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着轟隆一聲,堅固的大門被直接踹開,塵埃揚起中,沈健撞破煙塵,出現在小院內。
涼風吹過,金色的長髮隨意拂在肩上,一雙金色的瞳孔如同永不熄滅的黃金瞳,熠熠生輝,黑夜下,沈健五官硬朗分明,嘴角帶起滲人的笑容。
見此。
五隻侍衛鬼瞳孔一縮。
只覺得遍體生寒。
這太不對勁啊。
四王子雖囂張跋扈,荒誕無術,但至少在對待他們這些保護其性命安全的侍衛騎士時,從來沒有展示過這樣的病態表情。
這太詭異了。
就算四王子真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知道了他們是臥底,也不應該如此莽撞的撕破臉纔對,再不然,也得等到鬼書記官在場吧。
沒有鬼書記官這位深淵級鬼王在場,四王子一尊普普通通的鬼王,是怎麼當着他們的面撕破臉的?
就憑他的王子身份嗎?
可……
他們是臥底細作啊。
而且。
他們現在接到的指令,也是讓四王子陷入短暫的沉眠,將其淘汰出爭王試煉,這種情況下,他怎麼敢的?
種種疑惑浮現在這羣侍衛鬼心頭。
爲首的侍衛隊長也是驚了一下。
嘴角跟着一抽。
不接受你的福報還不行,在強買強賣這一點上,四王子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當即厲喝道。
屬於鬼王級的靈異波動蔓延開來。
“侍衛騎士乃是守護王室繼承人的守護者,並非殿下你的奴僕,今日殿下的所作所爲,令我們心寒。”
他的話義正言辭。
侍衛騎士是伊萊帝國一支特殊的兵種,每年王室都會挑選一部分厲鬼用來培養,合格者便有機會成爲侍衛騎士。
而這支鬼騎士軍團,唯一的作用就是保護王室繼承人,他們可以挑選自己滿足的君主侍奉在左右,爲其拼上自己的性命。
若一名王子連侍衛騎士都沒有,那在所有人眼中,這名王子連一點價值都沒有,會淪爲一個笑話。
他這話,就是在試探四王子的反應。
聞言。
沈健臉上露出了熱情的笑容,毫無防備的走了進來,一副自來熟的架勢:“別緊張,我說了我是來送福報的,你們也跟了我幾年時間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正好,我最近在鑽研醫術,頗有一些成果,所以第一個就想到你們了,開不開心?”
一衆侍衛鬼:……
啊?
你他孃的會醫術?
這跟母豬會上樹有什麼區別。
別忘了,他們身爲沈健的侍衛,屬於全天候貼身保護的那種,而自從來到這邊陲小鎮,沈健就沒有幹過一天正經事。
昨天勾欄聽曲,今天調戲民女,明天欺壓百姓,後天揮霍無度,大後天紙醉金迷……
近兩年來,四王子一直重複着這種日子。
哪來的時間看醫書。
不對。
四王子特喵的能不能看懂醫書都是一個問題。
“殿,殿下,我們很健康。”
侍衛隊長猶豫道。
有些拿不定沈健的意思。
“每個病人都會這樣說,就比如你……”
沈健指着一隻頂尖紅衣級的侍衛鬼,隨口道:“你最近是不是總感覺,手腳冰涼,渾身發冷,呼吸困難,臉上沒有血色,而且睡眠不好,心臟有時隔好幾分鐘才跳動一次?”
被指着的侍衛鬼突兀一愣,有些暈乎乎的,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仔細一想,眼睛突然瞪大:“好像……還真有這些症狀。”
他確實手腳冰涼,身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而且心臟跳動的幅度很低,有時隔了許久才能聽到一次響動。
這些症狀,簡直跟沈健說的不謀而合。
這……
四王子難道真懂醫術?
一時間。
其他人面面相覷起來。
緊接着。
沈健又看向其他人。
似在觀察着什麼。
隨後眉頭一皺,連連嘆氣,一句話也沒說,就一個勁的搖頭。
這反應。
令得其他四隻侍衛鬼內心一個咯噔。
俗話說得好,不怕醫生笑嘻嘻,就怕醫生眉眼低。
旋即。
有人沉不住氣了,有些慌:“殿下,難道我也有病?”
沈健看了一眼這個胸口被開出一個大洞,無法自愈的鬼王,臉色凝重道:“你確實有病,最近是不是總感覺自己心裡空落落的?同時還伴隨着手腳冰涼等特殊症狀,而且,有的時候甚至連自己的心臟都感受不到?”
無心鬼肅然起敬。
“還有你,問題最嚴重。”沈健又指着侍衛隊長,一副老中醫看病,越看越愁的模樣:“最近是不是總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
侍衛隊長:?
他繞了繞自己缺了三分之一的腦袋,有些驚愕道:“沒有啊,我感覺自己腦子轉的挺快的。”
“假象,這樣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三秒內答出來。”沈健頓了頓,張口道:“比賽中,你跑贏了第二名,那你是第幾名?”
