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對狗男女的態度,在場的學生很多都出離憤怒了。
真是臭不要臉啊。
幹這麼不要臉的事,居然還理直氣壯承認了?撒個謊都不會嗎?
說複習功課他不感人嗎?說探討學習他不香嗎?
邵副主任的火氣也徹底被拱起來了。
囂張,真是太囂張了。
哪怕這兩人找個說得過去的藉口,這事至少還能高舉輕放,還有一個緩和的餘地,還能給校方保留一點面子。
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連藉口都不找,直接就默認了那不要臉的勾當,這絕對是挑釁校方的權威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邵副主任氣得全身發抖,手指虛空戳着,一個勁地抖動:“你們……你們簡直是道德敗壞,害羣之馬!是我們揚帆中學這所百年名校的恥辱!我建議,立刻開除,讓他們捲鋪蓋走人,滾蛋!”
“姚老師,這兩個壞種是你們班的吧?你負責通知家長,讓他們領回去自己教!”
邵副主任激憤之下,有點口不擇言。
一番淫威下來,他稍稍有些冷靜下來,偷偷瞥了一眼校長。心想自己話說的太滿,可別讓校長下不了臺。
要不要開除,還得校長說了算啊。
校長顯然也有點火氣,但這個時候,他身爲一校之長,不可能跟邵副主任這樣氣急敗壞罵街。
朝那位可憐的姚老師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把這倆混蛋東西領走,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姚老師恨鐵不成鋼,上前呵斥道:“瞧你們這鬼樣子,還有半點學生的樣子嗎?還不跟我去辦公室?嫌臉丟得不夠?”
兩人如獲大赦,連忙跟在姚老師身後便要離開。
江躍忽然道:“等一下。”
姚老師回過頭來,見是個學生髮話,臉色有點不好看。怎麼着,熱鬧還沒看夠嗎?
以爲自己是覺醒者就能向老師發號施令了?
江躍卻沒理會姚老師的臉色,對那男生道:“把你的假髮扯下來。”
那男生臉色難看,恨恨瞪了江躍一眼。特麼的校長都讓我們走了,你算老幾啊?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高翊老師寒着臉:“手斷了嗎?趕緊摘下來!”
那男生求救似的望着自家班主任。
姚老師不悅道:“高老師,身份都確認了,摘不摘假髮有關係嗎?”
“身份都確認了,還怕摘個假髮?怕丟人早幹嘛去了?摘!”
邵副主任喝道:“姚老師,怎麼你還想包庇這倆不成器的東西麼?”
“摘吧。”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姚老師頓時沒轍。
那男生只得不情不願摘下假髮,露出一頭短髮,看着倒也沒有什麼異常。這短髮一出來,很多原本不認識他的人,頓時就覺得眼熟了。
“這不是汪浩嗎?”
“就是他啊,這傢伙還撩過我們班的班花啊。”
“中六8班那個汪浩?聽說他爸是銀行行長,家裡條件聽說好到爆。大別墅還帶泳池,豪車六七輛。聽說這貨每個星期都換女朋友。”
“這麼硬?那還能開除得了?”
“開除什麼啊?人家根本不在乎。這邊開除了,回頭就有別的學校接手了。誰敢得罪財神爺啊?”
江躍卻不管他爹是誰,是不是財神爺。
走到這人跟前,上下打量着。
“你撒謊!”江躍忽然淡淡道。
那男生神情傲然,輕蔑瞥了江躍一眼,一臉瞧不上的樣子。
“你誰啊?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不愧是行長家的公子,倒驢不倒架,這氣勢上還真端得住。
江躍嗤笑一聲:“別玩小聰明,說吧,兇案發生的時候,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那男生哈哈一笑:“特麼的男女那點事,說給你聽,你個小處男懂嗎?”
江躍聞言,倒是沒說什麼。
茅豆豆卻深感冒犯,小處男這三個字,簡直是侮辱。
“特麼的嘴硬是吧?信不信老子一拳打爆你的蛋,讓你特麼的一輩子做太監?”
