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還不止九把,承受鳳氣的還有九把,一共十八件,既然稱之爲神兵,肯定都有神異之處,不然熊族也不會全力尋找了。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令他焦慮憂心,那就是熊族只在尋找通靈神兵,卻並沒有尋找應天而生的龍鳳,傻子都知道幫手都下來了,正主兒肯定也入場了,他們爲什麼不找?
理由很簡單,他們不願找,找到了怎麼處理?
不過他們表面不找,不表示背地裡不會尋找,應天而生的龍鳳對於所有部落首領來說都是潛在的威脅,人都是有私心的,天下一統和自己的王位,他們會作何選擇,這根本就沒有懸念,他們肯定會選後者。
爲了消除潛在的威脅,所有的部落首領都會在暗中尋找他,找到他肯定不會把他供起來,直接就咔嚓了,永絕後患。
腦袋上纏着厚厚的紗布,本來就感覺頭大,現在感覺腦袋更大了,怎麼辦?還敢繼續留在這裡嗎?
昨夜表現的那麼亮眼,已經被衆人看在了眼裡,衆人會不會起疑?
留在這裡肯定有一定的風險,不過要是現在跑了,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直接就暴露了。
要不是頭上纏着紗布,他早就愁的撓頭了,現在只能改爲搓臉,此事需要仔細權衡,任何細節都不能疏漏。
不過仔細想來,也沒什麼好權衡的,肯定不能跑,不管怎麼樣都只能留在這裡。
古人云,不對,應該是後人雲,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他現在就屬於中隱,是比較合適的,不用爲食宿發愁,可以專心練氣。要知道練氣可是個漫長的過程,即便躲到一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想要晉身紫氣也得好多年,在這期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全然不知,這可不是個明智的舉動。
既然選擇留下,就得想好應急方案,萬一有人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極有可能會去馬族查證,這時候可不比現代,有什麼戶籍登記,查證的難度很大。而且他跟吳晨和吳勤說的是他是馬族和博父族的混血後裔,這時候與外族通婚是件很丟人的事情,去馬族查證如同過去揭人家的醜,人家肯定不會承認。
這就行了,一口咬定,打死不認,沒證據的猜測永遠只能是猜測,吳夲曾經去過馬族,對那裡有很深的記憶,即便有人再次追查考問,他也能清楚的說出當地的風土人情和相關細節。
此外,他出現的時候是沒有靈氣修爲的,對於一個沒有靈氣修爲的人來說,從馬族走到中原來需要很長時間,如果不是原本就是馬族人,是不可能跑去馬族又跑回來的,這也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可信度。
將各種細節逐一想過,吳中元心頭略輕,只要不是自己露出了馬腳,別人是無法確定他的真實身份的,心理素質一定要好,要保持冷靜,臨危不亂。
其實很多時候,事情的敗露都不是別人追查出來的,而是自己心理素質不好,做賊心虛,慌亂之中漏出了馬腳。
中午時分,吳平蘇來了,吳平蘇也是低階勇士,高玄修爲,昨夜二人曾經協同作戰,吳平蘇這次過來打的是感謝的旗號兒,還給他帶了點果乾。
吳平蘇比他大,有二十三四歲了,長的一般,但身材很好,大高個子大長腿。這時候十五六歲就結婚了,二十三四歲在此時屬於大齡剩女。
不過人家可不是過來老牛吃嫩草的,人家是來討教箭法的。
吳中元也不藏私,有問必答,但箭法這東西跟槍法有些類似,直覺很重要,吳平蘇的直覺和指感都差了一點,他手指被包上了紗布,也無法親自演示,只能說些要領,讓她自行領會。
午飯時間到了,吳平蘇請他去家裡做客,吳中元原本是想拒絕的,但猶豫過後改變了主意,既然冒充馬族人就得學習馬族人的生活習慣,馬族人很喜歡邀請別人來自己家裡做客,也喜歡去別人家裡做客。
吳平蘇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米酒,又喊了幾個紅氣勇士過來一起喝酒,這時候的米酒發酵的不好,很渾濁,度數不高,還有點酸,像啤酒卻比啤酒難喝,喝多了還上頭。
喝酒的時候衆人免不得問起他和吳夲的關係以及馬族的情況,吳中元回答的滴水不漏,實際上這些人與吳夲也不熟,有很多人甚至沒見過他,對於吳夲的去向他們也不清楚,包括吳夲在內的那些勇士執行的是秘密任務,只有爲數不多的高等級勇士和巫師才知道。
