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成了廢墟的三層迴廊之中,呈現了一種莫名的平衡。
陶鈴語,手中拿着兩根短刺,身形越發模糊,已經是半透明的狀態。
而對面的工裝男,則是出乎預料的沒有再張口。
他微微擡起的鴨舌帽,一雙毒辣的眼睛,將目標從齊桓轉換到了陶鈴語的身上。
只是,短時間內他就察覺到,他竟然無法通過視線毒素感應到這個妖豔女人的位置。
既然連感受都做不到,那麼就不用談如何以目光鎖定。
齊桓閉上眼睛,耷拉着右臂,緩緩退出了戰局之外,以側耳傾聽的姿態側面觀賞着這場大戰。
實際上,陶鈴語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最起碼,在劫匪們的消息裡,沒有人知道她會來。
齊桓,與樑然,顯然是他們一先就知曉的。
否則不會從一開始就把用藍色圓環將樑然帶走了戰局之外。
而以樑然的實力竟然還遲遲沒有再出現,否則他早就出現。
再通過齊桓那慘烈的戰況,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劫匪們通過對齊桓與樑然的熟知,找出了對付他們的辦法。
齊桓無法處理空間傳送,所以他就被安排與衆多面具人以空間傳送的方式作戰。
而在破解掉面具人之事後,緊接着就擺出了齊桓根本無法有還手之力的工裝男。
這一幕,讓齊桓真正確認,救世者裡有內鬼,而他和樑然被分開圍攻,以自己不擅長的方式。
但,陶鈴語,是一個最大的變數。
她屬於是一個意外,對於齊桓還是劫匪們來說都是一樣的意外。
沒有人知道樑然在幾天之內就與老九確定了關係,並且二人如膠似漆,時刻都不分離。
齊桓會拉來樑然,而樑然卻誤打誤撞地將陶鈴語也給拉了過來。
這就導致,原本分開攻之的優勢局面,隨着陶鈴語的出現徹底出現了異常。
就比如此時此刻,陶鈴語的出現,頓時讓本來勝券在握的工裝男,直視起了目光。
然而,就算是如此,工裝男卻也根本找不到陶鈴語到底在什麼地方。
儘管,他完全能夠看得到陶鈴語就在他的面前,而且在不斷的逼近,他甚至都能夠隔空感受到陶鈴語手上那兩把短刺的寒意。
但,他震驚地發現自己目光之所在,聲音所傳遞之處,竟然根本無法落在這個該死的女人身上。
“你在哪裡,你要看着我,直視我的眼睛……”
工裝男終於忍不住了,他眯着眼睛,雙目詭異地釋放了一種閃耀的紅光,彷彿是來自地獄中魔鬼般的力量。
儘管他並沒有對齊桓使用,但齊桓卻仍然出現了片刻的恍惚。
雙眼還是刺痛,他睜開眼想要看一眼戰況,但卻一瞬間留下了一行淚水。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隨後讓芳芳幫他分出部分精神力,來觀看。
而用精神力的世界來看,他看到的是環繞在他前方,那無處不在的精神絲線。
這些絲線全部都是,那個工裝男的精神毒素,已經蔓延在了空氣之中,無所不在。
只不過,範圍僅限於二人的交戰範圍之內,所以並不能夠觸碰到齊桓。
而詭異的是,就連齊桓那強大無匹的感知能力,竟然一時間也分辨不出陶鈴語的位置。
她的影子存在於現實世界,但身體和精神卻隱藏在自己的黑暗領域之中。
齊桓不僅感到讚歎,他之前對於陶鈴語始終有部分輕視。
因爲在當初他的實力只是在A級初期時,仍然能夠與之一戰。
但現在經過數次的感知後,他才發現對方在當初一定是留手了,否則未必不能將自己戰勝。
“來吧,來吧,來找我,來看着我,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那個工裝男的話語還在持續,他死不甘心地仍然動用了自己的實力。
然而對方的陶鈴語,卻冷笑不語。
直到兩個人的距離已經十分逼近,忽地手中短刺狠狠向前一刺。
一般來說,擅長精神戰鬥者,近身肉搏將會低微,同理擅長近身作戰者,精神力方面也會較爲薄弱。
只不過,齊桓屬於是一個另類,他兩者精神能力屬於兩個 學生帶來的。
而陶鈴語,似乎也以自己另類的能力,達到了這一目的。
她的攻擊手段是近身刺殺,而爲了達到這一目標之前,卻要存在於特定的世界中。
就比如眼前的這一刺,工裝男的臉色並沒有多少驚慌,只是微微閃身。
而這個閃身動作就能夠看出,他這只是一個普通身法,遠沒有近戰實力高超者的速度力。
但即便是這樣,竟然也將陶鈴語這隨手的一次試探性攻擊躲過。
可是,緊接着工裝男瞳孔中的陶鈴語陡然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隨後,他的後脖頸出現了一股陰寒到了極致的惡意。
這一襲擊的突然來襲,讓他整個人都出現了一種僵直感。
汗毛的豎起,讓他有一種無法躲閃的錯覺。
陶鈴語,她是一個刺客,擅長的是刺殺,她所有攻擊,只要出手就是一招要人性命。
但她最開始與工裝男對峙時,用的是正面身位,這種出場方式讓她根本無法側面刺殺。
於是,她利用自己的黑暗領域優勢,創造了一個虛假的身影,堂而皇之地走在了正面。
並且順勢揮出一刺,仿若試探。
但實際上,她早就已經繞到了對方的背後,並使出了這樣一記根本無法躲閃的攻擊。
因爲無論是誰,他要躲閃,就一定會躲避面前的短刺。
只要他這樣做了,那麼就再也沒有機會躲避身後的那一刺。
“去死吧,”陶鈴語冷冷地一聲,也是她的第一句話。
她只使用了一次攻擊,但也應該是最後一次,這一下將齊桓重傷的工裝男就該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發。
陶鈴語自信滿滿地放出了那一記短刺,從兩個方位刺穿了工裝男的脖頸。
可是就在短刺將其洞穿之時,陶鈴語卻並沒有感受到兵刃穿透血肉的摩擦感。
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頭浮起,她頓覺不妙猛地往後一閃。
眼前本應該被刺穿的工裝男,身影化作了一片虛無,伴隨着一小片黑色羽毛落下時,完全消失。
而與此同時,工裝男的身影出現在了陶鈴語的背後,一雙手就要抓向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