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我當然要參與一下,因爲這個做施食的老人家周圍還有兩大捆還沒有燒的紙錢。對於這種做施食的人,所有的鬼魂都是異常尊敬的,他們就像是懸壺濟世的醫生,給了那些孤魂野鬼們一線生機,也包括此時的我。
我快速走了過去,加入了搶紙錢的行列,那些孤魂野鬼搶的很兇,一開始還只是在互相爭搶,並沒有大打出手,但是隨着那個老人家的紙錢越燒越少的時候,這些孤魂野鬼不樂意了,開始互相推搡並且大大出手。
不管在哪裡,永遠都是實力爲尊,孤魂野鬼們的實力都一般,這裡面雖然有幾個做鬼的時間比我還長,但是他們卻沒有養魂傘,所以在哄搶的時候有四個鬼對我動了手。
我不是一個會主動動手的人,開始他們也沒有動我,但是我的反應比他們都要快,那個做施食的老人家燒紙的方法也比較合理,每次都是一小疊,大概十張的樣子,當這些紙錢都變成薄如蟬翼的金片的時候,我總能搶到七八張。
那四個本來在互相哄搶打鬧的四個鬼先後對我動了手,想把我趕走,結果卻一個一個的都被我打走了。最後只留下了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穿着壽衣的中老年男鬼。
他一直很老實,就算別的鬼推搡他,他也並不還手,所以我也不會主動去驅趕它,最後變成了我們兩個在這裡拿紙錢。而他此時也更加的講究,每次出來十幾張,他只是抽走其中的一兩張,其他的都留給了我,這個舉動讓我對他更加的有好感。
而那些被我趕走的鬼魂也知道和我結下了樑子,再也不敢前來搶錢,而是轉身去了別的地方尋找。
就這樣,一個做施食的老人家在不斷的燒紙,我和那個中老年鬼魂和平的拿着紙錢。
“呵呵,小夥子,你很講究啊。”那個中老年鬼魂開始愜意的和我聊起了天。
我嘿嘿一笑說道:“大叔,你也很講究嘛。”
“我姓陳,你可以叫我老陳,其實我也不是講究,我來搶紙錢也只是習慣性的,紙錢目前對我來說,作用不大,如果你急用的話,我可以把我的紙錢都給你。”老陳說道,並且停下了繼續拿紙錢的手。
我嘿嘿一笑說道:“我叫劉匕,匕首的匕,如果這樣那自然再好不過了,我確實比較急用紙錢。”
老陳毫不猶豫的把手中的那些紙錢全部給了我,“那都給你,呵呵。”
我也沒有客氣,接過了老陳手中的紙錢,全部放在了我的身邊。
“對了,劉老弟,你住哪兒?”老陳一邊幫我收着紙錢一邊問道。
我說我暫時住在一個小旅館裡面,屬於借宿,現在還居無定所。老陳又問我的陰宅在哪裡(陰宅就是墳)。我說我的陰宅在湖南,他給不可思議的說你厲害,這麼遠的距離是怎麼過來的。
我嘿嘿一笑,說道:“被道士招魂照過來的。”
老陳也沒有再問,他說他住在這附近最近的一個墳場,最近快中元節了,出來溜達溜達。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將近半個小時,那個做施食的老人家也燒完了紙錢轉身準備回家,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我和老陳站起來對他鞠了一躬,打心底裡感謝他的善意。
燒完紙錢的火堆裡面飄出一些黑煙,漸漸的朝着那個老人家,這些黑煙是屬於這個老人家和他做施食的時候內心念叨之人的一些小黴頭和小業障,這些東西會被他做施食的善心暫時驅趕進火堆中,等火苗熄滅之後,又會回到他身上,所以我們這些受到實施恩惠的鬼魂,會幫他擋掉這些小黴頭和小業障。(所以我們平時如果有做施食的習慣,一定要等火星子燃燒殆盡了再走。要不然受到我們恩惠的鬼魂在火堆還在燃燒的時候,是擋不掉那些黴頭和業障的。)
幫老人家擋掉那些邪雜東西之後,我和老陳也起身離開,我手中也多了一沓紙錢化作的金色紙片,大概有一萬塊百元大鈔疊在一起那麼厚。
