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
這是一個齊桓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詞，甚至一旁的橙橙臉上也是一片茫然。
浣西街與浣東街，他到時清楚，這是靈江市兩片比較繁華的商業街。
西街主要是休閒娛樂場所、東街則是飯館與餐飲，總體來說這兩條街能夠爲靈江市的發展創造不少價值。
那麼，現在的重點就要落在“神子”究竟是什麼東西上面。
阮老二似乎看出了齊桓眼神中的迷茫，不禁暗自點了點頭。
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齊桓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雖然對覺醒者之事懂得不多，但實力足夠就行了。
於是他轉身，從書房的抽屜中，拿出了一個小藥瓶，在齊桓的面前晃了晃。
這藥瓶很不起眼，大概只有他大拇指那麼粗細，他頗感好奇地接過，放在手中打量了起來。
瓶中，有半瓶左右的藍色液體，並不濃稠，就是一瓶藍色的水，在齊桓的搖晃下，卻並不掛壁。
齊桓沒有將其打開，他知道救世者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這就是神子？”
“對，別小看這麼一小瓶神子，在黑市裡它的價值最少會有三萬。”
阮老二並沒有收回神子，他從桌上抓起了雪茄，遞給齊桓一根，見其拒絕之後，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齊桓打量了一下之後，將瓶子打開，將鼻子湊了過去，卻發現它並沒有任何異味。
相反，橙橙突然掐了他的大腿一把，語氣有些急切地說道：“這是液態化的精神力量！”
齊桓瞳孔一縮，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東西，還能將精神力量液化？
“看出來了？”
阮老二見到齊桓神態一變，也明白齊桓是發現了不對勁。
“製作液態精神力量？也有人去買？”齊桓有些無法理解，這麼點玩意，估計喝不上兩口，竟然開價三萬？
“呵呵…”阮老二笑着抽起雪茄，揮了揮手找回齊桓，將抽屜中的一個皮箱拿了出來。
開啓之後，皮箱之中滿滿都是這種神子藥瓶。
“這個世界上的人很多、有錢人也有很多，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完成進化，掌控超凡力量。
你、我、樑老七、還有顏老九…都是天選之人，絕大多數人並沒這個資格，但不代表他們不憧憬着！”
阮老二的這番話，算是將神子爲何會有市場、又爲何產生高價的原因說了出來。
靈江市的大部分居民就是脾氣暴躁的普通人，這裡面會有富人。
這些富人們，見識過覺醒者的超能力，自然心生嚮往，而他們本身又無法覺醒精神力量。
於是，救世者把握住這個市場，創造了液態精神力量，取名“神子”。
喝掉神子之後，就可以短暫擁有精神力量加持，雖然是外力無法融合，卻也能夠施展一些超自然力量。
總體來說，喝神子與齊桓被橙橙上身的情況一樣，只不過齊桓是完全無害、並且可以完美融合。
但不用想也知道，飲用神子之後，對於自身的體質絕對有難以迴轉的破壞。
本來就是一羣無法覺醒的身軀，強行藉助神子達到超能力，對身體的消耗可想而知。
可神子這種東西，雖然不具備上癮性，可人類的貪慾、對強大力量的嚮往，卻逼着自己不停地購買。
直到，身軀再也無法承受神子的加持，最終徹底淪爲廢人。
齊桓聽的直咧嘴，從阮老二的口中，他得知整個靈江市在黑市購買神子的，絕對不在少數。
他不理解，也表達了出來。
而阮老二在這個時候，給他提出了一個很富有哲理的答案。
“你不理解，是因爲你是特別的那一個；你不理解，是因爲你已經不需要藉助這種東西！”
這樣一句話，讓齊桓再沒了說話的氣勢。
誠如阮老二所言，他知道神子對人有害、那些購買的人也知道，卻還是要去買、去喝。
一切都一切，無非是人類的慾望趨勢。
而齊桓不理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擁有超凡之力，在潛移默化之下，已經無法用等同的思維去考慮普通人。
齊桓看着阮老二在煙霧中眯眼的面容，身子顫了一下。
這就是救世者之所以會存在的原因，也是它的厲害之處。
就連齊桓一個完全不融於這個世界的特殊之人，也不得不承認，阮老二的邏輯很正確！
幾乎是無法反駁！
有時候，洗腦並不全都是由外人達成的，如果你自身沒有半點類似的想法，再強大的洗腦能力也無法更改你的思維。
齊桓終於見識到了救世者的可怕，他攥緊手掌捏着那瓶神子，長舒了一口氣。
“那三爺讓我去浣西、浣東兩街，具體要做些什麼？我並不懂神子的銷售模式、也不知道銷售鏈，什麼都不清楚。”
那些人要買，齊桓管不了，他最重要的是如何確保自己能夠成功在救世者站穩腳跟。
阮老二聞言夾着雪茄，緩緩坐到了沙發上，幽幽地說道：“去火山酒吧，那裡會有人等你告知你一切。
事實上，你什麼都不需要去做，你的職位將是兩街的主事人，只需要確保神子的銷售鏈不會出現異常和意外即可。”
這番話的意思，很簡單。
齊桓，這個浣西、浣東兩街的主事人，根本就是一個擺設，說不好聽點，和保安隊長沒什麼區別。
具體的貨源在哪、買家如何接觸、去哪裡接頭，這都事情早就形成了完整的流程。
齊桓的加入，無非是需要一個以武力防止有人鬧事的存在。
阮老二在齊桓思考的途中，一直在打量着這個人的神態。
他看到其臉上閃過不解、疑惑、茫然，但卻並沒有憤怒。
一般來說，齊桓加入救世者，以他的實力做老十一完全沒有問題。
但三爺，卻將其發配到市井之中，去做一些小頭目才做的工作，甚至這項工作跟擺設沒有區別。
阮老二本以爲，齊桓會有怨言、會有不滿，可惜他全都沒有發現。
齊桓的樣子，讓他格外失望，原本以齊桓的實力，他的確是想拉攏在身邊，以備日後所用。
但現在來看，齊桓這個人，除了實力不錯之外，其他一無是處，就跟個傻子沒什麼區別。
尤其是齊桓一進門，他就看到了這人手裡多了一把刀。
那把刀，是曾經老十二齊銘的佩刀，一直在樑然手中。
而樑然又是三爺的人，他贈刀給齊桓是什麼用意，一目瞭然。
但齊桓還很自然地，帶着這把刀來到阮老二面前。
這在阮老二看來，齊桓根本就是個沒有腦子的憨貨。
時而呆頭呆腦、時而脾氣發作，這樣的人阮老二可以不用，但也不想讓三爺去用。
所以，他同意了三爺對齊桓的安排。
而另一邊的齊桓，根本不清楚阮老二已經通過他的神態腦補了一大堆。
他現在思考的是，以兩街主事人的身軀前去赴任，是否會發生什麼危險。
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
從阮老二的態度上來看，似乎一個字都不願意和他多說，但並不是不想、而是實在沒話說。
這麼一個位子，阮老二根本沒放在眼裡，也就是說那裡的情況應該比較簡單，甚至是枯燥。
齊桓並不厭煩，甚至還很期待。
雖然這很可能意味着他不會再有重用的機會，也無法進入救世者核心。
但能夠把守一方，形勢穩定，小命無憂，那就足夠了。
至於執法局那邊，齊桓早就想好了，這是三爺的安排，他一個新人怎麼反駁？
聽命，認命，齊桓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