侍衛隊長下意識道:“第一啊。”
沈健憐憫的看着他,又問道:“這麼簡單都不會,那我給你換一個更簡單的,假如你嘗試“失敗”,並且成功了,那麼你到底是失敗了還是成功了?”
侍衛隊長:???
他愣住了。
腦子中不斷閃着失敗,成功兩個字樣,只覺得大腦彷彿在宕機。
艾瑪。
這問題。
沒個十年腦溢血都問不出來。
四王子這是哪來的腦殘題目?偏偏,他還答不出來。
他腦子真的不夠用?
他有病?
不能吧。
他剛剛還覺得,自己想挺多的。
大腦過載了?
這一幕。
令得其餘侍衛鬼更慌了。
小聲嘀咕起來:
“該死,難道我腦子也不夠用?剛剛殿下所說的第一題,答案不是第一嗎?”
“對啊,超過了第二名,不是第一又是什麼?”
“我好像知道了,超過了第二,那在比賽中,你不就變成第二了嗎?得超過第一,你纔是第一名啊。”
這句話。讓得羣鬼醍醐灌頂。
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好像,真是這樣的。
“不好,要長腦子了!”
有侍衛鬼捂着腦袋,絕不承認自己腦子不夠用。
但……
就連隊長都有病,而且病得似乎不輕。
那他們還有救嗎?
“殿下,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一開始被診斷的頂尖紅衣級侍衛鬼慌張道。
沈健臉上的熱切之色更濃了:“當然有機會,你這情況,屬於腎虛腎虧,我這裡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可以快速幫你治癒。”
……
另一邊。
看着這一幕。
外邊的鬼女僕長也看呆了。
四王子,什麼時候將忽悠學學到這種地步了?
這是把他的同夥都忽悠瘸了?
臥槽!
你們幾個大傻春。
神特麼手腳冰涼,我們他孃的是鬼,身體不是涼的,難道還能是熱的不成?
什麼呼吸困難,心臟跳動不快,這不是鬼嘴基本的特點嗎?
你們現在上街隨便拉一個,都有這些症狀啊。
一時間。
鬼女僕長凌亂了。
站在風中,不知道該不該插手。
她總覺得,就憑這幾人的智商,說出去也是白說。
要不,她還是逃吧……
正想着。
同一時間。
沈健已經來到了那隻頂尖紅衣級的侍衛鬼身邊,一副專業的表情道:“你的腎臟出了大問題,我會幫你摘下來。”
?
摘下來?
這麼草率的嗎?
不應該先保守治療一下,實在辦法再遏制嗎?
你這治療手段,多少有點殘暴了。
然而……
還沒等對方拒絕,沈健已經將手伸入侍衛鬼體內,從中掏出了一顆心臟,瞥了一眼,搖頭道:“這好像不是腎,掏錯了,算了,我再掏。”
侍衛鬼:?!!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健。
我日你大爺的。
腎臟跟心臟的位置差了十萬八千里,你特麼這也能掏錯?
玩我的吧。
就算我特喵的不會醫術,也能分清心臟跟腎臟的區別。
你這醫術,跟神經病學的?
“等等,我不……”
話音剛落。
沈健已經將對方體內的器官全掏了出來。
下一秒。
侍衛鬼徹底喪失了靈異反應。
這一刻。
羣鬼看傻眼了。
而後反應了過來。
尤其是侍衛隊長,鬼臉驚變,缺了三分之一的腦袋上,有腦髓在不斷流出,驚悚道:“殿下,無緣無故殺害侍衛騎士,我們絕對會上報王室,你這是在與所有的侍衛騎士爲敵。”
“呵呵呵,那你們也得有命活着,才能上報啊。”
沈健陰惻惻一笑。
隨手一抓。
又一隻頂尖紅衣級的侍衛鬼被他摘下腦袋。
“你找死。”
侍衛隊長怒吼一聲。
朝着沈健撲了過去。
下一秒。
沈健譏笑一聲,也不見有什麼動作,僅僅是一巴掌扇過去,侍衛隊長的腦袋就被扇飛,飛出外邊,正好落在準備逃跑的鬼女僕長面前。
此刻。
所有人的臉都綠了。
尼瑪。
這是什麼怪力。
一巴掌扇飛一尊鬼王的腦袋,四王子什麼時候有這種力量了?
這哪裡只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鬼王該有的力量。
至少也得是頂尖鬼王,纔有這樣的實力吧。
果然。
四王子之前的一切,都是裝的。
爲的就是塑造自己無威脅的形象。
這太可怕了。
一僞裝就是十幾年。
思索中。
鬼女僕長看到,沈健很快就走了出來。
而小院內,已經完全沒有了動靜。
顯然。
五隻侍衛鬼全死了。
“走,繼續指路,這個誰是臥底的遊戲,也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