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藍單純善良,但她更是聰明伶俐,知道這一戰對星城隊伍來說意義何在,因此大家稍加開解,她便明白了事情輕重。
至於韓晶晶,自然無需動員。她更知道,這一戰很大原因是因她而起,如果她不是星城主政的千金,而這次又沒有出現在隊伍當中,也許這一戰可能壓根就不會發生。
這一戰,一定程度上,其實就是楊向春一手搞起來的個人恩怨。硬生生把個人恩怨上升到兩支隊伍之間的切磋。
說白了,就是以公謀私。
星城這邊敲定名單的速度之快,顯然是超出了大家的判斷。
上樓纔不到十五分鐘,星城隊伍就下樓了,而且名單也提交上來。
相比之下,恆城的隊伍還在樓上沒有下來。
直到半個小時快要到點的時候,恆城的隊伍才姍姍來遲。一夥人表情有些凝重,看上去顯然敲定這個名單並不是十分順利。
江躍掃了一眼,就發現花臂男並沒有出現在恆城的隊伍裡。
星城隊伍的人心領神會,知道那花臂男一定是毒蟲的暗毒發作了,那傢伙肯定是沒法登場比鬥了。
花臂男肯定是恆城的一個主力軍,看遊隊長那凝重的臉色就知道,失去花臂男這個主力,他顯然是十分懊惱的。
只是現在戰鬥開啓,名單馬上就要提交,他想再拖延也不可能了。
反覆徵求花臂男的意見後,發現花臂男確實無法出戰。
這讓遊隊長大受打擊,臨陣折損一名大將,相當於讓他心中早就定好的名單出現了意外。
別看這只是一個名額,卻完全顛覆了整個大局。畢竟,在遊隊長的預想名單中,花臂男作爲主力,是必須取勝的一局。而花臂男的勇武和個人戰鬥力,在隊伍中都足以排進前三的。
這種強大主力缺陣,對恆城隊伍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一定程度影響到了恆城的出戰佈局。
雖然恆城隊伍確實能找到替代者,可替代者的成色,要說跟花臂男比,肯定存在一定差距。
原本有九成把握贏的一局,也許就只剩下三四成勝算。這就要求其他四局必須獲得更多的贏面。
無疑,這並不是簡單的事。
畢竟,對手是星城的隊伍,在中南大區赫赫威名,如雷貫耳,名氣擺在那裡,不容小視。
當然,眼下箭在弦上,恆城隊伍和他遊隊長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再怎麼艱難,也必須硬着頭皮上。
恆城的名單遞交上去,楊向春掃了一眼,微微有些詫異。
要說這一戰,其實遊隊長私底下已經跟楊向春彙報過很多次。隊伍中有哪些強橫的戰力,楊向春也十分清楚。
眼下的名單少了花臂男,楊向春的精明怎麼會看不到?
遊隊長顯然看出楊向春的疑惑,沉聲道:“楊主任,權子出了點狀況,沒辦法出戰。”
楊向春倒也不好表現得太直接,點點頭道:“小遊,打出表現,打出你們恆城的風采。”
“是,我們一定全力以赴。”領導都這麼說了,遊隊長在氣勢上不能輸,必須讓楊主任心裡有底才行。
那邊江躍則好像對此充耳不聞,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站在一旁,看着兩份名單遞交到仲裁方几位大佬手中。
仲裁人員,一共請了五個。
西陲大區這邊一個,其他大區有三個,還有一位來自中樞的隊伍,也是分量最重的一位。
不過眼下,這位來自中樞隊伍的大佬,還沒有到場。
人還沒到,但是仲裁席上有他的銘牌,卻是一位叫“宋有光”的大佬。
西陲大區的仲裁人員,卻不是周遠航等人,而是一名軍方的代表,叫黃鶴壁,看上去精明幹練三十出頭的戰鬥人員。
其他大區的幾位仲裁人員,二男一女。女的叫胡夢辰,三十不到的年紀,穿着一身勁爆的緊身裙,身份十分火辣,着實吸引了不少眼球。
那二位男的仲裁人員,一個叫劉傑,一個叫謝星海。看着應該都是戰鬥人員,看上去都不是那種話很多的人,但眼神裡都透着一股沉着冷靜,一看就是那種很有主見的人。
這樣的人坐在仲裁席,也讓大家更放心。
名單在仲裁席轉了一圈,一一覈對了名單上的人員,確認了身份。
仲裁席西陲大區那名叫黃鶴壁仲裁開口道:“來自中樞隊伍的宋老,正在午休,一個小時後才能到位。我們的演武切磋,定在下午三點開賽。地點已經選好,就在十五公里外正在建設的新奧體中心。”
陽光時代,體育運動在各地興起,各地的奧體中心都往郊外擴,西陲大區這邊自然也不例外。
戰鬥放在空曠的郊外,倒是比較合適。
至於時間,下午三點大家也沒有什麼異議。
江躍微笑問道:“這種戰鬥,時間可能長,也可能短。下午三點開始,連比五場的話,天黑之前能完成嗎?”
