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媽咪偸個娃 115章 打你都髒了我的手!
頭疼地輕撫着額頭,南宮暮雪無力地對那小人兒說:“兒子,我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再去糾結那個問題?遲早都會弄清楚的,至於寶寶的小雞雞,你可以稍微口下留情,不要再提了嗎?”
怎麼聽都覺得彆扭,再說了,既然醫生都說了是個小女娃,那就不妨相信。用得着去糾結那個百分之幾的可能性嗎?與其花時間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不如想想等會兒去哪裡消磨剩下的時光,她可是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溜出家門。
被親親媽咪教訓了一下,謙謙有點不高興,撅着小嘴小聲嘟囔着:“人家只不過是好奇爲什麼小寶寶的發育會這麼慢嘛!”
在媽咪的肚子裡都好幾個月了,還不能把相應的器官都長出來嗎?難道某個部位是要快到生產的時候才安裝上去的?又不是機器在組裝零部件。
果然對於生命的奧秘之類的知識,他還是不太懂,這些太深奧的東西,只怕要等長大了才能弄清楚了。
母子倆一直都在不停地鬥嘴,忽略了身旁那沉默的男人,等到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那張向來淡然的俊臉上,竟出現了不太搭配的傻笑。這個畫面似乎太詭異了點吧?哪裡還有個堂堂老大的架勢?
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男人的腰部,南宮暮雪小聲提醒道:“拜託你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也不怕醫生看笑話!”
幸好“鐵三角”沒有跟來,否則這副傻樣落入他們的眼裡,那某人的威嚴還不都蕩然無存了嗎?不就是個女兒嘛,用得着樂成這樣?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知道要生個女兒還表現得這麼興高采烈的,別人不都稀罕兒子嗎?
不過他們也是有個兒子在這裡打前陣,不然應該也會用同樣的期待去對他吧?其實她對於生男生女的問題一直都保持着無所謂的態度,唯一的要求就是至少要生兩個孩子。
如果是獨生子女,像她那樣,就會顯得很孤單。從小到大,家裡都只有她一個人,除了自娛自樂之外就沒有別的消遣了。雖然可以獨自承歡於父母的膝下,卻也很無聊,平時可以到小區裡跟別的小朋友玩,但是回到家就很冷清了。
更多的考慮,是想到將來他們年老之後,如果只有謙謙一個孩子,那他的負擔會很重,要照顧兩邊家庭的老人。
她並不希望把這樣的重擔放到兒子的肩上,儘管這年頭只要有錢就可以請到陪護之類的人,可是以她對謙謙的瞭解,他必然會堅持凡事都親力親爲。就算因爲工作的關係不能每天都在病牀前照顧,也同樣會讓他牽掛。
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還是多生一到兩個孩子吧,至少幾個兄弟姐妹之間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互相商量,大家一起分擔,總歸不會讓人這麼疲憊。
回過神來的男人眉開眼笑地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很好脾氣地說:“老婆,我們等會兒是不是就可以去逛商場,買一些小女娃的用品了呢?”之前什麼準備都沒有,就因爲沒有確定孩子的性別,不好有針對性的去採購。
現在既然已經塵埃落定,而且是他一直都盼着的女兒,他還怎麼能坐得住呢?恨不得立馬就把整個商場都搬回家,再好好挑選看看哪些不夠好的,把它去掉。
他甚至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陪南宮暮雪來做產檢的時候,已經能通過超聲波看清孩子的五官輪廓了,這將是個極其奇妙的體驗。
他的興奮和激動也感染了醫生,只見她把剛纔檢查所拍的超聲波照片拿出來,遞到封予灝的面前,笑吟吟地說:“這是小寶寶的第一張照片,你們可要好好保存哦!這是很有紀念意義的呢!”
