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這幾天培訓,連軸轉,一時回不了家,居然把尿給攢足了,讓人捎回來,這也算是雪中送炭,給江躍解決了材料難的問題。
來到地下室,江躍盤膝靜坐了片刻,黑市老總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先生,那邊說了,三天內,如果三天內能拿到兩張辟邪靈符,對方願意出六十株凝菸草兌換。這可是真是天價了,誠意到頂啦!先生,您看那邊是不是能立刻聯繫那位前輩?”
經不住江躍反覆強調,黑市老總大約也是相信,這辟邪靈符應該的確就是前輩高人的手筆。
以江躍這個年紀,不可能懂得那麼高深的制符技能。
“三天,一手交凝菸草,一手交辟邪靈符。”江躍果斷乾脆,“輪迴靈液,明早的交易不變。”
黑市老總一拍大腿,笑道:“好,我就欣賞先生這股爽快勁。”
這種好聽的話,江躍如清風過耳,過了也就過了,完全不會當真。
掛斷電話後,江躍戴上口罩,開始幹活。
有了三狗提供的原材料,這輪迴靈液就不成問題了。而且炮製輪迴靈液相對簡單,不需要耗費什麼精力。
很快,這些原材料就完全被提煉成輪迴靈液。
江躍進入淋浴,沖洗了一下,換了一身輕便的居家服,靜坐片刻,纔開始製作靈符。
這回製作的都是一階靈符,對江躍而言已經是輕車熟路。
一個小時不到,四張辟邪靈符就完成了。
其中兩張留着備用,兩張準備三天後和黑市交易。他之前因爲對方拒絕用凝菸草的種子和培育方法,所以獅子開大口,索要三十株凝菸草換一張辟邪靈符,本以爲對方會拒絕。
卻沒想到,對方居然答應了,這顯然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過有了這六十株凝菸草,江躍的底氣就更足了。以那頭玉蠶的個頭,六十株凝菸草下去,怎麼也得產出點蠶絲了吧?
四張辟邪靈符製作完畢,江躍的活卻沒結束。
還有最後一張靈符需要製作。
雖然這也是一張一階靈符,但是製作相對詭奇一些。
這張靈符,是爲山羊鬍術士餘淵準備的。
靈符配合秘法,才能將餘淵徹底掌控。
江躍絕對不信什麼無緣無故的效忠,尤其是餘淵這種人,明顯不是省油的燈,畏威而不懷德。
對付這種人,只能操控,絕不能聽信他的口頭效忠。
……
第二天一大早,江躍準時從睡夢中驚醒。
江躍再一次溝通了智靈,發現並沒有任何獎勵。
人爲事件智靈不提供獎勵,這一點江躍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好歹自己不是收服了一頭鬼物麼?不應該給點獎勵意思一下麼?
當然,如今的江躍,有了家族傳承之後,對智靈的依賴感也低了。他倒希望,從此就這麼和智靈相安無事,倒也是好的。
昨晚提煉的,加上前幾天提煉的輪迴靈液,一共15份,每一份都是1500毫升左右。
江躍這次沒有準備那麼多葫蘆容器,而是選用了那種1600毫升的大水杯,更易搬動。
即便如此,整整15份,裝了足足一隻大箱子。
提前跟保安李隊長約好了車子服務,大奔早就在他家門口等候。
黑市老總已經發來信息,給了臨時交易地點。
車子開到之後,已經有人等候,根本不用江躍自己扛箱子,早有人扛起箱子,領着江躍進去。
黑市老總還是戴着面具,笑呵呵道:“先生果然是守信之人。”
“驗貨吧。”
黑市老總卻搖搖頭:“不必驗,這點小生意,先生的口碑難道我還信不過?”
江躍卻道:“不,現場驗貨,最是公道。免得時候囉七八嗦,先小人後君子,生意才做得長遠。”
黑市老總撫掌而笑:“爽快!果然是爽快人。”
既然江躍都這麼說了,人家也不矯情,現場開始驗貨。
驗貨其實就是驗這東西是不是跟上回的輪迴靈液是不是同一品質。
驗完之後,確認東西沒有問題。
江躍淡淡笑道:“老總,這輪迴靈液拍出去也有好些天了,好不好用,應該有客戶的後續反饋吧?”
“哈哈哈,先生真沉得住氣,我以爲你早該問這個問題了,想不到直至今日才問。”
“如何?”
“相信先生也看出來了,我直接訂購15份,那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雖然對方沒有正面說,不過這話已經很明顯,東西要是不好,還會有後續的訂單嗎?
