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你試試看能不能進入精神世界中將她帶出來。”
齊桓琢磨了一會兒後,還是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但也只能姑且嘗試一番。
芳芳領命後也沒有多話,爲齊桓留下一部分精神力量之後,就從他的身軀內鑽了出來。
以精神體的方式,輕而易舉地走入了精神世界之中。
而齊桓由於自己只是肉體凡胎,所以只能留在現實世界嘗試着。
有芳芳留下的部分精神力,所以他也可以模糊看到薛婷兒所在的位置。
這顆參天大樹,極爲龐大,盤根錯節的樹枝垂下來,齊桓走到近前才發現這棵樹的樹幹他張開雙臂都抱不住。
而薛婷兒被困住的地方,也就在這棵樹的樹幹位置。
齊桓再次眯着眼睛,透過肉眼和精神力觀察着薛婷兒的位置後,抽出了斬櫻刀。
他想試一試將這棵樹劈倒,能否讓薛婷兒的身影顯露出來。
但真當他揮舞着斬櫻刀砍在樹幹上時,他卻只覺得自己虎口發麻,差點將兵器脫手。
這纔想起來,沒有了橙橙所賦予的強大力量值,他根本無法發揮斬櫻刀的全部潛質。
齊桓這下是徹底發了愁,他圍着這棵樹轉了數圈後,卻只能撓頭無奈。
現實世界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於是他只能閉上眼睛觀看着芳芳在精神世界中的努力。
芳芳此時已經站在了那一處墓碑面前,小小的個子也就和墓碑差不多高。
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傷害她,因爲她對於這個世界本來就等同於不存在。
安全不成問題的前提下,芳芳開始用精神力凝聚出了一輛挖掘機。
那挖掘機出現的一刻,就立馬自主工作起來,一下又一下地挖開墓碑下的墓穴。
黑色的泥土被層層刨開,齊桓看的很仔細,如果薛婷兒會出現在精神世界中,那麼這墓穴就是唯一的解救之地。
但顯然,接下來的事情又一次讓他失望了。
直到挖掘機已經將墓穴完全挖開,裡面也是空空如也。
而齊桓仍然能夠看到薛婷兒正在原處,但卻已經不再掙動,這說明她的生命力正在消失,已經無力掙扎。
齊桓不由得心急如焚,薛婷兒對於他來說算得上朋友,又是對神堂會之事全部知曉的唯一證人。
如果她真的死了,齊桓想要找到那羣劫匪的難度將會難如登天。
“老師別擔心,我覺得薛姐姐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芳芳無奈地從精神世界中返回,重新回到了齊桓的體內,讀出了其內心所想。
“爲什麼這麼說?”齊桓不解問道。
“還記得那隻斷翅的蝴蝶嗎?我們在它的視角里第一次看到它就已經成爲了斷翅,而它的身上並無傷勢,卻在轉瞬之間變得奄奄一息……”
芳芳畢竟的純淨的精神體,所以她要比齊桓觀察得細緻許多,緊接着說道:“你再想想看薛姐姐目前的狀態?”
齊桓霎時間如醍醐灌頂,猛地一拍大腿說道:“這隻斷翅的蝴蝶,其實與薛婷兒的生命連接在一起!”
斷翅—斷臂、奄奄一息—生死一線……
一切都對應上了。
芳芳掩嘴笑着安慰道:“所以老師不用急,只要蝴蝶在我的精神領域中一直續命,薛姐姐就死不了。”
齊桓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那樣的話時間就變得多了起來。
“吱吱吱~”
就在齊桓已經毫無辦法之時,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古怪叫聲驟然襲來,就在他的頭頂正上方。
齊桓猛地擡起頭,他赫然看到了一隻相貌很是可愛的肥大松鼠,正轉動着滴溜溜的眼珠打量着他。
“好傢伙!原來你還真敢找上我!”
面對曾經讓薛婷兒和神堂會男人驚恐萬分的松鼠,卻讓齊桓感受到了一股重燃的希望。
松鼠的叫聲,會在第四次後引來怪物,同時對活人造成襲擊,將其拉入雙重世界的交匯處。
但這種程度的襲擊對於齊桓來看,造不成實質性的威脅,相反還能夠帶他接近薛婷兒!
所以齊桓在與松鼠對視之時,眼神竟然迸發了比松鼠還要炙熱的光芒,彷彿他纔是獵手。
而就在這時,松鼠似乎通過觀察意識到了齊桓是一個難啃的骨頭,開始在樹幹上來回打轉。
有想法撤離,卻又不捨,但不撤又說不好能不能將齊桓抓住,這就陷入了矛盾之中。
但總之它的表現,絕對不是一隻普通動物所該有的。
齊桓見狀心中咯噔一聲,他一下子就看到這隻松鼠像是有放棄的打算,眼珠一眨,下了一個決定。
他操控着精神力量化作了一個巨大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馬將樹幹上的松鼠給抓了下來。
松鼠開始了一聲又一聲的嘶吼,那精神力變成的手掌正在它的身體上越發用力,強迫着它張開小嘴發出古怪的嘶鳴。
齊桓警惕地看着四周,同時加快了精神力的拿捏速度,松鼠在他的掌心變得痛苦不已。
他不知道松鼠是否與那個怪物有特殊的聯繫方式,還是隻是以叫聲吸引其過來。
如果是前者,他的想法就可以實現,但如果是後者,只怕也是白費功夫。
不過驗證的時間不需要長,當松鼠叫了第四聲之後,齊桓忽然感覺到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齊桓立即鬆開了抓住松鼠的精神手掌,松鼠在地上栽了個跟頭,挪動着肥大的屁股一溜煙地鑽進了樹林之中。
而這個時候,齊桓感受到了一股陰風就從他的背面襲來,後脖頸的雞皮疙瘩都升了起來。
他猛地抽刀回頭,但卻並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可背後的那股陰風感卻仍然沒有消散。
就在齊桓摸不清襲擊來源在何處之時,芳芳的一句話讓他差點頭皮發麻!
“老師,它就趴在你的背上!”
這句話響起的一瞬間,齊桓只覺得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世界彷彿成爲了虛幻與真實交錯。
時而精神世界、時而現實世界,一邊是枯骨墳冢、一邊是鳥語花香,兩個極端的世界在這一刻雜糅成了一體。
齊桓也被背後的那個東西拉到了雙重世界的中介地點。
經過芳芳的提點後,齊桓將精神力移到了背部,他看到了一張讓他險些慘叫出聲的東西。
這個東西,只有一張臉,沒有五官,就像是一張臉皮而已。
這個可怕的臉皮,就貼在齊桓的後脖頸上面,甚至隨着他毛孔的收縮,那張臉也出現了生動的抽動!
齊桓明明知道這個東西並沒有殺死他的能力,可身爲人的恐懼本能卻不得不用精神力想要將其扯下來。
可無論他的精神力量有多強大,用的力道多足,這張臉皮卻分毫未動,反而是自己的脖子被撕扯的火辣辣的疼。
這張臉皮,彷彿已經長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