從他們這對父母還有謙謙的長相就可以推斷出,小寶寶的長相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人家的基因比較良好嘛!況且還是個條件優越的家庭,將來無論是哪方面,都可以給小寶寶最好的生活環境,讓她能健康成長。
之所以選擇在這裡上班,就是因爲她很喜歡小孩子,而面對這些孕婦,全部都在孕育着全新的生命,能帶給人希望。每天看到那些臉龐上的母愛光芒,還有小寶寶們努力吸收着營養,一天天茁壯成長的樣子,就覺得很開心。
生命真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在不知不覺中就開始孕育了,經過漫長的十個月的等待,當小寶寶呱呱墜地的時候,之前所體會到的那些辛苦全部都在瞬間煙消雲散。
感受到那血濃於水的親情,也是世界上其他任何事物所不能比擬的。就算是對生活再沒有追求的人,在有了孩子後還是會產生微妙的改變。
正如同此時站在她面前的這位高大男子,不難看出他的尊貴身份和慣有的冷漠氣場,可是在面對妻兒的時候,他總是會柔情萬分。甚至於只是提到肚子裡還沒出生的小寶寶,他的眼神都柔得能滴出水來。
正是這樣的感動,才能給孩子一個光明的未來,這樣的父母必定會給予孩子更多更快樂的記憶。幸福有的時候很簡單,不需要有任何特定的條件,只要能和自己真正在乎的人在一起,健康、平安,那就足夠了。
目送着他們一家三口的離開,心裡還是覺得暖融融的。在每個家庭裡,總有那麼一棵參天大樹,爲所有的家人支撐起一片晴空,不管外面的風雨有多大,他們始終都會緊密地團結在一起。
但是再親密的關係,也會有產生摩擦的時候,就好比現在——
“爹地,你的眼光不行啊!小女生不會喜歡這種玩具的啦!還是我這個比較好!”手裡高舉着一個有開關控制的類似於帶投影的手電筒。按下開關後,就會有不同的圖案在地上投影出來,還有不同的顏色變換。
像這樣高科技的,有點技術含量的東西才適合他們家的孩子玩嘛!作爲哥哥,他覺得選這個玩具纔拿得出手,也比較有新意。
到了他的親親爹地那邊,就不是這麼想的了,他老人家始終認爲,女孩子就該有一些傳統的玩具,其中的一個經典就是他手裡的芭比娃娃。而且還必須選金色長髮的,穿着公主裙的造型,一看就是乖寶寶纔會玩的東西。
這種所謂的傳統遭到了謙謙的吐槽,以他新型人類的觀點來看,爹地的選擇無疑很落伍。現在的女孩子都不喜歡這種柔弱的玩具了,不就是換幾套衣服,有不同的場景可以過家家嗎?這有什麼呀?切!
父子倆的觀點和審美原則明顯發生了嚴重分歧,各持己見,誰都不肯給對方讓步,都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最好最正確的。
看到他們僵持不下的樣子,南宮暮雪不禁失笑了,都說父子是天生的敵對立場,很容易就會起摩擦。現在開來,此話不假,在家庭中就算是親人的關係,也還是異性相吸的原則。
放下手裡的益智玩具,走到他們跟前不緊不慢地說:“這有什麼好吵的?既然沒有結論,那就全都買下來,這不就完了嗎?”值得在這裡糾結這麼久?誰都不肯讓步的情況下,都買回去好了。
反正他們家也不差這點錢,至於誰的選擇更受歡迎,更有吸引力,這就要等將來小寶寶出生後才能做鑑定了。當然,這純屬她的個人意見,不代表廣大的小女娃。
從謙謙自小的成長經歷也可以大概推斷出來,他們家的小公主註定也不會是個普通的小女娃,或許會比她哥哥還要更有個性也說不定呢!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他們的爹地必定會給予她無上的寵愛,估計地位會直接反超她這個正牌老婆,以後凡事都會以女兒爲先了。誰讓人家上輩子是情人呢?所以即使到了今生,也還是要糾纏不清。
得到家裡唯一一位女性的指示後,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分別緊抓着自己手裡的玩具,放入購物車裡。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就像是鬥氣似的,互不認輸地不停往車裡增加物品。
反倒是南宮暮雪慢悠悠地轉了半天,才選了兩套衣服。相比之下,她的消費顯得理性多了,不會因爲被某些人激怒而盲目地隨手抓起一大堆的玩具就要去買單。
在她的概念裡,孩子成長的過程中其實並不需要太多這樣的東西,可以適當地鼓勵他們走到戶外去,接近大自然,或者是在家裡養些體型比較小的寵物也不錯。沒有必要非得不停地花錢去給孩子更新玩具庫,因爲孩子都有着喜新厭舊的壞習慣,縱容之下只會讓他們的玩具越堆越多。
況且那些玩具都是沒有生命的,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放在家裡,玩膩了之後,也許孩子就不會再有興趣去碰了。然後再去買新的嗎?如此一來,只會助長了一個惡性循環,她可不想去慣着孩子這樣的壞毛病。
想當初謙謙的玩具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個,就算是饒西莉他們想寵着孩子要給他買新的,往往也都會被她阻止。
所以父子倆一邊興致勃勃地在前面挑選,南宮暮雪就精打細算地跟在購物車後面做第二輪的精挑細選,把一些她認爲沒什麼必要買,或者是對於孩子的智力開發沒什麼太大幫助的東西,通通都拿了出來。
等到他們興高采烈地走到收銀臺時,父子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選了大半天的東西,最後竟然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個安靜地躺在購物車裡!
