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這樣說了,可是心中對瓏玉兩人還是有些懷疑的。
其實,她可以在這個時候對她二人用刑,但她現在卻耽擱不起時間,現在她必須抓緊時間把素心找出來。
從他們幾人的口供分析,素心應該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才被擄走,到現在時間並不是很久。
但,最主要的是現在他們一點線索都沒有,不知道素心現在到底是在城內還是被擄出了城,如果她是被劫出城的話,這個時候追出去追上的可能性還很大。所以,她的人不能再在這裡多耽擱。
於是,葉婉儀擡頭看向司徒,冷聲吩咐着說道:“司徒,立即調動‘黑夜營’的人,不管城裡城外全城搜索素心的下落!”
“是,夫人!”
“管家,馬上張貼告示,凡是能提供素心下落線索的人,懸賞一百兩!”
“是,夫人!”
“瓏玉,你帶人在府裡再仔細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知道了,夫人。”
“瓏玲,你去那小賤人之前所住的客棧,看看她還在不在客棧裡,如果沒有的話,找客棧的老闆問清楚她的去向!”
“好,夫人!”
葉婉儀一番吩咐下,整個大堂的人全數領命離去。頃刻間,就只剩下她和她的貼身丫環兩人了。
望着他們陸續離去的身影,葉婉儀扶着桌沿,緩緩的在桌旁坐下,目光冷然,“小賤人,不管你想搞什麼花樣,你都逃不出本夫人的手掌心!到時候,你落在本夫人的手裡,今日本夫人所受的一切會在你身上百倍的討回來!”
那丫環聽着看着,只覺得一陣冷意從腳底心直竄後背,滲得厲害。
雖然,將素心被劫的消息公佈天下,給了讓其他人看她瑞王府笑話的機會,可是,現在這些都不是她所考慮的。
只有這樣,她纔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素心。在這種時候,即便是一分鐘對她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時間她現在根本就耽擱不起。
而趁此機會,她更可以看清到底是哪些人在她的背後編排她!等素心這件事穩定了,她也會找機會好好的修理修理他們,讓他們看清楚與她爲敵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所以,這樣一來,她這招也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有了葉婉儀的這一番吩咐,很快的,素心被人擄走的事情就傳遍了大半個京都城。
一些人,在看葉婉儀笑話的同時,也讚歎這擄走素心那人的膽識,還有擦測這人這麼做有着什麼樣的目的。
這些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公然的與他們做對,就算有,到最後也沒有討到什麼好下場。
因爲平日裡,葉婉儀兩母女倆的斑斑劣跡,這其中有不少人都還是希望這一次這擄走素心的人不會再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樣遭遇什麼被打擊報復的結果。
消息,傳遍了大半個京都城,自然也逃不過沈云溪的耳朵。
她一起來,一口茶水還沒喝下,樑西城就在她耳邊向她說着這件事。
“她真貼了告示?”沈云溪一邊聽着樑西城的話,一邊在桌旁坐下,然後挑眉問道,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她以爲像葉婉儀那樣的人,在發現素心不見的時候找她是一定的,可卻不會這樣大張旗鼓。看來,她還是小看了她緊張素心,不,是緊張瑞王妃那把高座的程度。
“嗯,我在東街的告示欄上看見了。”樑西城在她身旁坐下,肯定的說道。
沈云溪端起屏兒爲她端來的茶,脣角輕勾,“讓她張貼吧,不礙事。”
樑西城點點頭,雖然他有些吃驚沈云溪的淡定之色,但她的本事他也是瞧見過的。既然她現下能如此從容不迫,就表明她沒有留下讓葉婉儀可以抓住的把柄。
所以,葉婉儀的這一番作爲,不過是白費力氣了,而且再一次損了自己的名聲,讓往日裡早就看她不順眼的那些人,有了挖苦她的機會。
沈云溪脣角含笑,悠悠的品着茶,一派的悠閒之態。
這時,陳興賈申兩人從外走進,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見沈云溪兩人,問好道:“莫兮姑娘,樑公子……”
今天,陳興倒是沒再與樑西城冷言冷語,並非因爲他心情好了,不再與他計較。實際上是,昨晚在去瑞王府的途中,沈云溪又好生的與他說道了一番,所以他今天才有這樣的態度。
見陳興好言好語,樑西城自然也不會再與他唱反調,抿笑着對他們點了點頭。
他兩人的反應,沈云溪自是瞧在眼裡。然後,她放下茶杯,對陳興問道:“素心那邊的事情如何了?”