茅豆豆惡狠狠瞪着對方,眼神不善地盯着對方的下三路。
江躍目光掃下那位被毯子裹得嚴嚴實實,只露了眼睛以上部位的女生,忽然語出驚人:“毯子拿下來。”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譁然。
沒記錯的話,這個妹子就穿了一條小短褲啊。
毯子拿掉,豈非當場走光?
誰都沒料到,江躍會提出這種讓人難堪的要求。
連韓晶晶一時都有些愣住了。
那女生顯然也呆住了,臉色順便大變,一把捂住臉,嗚嗚嗚哭了起來,彷彿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一些女老師都看不過去了。
“這是幹什麼?”
“審訊犯人也得講個時間地點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是不是太羞辱人了?”
“就是啊,就算犯了錯,也不該這麼往死裡逼迫人家。”
“校長,可不能這麼糟蹋人家一個小女生,咱們是學校,要講究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可不能動私刑,羞辱一個女娃娃。”
有幾個女老師出來打抱不平,那女生哭得更傷心了,彷彿是貞潔義烈的女子,被人玷污了清白似的,痛不欲生。
這麼一來,很多圍觀的女生也不幹了,紛紛加入維護女性同胞的行列,對江躍橫眉冷眼。
想不到江躍學長是這樣的人!
大庭廣衆之下,竟然要一個沒穿衣服的女生拿掉毯子,暴露身體。
這也太不尊重女性了!
一時間,江躍學長的人設幾乎要崩塌。
江躍面對這些指責,卻是冷笑不已,眼神卻犀利異常,死死盯着那名女生。
“戲演的很逼真,很精彩。”江躍撫掌而笑。
“我沒讓你把毯子全揭開,把你脖子以上的部位露出來。讓我看到你的頭髮。”
江躍手心一攤。
“我這裡有幾根頭髮,是從保安小吳手邊發現的。小吳跟兇手發生過打鬥,如果我沒推斷錯誤,應該還在兇手身上留下了傷口。這傷口,很大概率是在脖子以上部位。”
“所以,我不是不可以放他們走,但一定要檢查他們身上是否有傷口。不然,對其他幾位女生,豈非不公平?”
後面下樓的學生,一共有八名。
其他六個都還在現場,沒有離開。
這對狗男女就先離開?這一幕本來就讓很多人不滿,聽江躍這麼一說,那六個女生頓時炸了。
“江躍學長說得對,不能讓他們走!”
“他們要真是兇手,就這麼讓他們溜了,我們豈不是要背黑鍋?”
“這不公平!如果大家都有嫌疑,就應該都留下,一個都不許走!”
“還是江躍學長公道,不像有些腦殘,同情心氾濫,好人不去同情,偏偏去同情在宿舍樓裡亂搞的爛人。”
“誰要指責江躍學長,那就是跟我們作對!”
“支持江躍學長!”
“哼!真以爲人家江躍學長稀罕看她那飛機場的身材呢?”
“可不是嗎?江躍學長這麼帥氣好看,能瞧上這種破鞋?”
一時間,輿論風口頓時大變。
江躍學長頓時又變回了帥氣的化身,正義的使者。
那幾個女老師頓時坐蠟了。
她們剛纔站出來打抱不平,純粹是屁股決定腦袋,同情心氾濫,覺得不能這麼對待一個女孩子。
卻沒想到,這個事牽扯得這麼深。
萬一這倆人是兇手,她們豈非成了幫兇?
在邵副主任犀利的眼神下,這幾個女老師紛紛縮了頭,退回了人羣當中,不敢再嘰嘰歪歪。
“姚老師,這是你的學生,你做做思想工作。幾條人命,確實不能麻痹大意。咱們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走一個壞人啊。”有校領導勸道。
姚老師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了。
自己班級的名聲面子是大,但再大也打不過人命關天。
真要是把兇手放走了,他這個幫兇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小娜,你看,要不……”
“姚老師,你也幫着他們欺負我?”那女生眼淚汪汪。
“不是老師欺負你,人命關天,你要自證清白啊。”
“我不,我不!你們欺負我,羞辱我,你們都是壞人。”女生跺着腳,耍起了小性子。
姚老師一時有點手足無措,求助地望着校長。
“校長,要不讓他們去辦公室先穩定一下情緒?反正在辦公室,他們也走不到哪裡去。”
校長黑着臉,心想你倒是做起了老好人,讓領導替你背鍋?