根據之前雙方約定的價格,1200萬一份。
15份輪迴靈液,就是1.8個億。
雖然江躍和三狗約定好了,這輪迴靈液的收益,雙方平分,但就這個賺錢速度,確實讓江躍有種夢幻的感覺。
趁現在詭異的窗口還沒有大面積打開,必須要抓住這個時間差,加緊撈錢。真有差不多的替代品出現,這玩意價格肯定會大幅度下降,說不定直接縮水到十分之一,乃至百分之一。
“老總,輪迴靈液我目前還有儲備,如有需要,短期內我還可以提供。”
黑市老總呵呵一笑:“先生應該也是個伶俐人,知道如今這世道,行情是一天一個變化。我是聽說,很多研究所已經開始着手研製同類產品,據說這些天就有可能推出試驗品。所以,這個窗口期真的很短了。相應的,風險也極大。除非有明確訂單,否則我這邊也很難再大批量求購。”
這些輪迴靈液說白了,就是黑市賺一箇中間商的差價。
如果終端市場沒有需求,黑市這個中間商不可能自掏腰包囤貨。這玩意也沒法囤,誰囤誰傻。
江躍聽這口氣,卻也沒有盡信。
誰知道這是不是壓價的套路,當下嘆一口氣:“這就有點可惜了,本以爲還能借這機會賺一筆。既然這樣,大不了留作自用。我很自信,相比那些研究所的流水線產品,我這東西還是有優勢的。”
這也不是自吹自擂。
三狗天賦異稟,他的童子尿本身就不一般。對鬼物的剋制作用尤其見笑,這原料的差距,可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
研究所的科研水平肯定遠在江躍之上,也不差渠道。
可要比質量,江躍目前還是有信心的。
黑市老總呵呵一笑,饒有深意地瞥了江躍一眼。心想這個年輕人年紀輕輕,也是得道的老狐狸啊,三言兩語想詐唬他,可沒這麼容易。
做生意如果拿捏不了對方,最好還是規規矩矩的。
畢竟,從江躍的態度看,人家似乎並不求着你黑市。江躍的態度很明顯,能交易那就交易,交易不了,那也無所謂。
態度超然得很。
這是最不好對付的客戶。
看到到賬信息後,江躍便起身提出告辭。
“先生,我還是要多嘴問一句,三天後,那辟邪靈符確定能到嗎?”
“準到。”
江躍只給了兩個字,一臉笑眯眯地走了。
黑市老總一臉無奈,深感這個年輕人確實不簡單。言談之間根本套不到任何有用信息。
短短兩個字,也判斷不出任何東西來。
“老總,要不要派人去摸摸底?”黑市老總身後一名手下問道。
“千萬不要。我們黑市的原則最好別破壞。你可以調查客戶,但絕不能涉足客戶的私人生活。否則,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口碑,就極有可能一夜之間崩塌。”
“再說了,你別看人家年輕,咱未必惹得起。”黑市老總說到這裡,悠悠笑了起來。
“我現在好奇的是,到底這靈符,他是真的從前輩那裡求來,還是來自他自身的手筆?”
“瞧他這個年紀,就算有些人脈,自身能有多少水平?製作靈符,不是說只有那些隱世的前輩纔會麼?”
“世道不同了啊。”黑市老總喟然長嘆。
……
辟邪靈符,昨晚製作的幾張,江躍其實隨身攜帶着。既然說好了三天後,江躍自然不可能着急拿出來。
資金到手,江躍現在手頭已經超過兩個億,完全可以算是個小土豪了。
就算和三狗二一添作五,那也還有一億多。妥妥的壕。
大奔接了江躍,又開到了揚帆中學門口。
江躍下了車,正準備進校門,忽然不遠處一輛轎車推開車門,車上走下來一人,笑眯眯地盯着江躍,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赫然是許純茹。
昨天她曾在信息上說,要到學校堵他。江躍萬沒想到,她居然一大早就真來了。
這得是多麼執着啊。
“茹姐,行啊,套路我。”江躍瞥了一眼那輛轎車,那是一輛國產車,十萬不到的樣子。
以許純茹的身價,顯然不可能開這種車。
毫無疑問,她這是故意埋伏江躍。要是開着她的大金牛,江躍遠遠看到,肯定會繞道走。
這麼一來,也就堵他不到了。
換一個低調內斂的國產車,江躍果然一點提防都沒有,直接就撞在槍口上。
許純茹嘻嘻笑道:“你以爲我跟你說着玩的麼?臭弟弟,你是第一個把本小姐甩在半道上的人。我這氣到現在都沒下去呢!你說怎麼辦吧。”
許純茹大大方方,抱胸而立,一點不在意四周聚集的學弟學妹們圍觀。
加上她大學生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的那股氣度,以及過人的身段和精緻的打扮,讓很多過路的學生,都忍不住停下來多看兩眼。
江躍如今是全校最出名的人,大禮堂一躍數丈高,早已風靡全校,成了覺醒者最佳代言人。
見到江躍被一個精緻性感的姐姐攔住,大家的八卦之心都免不了熊熊燃燒。
江躍不怕被人圍觀,卻也不想以這種形式被人圍觀。
“茹姐,有什麼事咱們回頭找個地方說,行不?”
