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自己鎖定的商賈,沈健眼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怪異。
按照狐仙所看到的氣運一角,他會在五天後的宰相壽宴上找到關於最後一條龍氣的線索,之後,他會遠赴翡玉城的虎頭山,將當地的匪徒寨子毀滅,拿到第七條龍氣。
而眼下,他發現這羣匪徒竟然跟三皇子有所聯繫。
再結合一下奪嫡之爭,他大致也能猜到,這個虎頭山應該就是三皇子的秘密根據地。
對方在招兵買馬,暗中培養勢力。
而培養兵馬最缺什麼?
武器,糧食。
那六部之一的工部又是幹什麼的?
其中一部分業務,就是製造武器啊。
工部選擇了支持三皇子奪嫡,他不相信,三皇子面對這種誘惑,能忍得住不從中獲利。
慶國雖不像人類王朝那般禁止鬼器之類的靈異之物進入市場,但偷偷拿着工部的資源用來培養自己的私人部隊,這跟造反何異?
一但捅出去,三皇子就完了。
想到這。
沈健笑了。
笑的十分詭異。
這送上門來的把柄,他沒有理會錯過。
只需製造出大動靜,滅了這個虎頭山,再驚動當地的城主,那些猴精的文武大臣自然會發現三皇子與工部的勾結。
屆時。
三皇子的垮臺是在所難免的。
而且。
慶帝需要一個對慶國毫無作用的皇帝上臺,所以才選中了沒有多少根基的十三皇子,面對三皇子的垮臺,他也不會去阻止。
可以說,三皇子垮臺,沒有任何人會去維護。
“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你認識那個人嗎?”
侍郎夫人好奇道。
“算是吧,他是三皇子的人,我抓住他的把柄了,垮臺只看我什麼時候有時間。”
沈健嘴角咧起。
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搞垮三皇子?你參與進了奪嫡之爭?”
侍郎夫人一怔。
而後臉色微變。
這個時間點,幾位皇子之間的優勢還不是非常巨大,一但選錯,那後果不堪設想。
她父親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遲遲不表態。
一步錯,那可就是萬丈深淵。
沈健點頭。
“你選了誰?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當然是選最有希望奪嫡的。”
“最有希望?那不是太子……”
說到這。
侍郎夫人猛的一頓。
隨後晃了晃腦袋。
不對。
從沈健之前對她所說的話就可以看出,太子並非他選擇的對象。
除此之外,最有希望奪嫡的人選之一,三皇子,沈健也計劃着搞垮。
那便只剩下了一個十三皇子。
可那個小屁孩,哪裡值得這個男人去輔佐。
這是不可能的。
那他所說的最有希望奪嫡的,究竟是誰?
還有誰擁有跟這幾位皇子較量的資格?
登時。
侍郎夫人想到了一個名字。
長公主殿下。
沒錯。
就是慶國皇室的皇長女。
長公主的能力,比太子還要強上幾分,只是因爲是女子,下意識就被她排除了出去。
更關鍵的是,她知道沈健跟長公主認識。
當初在監牢中,她也看到沈健經常出入一號牢房,而一號牢房,正是長公主。
“你……你選了長公主殿下?你瘋了嗎!你知道女子登臨皇位的難度嗎?我父親曾說過,長公主殿下若爲男人,他就不用這麼糾結了,你知道這件事的意思嗎?”
侍郎夫人壓低聲音,抓住了沈健的手腕,語氣顯得十分急促。
沈健微微螓首。
表示自己知道難度。
“那你還……你這個壞小子,你就算想撩撥那位長公主,也沒有必要搭上自己。”
聽到這話。
沈健眉頭微挑。
“爲了夫人,我也願意去搞垮太子,讓你父親再無後顧之慮。
侍郎夫人有些感動,也知道自己勸不住這個男人。
只能抿脣道:“你……待會壽宴結束,我讓我父親跟你談談,長公主要上位,少不了我父親的支持。”
“這麼快就準備拿孃家的資源回饋夫家?”
“什麼夫家,誰是你的妻,你只是一個乘人之危的壞傢伙。”侍郎夫人嬌嗔的啐了沈健一口,嬌弱的眼神中有些吃味。
不過聽到沈健願意爲了她,搞垮太子的承諾,她臉上還是露出了嬌媚的淺笑。
這一笑。
頓時將不少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一衆來賓看着這位熟透了的美嬌娘,正在跟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相談甚歡,還露出如此笑容,皆是羨慕嫉妒恨,牙都要咬碎了。
你特碼的,你一個藏頭露尾之輩,竟然敢當着我們這麼多人的面去泡有夫之妻,有辱斯文,簡直就是禽獸。
等等。
好像正因爲如此,對方纔需要藏頭露尾啊。
一想到這。
來賓們更氣了。
臥槽!