“莫兮姑娘請放心,雖然城裡城外葉婉儀的人找素心找得焦頭爛額,但這並不妨礙那廟裡的一室春光。我們的人現在把寺廟周圍一公里都監視着,但凡發現有異動,就會先下手爲強,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所以我們只管在藥性發作後的四個時辰之後將素心帶走就行了。”陳興笑着說道。
可以說,今天是他這二十幾年來最興奮的一天。
他好久都沒有這麼舒坦過了。
以前在瑞王府的時候,不是受氣就是遭罪,何時可以像現在這般享受這種讓人大快人心的感覺。
有了今天的這一幕,這些年他們在瑞王府所受的罪可就的報了。
如此,他是再一次的堅定了他跟着沈云溪的決心。
聽了他的話,沈云溪點點頭,說道:“好。現在只是開始,接下來好戲還在後面。你們只管在一邊看戲,適當的時候幫襯幫襯我就行了。”
聽着陳興的語氣,她就明白他們現在心中是多麼的興奮。
但就如她這話所說,現在只是開始而已,好戲還在後頭。接下來,可有得葉婉儀兩母女受的。
“好,莫兮姑娘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量說。我們一干兄弟義不容辭!”陳興拍着胸脯,堅定的說道。
“是啊,莫兮姑娘,你可千萬不要跟我們客氣!”賈申在一旁亦附和着說道。
沈云溪看着他倆,輕笑着道:“放心吧,不會與你們客氣的。要真是客氣,我也不會住進這陳宅了。”
聽了她這話,陳興點了點頭,然後好似突然想到什麼一般,他開口說道:“對了。你跟樑少爺的行李已經放回你們的房間了,待會兒你們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嗯。”沈云溪應聲,道:“昨晚我交代你的事情都跟店老闆說清楚了嗎?”
“都說清楚了,兩百兩銀子我也給了。不過我覺得這兩百兩銀子給得多了些。只是在王府的人問起莫兮姑娘的下落時,說還住在客棧的話,這銀子比起葉婉儀那一百兩可是好賺多了。”陳興回道。
沈云溪輕笑,“該花錢的時候就得花,這兩百兩不會白給的。至於他會不會向瑞王府倒戈相向的事,只要他是一個聰明人就不會出賣我!否者,那不歸路可是他自找的。”說話間,一道凌冽的目光從她眸底掃過。
現在的她,可不是以前的她了。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是她現在行事的作風。
只要不觸碰她的底線,那麼一切好商量,一旦觸碰了,那後果連她自己都沒法估計!
陳興抿頭想了想,說道:“嗯,還是莫兮姑娘思慮得當。”
沈云溪收起眼中的複雜情緒,說道:“好了。我們是時候去收貨了。”說完,看向樑西城,“今天,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好。”樑西城點頭,放下茶杯,跟着沈云溪等人出了陳宅。
瑞王府大堂裡,葉婉儀一臉陰沉的坐在那裡,聽着從客棧回來的玲瓏彙報的情況,臉色越發的深沉,待瓏玲說完之後,她皺眉問道:“那小賤人還住在客棧?”早在這之前,瓏玉也沒有在府內發現任何異常。
“是的,夫人。掌櫃的說,在我們去之前,那女人才剛離開客棧,至於去了哪裡,他就不知道了。而且他還說了今天早上天剛亮的時候那女人才回到客棧。但因爲不相信那掌櫃的話,我還去了那女人所住的房間,發現衣物等物都還在房裡,並沒有拿走。所以我想那掌櫃的並沒有說謊。”瓏玲將她所知道的事情全數告訴給葉婉儀。
葉婉儀聽後,皺眉深鎖,“這麼說來,擄走素心的人可能不是她了?如果不是她,那到底又是誰將素心擄走了?!”
瓏玲站在原地,也是一臉的沉思。
葉婉儀坐在位置上,將她能想的人都想過了,但也沒能想出會是什麼人來。想想也就作罷了,與其她在這裡百思不得其解,不如等司徒等人他們的消息。
然後她擡頭問道:“司徒,管家那邊有消息了嗎?”
“回夫人的話,暫時還沒有消息傳回來。”靜等在一旁的小廝恭順的回答道。
葉婉儀眉頭緊蹙,“派人去問問!”
“是。”那小廝立即領命出了大堂。
葉婉儀沉嘆一口氣,靠坐在座椅上,低着頭揉了揉眉心,可見她被這件事弄得還是有些吃不消了。人,最無奈的時候就是一點頭緒也抓不到的時候了。
就在這時,堂外突然傳來小廝驚恐的呼喊聲,“夫人,出事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