不解地瞪向那罪魁禍首,兩人有志一同地無聲譴責着她未經過他們的同意,就把給小寶寶的禮物隨意刪減。他們可是懷着一顆誠摯的愛心去給小寶寶挑玩具的好不好?如果她不喜歡,大可以直接說出來啊,何必用這樣的方法呢?也不怕會招人憎恨。
不過面對這個家裡的絕對權威,他們可是敢怒而不敢言。在親親爹地的慫恿下,謙謙鼓起勇氣賠着笑臉問道:“媽咪,你怎麼把那些東西都拿出來了呢?”
爹地有特別交代過,現在跟懷孕中的媽咪說話都要輕柔緩慢,絕對不可以在言語上激怒她,更不能跟她吵架。即使像現在這樣,他已經很鬱悶的想要大聲質問了,卻還是要耐着性子去好聲好氣地做溝通。
可惡!每次一碰到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爹地就立馬閃開,做個明哲保身的好老公。他就是那可憐的炮灰,每每都會被推出來,然後硬着頭皮等待媽咪的碎碎念。
懶得跟他們講那麼多的大道理,南宮暮雪冷冷地瞥了父子倆一眼,淡定非常地反問:“我問你們,肚子裡的小寶寶只有一個沒錯吧?那她一個人能用得了這麼多的東西嗎?別跟我說什麼家裡不缺這個錢,讓小寶寶多一些玩具之類的廢話,這樣一點都不環保,只會讓小寶寶學會鋪張浪費的壞毛病。我說的不對嗎?”
雙手環抱在胸前,微微擡起下巴斜睨他們,那冰冷的神色,彷彿只要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她就會讓對方好看。
錢就該花在刀刃上,並不是說她有多摳門。只要是對孩子好的,像是參加一些特殊興趣的培訓班,或者是學校組織的有益身心的活動之類的,她會舉雙手贊成。但如果是這種浪費錢又沒有什麼效果的廢物,就不必了。
她倒寧可買一個盆栽,讓孩子每天都去澆水,觀察它的生長狀況,學會去愛護花草樹木,學會關注身邊的每一個事物。這不比花時間在那些死氣沉沉的玩具上有益得多了嗎?
快速對視一眼後,父子倆把頭點得像搗蒜一樣,忙不迭地應道:“對對對,你說的很對,我們不買這麼多了。”天大地大孕婦最大。
瞧她那架勢,似乎他們要是敢不順着她的意思,就會借題發揮,然後對他們進行一輪深刻嚴厲的思想教育課。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不識相的閉嘴,難道要找死嗎?一家人不是這麼好當的,至少要了解每個人的特性。
南宮暮雪就屬於小事上絕對懶得動腦筋,但是做什麼都很有她自己的原則在裡頭,一旦她認定必須是這樣的標準,就不會允許有人反對。
倒不是說她霸道,只是她往往看待問題會很冷靜,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決定的,比很多人要理智了許多。
眼見父子倆似乎有了悔過之意,她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凡事要適可而止,逼得急了,只會令人反感。這點道理她還是很清楚的,就算是挺着個大肚子,她也不會讓自己做個討人厭的傢伙。
給了他們一個“好自爲之”的眼神,南宮暮雪轉身往專櫃外面走去,撂下一句:“我去上洗手間,你們都老實一點,別趁着我不在的時候就在單子上多寫一些東西啊!”
