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平白無故的好事。
如果有，那就是代價還在來的路上。
表面來看，世界再一次顛倒，成爲了正常的規則之中，所有覺醒者都可以回到地面上作戰。
甚至對於執法局那邊來說，他們已經可以將暫存在僞精神領域中的另一部分執法者帶出來。
這樣的話，執法局就擁有了更加龐大的戰力。
所以，看起來似乎一切事情都在變好。
但明眼人一瞬間就可以意識到，這個情況預示着真正的危機正在趕來。
齊桓無疑是所有人之中，第一個明白這個道理的。
他站在高樓之巔，並沒有下降到地面上，距離那漆黑的高空深淵，近的彷彿都要貼在一起一樣。
龐大的精神力，已經成長到A級中期的精神力被釋放。
完美的感知力，讓他的腦海中漸漸出現了一個輪廓，就位於高空深淵之中。
那是一個肉眼暫時還無法看到的東西，只有精神力敏感到某個程度的覺醒者纔可以感受到。
齊桓正在心中勾勒着那個東西的樣貌，但卻始終無法用自己人生中經歷的事物來作爲判斷依據。
因爲那個東西，似乎極爲龐大，明明是一個人形之物。
有頭顱、有軀幹、也有四肢，可那傢伙竟然像是一頭大象般尺寸，還未曾謀面但卻帶來了一股凌然的精神力壓制。
最奇怪的是，那隱藏在陰影中的生物，它的頭顱、乃至四肢，並不是那樣規則。
它，毫無疑問就是那位已經幾乎達到S級災難者的源頭，整片僞精神領域的主人。
齊桓看不出來，也就不再去觀察，他扭過頭對着旁邊等候的樑然說道：
“它很強，就連我也無法穿越高空深淵看出它的樣貌。”
樑然似乎對此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微微一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看不到就看不到，反正一會兒它也離死不遠了。”
齊桓懂樑然的性子，也知道他這句話也不是自大。
只不過他還是習慣於在作戰之前更可能地瞭解敵人的情況，不過看這個情況是不可能了。
齊桓就算是達到了A級中期的實力，在面對那個傢伙的時候，也並沒有能力一窺全貌。
“先撤一步，讓執法局頂上去吧。”齊桓悄咪咪地壞笑了一聲，拉着樑然的袖子緩緩飄落了城市叢林的另一側。
齊桓雖然名義上是執法局安排的臥底，但他對於這個機構全然沒有好感。
爲執法局做事，更多是與姜敏的交易，或者說是他比較喜歡姜敏這種理想主義者，在尋常時候也願意盡一份力。
當然，對於救世者他也不願意一棒子全打死。
齊桓早就做好了準備，他是個臥底，但更像做個攪屎棍。
樑然聽後沒有異議，任憑被齊桓拉着走，他雖然個人實力很強，但性子很淡。
所以齊桓指揮也已經成爲了常態。
這一邊齊桓和樑然撤出了即將爆發的戰場，另一邊的執法局自然會挑起大梁。
事實上，別看在灰色空間之中執法局似乎被樑然一個人震懾到，吃了一些苦頭。
但更多的原因是姜敏這個唯一負責人，並沒有下達與救世者作戰的命令而已。
現在，此時此刻姜敏也感應到風雨欲來的風暴，在抵達地面之後，她立馬命令執法者放出僞精神領域中的其他執法者。
執法局這邊，還是分爲四隊，總計二十七人。
第一小隊的隊長是行動一組一隊副隊長陳星、第二小隊的隊長是行動二組的副組長朱才良、
第三小隊的隊長是方雲海、第四小隊的隊長則是白狼。
而姜敏是四支小隊的指揮者，她心知時間緊迫，那位真正的災難源頭即將出現，所以快速做出了作戰計劃。
“陳星，你手下大多是後勤組成員，等災難者出現後你立刻着手測試其能力、其等級、其攻擊方式。”
“朱才良，還有方雲海，你們兩個在第一小隊上場得到結果之後，立馬換上開始與之作戰。”
“老白，你帶着第四小隊留在戰場之外，隨時準備支援。”
姜敏或許戰鬥力不是最高的，但她的臨陣指揮能力一定是極強的，三言兩語就將四支小隊的職責分工全部佈置妥當。
其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和短時間內的決策能力，甚至讓方雲海都爲之汗顏。
所以在出乎意料之中，方雲海甚至對此一句評論都說不出來，只能全盤聽任。
幾乎是姜敏的作戰計劃剛剛敲定，忽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頭頂出現了一種異常的威壓。
高空深淵，像是一個罩子，籠罩在了所有人的頭頂，而現在這隻透明罩裡似乎有一樣東西正在擠進來。
“四點鐘方向！”
第一小隊多是後勤組成員，他們本就負責監測行動，其中有一位戴着棉帽的小個子男人，端着手裡的檢測雷達快速說道。
有了精準的方向，姜敏朝着陳星點了點頭。
陳星屬於是方雲海手下少有的干將型角色，板正的寸頭象徵着其幹練的性格，堅毅的面容預示着他是一個少言寡語、多幹實事的幹部。
但同樣的，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多年來始終是一個副隊長。
陳星領了命令之後，沒有言語表示，直接一揮手，整個第一小隊六名成員，全部抱着手中的儀器跟隨着他前往了四點鐘方向。
姜敏看着陳星漸行漸遠，同時擰動了手中的魔方，看向了第二和第三小隊。
“我會操控空間，讓你們處於一個視角盲區，等陳星工作結束後，你們會有半分鐘的時間來制定作戰計劃。”
真正要打起來，姜敏起到的作用就會變小，她更適合在遠處監控全局。
所以打起來之後，所有的行動都要看陳星、朱才良和方雲海三人的臨場應變。
朱才良和方雲海二人沒什麼說話的機會，就立馬被送進了城市叢林中的某一棟大樓之內，潛伏起來。
而姜敏開始和白狼等第四小隊，從地面朝着四點鐘的位置快速移動。
……
“打起來了嗎？”
此時此刻，距離戰鬥源頭相隔了數道街區的一處咖啡館。
齊桓和樑然正對面而坐，桌上擺着兩杯咖啡，悠哉悠哉的模樣，彷彿是來度假的一樣。
“沒打起來，不過我看到了那個傢伙的樣子。”
齊桓擁有絕對感知能力，現在S級災難者已經現了身，自然可以一窺全貌。
“哦？長什麼樣子？”樑然對面前的咖啡毫無興趣，反而是起身朝着櫃檯走去，想要找一瓶酒。
齊桓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後語氣怪怪的說道：
“它應該是把五花八門聚在了一起，身軀也像是幾個人拼在一起一樣……”
齊桓頓了頓，攪動了一下杯中的湯匙，皺眉說道：“有點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