“不必擔心,西陲大區天黑本來就晚,現在又是夏季,白天更長,得11點才天黑。七八個小時,五場戰鬥應該沒問題吧?當然,如果時間不夠,後面的局可以延伸到明天。”黃鶴壁耐心道。
那名叫劉傑的仲裁也道:“這是在打滿五場的前提下,實則有可能打不到五場。理論上三場四場結束,也是有可能的。”
江躍聞言,笑着點頭:“這倒也是。”
遊隊長不甘示弱:“我們恆城隊伍很有信心三場結束戰鬥,江隊你就不要杞人憂天,擔心什麼時間不夠了。”
江躍淡漠一笑,卻沒興趣跟遊隊長鬥嘴皮子。
戰鬥馬上就要打響了,磨嘴皮子已經沒多大意義。
黃鶴壁忽然又道:“你們兩邊的隊員,也得安排好出戰順序,然後提交過來。一經提交,這出場順序就不能更改了。爲確保公平,你們兩隊必須同時提交出場順序。提交時間則是在開賽前五分鐘即可。”
爲避免出現田忌賽馬這種取巧行爲,出場順序必須先行提交,以免後期取巧。
而每個人只能出戰一次,這是不用強調的常識。
江躍這邊的出場順序,自然也需要商量一下。
最終大家的意見一致,還是按自己敲定名額的順序。
江躍第一個出戰,茅豆豆第二個,三狗第三個出戰,韓晶晶第四個出戰,而董藍則排第五。
根據江躍的估計,這次賭鬥,多半不會打到第五局。
如果真讓對方堅持到第五局,那才叫悲哀。
以江躍對星城隊伍實力的估計,三場四場結束戰鬥,他有着極強的信心。
恆城的隊伍,肯定有強大的底牌,也強悍的戰鬥人員。
這一點江躍並不懷疑。
可要說戰鬥經驗,要說成長的惡劣環境,在中南大區,江躍不覺得恆城隊伍能超過星城隊伍。
“好了,規則基本上就這些,三點之前,參賽雙方必須抵達現場,到時候我們這邊統一派出車隊出發。兩點半集合。現在還有些時間,你們可以返回房間休息調整一下。”
兩點半出發,時間方面還很充裕。
自然不可能在這宴客廳內空耗。
不管是參賽的隊伍,還是圍觀的其他隊伍,顯然都不可能在此地空等,紛紛離開。
星城這邊出戰五人,在江躍的套房內聚集。
出場順序,江躍也大致說了一下。
茅豆豆嘿嘿一笑:“晶晶,小藍妹妹,弄不好,你們兩個根本就沒機會出戰。江躍和三狗肯定沒問題,我這邊也要保證不拖後腿才行啊。”
茅豆豆對自己實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韓晶晶卻忽然道:“江躍,我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
“你第一個出戰,本身這沒有什麼爭議。但是,我覺得我們這麼安排,恆城那邊應該也能猜測得到。所以,他們會不會安排一個最弱的人,先把你兌掉。就算輸了也沒關係。第一局,人家就送給咱們了。反正派誰可能都鬥不過你。對吧?我倒覺得,你應該安排在第三個或者第四個上。”這是韓晶晶給出的意見。
還別說,韓晶晶這麼一提出來,江躍也不禁仔細思考起來。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江躍哥哥,晶晶姐說的有道理。”董藍難得也表態。
連茅豆豆都點頭道:“這種可能性很大啊。”
倒是三狗覺得無所謂:“管他們怎麼安排,咱們只要橫推他們三局,打誰不是打?”