父子倆陽奉陰違的本事她已經不止一次領教過了,這回要不是她特意叮囑,恐怕就會“大開殺戒”了,那場面會比年中大減價的時候那些師奶們還要兇猛。尤其還是給小寶寶買東西的份上,他們就會完全失去理智。
這種勢頭通常都是很難勸阻的,他們在這個問題上很容易失控,很難理解。難道是平時家裡的女人太少了,所以纔會特別期待嗎?還是該說,每個男人的心裡,都希望能有一個粉嫩嫩的小公主一樣的人物,來讓他們表達一下英雄主義的作風?
好吧,或許她表現得太不夠女性化了,不夠柔弱,所以纔會讓父子倆如此迫切地等待着小寶寶的降臨。以後有一個新的目標去讓他們轉移注意力也好,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整天盯着她不放了。
得到他們的滿口答應後,南宮暮雪才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本來封予灝是要陪着她去的,但是被拒絕了。至少在目前的身體狀況下,她覺得自己的行動還沒有任何問題,不需要大驚小怪地時刻都讓人陪伴在左右。
何況在這樣的高檔商場裡,保潔措施都做得很到位,洗手間的地面不會有積水,腳下打滑的情況應該不會發生。她也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好自己,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這不是還穿着平底鞋嘛!鞋底還是防滑的呢!
準備拐進洗手間的時候,遠遠地看到有幾個人影往這邊走來,爲首的赫然竟是富森克茨!當真是冤家路窄,就連上個廁所都會遇到極度不想見的人,看到他就覺得倒胃口。
不過目光掃向他身旁的女人時,倒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很好,她正愁沒有機會去和這個女人“偶遇”,這會兒就撞上了。
這些天以來,因爲她懷孕的狀況,封予灝經常都守在家裡陪着她,或者帶她到外面去走走。別說私自偷跑出來單獨行動了,就算是想跟傅巖他們打聽一點情況都不太可能——每次一打電話,那男人就有意無意地在她身邊晃來晃去,把她的每一次通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想揹着他去搞點小動作都不行,這真令人掃興!她一直在想,要怎樣才能慫恿封予灝帶着吊墜去尋找那個寶藏的線索,不是要佔爲己有,而是想趕在安老他們之前去把那些東西都毀掉。
那樣一來,以後都不會再有人能找到寶藏了,那它就可以世世代代都安然無恙地深埋在地底下,不會被人覬覦。
只是她現在這樣的身體,男人不會放心把她放在家裡,獨自遠行,更不會帶着她四處走。畢竟這是個未知的旅程,還不知道足跡要遍及哪些地方,更不能確定會去多久。
刻意放慢腳步,一邊留意着對面的人所有的舉動,當發現那個女人也往洗手間走去時,南宮暮雪好看的菱脣不由自主地漾出了一抹笑意。
真是天助她也!不需要她花心思去接近對方,機會就這麼巧合地被上帝送到了她面前,她倒要好好看看,這女人究竟安了一顆什麼心。
等到女人走進洗手間後,南宮暮雪也緊隨其後走了進去,看到她進入隔間,立刻從包包裡掏出一張鈔票遞給裡頭的保潔人員,無聲地示意她先回避一下。
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到她朝裡面比劃的手勢,保潔人員微微愣了幾秒鐘,就立刻心領神會地出去了,留下一室寧靜給她們。她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猜測,這會不會是上流社會的哪個貴族太太,來這裡堵着小三,要好好教訓一下呢?
等會兒洗手間裡會不會發生激烈爭吵,甚至是大打出手?不會鬧出人命吧?不過既然她已經收下了南宮暮雪的錢,自然就會盡職地替人消災。
在女用洗手間的門口放置一塊“清潔中,暫停使用”的警示牌,她就拿着拖把在外面慢條斯理地拖着地。一來是給南宮暮雪守門,不讓閒雜人等闖進去壞了她的好事;二來就是注意聽聽裡頭的動靜,萬一有什麼異常的聲響就及時衝進去救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南宮暮雪也知道一時半會兒是不會有人進來的了,於是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幽幽的開口道:“小敏,你看起來過得不錯嘛,這所謂的刻骨銘心的愛人才死了多久?你就可以投入別的男人懷抱,還是一個這樣的糟老頭子,嘖嘖嘖,令人佩服啊!”