我們當時爲什麼沒有想到用這種方式來接觸?
明明現在的時間是最合適趁虛而入的。
而後。
他們想明白了。
他們太要臉了。
覺得就算別有用心,也得偷偷接觸。
而這個殺千刀的王八蛋,他沒有臉。
他不要逼臉。
他們真想知道,這個吊人究竟是誰。
……
另一邊。
侍郎官也看到了這一幕。
事實上,從沈健開始接觸他妻子的時候,他就已經關注到了。
他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自家妻子竟緊張的抓着他的手。
他們認識?
什麼時候認識的?
爲什麼他不知道?
他究竟是誰?
一連串的困惑出現在他心頭。
讓他臉都綠了。
尤其是旁人的目光,更是令他一張臉都扭曲起來。
畢竟。
目前爲止,他始終還是宰相府的女婿。
然而如今,他的妻子竟在大庭廣衆之下,抓着另一個男人的手腕,還露出了那般嬌媚的笑容。
恐怕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這一點。
他想去阻止。
腳步剛邁出去,他就停頓住了。
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因爲他想到,自己現在還沒有完全取得妻子的原諒,要是再去打擾了妻子,甚至在大庭廣衆之下鬧出什麼影響,恐怕妻子就更不會接受他了。
正因爲如此。
他遲疑了。
這一遲疑,就再也不敢邁開腳步。
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家妻子對另一個男人露出那般勾人的眼神,而他自己,則是在承受着其他來賓異樣的眼光。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這羣人會怎麼想:自己老婆跟別人如此近距離互動,他竟然不管,他該不會是綠……
……
承受了好幾個小時的異樣眼光,這場壽宴終於結束了。
侍郎官幾乎是以一個綠色奴隸的形象落荒而逃。
顏面可謂是掃地。
而對於這一切。
沈健沒有理會,他已經在壽宴結束不久,就來到了單獨的書房,見到了這場壽宴的主角,當朝宰相。
沈健第一時間露出真容。
宰相鬼當即就站了起來。
“是你!?就是你勾引我女兒,惹出這些傳聞?”
他有些驚愕,對沈健的出現感到意外。
但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其他事情。
面色不善的看着沈健。
他知道更多的情報,比如:他女兒之所以回到這裡,除了丈夫出軌之外,心中還掛念着其他人。
那般茶不思飯不香的狀態,分明就是睹物思人。
也正是因爲沈健,宰相府承包了這幾個月的緋聞來源。
“侍郎官,不是良配。”
“呸,那你這個勾搭有夫之妻,奪人所愛的人就是良配?”
宰相鬼啐了一口。
沈健:……
這話,踏馬的無法反駁。
想了想。
沈健轉移話題,將侍郎官是太子棋子的事說了出去。
房間的氣氛陷入死寂。
好半晌。
宰相鬼才是緩緩道:“那你又是代表誰來的,長公主麼?你也想利用這件事要挾我加入公主陣容?”
他的話顯得無比陰沉。
沈健神色如常,臉色古怪。
眼中透露着幾分嫌棄,彷彿在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宰相鬼:……
他嘴角微微一抽。
他身爲當朝宰相,還不能擁有這種自信嗎?
簡單調整了一下情緒,他詢問道:“那你來幹嘛?”
“我只是不想你女兒繼續擔心,這纔來告訴你一下,這段時間穩住太子,我很快就解決此事。”
沈健老神道:
“至於加不加入長公主殿下,你會的,因爲到時候,整個朝廷就長公主一個效忠對象,你不加入都不行。”
說罷。
沈健轉身離開。
宰相鬼坐在書房內。
仔細回想着沈健最後所說的話。
整個朝堂,就長公主一個效忠對象?
他想幹什麼?
思索中。
他彷彿想起了什麼。
壞了,他本來是來問罪的,想讓這個寢取他女兒的傢伙交代清楚爲什麼要破壞她女兒的家庭,沒想到踏馬被繞了進去。
……
回到鎮侯府。
沈健還沒聯繫長公主,妙臨長公主已經出現在他的書房。
“沈大人好大的氣派,都隱藏面容了,還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可是聽說,你在壽宴上,當着別人侍郎官的面,跟別人妻子調情。”
妙臨長公主的聲音依舊清冷,不過其中還夾雜着幾分吃味。
雖說沈健之所以能進入鎮侯府,都是她在運作,她也想過這種可能,但聽到這種消息,她內心還是有些煩躁。
沈健瞥了她一眼。
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轉移這個話題。
於是。
他開口道:“殿下,我打算現在就對三皇子出手,先淘汰他一個,給這個死氣沉沉的慶國,一點來自人類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