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飛舞,劈開了兩條十字交叉的凌厲刀氣,席捲了全屋。
而就在刀氣出手的那一瞬間,齊桓赫然發現他背後站着的是兩個手拿鐵鏟的怪人。
說是怪人,是因爲他們長相極爲古怪,甚至是有些駭人。
左邊的那一位,長着兩顆腦袋擠在一個脖子上,像是一顆樹幹分出了兩支枝丫一樣。
右邊的那一位,是一個女子,長相說不出來多麼驚豔,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形象。
但齊桓卻看到她的身後長着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像是貓科動物的尾巴一樣,隨着她揮出鐵鏟的動作還在空中甩蕩起來。
這二人在看向齊桓時,眼中流露着難以形容的憎恨和厭惡,所以手頭上的力道也格外得重。
不過,這在齊桓的眼中卻顯得緩慢而又無力。
他們的力量巔峰,甚至還不如齊桓的隨意一揮。
所以,齊桓震驚的並不是這兩個笨拙而又奇異的覺醒者,而是他們身後的一羣人。
沒錯,這兩個人是這座房子裡唯二持有武器的覺醒者。
在他們的身後,是一羣更加怪異的羣體。
這些人有的長得奇形怪狀、有的五顏六色、有的頭頂上頂着一根天線、還有的已經完全獸化。
而這其中最讓人注目的是,所有人都將兩個嬌小的身影圍在了身邊。
像是起到保護的作用,他們手無寸鐵也要保護的兩個人,是一對雙胞胎小女孩。
雖然這些人把小女孩擋的嚴嚴實實,但對於齊桓來說,既然他們擺脫了無影牆的保護,沒有什麼是無法看到的。
這兩個小女孩,一人手裡抱着一個毛絨的兔玩具,小臉一片慘白,寫滿了驚慌失措。
兩個女孩長得很像,所以齊桓纔會一眼認出她們就是雙胞胎。
而這對雙胞胎,看起來也就有七八歲的樣子,和橙橙、芳芳相差不多,但長相也最爲奇特。
一個長着長長的兔耳朵,豎在頭頂,因爲驚慌直立起來,看起來可愛之中又有些憐惜之感。
另一個女孩的左右臉頰長着一片雪白的絨毛,隨着面部肌肉的細微顫抖,那些絨毛也在顫抖着。
她的牙齒已經無法被嘴脣包住,兔子的標誌性門牙就暴露在空氣之中。
兩個女孩,雖然都像是一隻人形兔子,但古怪之中卻帶着十足的可愛與乖巧,讓人絲毫不覺得可怕,反而會產生陣陣憐惜。
真正讓齊桓震驚的,就是這樣一羣人。
他們全都是覺醒者,實力大大小小,都不一樣,但最高也不過B級中期,也就是偷襲齊桓的那兩個人。
B級中期的兩個人,手拿鐵鏟對抗着齊桓,他們要保護的是背後那些實力更加低微的覺醒者。
而那些奇形怪狀的弱小者,卻將兩個似乎並沒有多少精神力存在的兔子女孩們,團團圍住。
看似的強者者、保護弱小者,弱小者,保護着更弱小者。
這就是讓齊桓真正震驚的一幕,而他也瞬間明白,他們不是自己要找到的劫匪。
絕對不會!
時間,變得很慢。
在齊桓的眼裡一切都會變得極慢,他那一道十字刀氣,一旦真的逼近這羣人,勢必會直接將他們了斷。
而現在他已經確認這些人都是無辜之人,更不能沾染鮮血。
而那刀氣還在空中刮過的途中,最前方的那一對B級中期男女,手中的鐵鏟已經被靠近的刀氣震得粉碎。
兩個同時身子後翻,還沒有捱到這一刀,卻已經發現胸前的衣料開始層層碎裂。
這一刀,齊桓用了十分力,足夠摧枯拉朽,將房間裡的所有人盡數斬殺。
尤其是那個中年女子,她的實力似乎比那名男子要弱一些,已經有些躲閃不及,即將命中。
同時,一道銀光從她的面前閃過,只覺得眼前一花,身子已經飛出去好遠,砸在了背後那羣低級覺醒者的懷中。
“姚阿姨,您沒事吧!”
“姚大姐!你怎麼樣?”
一聲聲的問候,迴盪在房間之內。
而齊桓則是運用自己強悍無匹的速度力,強行越過了刀氣,同時反手揮刀。
以刀氣驅散刀氣,強行將剛纔那驚險的一刀給震散。
而這一下,就連齊桓自己的手腕都隱隱作痛,低頭一看自己的虎口已經被震傷。
他甩了甩手腕,不由得嘀咕一句:“我怎麼下手這麼狠……”
但這句話纔剛剛落下,他就覺得自己的頭部被什麼東西砸了一拳。
不太疼,但還是給齊桓嚇了一跳。
他跳起來,往後撤了一步,卻看到之前那個名叫姚阿姨的同伴男子,正一臉憤恨地盯着自己,雙拳緊攥。
這個男子,像是不知道齊桓有多麼強大一樣,真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但齊桓卻注意到,他在上前吸引齊桓注意力時,還在以小動作,招呼其他人快離開這裡。
齊桓頓感無語,他擺了擺手,輕聲說道:“你還真是好心當驢肝肺,如果不是我擋住了這一刀,你們早就被我殺了。”
“少假惺惺的,你想從我這裡帶走人,除非我死了!”
這男人年紀看起來並不大,約莫有二十五六歲左右,和齊桓年紀相仿,但眼神中的果敢和成熟,倒是比齊桓還要更甚幾分。
只不過他這兩顆腦袋的模樣,實在太過嚇人和醜陋,摧毀了原本該有的年輕風貌。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之前的那個姚阿姨,已經帶着另一些低級覺醒者撤到了臥室的門口。
齊桓見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趕緊將手中的斬櫻刀收了起來。
“你們別誤會,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抓人的。”
姚阿姨那邊有些猶豫,但也立馬被雙頭青年催促着快走。
“陳叔叔,我覺得他不像是那些壞傢伙。”
齊桓注意到,說話的是那個抱着兔娃娃的小女孩,說這話時她攥着姐妹的手,長耳朵在頭頂動了一動,聲音很清脆好聽。
齊桓見雙頭青年似乎有些猶豫,趁機趕緊說道:“你仔細想想,以我剛纔那一刀,真要害你們,你們還能活着嗎?”
雙頭青年舉在空中的雙手停滯下來,將右邊的頭轉向了這裡最年長的姚阿姨。
這個姚阿姨看起來像是明白事理的人,她認真地打量了一番齊桓的樣子,又想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其實齊桓自打來之後的表現一直被他們收入眼底,實際上齊桓來此之後根本什麼都沒做。
是雙頭青年注意到,齊桓看到了窗口的卡通圖案,才着急出手。
準確來說,反倒是他們這些人先動的手,反而是齊桓能夠反擊卻自己強行給終止掉了。
姚阿姨,一手牽着一個兔子女孩,神色緊張而又警惕地問道:
“你和那羣將覺醒者變爲災難的人……真的不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