早就做足了功課,要跟這女人算賬了,現在有了機會,還不好好教訓一下,實在不太符合她的性格。向來不喜歡被人矇在鼓裡的感覺,她很排斥被人當成傻子一樣的看待。
隔間裡的人聽到這突兀的聲音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就有馬桶沖水的聲音傳來,緊接着隔間的門板就從裡面打開了。
身穿一襲花色中袖連衣裙的小敏走了出來,臉上掛着淡漠的笑意,那倨傲的神情,倒和南宮暮雪有幾分相似。對於自己的身份被人認出來,並且把她堵在洗手間裡談話,她一點都不介意,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穩穩地踩着高跟鞋走到洗手池前,慢悠悠地按壓出少許洗手液,從鏡子裡看着南宮暮雪,她不以爲意地說:“愛情是個愚昧的東西,會讓人變得遲鈍和愚蠢,還是不要碰的比較還。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老爸被自己男人的下屬害死了,你還能如此大度地相信他是無辜的,並且還願意嫁給他,呵呵,我可沒有你這麼好的涵養。”
“這可是殺父之仇啊!”說到最後這句話時,她特地湊到了南宮暮雪的耳邊,吐氣如蘭地輕聲說着,帶來異樣的森冷感覺。
乍一聽到,讓人都忍不住泛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這女人委實很有扮演鬼魅的天賦,瞧這裝神弄鬼的樣子,還有那氣若游絲的說話聲音,不就像個索命的女鬼嗎?
南宮暮雪之所以會變了臉色,完全是因爲突然聽到有人提起了南宮闕,讓她的心中一陣緊縮。那件事情埋藏在她的心裡很久了,即使過了將近一年,她都不曾淡忘半分。一直都在暗中託關係尋找這個女人,就是爲了弄清楚當時的情況。
對手很強大,也很狡猾,把所有涉案的嫌疑人都全部幹掉了,讓他們想追查線索都沒有辦法。那時就想過要從“梟”組織裡的叛徒吳志強那裡問出點東西來,不料他居然還服毒自盡了,也有想過要找到他的親密女友小敏,卻意外發現這女人自從出事後就人間蒸發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剛剛看到一點點眉目的時候斷得一乾二淨,讓他們猶如大海撈針一樣,沒有了頭緒,不知從何查起。
直到最近,這個女人又重新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而且還跟富森克茨搭在了一起!這就讓他們大惑不解了。
此前還跟吳志強在一起的時候,小敏給大家的感覺就是個柔弱文靜的小家碧玉,就連跟陌生人說話都常常會有怯怯的表情。站在吳志強身邊,儼然就是一副小鳥一人的模樣,讓人看了生憐,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保護她。
當初莫少天在審問吳志強時,隱約猜到他之所以會背叛組織,買通人去把南宮闕殺掉,製造那所謂的交通意外,也是因爲小敏在別人的手中這個原因。
具體小敏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是被何人威脅要挾,這就不得而知了。如今見到小敏跟富森克茨混到了一塊,不得不讓他們困惑。
這麼說來,當時小敏已經是富森克茨的人了嗎?還是富森克茨就是那幕後的主使人?這其中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糾葛,讓他們決定要對南宮闕痛下殺手呢?根本就是完全不想幹的人,好端端的怎麼會把目標鎖定在南宮闕的身上?
種種的疑問一直都在南宮暮雪的心裡盤旋,揮之不去,她至今還是會經常夢到老爸,每次醒來都跟自己說,這個兇手絕對不能輕易放過!要是不能給老爸報仇,那她就真的枉爲人女了,她非要親手殺了那個人不可!
冷冷地從鏡子裡回望進小敏的眼底,冷聲道:“你既然能主動提到這個,那是不是也要直接告訴我,誰纔是那個罪該萬死的人?你和他們之間是不是有着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別跟她說,在吳志強出事之前,小敏不認識富森克茨那幫人,打死她都不會相信這樣的謊言!這個世界這麼大,人口又這麼多,如果不是從一開始就有關聯,又怎麼會在自己的男朋友死後,這麼快就和這些人混在了一起?