好在,邵副主任善於揣摩領導心理。
口氣嚴肅道:“姚老師,你也知道人命關天,學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鬧個情緒就能特事特辦,那還要什麼法律規章?”
這話讓人無法反駁。
尤其是那些一塊下樓的女生,紛紛起鬨。
“這是欺負我們老實唄?”
“難道我們不會裝可憐,就活該被歧視唄?”
“流眼淚誰不會啊?要不要我們也撒潑打滾一個試試?”
校長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都是一幫不省心的。
四條人命,這事他也知道不能馬虎。要真讓這兩人就這麼走了,以後輿情發酵,他這個校長絕對脫不了干係。
“夠了!”
校長面色一板:“人命面前沒有特殊!”
“姚老師,讓她配合調查!”
校長拍板,事情頓時沒有轉圜餘地。
姚老師勸道:“小娜,你也別任性。一碼歸一碼,你們違反校紀,那頂多是校紀處分。如果案件跟你們沒關係,可別犯糊塗,必須得配合調查。不然的話,誰都保不住你們啊。這不是你鬧脾氣就能解決的事。”
“汪浩,要不你勸勸小娜?”
那揭掉假髮的汪浩,被大家認了出來,索性破罐子破摔,完全是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姚老師,我這還一肚子火呢,誰勸一下我啊?”
高翊老師一直冷着臉,看這對奇葩一直在做戲,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
“姚老師,你讓一讓。這種冥頑不靈的傢伙,交給我來辦。”
姚老師嘆一口氣,走到一邊。
高翊瞪着這對奇葩:“是自己乖乖配合,還是要我們上手段?”
一揮手,頓時有一羣覺醒者圍了上來,將現場封鎖。
那名叫小娜的女生,忽然道:“我可以配合調查,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
“我只信任姚老師,只跟姚老師說。”
姚老師本來已經退開,聽她這麼說,又走了回來。
“小娜,你……”
她剛想問你有什麼要求,一句話還沒說完。小娜小毯子裡的手臂陡然伸出,閃電般扣在了姚老師的脖子上。
姚老師雖是女性,但個頭也不小,這一百多斤體重,竟被輕輕一帶,就落到了小娜的掌控中,完全掙扎不得。
汪浩怪異一笑,身體猛然一撲,抓向身畔的邵副主任。
說時遲,那時快。
汪浩手掌這一探之間,整條手臂瞬間異化,本來白皙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灰黑色,看上去異常粗糙,又粗又厚,就好像原本皮膚表層忽然出現了一層鱗。
最可怕的還是異化的五指,中間三根異常鋒銳,如同三把匕首,光是看着就讓人心驚膽戰。
邵副主任當場就嚇傻了,完全來不及反應。
就在大家一片驚呼,以爲邵副主任要慘死在汪浩的爪牙之下。
邵副主任的身體猛然被一股力量往後一扯,身體頓時倒飛開來,足足倒退了好幾米遠。
而他原先的位置,卻多了一道身影。
赫然就是江躍。
汪浩的利爪掃過時,江躍正好側身閃過。
“閃開,都閃開!”高翊大吼,緊急疏散人羣。
茅豆豆想都沒想,連連虎吼,朝現場撲了過來,打算助江躍一臂之力。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那些圍觀的學生亂作一團,四散而逃。
汪浩大概看出江躍和茅豆豆是勁敵,居然並不糾纏。
雙腳在地上一彈,下肢又開始變異。
衆目睽睽之下,汪浩的四肢完全異化,而頭部還是原來的樣子,使得整個人看上去異常詭異。
江躍並不慌亂,鎖定汪浩。
見他雙腳彈地,知道他的意圖是攻擊其他人羣。
這要是被他衝到人羣當中,絕對是老虎搏羊,根本沒有反抗餘地。
身體跟着疾衝而起,判斷出汪浩下落的位置,後發而限制,飛起就是一腳踹向汪浩的腦門。
這時候,腦門也許是汪浩最薄弱的環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