺得,事實上許墨並未如此?
若是這樣,爲何還要專門讓一位頂級求生者,幫忙照看許衛,徐陽總覺得有些說不通。
可無論如何,許墨特意跑來告訴他這些,應該是有着某種目的。
徐陽沒有心思與對方胡扯,便主動挑明道:“你還是直接說明來意吧。”
“這樣也好。”許墨並未拒絕,微笑一聲道:“就像我說的,當初栽培許衛,是因爲我看好他,可現在我更看好你。白羊,很快我就可以組建隊伍了,我想邀請你加入。”
“隊伍?”徐陽有些意外,他沒想到許墨居然是來邀請他的。
這在徐陽看來,更是離譜了,可也沒急着質疑,而是試探性的詢問道:“臨時契約嗎?”
“不,是真正的隊伍。”許墨搖頭道。
一般頂級求生者,所知道的組隊,只是臨時契約,因爲要真正組建隊伍,已經涉及到更高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