而且這次公開亮相的小敏,和以前他們所認識的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收起了她以前常有的怯懦神態,取而代之的是冷豔的氣質。
要是讓人來做選擇,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爲,這纔是她的真實面目吧?膽小怕事可以靠僞裝來表演,給人一個假象,但是這樣的冷傲氣場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培養出來的,很大的部分是先天帶來的。
慢悠悠地從包包裡拿出粉餅盒補妝,小敏往自己的臉上撲着粉,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別說得這麼難聽,你以爲你們就算是正義之士,跟你們不對盤的就通通都是雞鳴狗盜之輩?不是我要說,你們這些人啊,就喜歡用正直正義之類的詞語來給自己標榜,實際上還不是愚蠢的任由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塗着鮮豔紅色脣膏的性感厚脣輕啓,說出的話卻毫無人情味可言,脣角還有着明顯的嘲諷,兩眼更是肆無忌憚地白了南宮暮雪一眼。
她這樣的態度和言論無疑只會換來別人的反感,南宮暮雪不解地微眯起眼眸盯着她的臉,冷然問道:“既然如此,你當初又何必跟吳志強混?早點找到富森克茨這樣的,和你臭味相投的人不是挺好嗎?”
白白糟蹋了一個大好青年的感情不說,最後還連累他丟掉了性命。如果小敏是個想要攀權附貴的人,那就不該在吳志強的身上浪費時間,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是帶有明顯目的性的。具體目標是指向誰,還有待進一步瞭解。
“犯不着句句帶刺的攻擊我,縱使是這樣,也不能挽回你父親的生命了。說到底,他的死還是託了你這個愛女的福呢,呵呵呵!”對於南宮暮雪的冷嘲熱諷和犀利的言辭,小敏並沒有放在眼裡,不怒反笑着回敬了一句足以令她震驚不已的話來。
被她的話震得腦子一片空白,南宮暮雪在這一瞬間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耳邊不斷迴響着剛纔的那句話,老爸的死和她有關?!怎麼可能?!
她不曾記得自己得罪過什麼人,會連累到家人的,更想不出在她認識的人裡頭,有誰會這麼心狠手辣,藉着對她家人的兇殘手段來給她致命的打擊。
茫然的樣子就像是個在黑暗中迷了路的小孩,完全找不到方向,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連一丁點的光芒都看不到。整個人一直都處在極度的震盪當中,她究竟做過什麼,會害了老爸?那是她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啊!
難以置信地搖着頭,喃喃自語道:“不、不可能……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會是那樣的……”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樣的說法,一定是小敏在故意轉移話題,絕對不能上了她的當!
心裡不斷地給自己做着思想工作,寬慰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不能輕易就中了別人的圈套,一邊調整呼吸,不讓自己因爲情緒波動而給身體帶來任何不良的影響。畢竟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凡事都要十分小心謹慎,不能拿肚子裡的寶寶來開玩笑。
像是存心不讓她好過似的,小敏慢吞吞地把粉底補好後,轉過身來淺笑着對她說:“怎麼會和你沒關係呢?如果不是你不長眼,招惹上那個男人,你的父親又怎麼會被連累?也許他老人家還能多活個二、三十年的呢!唉,真是可惜呀!”
