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齊桓！”
大年初一，街上本來就沒什麼路人，更別說是在犄角旮旯處的小衚衕裡。
酒糟鼻滿臉的難以置信，同時還伴隨着層層恐懼。
他眼中的齊桓可遠比其他人熟悉多了，最起碼在齊桓成名之前，他是第一個與之打過交道的執法者。
當然，雖然只是一面之緣。
但現在的齊桓，在整個執法局內可算是徹底出名。
闖入S級災難者的精神領域，幾乎以一己之力挽救敗局，甚至在S級覺醒者童老的手底下成功脫逃。
甚至不僅僅只是逃走而已，齊桓的背後有一個遠超S級別的強者爲其撐腰。
童老歸回之後什麼都沒說，但親眼目睹的執法者們早就一傳十十傳百，一些可信和不可信的傳聞早就傳開了。
現在酒糟鼻看着面前凶神惡煞模樣的齊桓，難免會將那些可怕的傳聞聯繫在他身上。
不過齊桓現在也確實正在裝作一副兇相，只是在這表情的背後是深深的尷尬。
他也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抓的傢伙，竟然就是初見過的酒糟鼻。
齊桓臉色故作陰沉，刻意拉長了鼻音，顯得自己情緒很不佳的模樣：“怎麼是你？你不應該出現在執法局總部……”
“這個……”酒糟鼻自己本身的實力並不高，只有B級初期，面對着齊桓他根本看不出對方的等級。
但可想而知，齊桓的實力要遠遠高於他，已經讓他無法感知到精神力的存在。
酒糟鼻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最後嘆了口氣像是認命一樣解釋道：
“先前的行動組，因爲你那時叫我踢翻，導致行動提前暴露。
上頭將罪責歸咎於我，將我從一線調回了執法局總部，做一些文職……”
酒糟鼻就屬於那種中年男人鬱郁不得志的典型案例，原本好歹還是一線工作者，享受着最高級別的待遇。
但一朝失誤，就直接連掉數職，竟然被安排去了閒差，只怕一輩子都不會再得到重用。
齊桓的眼神更加怪異，他也想不到自己曾經的無心之舉竟然還會造成這種結果。
看着低頭認命的酒糟鼻，他不由得心頭一軟，但緊接着就立馬將這個想法打散。
“呵……抓了我不是尋仇，估計你有其他目的吧？”
齊桓還沒先說話，酒糟鼻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他微微一冷笑搶先了話題。
齊桓點了點頭，目光微冷地問道：“告訴我，姜敏的住所我或許可以考慮放過你！”
“姜組長？”酒糟鼻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驚色，但旋即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不會的，說與不說你都不會放過我，我太瞭解你們這些救世者的手段了。”
一個出乎了齊桓預料的特殊狀況出現了，酒糟鼻根本沒有任何配合的打算，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竟然直接將頭一橫。
他把自己的脖子直接漏了出來，態度很明顯：“你要殺就殺，問我沒有用。”
這一下子，反倒將憋了一肚子話的齊桓反將了一軍。
他本來想抓到一個軟蛋，三下兩下的嚇唬一下，自然也就能夠達到目的。
但沒想到酒糟鼻雖然被姜敏降了職，但脖子非常硬，而且做事很有原則。
寧死也不願意說出老領導的個人住址。
齊桓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但還是硬着頭皮，故作兇狠往前逼近一步，咬着牙問道：
“你不怕死嗎？只要你說一句，我發誓你不會有事。”
酒糟鼻看都沒看齊桓一眼，頭還是歪着，嗤笑了一聲：“執法局和你們救世者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們都不會忘恩負義！”
沒辦法了……
齊桓不可能真的殺死酒糟鼻，也不可能用刑。
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那麼世界上還能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其屈服。
不過現在齊桓浪費了半個小時來尋找姜敏，總不能就這麼無功而返。
在思索再三之後，齊桓對着橙橙問道：“我得請芳芳來幫忙，她可以查看精神力的痕跡和記憶，讓她來讀取酒糟鼻的記憶吧。”
橙橙沒多說什麼，答應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齊桓的身體，往家裡趕。
留下的齊桓與酒糟鼻二人，面面相覷屬實有點尷尬。
酒糟鼻不知道齊桓還在耍什麼詭計，所以不敢輕動；
齊桓看着酒糟鼻又恨又服又愧，所以根本不與其目光相對。
時間大約過去了三分鐘左右，橙橙歸來，但芳芳沒有來，而是送來了一部分精神力量。
“芳芳說她要在家和薛姐姐玩，給了你一些精神力，你就自己去查吧。”
齊桓小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芳芳和薛婷兒有什麼好玩的，就抓緊去做正經事。
……
“桂嶺小築27號，她竟然還住別墅……”
大概過了幾分鐘，齊桓從昏睡過去的酒糟鼻處直起了身，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姜敏的家就在桂嶺小築，只不過並不常住，只是偶爾回去看一看。
不過昨天夜裡的事情結束後，姜敏和執法者們在她家開的會，所以此時應該還在家中。
“老師，你怎麼沒殺了他？”橙橙還在舔着那一根冰棍，也不知道爲什麼始終不化掉。
齊桓上手掐住了橙橙的耳朵，教訓道：“怎麼什麼事都要打打殺殺的，用精神力抹掉他的記憶就好了，又不麻煩。”
酒糟鼻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執法者，齊桓也沒必要痛下狠手。
“我不喜歡那個姓姜的女人，你最好也別喜歡她。”
路上橙橙沒頭沒腦地冒出了這麼一句十分古怪的話，讓齊桓老臉一紅。
“我爲什麼不能喜歡她？”
“你真是人傻多忘事，你不記得昨天她爲了保護白狼把你丟進精神領域的事了？要不是我甦醒的及時，你都死在裡面了！”
橙橙的語氣裡對於姜敏是極爲不客氣，並且包含着無盡的憤怒。
本來她就對姜敏有些看法，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她在橙橙心裡的印象更差了。
不過齊桓撓了撓頭卻並沒放在心上，他和姜敏說白了實在沒什麼感情和關係。
僅僅是當初姜敏逼他做臥底，而齊桓因爲某些時刻的情緒契合慢慢接受了而已。
包括現在，齊桓越來越發現自己很適合待在執法局與救世者的漩渦之中周旋。
因爲他需要藉此來提升芳芳和橙橙的能力和生命力，並完成童童交給他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