“我不!”許純茹晃着手裡的小坤包,“我要現在就說。”
“行,那你說吧。”江躍無奈,知道女人一旦不講理,不論年齡,如出一轍。
“杜叔叔跟你的交易,我也得有一份。”
這就是許純茹的要求。
江躍苦笑道:“爲什麼你就那麼確定我們有交易。”
“哼哼,杜叔叔那種老狐狸,怎麼可能沒有後手。我太瞭解他了,杜一峰是他的命根子,他絕不會讓自己兒子涉險的。”
“茹姐,這一切都是你想當然啊。”
“哼哼,就算是我想當然好了。經過了昨晚的事,我覺得就算你們沒有內幕交易,我也得上一道保險。”
許純茹說到昨晚的事這幾個字的時候,還故意提高了一點音量。
這讓周圍很多圍觀羣衆的八卦之心,越發燃燒起來。
昨晚的事?
孤男寡女,大晚上能發生什麼好事?
都是血氣正旺,想象力正豐富的年輕人,幾乎不用任何暗示,光這四個字,就能浮想聯翩了。
好傢伙,學霸果然是學霸。
就是有女人緣啊。
不但校內各種迷妹,校外居然也通吃。
很多男人都暗暗立誓,一定要努力,要成爲江躍學長這樣的男人,這纔是成功的人生啊。
江躍哪會不知道許純茹這點促狹的心思,苦笑道:“茹姐,你上保險也不能找我上啊。我又不開保險公司。”
“你比保險公司更值得信任。我就認定你了。”別看許純茹看着大幾歲,但撒氣嬌來,居然也不輸給那些十幾歲的小女生。
這認定你了幾個字極其曖昧,讓江躍完全無力辯解。周圍那些圍觀者聽了,更是五味雜陳。尤其是對單身狗來說,更是暴擊。
這就是傳說中的倒追,而且是追到了校門口。
不愧是江躍學長啊。
江躍拉着許純茹,推到那轎車邊上,一把拉開車門,將許純茹推了進去。
“茹姐,交易的事,我可以答應你。不過醜話我說在前頭,第一,明碼標價,第二,超過我能力之外的承諾,我不會給。”
許純茹一張俏臉頓時露出狡計得逞的笑容,在車裡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笑盈盈道:“臭弟弟,就等你這些話了。放學我還在這裡等,咱們到時候再商談一些細節。”
“不用商談了,就跟杜一峰一樣。我不偏不倚。”
說着,江躍也不顧許純茹什麼反應,邁步就朝校門走去。
許純茹想阻攔也來不及了。不過她已經要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也不會再去癡纏。
再纏下去,就有點過了。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以他和江躍的關係,其實不算特別熟。如果纏得過分,萬一鬧翻臉,人家完全可以冷臉對你,甚至懶得搭理你。
許純茹正要啓動車子離開,忽然電話響了。
“阿茹啊,這些天你出出入入得加倍小心點,昨晚星城又出大事了。”
“什麼?”許純茹一怔,不知爲何,她莫名其妙就擡頭瞥了正走進校園的江躍一眼。
“鄧家出事了。他們的一個族老,還有幾個年輕一輩的,據說還有一個律師,昨晚死在他們鄧家的一個會所裡。都是被刀子割了喉。”
“什麼?鄧家?”
許純茹嬌軀一顫。
“怎麼了?”電話那頭是許純茹的父親,聽女兒聲音有點異樣,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許純茹忙道,“鄧家不是很得勢麼?這是得罪了誰?還是怪物所爲?”
“不好說啊,這個案件現在保密得很嚴,我也只是聽到小道消息,是案發第一現場,會所工作人員傳出的。具體什麼情況,目前除了接手案子的人,其他人一概不知,包括鄧家的人。”
“鄧家的人都不知?”
“目前據說也知之不多。”
許純茹拿着手機的手,竟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她想起昨晚,她開着大金牛,和江躍的那段談話。
江躍要求她把他放在路邊,許純茹說要送他到目的地。
江躍說他要去殺人,她回答殺人她願意遞刀子。
當時只是話趕話的玩笑,現在回想起來,那很可能不僅僅是玩笑?
難道,江躍當時真的是去殺人?
想到這裡,許純茹是真的有點恐懼了。想想自己居然一直癡纏人家,各種軟磨硬泡,甚至還到校門口堵他。
如果江躍真是那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自己這豈非是主動送人頭?
想到這裡,許純茹甚至都沒心思聽父親在電話裡叨咕了。
“爸,你放心吧,我會注意安全的。鄧家那邊,也是太高調了,這也值得很多家族警醒一二。”
“阿茹,你能看明白這一點,老爸很欣慰啊。咱們許家得低調。對了,你昨天跟那個年輕人,談得怎麼樣?”
“爸,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許純茹安慰了父親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一時間,她癱在駕駛座上,雙手死死抓住方向盤,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種種細節表明,江躍那個時間段撇下她,真的極有可能是去對付鄧家啊。
“鄧家攤上這麼一個對頭,也是自討苦吃啊。”
“算了,我又不是警察,犯不着琢磨這些。就算是他乾的,關我什麼事?鄧家能買兇殺他,用風水陣對付他,他反擊殺人也是正當防衛。就算他是殺人兇手,那也是最帥氣的兇手。反正無論如何,這樣的人物,我得跟他搞好關係。”
這是許純茹此時此刻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