說完還裝出一副很惋惜的樣子,又是搖頭又是苦嘆的,好像去世的是她認識的人,她也爲此感到由衷的難過。
看到她把話越說越離譜,南宮暮雪也懶得再搭理她,省得自己遲早會被她的瘋言瘋語給氣死。將手中用過的紙巾用力地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後,狠狠地瞪了小敏一眼,轉身就要走出洗手間,不願意再浪費時間在這個瘋女人的身上。
誰知她的腳還沒邁出幾步,就聽到身後又響起了那道令人生厭的聲音:“那顆吊墜你們最好早點叫出來吧,對大家都有好處。當初要不是爲了能拿到那顆吊墜,我們老大也不會花了這麼多的心思,還特地找人去做掉你父親,想嫁禍給‘梟’,順便挑撥你和封予灝的關係。”
滿意地看到眼前的人氣得小臉煞白後,小敏又接着說:“很可惜,你還是令人失望地選擇相信他,並且你們‘魅’和‘梟’現在已經和真正聯手沒有什麼兩樣了。這樣的形勢下,只怕我們老大下手會更加不留情,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從一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着吊墜去部署的,他們做過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着具體的用意。無非就是要打壓這兩個神秘組織的勢力,瓦解他們的內部團結,包括讓封予灝無暇分身去研究吊墜本身的秘密。
之所以會用小敏的身份去接近吳志強,擄獲了他的心,也是全盤計劃中的重要一步。但是沒想到那小子的口風會這麼緊,從他那裡壓根兒就打聽不到任何關於“梟”的消息,也挖掘不出什麼有用的資料。
最後纔想到要利用他,去佈一個局,繞了一個大圈子去把封予灝給弄進來,挑撥他和南宮暮雪的關係,讓他各種不順心。
所謂的小敏被人劫持而不得不聽命於富森克茨,也是個局中局,不過就是爲了讓吳志強做事更有積極性,能更加順利地替他們去執行計劃而已。整個棋局中,他們最明智的就是選擇了這樣一枚棋子,有勇有謀,卻唯獨摔在了一個“情”字上面。
一個男人一旦把自己的女人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這本身就是他最致命的一個弱點。輕而易舉的,他們把握住吳志強的死穴後,就利用小敏來做文章,然後隔岸觀火般看着那傻小子愚蠢地按照他們的部署去開展行動。
實際上,在吳志強爲了小敏而牽腸掛肚的時候,她正安然無恙地窩在富森克茨的懷裡撒嬌呢!沉浸於男女魚水之歡的她,又怎麼會記得還有一個男人爲了她甘願背棄自己的組織,放棄自己的生命,只爲了保得她的平安?
縱使已經被她氣得渾身都在輕顫,南宮暮雪仍是保持理智地站在原地,咬牙切齒地咒罵道:“就算吳志強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面對一個愛你比他自己的生命還要多的男人,你又怎麼忍心做出這麼沒有人性的事?難道你這一年以來,就一次都沒有夢見過他嗎?你就不怕他會回來找你索命?”
原本有着大好前途的男人,最後竟然把生命葬送在這麼一個蛇蠍心腸冷血動物般的女人手裡,這又怎能叫人冷靜?
最不能接受的是,這幫喪心病狂的傢伙,爲了能搶到封予灝的吊墜,居然還會做出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深吸了一口氣,南宮暮雪又接着說:“你們究竟是憑什麼去爭奪吊墜?那本來就不是屬於你們的東西,就因爲覬覦別人的所有物,所以不顧一切也要搶過來?這跟強盜有什麼分別?還有,你們那個變態的老大,估計是心理扭曲了吧?用這麼極端的手段,我看你早晚也會因爲一件小事而被他懲罰。”
“今天我就不動手了,如果我要出手,估計你也沒有命能從這裡走出去,就算是富森克茨,我相信他也還沒有那個膽量去跟我們正面交鋒。你記住,不是我不想算賬,而是今天的時間、地點都不合時宜,我姑且不殺你。打你嘛,呵呵,那也不會,因爲你這麼噁心的女人,打你都髒了我的手!”
大義凜然地說完這麼一番話,她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洗手間,也不管小敏在後面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這都不是她想要關心的重點了。
現在鎖定這幫傢伙是害死老爸的罪魁禍首,那她就更加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還敢嚇唬她,說他們會有更激烈的行動?她何時會被人嚇過?有本事就直接放馬過來,光是說那些有的沒的,卻沒有實際行動,那算什麼膽量?
如今被逼到了這一步,他們勢必會狗急跳牆,看來那枚吊墜也不安全了,計劃要提前進行。任何有可能危及她的家人和朋友的混蛋,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似乎很久都沒有活動活動手腳了,既然肚子裡的小寶寶已經趨於穩定,那就別怪她會大開殺戒。相信他們家那父子倆會比她還要血腥暴力,山雨欲來風滿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