這些人並不知道通靈神兵已經出現,吳中元主動告訴了他們,他們之中有人聽說過通靈神兵,這十八件兵器都是傳說中的神兵利器,九件龍氣化生的兵器分別爲牛龍鐗,豹龍斧,猁龍棍,蛇龍錘,獅龍耙,龜龍盾,虎龍鎬,虯龍戟,魚龍叉。
九件鳳氣化生的兵器爲雀鳳刀,鸞鳳劍,鷹鳳矛,鵬鳳鞭,雁鳳弓,雕鳳槍,鴞鳳索,鷺鳳鉤,雉鳳爪。
這十八件兵器分爲九雄九雌,是無法跨性別使用的,這些神兵有三大神異之處,一是堅硬鋒利,無堅不摧。二是有破氣之能,不但可以破開紫氣高手的護身氣屏,操馭之時還可以免受空氣阻力。最後一點最爲神奇,此物通靈,可以吸取並轉移天地靈氣,只要神兵在手,耗損的靈氣會隨時得到補充,可以持續作戰而不虞靈氣枯竭。
此外,這些神兵並不是有主之物,化身禽獸之後也只有禽獸的神識,並沒有分辨善惡的能力,誰降服了它們,它們就歸誰所有。
這些也只是衆勇士道聽途說,他們的地位不高,有些機密的事情他們也接觸不到,吳夲的品階倒是很高,但類似於這種他只聽過沒見過的事情,並不在記憶的轉移之列。
這時候的人喝酒時有唱歌的習慣,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唱的,聲勢倒是有,氣勢也很足,就是韻律不太好。見吳中元皺眉,便有人攛掇他唱馬族的歌謠。
吳中元不會唱歌,但這時候要是推辭,不會被看做謙虛,只會被看做不實在,他原本是想唱首一剪梅的,但也只是想想,沒敢唱,這是一個女人像男人,男人更男人的熱血時代,一剪梅太柔了,會被他們嘲笑,要是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估計得被他們活活揍死。
最後嚎了一首團結就是力量,唱的衆人目瞪口呆,熱血沸騰,一曲過後,掌聲雷動。
衆人頭一次聽到這種歌曲,餘興不消,又逼他唱,吳中元硬着頭皮又吼了一段兒學習雷鋒好榜樣,歌詞兒衆人自然聽不懂,但高亢的節奏他們很喜歡,唱完又逼他唱,這回吳中元不唱了,一來也不會別的了,二來總是扯着嗓子嚎,震的頭疼。
情緒這東西是會傳染的,每個人都喜歡跟樂觀的人相處,用現代的話說樂觀向上是一種正能量,沒人喜歡跟一個成天愁眉苦臉的人待在一起,壓抑而沉默。
還沒散席,吳中元就被驛場的人叫回去了,又飛回來幾隻信鳥,獲得了吳振的授權,他就打開了那些竹筒,其中幾個是邑城來的,是對他們早些時候傳遞過去信息的迴應,大致意思是他們沒有受到攻擊,會根據垣城的指示提高警戒。
最後一個竹筒稟報的是一件詭異的事情,大丘管轄內一個名爲平野的邑城昨天晚上死了四個嬰孩,是突然暴斃,這四個嬰兒都是本月剛剛出生的,三個女嬰一個男嬰,駐守平野的勇士正在設法確定他們的死因。
所謂重要的事情,就是必須立刻處理的,此事明顯不屬此列,可以留待明天晨議再說與吳振等人知道。
傍晚時分,又有一座邑城傳來了類似的消息,昨天轄區內死了五個嬰兒,也是出生於本月。
見到這張布條兒,吳中元沒有再耽擱,立刻將此事告知了吳振。
看罷布條兒,吳振眉頭微皺,思慮沉吟。
吳中元知道吳振在想什麼,他的想法跟吳振是一樣的,這些嬰兒的暴斃絕非偶然,在獲悉通靈神兵現世之後,有人推斷出龍鳳也已現世,開始清除潛在的威脅。
沉吟良久,吳振擡了擡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需不需要將此事報於都城?”吳中元問道。
吳振嘆了口氣,“你酌情處理吧。”
吳中元沒有再問,轉身退走。
出門之後,他沒有再往驛場去,而是直接回了住處,這時候可沒有監控探頭,很難追查是誰殺害了孩子,不過不是每個人都有殺掉孩子的動機,只有那些部落的首領纔有理由這麼做,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此事與大吳無關,而是敵對部落搞的鬼。
不過退一步說,就算此事是敵對部落所爲,他們只殺掉熊族本月出生的嬰兒意義也不大,他們必須將本族本月出生的嬰兒一併殺掉才能消除潛在的威脅。
阿洛只知道吳中元的臉色難看,並不知道他爲什麼心情不好,吳中元沒吃晚飯,鬱郁回房,這些嬰兒都是枉死的,兇手找錯了目標,根據時間推斷,通靈神兵是在他迴歸之後纔出現的,其實他纔是那個潛在的威脅。
躺下不久,門外傳來了急切的敲門聲。
來的又是驛場的人,送來一個竹筒,十字加急。
吳中元打開看閱,原本還昏昏沉沉的,待得看罷布條上的字,瞬間恢復了清醒,有人發現了通靈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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