江躍想了想,還是決定從善如流:“咱們調整一下,豆豆你打頭陣,三狗打第二局。我出戰第三局,小藍第四局,晶晶壓軸打第五局。”
韓晶晶的實力,肯定不如江躍,但如果江躍不壓軸,由她來壓軸,倒也說得過去。
韓晶晶苦笑道:“這麼說我不該提這個意見,怎麼我排到最後一位了?”
“因爲你更穩一些嘛。”江躍打趣道。
韓晶晶正色道:“我服從安排,不過小藍……”
董藍認真道:“晶晶姐,我沒問題的。如果有第四局,我一定會全力爭勝。你這個第五局,能不打就不要打。”
“小藍出馬,我放心的。”韓晶晶笑道。
茅豆豆從第二個出戰,變爲打頭陣,自然更加興奮,摩拳擦掌,好不高興。
要說以茅豆豆的戰鬥力,他第一個出戰,江躍還是比較放心的。如果對手真的像韓晶晶說的那樣,派一個相對弱的來兌子,茅豆豆拿下對方肯定不存在任何問題。
當然,哪怕是老虎搏兔,也得全力以赴。
這次出戰的人員,自然少不了一套靈符套裝。
尤其是雲盾符,在這種戰鬥中,肯定是用處極大的。
以茅豆豆的戰鬥特點,江躍又針對性送出兩道共勉祝福,一個是精英版百邪不侵光環,一個是借視技能。
至於其他的技能,江躍並沒有一口氣送出。
畢竟共勉祝福一天只能送出八次,除了自己之外有四個人,平均到每個人頭上也就是兩次。
江躍必須謹慎使用這些次數。
當然,以茅豆豆的戰鬥方式,針對性送出這兩道祝福,還有一系列靈符的輔佐,基本上可以說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至於能否拿下對手,就看臨場發揮如何了。
第二位出戰的三狗,一身傳承技能也很強,靈符在他手中比其他人更加操控自如,畢竟是老江家的血脈。
但是,江躍同樣送出一道百邪不侵光環,一道遲緩神光術。
剩下的,再看現場戰鬥需要,江躍隨時可以再次送出。
江躍本人則是第三個出場,如果前面兩局戰鬥順利,江躍肯定不會吝惜,會繼續送出共勉祝福,幫助他們獲取勝利。
只要戰局需要,若能確保前兩局一定能拿下,江躍就算一口氣把八次機會用光,那也在所不惜。
畢竟到他第三個出戰,只要拿下,後面兩局就等於直接不用比了。
江躍跟茅豆豆和三狗紛紛講解了一下共勉祝福的技能,包括各種靈符的使用手法。
茅豆豆更加覺得自己如虎添翼,拍着胸脯道:“躍哥,這我要是還拿不下對手,你摘我腦袋當皮球踢。”
三狗則大咧咧道:“就算二哥不給我開掛,我一樣可以碾壓對手。”
對三狗的這份自信,大家倒也沒有過多懷疑。畢竟三狗的能力擺在那裡,又有老江家的血脈這個先天優勢。
至於董藍和韓晶晶,若真需要她們出戰,江躍到時候再具體如何安排,視對手的情況而定。
江躍的技能十分豐富,完全可以視戰局的變化來制定對策,具體送出什麼技能的祝福,完全可以視戰局來臨時決定。
“還是那句話,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出現不可逆的危險狀況,我們可以認輸,也必須認輸。我必須強調一句,你們活着,比一場勝利重要多了。”江躍再三強調道。
……
到了下午兩點半左右,江躍帶着隊伍下樓。廖處早就在樓下等候多時。
“江隊,我負責帶你們過去,那邊有大巴車專門接送咱們星城的隊伍。”
參加賭鬥的雙方有特殊待遇,可以專享一輛大巴。
其他觀戰的隊伍,則要混合在一起擠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