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會這麼想,全然是因爲對沈云溪不瞭解。
但,這一點,並怨不得他。
畢竟,這些年在江湖上,的確鮮少有人能從七星捶陣中全身而退。
可,即便如此,陳興亦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說道:“等着。若不是她出現,我們現在已經栽在秦海的手中。這些年在夫人的手下,雖然做了些違背良心的事情,可我們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所以,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陳興既然發了話,其他心中有些想法的人也就將想法藏在了心中,安靜的同陳興站在一旁。
雖然,現在他們身上的毒沒有解,不過,興許在必要的時候能助沈云溪一臂之力。
沈云溪站在陣中,含笑的眸子掃向秦海等人,後者‘陰’冷一笑,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投降認錯的機會。錯過這一次,待會兒就算你給老子磕頭,你也沒想從老子手中逃走。”
沈云溪淺淺一笑,道:“廢話什麼的就不要說了。有什麼招就儘管使出來吧。”
“不自量力!”秦海冷哼一聲,道:“以最快的速度給我解決她!”
他身後的人應聲,運功而上。
沈云溪沉着面對,絲毫未將他們放在心上。可是陳興他們卻在一旁看着,卻驚心不已。
但是,卻也只得乾着急,幫不上什麼忙。
她在陣中,他們在陣外。
出陣難,想要進陣更難。
不過,陣中的情況似乎比他們所想象的要好上許多。
秦海哪一方的人雖然多,但沈云溪應付起來卻並不吃力。但,她只用了一隻手對付他們,另一隻手卻只垂放在身側,似並無用處。
“老大,這姑娘的手是不是有點問題的?”一人在陳興耳邊輕聲問道。這人並不是莽撞之人,知道在這個時候用大聲,對陣中的人有一定的影響。
陳興看着從容應對秦海等人攻擊的沈云溪,微微皺了皺眉,抿頭想了想,方纔說道:“別管那麼多,只要姑娘能從秦海的手中逃出來就可以了。”
“哦。”那人低低的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秦海等人見沈云溪在他們的連番攻擊下,竟沒有半點招架不住的勢頭,反而越挫越勇,不禁皺了皺眉,然後凝着她,嘲諷的說道:“沒想到你還有些招數。”
沈云溪‘脣’角輕勾,些許不屑,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在這個時候,與他們說話,說的不過都些廢話罷了。
秦海見之,眼底掠過絲絲寒意。
旋即,轉眼對同伴使了使眼‘色’,衆人瞬間會意,變幻陣型,再向沈云溪發出猛力的一擊。
面對他們的出擊,沈云溪微微蹙了蹙眉,這個陣型顯然比方纔的要強上許多,但同是七星捶陣,並麼有脫離它的‘精’髓。
陳興等人看着,似覺得只在剎那間秦海這便突然就變得厲害了許多。這讓他們之前稍微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更有甚者,額間後背都襲上了層層冷汗。
“今晚,老子會讓你爲你所做的決定後悔!”秦海話落,陣型就以他爲中心,全陣的人將全數內力灌注在他的身上,然後從他的手中對沈云溪發出猛力的一擊。
或者,可以說這一招就是成敗的關鍵。
沈云溪眸底含笑,絲毫沒有被他們的攻擊所嚇倒。
自然,她也看出了秦海這一招是想要了她的命。可是,她的命就真的是那麼好取的嗎?
他也去不打聽打聽她沈云溪是什麼人!
而他們這一出擊正中沈云溪心中所想,她也想速戰速決。但剛剛她一直找不到最佳的攻擊點。
但,他們這一招,正中她下懷!
如果秦海知道沈云溪的能力,他會爲今晚的所作所爲後悔!
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所以不管今天晚上秦海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他都只有自己受着,半點怨不得別人。
陳興等人在這時,不知道會在這場陣中誰輸誰贏,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
後來他們想,這時他們的膽子也是大的,竟然將自己的命‘交’給一個半點不瞭解的小姑娘手中,這種事稍有差池,就是毀了一生的事。不過,他們也慶幸他們在這時候這樣做了。否則,他們後半輩子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兒。
因
爲七星捶陣的厲害之處,秦海對自己這一擊抱着百分之百的信心,他從未想過他這麼多人會輸在沈云溪這‘女’人的手中。
但,事情偏偏就這樣發生了。
“啊”
隨着‘啊’的一聲劇烈的慘叫,那原本聚集在一起,成了形的七星捶陣瞬間瓦解,十餘人從高空摔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至於沈云溪卻是穩穩的站在地上,居高臨下,以睥睨天下的氣質冷凝着摔了一地的人。
那秦海摔在地上,睜大了雙眼看着沈云溪,他還沒想清楚他應該怎麼辦,他人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揮劍向沈云溪刺去。
背向站在他前方的沈云溪,紋絲未動,好似沒察覺到身後的危險一般,令得陳興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得高呼一聲,“姑娘,小心!”