“謝謝你啊,老陳,有機會我會把紙錢還給你的。”我笑着對老陳說道。
老陳擡頭看了看天色,說道:“不用那麼客氣,時間也不早了,我要趕回去了,有緣再見。”
“嗯,有緣再見。”我告別了老陳之後,打算再在周圍看看還有沒有做施食的,可惜的是我找了將近個把小時,再也沒有碰到像老人家這種做施食的善人了。
一直到了三點多,我知道不可能再能收集到紙錢了,這一趟收穫挺大,算是也沒有白來。還有兩天時間,只有的機會要有多兩次,應該能收集到陰差所說的足夠多的紙錢。
回到那個小旅館,李大爺依舊在打着鼾,我沒有直接鑽進了牀底下的養魂傘中,此時的沐雪也處於靈魂放空狀態。
我沒有打攪她,開始放鬆魂體,與養魂傘中的陰氣規則充分的融合,師姐說我以前可以靠着虞冰青的養魂陰氣聚陰提高實力,聚陰咒我也知道,但是我現在卻聚不了陰。只能靠魂體融合適應傘中陰氣規則,來慢慢的提升魂體的實力。
雖然很慢,但是養魂傘中的陰氣濃郁無比,比起普通的陰魂來說,要強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白天我依舊在養魂傘中度過,到了晚上我又去了那個劇組,讓我失望的是又沒有燒紙的鏡頭,從分鏡頭劇本里看到,燒紙錢的鏡頭有七八個,這狗日的導演居然一個都安排。
不過那個演女鬼的女演員似乎在昨晚被導演教授了表演技巧之後表演的更加順利了,鏡頭基本一兩次就過了,雖然她的表演在我看來並沒有任何變好,而且還沒有昨晚那麼用心了,可是卻更加容易得到導演的認可了,唉!
我沒有再在片場待下去,而是繼續去外面尋找看有沒有做施食的善人,可是今晚的運氣並不好,沒有再碰到出來做施食的人,祭拜的倒是不少,我也搶到了一些紙錢,豆包也是乾糧,所以我並沒有嫌少,而是一齊都收集了起來。
那天晚上我早早的回到了養魂傘,到了第三天晚上的時候,我帶着所有蒐集的紙錢,在子時沒到的時候去了西方的那個墳場附近。
這個墳場很小,在一個郊區的山腳下,裡面的墳包也不多,應該是一個家族的集中墳場。那個時候不到子時,周圍空蕩蕩的,除了幾個鬼影之外,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不過當晚的月亮很大,照在魂體上面很舒服。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子時眼看就要過了,依舊沒有看到陰差的影子。
“誒?劉老弟,你怎麼來這裡了?”正在我在認真曬太陽的時候,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轉頭一看,正是前天晚上碰到的那個給我紙錢的老陳。
“呵呵,老陳,難道你住這附近?”我笑着和他打起了招呼。
老陳點點頭說道:“對啊,我住這邊,你不會特意跑到這裡來曬月亮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我來這裡等個陰差,呵呵,拖陰差辦點事。”
“喲?拖陰差辦事?厲害啊你,不過據我所知,這些老爺們可不好伺候。”老陳說道。
“怎麼呢?老陳,你和陰差打過交道?”我疑惑的問道。
老陳搖頭說沒有,也只是聽別人說的,有些陰差出爾反爾,喜歡坑那些孤魂野鬼,所我也奉勸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我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說話間,一股陰風突然吹了過來,吹得我和老陳都不自覺的抖了抖魂體。
(六點檔,加更在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