但那廂的沈云溪卻依舊如常,陳興等人更是焦急。
然而,在秦海離她一寸的距離時,她倏然轉身,左手一揚,陳興等人連她是怎麼出手的都沒有看清,那氣勢洶洶的秦海就已經昏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其餘人見了,不禁再次睜大了眼睛,僵在原地。
“你”秦海痛苦的擡起手,指着沈云溪。
沈云溪緩步上前,在他身前停下,看着他‘脣’角揚起一抹冷笑。
下一秒,腳,毫不猶豫的踩在他擡起的手上,頓時惹得秦海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不知死活!”沈云溪冷聲道。
微頓了頓,她又道:“早就跟你說過,誰輸誰贏可不是隻是嘴上說說而已。”
聽了沈云溪這話,秦海頓時閉上了嘴,咬着牙忍着痛盯着沈云溪,額頭上都冒滿了冷汗,他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還想探我的底不成?”沈云溪輕笑着問道,顯然沒有回答秦海的意思。
而踩着秦海的腳更是用了幾分力,秦海疼得渾身打顫。
“你若是有本事,就把我解決了。否則,以後讓老子碰上你,一定不讓你好過。”秦海咬牙切齒的說道。
沈云溪仍舊笑着,但眼底的寒意卻讓人不寒而慄,然後她說道:“本來我還想留着你回去給
葉婉儀稟告的,既然你現在說了這話,那我實在想不出要留下你的理由了。所以下了地獄可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不給自己留活路。”
“你,你敢!”直到這時,秦海心底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害怕,只是,他這話剛說完,一道白‘色’的光線便從他眼前劃過,然後他人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雙眼睜開。
其他人見了,恐慌的從地上爬起來,然而還沒有站起身,一股刺鼻的味道便涌入他們鼻尖,接着他們便倒在了地上。
沈云溪看着躺了一地的人,‘陰’笑出聲,“這可是你們自尋死路。”
她還是那菊‘花’,她沒有必要給自己多留一個敵人。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他們自然會害怕她,但心中更多的卻是不甘。更何況,剛纔在秦海的慫恿下,他們竟敢對自己有污穢的想法。這一點,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
“姑娘,你沒事兒吧?”陳興等人走到她身旁,問道。
沈云溪轉身,睨着他們的目光,寒氣‘逼’人,然後她說道:“我要是有事的話,你們還能安全的站在這裡嗎?”
陳興察覺到來自她身上的冷意,臉‘色’略帶尷尬,“姑娘,你可真會說笑。”
“我從來不說笑。”沈云溪冷冷的否定了他的話,說完,淡淡的凝了他們一眼,轉身正‘欲’離去。然而,剛轉身,陳興就攔住了她的去路,“姑娘,等一等。”
“還有事?”沈云溪停下腳步,淡聲問道。
陳興抿頭有些爲難的想了想,轉頭看了看他身後的人,說道:“其實,我們有事想與你商量。”
“什麼事?說吧。”沈云溪說道。
陳興再次頓了頓,在後面的人的鼓勵下他方纔出口,說道:“姑娘,其實,其實我們以後想跟着你。”
沈云溪微微一怔,旋即,好似聽見什麼笑話一般笑出了聲,“我沒聽錯吧?你們想跟着我?”
“姑娘,我們是認真的。”
陳興身後有人站出來,很是一臉嚴肅的說道。
他們現在已經將葉婉儀得罪了個徹底,而且現在連秦海都已經死在了沈云溪的手中,雖然他們沒有‘插’手,但因爲他們是追擊他
們出來的,所以葉婉儀定會將他們的死牽連都他們的身上。
之前,他們雖然希望沈云溪能贏得了秦海他們,但卻沒想過她會直接將他們了結了。
而且,在江湖上人人惶恐害怕的七星捶陣,到了她的手中不過就一普通的陣型,幾乎是沒有費什麼力氣的就將這陣型破了。這讓他們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的利害之處。所以,如果說之前他們只是抱着‘逼’不得已的心裡想要跟在她的身邊,那麼現在他們可以說是心悅誠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